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救唐振
果然事情如同韓延徽所預料的一樣,他與時寧時不時讓他們察覺,卻又并不讓他們正眼瞧見,擾的他們心神不寧,于是派人連夜通知朱友文。
朱友文接過密報,果然上當,同李密商議,說:“如今他們在徐州,雖然看似地牢絕無問題,滴水不漏,但是我心理仍舊放心不下。現在,你與蔣玄暉在連同軍中一些好手前去,決不能讓他們截走唐振。”
李密點頭,卻迷惑的說:“為何讓蔣玄暉同我一起去,他的武功一般的很,更何況,為何公子不殺了唐振?”
朱友文詭笑,說:“如果唐振死去,我拿什么要挾他時寧?唐振只要在我手上一天,他時寧就要痛苦一天,唐振也要痛苦一天!而派蔣玄暉前去,一方面是他認識時寧,可以替你們留心觀察,另一面,他蔣玄暉之所以是閹人,都是拜唐振所賜,所以一旦出了任何事情,蔣玄暉都有可能鋌而走險,要殺了唐振,卻回頭稟報我,說是混亂不堪,一時失手,所以才殺了唐振。”
他陰森瞧著李密,說:“那時,這蔣玄暉就要替我分擔許多風險,他時寧鐵定要先殺了蔣玄暉,我就可以把他是否有殺蔣玄暉的行動,當做自己安危的風向標。”
“然而公子,如今我等前去,您的安危?”
朱友文搖頭,說:“無妨,平時叫你們來,不過是要替我效力,我不會出什么岔子。如今大軍之中,我大哥也不是那種陰險之輩,不礙事。如今再傳消息到開封,恐怕耽誤事情,你們速速前去,將事情辦妥即可。”
時寧瞧見蔣玄暉,先是一驚,而后恨得咬牙切齒,心中一想,也好,如今他過來,正好取他狗命,替我墨門報仇雪恨!
當然,他蔣玄暉只需要瞄見身影,就能推測得出就是他時寧!他心中又震驚又害怕,這許多年未見師弟,難不成這小子練就了什么奇妙武功?怎么這種情況都安然無恙?
而后幾天,都不間斷的察覺到他們騷擾,又沒法防范,眾人都是疲憊,也是懊惱,派人告訴朱友文,又詢問是否能夠殺了唐振一了百了。
朱友文當然不愿意就這么殺了唐振,這哪里是他的性子?
正書信讓人捎回去,又聽見士兵來報,說時寧已經回來。
朱友文臉色一白,想這家伙畢竟會唐振的功夫,不得不防,急忙又將書信上寫著,速速回來。又一想,上面又加上“其余人帶唐振回開封關押,如發現跟蹤者,就地斬殺唐振”。
一切正如韓延徽所預計的一模一樣,水秀瞧見如此,心中高興,熱淚盈眶,如今幾年沒有見到父親,想到他在朱友文手中,心頭替他擔心,知道他這時候,絕不會好過。
唐振被旁人拉出地牢來,他許久未見過如此驕陽,刺得眼睛疼痛難耐,一時睜不開。在看他的雙手雙腳,被桎梏鎖住。十根手指,斷掉七根,右臂左腿,都被挑斷筋骨,再也不能用。
他面色蒼白,滿面都是毛發,身上衣服也是臟破,若不是他們嫌他太臭,恐怕還沒有機會洗個澡,換一件衣服。
他面色沉郁,心中也知道自己早晚有那么一天,即便不是朱友文也會有旁人。“以刑止刑”之輩,說來也奇怪,通常也要死于酷刑。
而今支撐他活下去的原因,不過是要見見自己的女兒最后一面。
蔣玄暉面色陰郁,恨得咬牙切齒,眼中一縷精光,笑著說:“想不到先生如今還有這個下場?”
唐振冷笑一聲,面色不無嘲弄,說:“不男不女之輩!”
蔣玄暉羞紅到了脖子,渾身怒意,一拳打在唐振臉上,唐振支撐不住,倒在地上,而后蔣玄暉沖上去,又是一拳一拳,一腳又一腳。旁人怕他將唐振打死,不好向朱友文交差,急忙制止,喝道:“不要亂來!”
蔣玄暉此時氣喘吁吁,他突然似笑非笑,丟開別人攔住他的手,對唐振說:“如今的唐振,除了可以耍耍嘴皮子,還能做什么?”
唐振雖然手腳被縛,但是眼睛仍舊一道寒光,說:“蔣玄暉,你死定了!”
“我死定了?”蔣玄暉凄然大笑,指著自己,說:“從那天起,我蔣玄暉就已經是死了!我之所以還活著,就是為了要享受我從未享受過的榮華富貴與權勢!”
他又故意貼向唐振的臉面,惡狠狠地說:“哦,對了,我之所以還活著,也是要將你女兒捉來,讓她在軍中做營妓,讓男人們玩弄!”
唐振竄出一股怒火,他用力用自己的腦袋要砸向蔣玄暉,奈何蔣玄暉只是輕輕一躍,就躲避開來。
蔣玄暉哈哈大笑,那怪異的笑聲讓人不寒而栗,他瞪著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這都是你教給我的!你放心,我不會殺了你,我會讓你有朝一日與你女兒團聚!我會告訴她,若是想讓你活著出來,她就必須要做那賤表子,千人騎,萬人上!”
唐振聽他出言挑釁,雖然面色氣的慘白,卻還是搖頭說道:“蔣玄暉啊蔣玄暉,你難道不也是耍耍嘴皮嗎?你做不到!你明明就是在害怕!你見到了時寧,你在擔心,你害怕你要丟掉性命!”
唐振一笑,說:“你不過就是怕死之人,如今只不過將所有的恐懼都發泄在我的身上!你心理不過是在想,只有我在你身旁,才能當做是你活命的籌碼!”
唐振仰面大笑,又說:“我唐振雖然被縛住了手腳,但是我弟子替我出馬,就能夠嚇破你們的膽子,你們覺得你們活的了嗎?”
他也是一步步走向蔣玄暉,蔣玄暉覺得恐懼,他害怕的吞咽口水,盯著唐振。
唐振輕輕附在他的耳邊,小聲地說:“等待死亡的降臨,這滋味,不好受吧!”
在一片竹林之中,一伙人正在小心的計算著日子。
唐有力此時正恭敬的對時寧說道:“少主,按照韓延徽的說法,如今應當到了吧?”
時寧心中奇怪,原本那一日唐有力聽得他在朱友裕手下做事,那模樣,將他生吞活剝都不足為奇,怎么第二日就轉變了性子?此時他恭敬的樣子,沒有半分作假。
時寧正要回答,聽見一嘍啰奔來,輕聲的吶喊著:“果然來了!果然來了!”
水秀一驚,忙過去,問道:“我爹爹在不在里面?”
那嘍啰又是搖頭,又是點頭,說:“我也不知道,我之前聽你們描述他的樣子,說他怎么怎么樣,但是里面幾人,沒有一個長得像的,只是其中有一個人似乎是個跛子......”
水秀聽了,幾乎就要暈了過去,她想也能夠想到她爹爹成了什么樣子!
時寧急忙扶住她,輕聲安慰:“別擔心,只要爹能夠活著,那就比什么都好!我們先去救你爹爹吧!”
水秀輕聲抽泣,點頭應允。
一幫人于是穿過竹林,果然瞧見大路上有一行人騎著馬,背著大梁的軍旗,而其中一人被鎖住手臂,正是唐振。
水秀瞧見唐振模樣,忍不住失聲痛哭,時寧也是氣憤難耐,而后耳語傳令下去,那負傷之人就是唐振!隨后大手一揮,讓齊揚帶領眾人迎了出去!
齊揚到了大路,喝道:“梁狗,留下買路財!”
其中帶隊頭領見狀,下馬抱拳說道:“不知道是哪一路的好漢?還請行個方便!”
齊揚也是很有演技,裝的惟妙惟肖,沉聲說道:“莫問姓名,拿錢消災!”
韓延徽瞧見此情此景,心頭一緊,倒不是他心思機警,而是他這一路上怕慣了,所以見到有人搶劫,還是心中懷疑,慢慢靠向唐振,以求防備。
旁邊一人見他仍舊不依不饒,心頭不悅,喝道:“沒見到我乃梁王部下嗎?快點讓開!再不然,休要怪我不客氣!”
領頭之人不愿惹是生非,引人注目,伸手制止,又說道:“這位好漢,我這部下多有得罪,你若是求財,我給你便是!”
說著從包袱上取出財物,翻身下馬,將包袱中財物雙手奉上。
唐有力見他走進,大喝一聲:“梁狗,順便交出你的性命!”
說罷,舉斧就劈。
這招唐突,那人一愣,慌忙拆招,不料正要出招,卻被齊揚一掌劈倒,口吐鮮血!
而后從一旁跳出許多人來,齊揚又說道:“我這既要取寶物,也要拿梁狗性命,通通殺光!”
這話便是韓延徽教的,好讓敵人不起疑心。
而蔣玄暉看見此情此景,慌張拉扯唐振就走,唐振冷笑,說:“如今這情況你怎么還要拉著我?是不是如果沒有了我,你認定哪怕逃到天涯海角,也會被時寧抓住殺死?”
蔣玄暉回身罵道:“等到了開封,我還怕什么!”
他這話剛說完,聽見遠處傳來聲音:“恐怕你到不了開封!”
蔣玄暉嚇得滿面是汗,這聲音,不是他時節用又是誰?
忽然從竹林之中竄出一白色身影,那動作快如閃電,只是一剎那,就狠狠遏制住了蔣玄暉的咽喉!
時寧冷冷的瞧著蔣玄暉,說道:“今時今日,你要死在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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