第092章 埋伏
一個照面幾乎未作任何的停留,秦溯巳經手握奪來的利劍朝舒槿畫被拽下的地方追去,他剛見識過這個地下暗河的寬闊和詭異莫測,舒槿畫要是被拽出了他的視線,想在找那不知道有多難了。
同一時刻周圍嗖嗖的水流暗箭飛速的朝他身射來,那里面全部是冷絕的殺氣。
秦溯眼角間看見舒槿畫被一團黑色的東西,飛速的朝暗河最深處拽去,舒槿畫離他越來越遠。頓時臉色鐵青,來不及顧及面前朝他射來的暗箭,一個沖刺,如飛一般朝舒槿畫所在的地方追了過去。
暗器水里起不了作用,水波阻擋了暗器對敵人的準確度和力度,舒槿畫被拖下來的瞹間發出的暗器,雖然傷了敵人,卻無法第一時間給予最致命的打擊,水下,是她的克星。
舒槿畫學習暗器的第一天,玄空長老就告訴她水下是最不利于他們發揮的地方,所以早有準備,此時一邊不斷的朝抓住她的人揮射匕首,一邊無比的鎮定,盡量掙扎,不讓對方輕易的把她拽下去,她知道秦溯追上來了。
噗,一聲水流的暗撞,發出一片暗波蕩漾,舒槿畫感知立刻抬頭看來,灰暗的水下看不清楚周圍的環境,舒槿畫只感覺到一道水浪飛快的朝她射來,而在那水浪的身周,幾道力量狠命的攔截。
是秦溯,舒槿畫立刻明白,當下手腕一轉,不再攻擊下方抓住她的人,幾道光刃飛快的朝那攔截的力量射去,就算不能殺敵,好歹也能阻止一下。
砰,輕微的水聲碰撞。擊起一片水色扭曲,少了她的攻擊。那身下拽著她的人,動作越發的快了。
但是就是這樣的分心而攻,卻給了秦溯莫大的裨益。少了身邊欄截的力量,秦溯一個猛沖而上,一把抓住了舒槿畫的肩膀,手中寒光一閃,一劍揮下,無形的水被生生劈開一道裂縫。凌厲之極的砍上了拽住舒槿畫腳的幾人。
暗紅。詭異的暗紅飛速的醞釀了出來,濃重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眼周一片暗紅之色。血,飛速的蕩漾了開去。
舒槿畫感覺到腳上一松,那不斷拽著她往下拉的力量驟然消失,立刻腳腕一縮,轉身朝秦溯貼來。
滾燙的手一把扣在了自己的腰間。秦溯沒有說話,也無法說話,只一把提起來。攔腰就是一抱,緊緊的扣著她貼上他的身體,兩人之間無一絲空隙,那手臂那么的堅強,那么的有力,滾熱的溫度卻帶來無法言語的心安。
沒有時間交流。更加沒有時間去想其它的什么。舒槿畫速度很快的取下腰間的暗扣,雙手穿過秦溯的仂下。把一排的暗器扣在了秦溯的背上,迎面對上秦溯身后的人。
她在水下很吃虧,但是并不表示她就是累贅,近處的攻擊有秦溯,那么遠處的攻擊就由她來,暗器最擅長的就是遠攻和群攻,就算不能殺敵,也要擾亂敵人的圍攻。
此時離水面巳經很遠了,加之水面上到處都是蘆葦,幾乎遮擋了視線,投射下來,一片黑漆漆,這個時候只有靠感覺和反應,來自保。
水下一片波浪翻滾,黑影不斷的冒出來,波動的水流帶著暗劍和偷襲,源源不斷的朝兩人攻擊而來,遠處,水流還在不斷的推,這水面下不知道暗藏了多少人。
殺伐,舒槿畫看不見,一切只能感覺到周圍的血腥味越來越重,視線中一片暗色,不知道是血水還是什么。
抱著她的秦溯不斷的在動著,尖銳的殺氣猶如地獄閻羅一般,不斷的收割著生命,看不見的廝殺。
空氣越來越稀薄,幾乎有要窒息的感覺,在水下呆的太久了,她無法呼吸,胸腔一點一點的脹痛,漸漸疼的火燒火辣,那是極度缺氧的表現,她快要堅持不了了。
秦溯感覺到舒槿畫的狀態,舒槿畫能在水下憋多久時間,他心里有數,不由的瞇起了雙眼,殺氣狂飆,不斷的折騰著向水面沖去。
然而,周圍的殺手,好像知道他的想法一樣,沒有窮盡一般,一個個死命的沖上來,明知道不是他的敵手,卻不斷的消耗著他的時間,以命相拖,密密麻麻,不停不歇。
恍惚間,舒槿畫突覺一物強硬的撬開她緊咬的唇,源源不斷的空氣傳遞了過來,清新的讓她腦海一震,貪婪的吮吸著。
短暫的迷惑后,舒槿畫突然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咬了咬秦溯的唇,扭頭避讓了開去,不再吸取秦溯傳遞過來的空氣。
空氣只有那么一點,全都給了她,那秦溯自己怎么辦?她怎么能只顧自己,不顧秦溯,何況要從這里出去,她只能靠秦溯,她吊著命都行,輕重緩急她還分得清。
沒有說話,不過那輕輕的一咬,秦溯巳然明白舒槿畫的意,緊了緊抱著舒槿畫的手,秦溯突然一個猛然撇開上方和左右的殺手,深深的扎入了暗河深處。
好像沒有想到秦溯不沖上水面呼吸,反而朝水下深處沖去,這樣自殺式的動作,圍的殺手第一時間沒有跟上秦溯的想法,微微頓了那么一頓,就巳經給了秦溯太多喘息的時間。
舒槿畫被秦溯這樣突然的動作也嚇了一跳,不過轉眼就明白了秦溯的意思,雙手緊緊摟住他的腰,任由秦溯帶著她游向水下深處,上面不通就走下面,水里難道還只有那一條路不成。
身后的殺手瘋狂的追了過來,但是秦溯快了第一步,那么就會永遠快一步,不過瞬間就失去了秦溯和舒槿畫的蹤影。
暗河里布滿了暗自交錯的河道,一個不小心,就不知道自己走入了那里,河道里礁石遍布,水流湍急,有的地方平平靜靜,有的地方暗潮洶涌,布滿殺氣,亂闖實在是太過危險。
秦溯剛下水查看了一下,深知其中深淺,所以一開始并沒有想亂闖,然而此時巳經容不得他去沖殺,他能夠堅持,舒槿畫卻堅持不了。
暗黑的河道,交錯的水流,無法分辨的情況,加之并不熟悉這里,秦溯幾個猛游后,一個暗流襲來,卷著他和舒槿畫就帶入了另外一個河道,一寸的差別,這邊波浪平靜,那邊波濤洶涌,一寸之長便是兩個世界。
尖利的水流擊打在身上,宛如刀,鋒速度之快,力量之強,秦溯不及防備下,也被一個浪沖出很遠,碰的一聲撞上河道里的暗礁,然后緊接著在被水浪卷起,咆哮著朝下方沖去。
秦溯緊緊扣住舒槿畫在胸前,不斷的朝水面拼擊,無奈這條暗道,支流太多,水里不斷的有旋渦出現,要是一個不小心卷進去,那壓力,他可以肯定絕對可以瞬間把他和舒槿畫給碾成粉碎。
一面小心的避開避開旋渦,一邊靜扎著朝水面沖,實在是顧不上暗河里的礁石,只能緊緊的護著舒槿畫,不讓她撞上去。
舒槿畫呼吸困難到巳經四肢酸軟,但是卻把一切看在眼里,感覺在心上,那緊緊護著她的臂膀,那么剛硬,那么堅定,也許這雙手臂可以讓她放心依靠,不由靠在秦溯胸前,緊緊的抱緊了他,橫過雙臂護衛著秦溯的后背。
沒有話語,沒有眼神,什么都沒有,其中滋味自在兩人心間。
水流翻滾著一泄千里,咆哮著奔騰而去,秦溯和舒槿畫在水中負載浮沉,上下搏命。
光影隠隠約約一現,秦溯瞬間眉眼一亮,不及細想,一腳狠狠一蹬正好沖到他腳下的暗礁,身如利劍就朝頭頂斜上方沖去,有光亮,那么……
砰,水花四濺,秦溯抱著舒槿畫隨著水流重重的撞上了巨大的礁石,然而滿天的夕陽,滿眼的光亮,卻是那么的耀眼,那從來不覺得多好的空氣,此時撲面而來,原來,有光亮的一切是這么的美好。
舒槿畫靠在秦溯的胸膛上,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秦溯背靠在那巨大的礁石,上停住身體,任水流沖刷,岸然不動,只低頭看著懷里的舒槿畫。
“有沒有受傷?”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舒槿畫緩緩睜眼對上秦溯的雙眼,快速的搖了搖頭道,“你呢?”
“沒……”秦溯一字才出口,不遠處突然水面一動,一黑衣人從水下直沖了上來,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而顯然他沖出水面的位置不對,整個背對上了秦溯,沒看見秦溯,到讓秦溯看見了他。
秦溯眉眼寒氣一凜,不待那黑衣人注視上他,手腕一抖,一劍又又快又狠的刺入了隨水沖來的黑衣人背心,迸射出的血色,未作一點停留,飛速的消失在那滾滾洪流中。
來不及多說,一劍扔開尸體,秦溯一把抱起舒槿畫,深吸一口氣,一個翻身躍上了那冒出水面的礁石上,腳下連點,憑空飛躍在點點露出水面,長短距離不等的礁石上,橫渡寬闊的大河,飛速遠去。
舒槿畫從秦溯肩頭上看去,沒有蘆葦,沒有暗地小花,一片茫茫河面,她還從來沒有看見過這么寬闊的河面,一眼望去幾乎看不見邊,河水泛著黃色洶涌澎湃而去,那河水的怒吼聲幾乎讓這片天地間,只剩下如此的奇跡,轟轟的巨響聲遮天蔽日,猶如巨龍嘶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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