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說造反誰來造反(1)
江牧再睜開眼時,就知道自己又來到了新的世界。
在上個世界的最后幾年,系統一直催促他完成階段性任務,被他無數次拒絕之后,那系統才終于偃旗息鼓,不過至此,江牧也知道那系統本身的能力了。
它維持的根基就是能量,而他完成的任務越多,那系統獲得的能量便越多,就能做到更多的事情。但是因為他只完成主線任務,所以系統只能維持基本的能量運行,同時穿梭空間。
系統也不是沒想過離開,但是現在江牧牢牢鎖住了自己的精神還,江牧自己雖然還進不去不能對系統做什么,但同時系統也離不開了。
現在他正行走在前往邊塞的路上。每個人身戴枷鎖,拴著腳銬,周邊是騎著馬拿著鞭子的官差,他們正在驅趕這些罪民前往邊塞。
而江牧,就是被驅趕的一員。
“看什么看!還不快點!”一個官差一鞭子抽過來,打在了江牧身上。江牧剛過來靈肉還未合一,生疏之下避閃不及,生生受了這一鞭。
“牧兒!”一個女子見此連忙上前,撲在了江牧身上,替他擋下了迎面而來的第二鞭。
“行了,受了傷走得就更慢了。”那官差前方的一人回頭制止,瞥了女子一眼。
女子牽著江牧在往前走,江牧則沉下心來整理這一世的記憶。
屬于身體的記憶在蘇醒,后續的發展系統也沉默地發給了江牧。
這一世他父母建在,下面還有一個妹妹。但是他的父親,也就是永成國的廣安王,被發現私練兵馬,勾結敵國妄圖造反,被奪了封號抄了家,流放邊塞。
但是在江牧的記憶中,他的父親江誠是一個絕不會背叛國家的人。他體恤百姓,充滿善心,雖然戰功赫赫,但是為了避免圣上猜忌,主動交出兵權,屈居京城,一直過著閑散的生活。
這樣的一個人,如何會勾結敵國籌謀造反呢?
通過系統發來的情節,江牧知道了一切。
廣安王江誠從未意圖謀反,而是被太子陷害。流放塞外之后,因路途兇險,江誠的妻兒全部死亡,只留下江誠一人抵達邊塞,他痛苦萬分,對永成國和太子充滿怨恨,于是起兵造反。但他兵力不足,在斬殺太子之后,就落敗了。
等江牧看完,系統也發布了這次的主線任務。
【主線任務:協助江誠造反,阻止江誠殺死太子】
【階段性任務:與張三交談】
江牧理都不理階段性任務,只把主線任務記下之后就收回神,“協助造反那不只要跟著江誠就行了?阻止江誠殺死太子不也很簡單?我自己去把他殺掉。”
系統不說話,在江牧眼里就沒有困難的任務。
江牧也不在意,想著這后續的發展,他又想起什么。“你這不是反派拯救系統嗎,這江誠為什么是反派?”
【因為他起兵造反,使得生靈涂炭,百姓顛沛流離】
“那我為什么還要協助他?”
系統又不說話了。
行吧,江牧撇撇嘴,他早就發現了,這系統說話只說一半,有不少的秘密。不過也沒有關系,反正系統不管想做什么,都是他精神海中的囚犯,掀不起任何風浪。
“牧兒,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江母拉著江牧的小手,時不時回頭看一眼他的神色,生怕他感到不適。
江牧還沒來得及說話,剛才那官差的聲音重新響起:“你們在干嘛?松開手!不要說話!保持距離!”
眼見著鞭子又要落下,江母連忙松開了握著江牧的手,退到了江牧身后一步的位置擔憂地望著他。
但那官差依然不滿意,狠毒的目光環視了一周,最后落在了江母身上:“我勸你們安分一點,這一路可不太平,要是發生什么意外,那可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江牧沒錯過這官差眼里垂涎的目光,江母身為廣安王王妃,自然是生得國色天香,哪怕是破舊的囚服和沉重的枷鎖也難掩其姿色,正如那官差所說,路途漫漫,江母一個弱女子,在這吃人的旅途上,要活下來并不容易。
江牧低下頭,掩住眼底的精光。
平生他最厭惡這等欺善怕惡之輩,面前這人簡直是按照他厭惡的方向量身打造,此等人,就不配活在這個世上。
重新醒來不過一炷香時間,他的功力便恢復不少,現在那官差再抽鞭子,絕對抽不到他身上了。再有下次,他定要將這官差當場斬殺!
他們這一行加上官差共計兩百人,其中犯人有一百三十六人,大半都是家屬女眷。
走了一整個白天,晚上停在了一條河邊。
男女分開,江牧因為是孩子便和江母一塊,其他人都休息了,江牧則閉目躺在地上修煉功法。午夜,聲響傳來,有人偷偷溜了過來徑直往他這里來。
不,不是來的他這里,而是江母在這里!
江牧倏而睜眼,目光灼灼地看向來人。
借著月光,他清晰地看到了來人的面目,正是今天的那個官差。
那官差眼里滿是淫邪的目光,已經扯開了腰帶,正要脫褲子,看到睜大著眼睛的江牧他扯開嘴笑起來,露出一口布滿黃漬的牙,抬腿就要往江母處走去。
厭惡地皺眉,江牧坐起身。
那官差看到江牧醒來也絲毫不慌,一個黃口小兒,他根本不放在眼里。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在月光下睡得正香的江母,一個湊近,他就蹲下身想把江母拖走。
江牧揮開官差的手,那人還來不及發出聲音,江牧一捏官差的脖子,咔嚓一聲,官差的頭軟軟垂下,再無聲息了。
【宿主等一下!】
系統只是擺爛了一小會兒,再回神就發現江牧已經殺了一個人。
【宿主,你把張三殺掉了!】
“張三不能殺嗎?”
【他是階段性任務的對象。你可以通過和他交談避免這一路上受到欺凌】
“為什么要這么麻煩?”江牧一挑眉,“反正我都是要造反的,又不是像上一世有律法限制,現在這些渣滓我殺一個兩個又有什么關系?”
“我需要他的關照才能避免這一路受到欺凌?你在開什么玩笑?”
系統又一次安靜,無力反駁。
官差的死得太快太安靜,沒有讓任何人發現,其他押送的官差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有人那么大膽敢殺了他們,江牧看著面前的尸體,也懶得再收拾了,直接一不做二不休,把這些官差全部解決,直接去造反吧。
這么想著江牧便蹲下身把腳上的鎖鏈捏碎,在把手上的鎖鏈也捏碎,一身輕松地開始接近一個個睡著的官差。
沒急著全部殺死,一個個全都打暈了,再接近巡邏的官差,同樣打暈,現在這兩百人的隊伍里,再無一個清醒的官差了。
摸了一個看起來身份不低的人的鑰匙,江牧先把自己娘親和妹妹的鎖鏈取下,轉頭鎖在了兩個官差的身上,再就近開始取其他人身上的鎖鏈。
這么大的動靜,睡著的人自然醒了過來,目瞪口呆看著江牧的動作,卻不敢說話。
“牧兒,你在做什么?”還是江母壓下心里的不安,先開了口。
“把他們綁起來。”江牧速度很快,區區數十位官差,不過片刻他就全部鎖了起來。
再找了根繩子,把這些人全部捆在了一起。
把鑰匙一扔,不看其他人爭搶鑰匙解自己鎖鏈的爭執,江牧點燃了篝火,去找江誠。
這些人搶鑰匙的聲音傳遍了整片營地,現在所有人都醒了,江牧過去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坐直身體的江誠。
哪怕背著枷鎖,但是身軀依然挺直,哪怕是破爛的囚服穿在身上,依然一身正氣,頗有氣勢。
江誠的視線看過來,見到江牧身上清清爽爽沒有鎖鏈就目光一凝。
“發生什么了?”
“父王,我們造反吧。”
江牧干脆利落,卻把江誠嚇得心神不定。
“你在說什么!”
“我說——我們造反吧。”江牧拉長聲音又重復了一遍。
江誠連忙捂住江牧的嘴,不讓他再說,再四周看了看,希望沒人聽到江牧的大逆不道之言,但很遺憾,江誠視線所以之處,是每個人清醒又震驚的目光。
江牧掙脫開江誠的手,接著補充:“你就想這樣被誣陷,然后去邊塞了此殘生嗎?!你可知剛才發生了什么?那個官差試圖欺辱娘親,然后我就殺了他!”
“如果我們不反抗,而是一路任由這些人送我們去往邊塞,今天的事情會一直發生。不僅是娘親,還有在場所有叔伯的妻女,這樣的場面是各位想看到的嗎?!”
順著江牧描述的場景想象了一下,在場的所有人都漲紅了眼睛,但無人反駁。
他們知道,江牧說的是極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父王,我們都知道你不可能謀反,但京城的那些小人就因為一些猜忌,就編造證據污蔑你,讓我們所有人成為罪人,遭受無端的苦楚。”
“這些叔叔伯伯都是父王的至交,您難道也忍心看到他們落到如此下場嗎?!”
江牧一伸手指向在場其他人,江誠順著一看,當初錦衣華服意氣風發的好友們,現如今都披頭散發,一雙眼睛渾濁疲憊,再無往日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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