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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何為俠


  首先要感謝讀者朋友,也許你們要好笑,謝我們干啥啊?

  其實以前的時候,我在其它地方瞧見別人說什么,感謝誰誰誰支持我啊,我就覺得特別矯情,但是現在就特別能理解。

  寫這個小說,前期的時候,我是很焦躁的,因為這是第一本,毫無經驗可言,而且聽了許多前輩的話,也知道通常第一本要做好“撲街”的準備,而且還賺不了什么錢。

  所以,在明知道賺不了錢的情況下,還是要堅持每天更許多字,其實心中是很痛苦,很焦灼的,更何況在簽約之前,我甚至一個收藏沒見著。

  簽約之后,見到了第一個收藏,終于明白了別人的心情,只是一個收藏,就讓你覺得“久旱逢甘霖”,有了前進的動力。

  我其實一直不希望自己跟讀者矯情,因為之前看過對某個人對自己作品的介紹,是誰我就不提了,各種說自己如何如何努力,如何如何用心,某場景拍了十幾遍,后來我懷著敬意去電影院看他的作品,特么的,什么玩意兒!

  但是我還是要謝謝讀者朋友,雖然只是一個收藏,卻讓我有了很大的動力,謝謝你們!

  老者講到這里,又和顏悅色問道:“不過少年人是跟誰學的武藝,我近日總是聽過往砍柴的提到你刺殺岐王李茂貞。瞧你年紀輕輕,想不到武藝居然如此之高。”

  時節用急忙擺手說道:“老先生抬舉我了!”

  又說:“我九歲那年入墨門學武......”

  時節用還未說完,瞧見老者面色驚奇,問他:“你是張辰風弟子?”

  時節用見他居然知道自己墨家巨子的姓名,心中忽而也有了答案,他也驚奇地說道:“您就是教我巨子武功的那位老先生?”

  那老者哈哈大笑,說:“真是無巧不成書,想不到我居然遇見張辰風的弟子。”

  時節用心中疑惑,想這老者當初指點巨子,聽干娘說,已經是白發蒼蒼老者,如今怎么還是如此?

  那老者笑言:“老夫說了我是神仙,你卻還不信!”

  時節用哪里信的了?

  那老者又說:“你是張辰風弟子,這也難怪,怪不得我瞧見你,總覺得有些像他。”

  時節用來了興趣。

  那老者見時節用想知道張辰風的故事,也不等他提問,說:“那時,你師父跟你也是差不多歲數。那時,天下有一俠客,成為一代英豪,少年無人不敬仰他,向他效仿,你師父就是其中之一。”

  “只是,那俠客是仗義之士,鏟奸除惡,幫助百姓,卻不知道怎么被年輕之輩,學歪了。一時間,大江南北,出現了許多負劍自稱俠士的人物來,整日里,執著于武學,認為武功卓絕就能稱得上是俠士。你師父對那位前輩也是心生敬仰之情,認為好男兒當如是。”

  “原本,他也如同其他少年一樣,在街頭比試武功。其實,這也怪不得他,少年人畢竟閱歷淺,看見某樣東西,容易流于形,而不解其深意。”

  時節用低頭思考,想自己以往也是如此,瞧見師父武功蓋世,胸懷天下的樣子,實在是令人心中敬服,那時卻并沒有仔細考慮過這么做的原因。

  “后來,你師父與他人比試,險些丟了性命,他心中氣憤,傷病未好,跑到山上抒發怨氣。”

  “恰好,我正在湖中垂釣,你師兄為人外向,也不知道我是誰,于是坐下來,同我閑聊,說著說著,就提到了他與他人比試,險些丟了性命的事情。”

  “他越說越氣憤,突然從地上拾起樹枝,比劃給我看,說,老先生,你瞧我這樣武功,怎么會打不過他們?”

  “我心中奇怪,問道,不知道,你學武功是為了什么?你師父胸膛一挺,傲然說道,為了成為像郭大俠那樣的大人物!”

  “我又問,那郭大俠是什么樣的人物?你師父說,武功蓋世!我又問,還有呢?他低頭不答,想了許久,也答不出來。”

  老者說完這話,又問時節用:“你說來我聽聽,俠是什么?”

  時節用于是說道;“若晚輩看,俠有許多種,也有許多定義,但是晚輩心中的俠,就是墨家精神,非攻兼愛。”

  老者點頭,說:“的確如此,若說何為俠,其實難以說的清楚,但是如果武功蓋世,就可以稱為俠,那當真就是笑話。飽讀詩書之輩,未必就是有才學之人,俠也是如此。武只是俠的點綴,俠靠的是心。”

  “那時,你師父并不能夠明白,我于是將《墨子》一書交給他,并且騙他說,這是郭大俠曾經得來的秘寶。”

  時節用哈哈大笑,說:“當時我師父居然不知道《墨子》一書隨處可見?”

  老者也是大笑,說:“你師父當時只知道休息武功,并不知道這些東西。”

  “當時,他心中驚異,問我怎么會有這種奇書?當時郭大俠被奸人所害,我便胡亂騙他,說是郭大俠臨死,讓我尋找合適人選繼承他的衣缽。他果真信了,當時站在河邊細細研讀,我于是仍舊垂釣。”

  “直到暮色漆黑,我已經無法垂釣,這才準備起身離開,卻瞧見你師父仍舊坐在那里,嘴唇緊閉,似乎在琢磨什么。”

  “我看他發愣出神,心中也是好笑,只是一本書,當真有這么大功效?只是我這么想,心中也的確有了答案,這書的確有這樣的功效,只讀了一本,就可以讓人脫胎換骨,而后變了另一個樣子。”

  時節用點頭稱是,自己在幽州的時候,也是在干娘教導下,讀了許多先賢之書,懂了許多道理,才有如今的時節用,否則,若是還和12歲時那樣,自己絕不會有太大成就。

  “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有時改變只在剎那之間,就如工匠,修理就在那一瞬間,就成了,又像詩人,靈光一閃,絕世佳作也就出現了。”

  “你師父看了之后沒多久,長嘆一口氣,自責說道,晚輩果真心胸狹隘。我見他這樣,其實心中懶得理他,于是丟了另一本書給他,說,這是郭大俠的另一本秘傳之寶,叫做《非攻》,你拿去好好修習。”

  時節用聽到這里,忍俊不禁,當初名震江湖的巨子,居然當初是因為一個謊言走向當初的成就。

  “你師父看了之后,心性轉變的厲害,那時他也大了許多,再聽了郭大俠的事跡,才明白郭大俠是什么人。他絕非武功蓋世名滿天下,天下武功高于他的人多得是,眾人敬服是他的精神,是他的氣度。”

  “當初,郭大俠遇到一惡霸要強搶民女,于是在那民女家門前守了一個月,不論多大陣勢,絕不動搖半步,受了傷,第二日仍舊佇立在那民女門口。這番舉動,驚動附近好漢,于是都云集過來,眾志成城,將那惡霸制服,還當地百姓安康。當地百姓心中感恩,留著眾壯士好好款待了足足一個月,那時,百姓雖然人人貧寒,仍舊殺雞宰羊,任憑郭大俠如何阻攔,仍舊如此,等到郭大俠離開,百姓齊齊落淚。”

  時節用聽到這里,心中震撼,相比之下,自慚形穢,覺得郭大俠之氣度,當真可比天地。

  “郭大俠因為此舉,名滿天下。你師父細細回味,決心繼承志向,于是請我帶他前去郭大俠墓前,表達心中敬意。”

  時節用聽到這里,心中奇怪,問道:“聽聞,郭大俠之墓,極端隱蔽,若非尋常人,并不知道。”

  老者哈哈大笑,不無得意,說道:“因為那郭大俠就是我的兒子。”

  時節用驚呼,只是常言,有其父必有其子,萬萬想不到,這隱居老者,居然有俠士兒子。

  老者又說:“并非子承父業,人各有志,他有他的志向,我也并不阻攔。”

  時節用雖然身上疼痛,仍舊堅持起身跪拜,扣三個響頭,表示敬意。

  老者也不拒絕,坦然接受,說:“我那日救你,已經知道你也是有抱負之人,不知道你作何打算?”

  時節用說:“我幾年前跟隨師父,也是耳濡目染許多為國家社稷著想之前輩,心中也是敬佩,所以,也愿成為國家社稷赴湯蹈火之人。”

  老者反而搖頭,說:“你與你師父年輕時候一樣。”

  時節用心中不解。

  老者又說:“當年你師父以為武功蓋世,就是俠,如今也是如此。為國家社稷并非核心,為百姓才是實務。”

  時節用仍舊不解,這為國家社稷,與為百姓有何沖突?

  老者笑說:“當然有沖突,百姓為國之根本,這話不假。然而,事實上卻是為了國家利益,犧牲百姓利益。這兩者看似相輔相成,然而通常是沖突的。”

  “當初唐太宗奉行‘水可載舟亦可覆舟’之言,才有天下大治。俠士也是如此,百姓興,國家才興,百姓怨聲紛起,國家也不能安康。”

  時節用登時醒悟,的確如此,并非為國,而是為民!

  瑤兒從鳳翔出發,數日才到幽州,輾轉許久,這才能夠見到劉宓,她將事情原原本告訴劉宓,劉宓一聽,心中悲痛,暈了過去。

  等到劉宓醒了,又是痛哭,說:“寧兒當真可憐!”

  可是哭了許久,突然停了,心中總覺得哪里說不上來,她于是拉著瑤兒地手,說:“瑤兒,你聽沒聽過母子連心?”

  瑤兒聽是聽過,但是覺得驚奇,覺得不可能,她與時節用并非親生母子,怎么會有母子連心的直覺?

  劉宓瞧她不信,仍舊自顧自地說:“我心中總覺得異樣,寧兒并沒有死,瑤兒,你當真打聽清楚了?”

  瑤兒心中想,劉宓也許是心中過于悲傷,這才一時不肯相信吧,當時自己也是如此,即便眾口一詞,仍舊是不肯相信。

  于是說道:“夫人,寧哥哥去了,我心中也是悲傷,請您不要如此,他若是泉下有知,也不希望您這樣!”說著,淚如泉涌。

  劉宓反而從床上起身,她嚴肅鎮定,心中仍舊不肯相信,她說:“瑤兒,我和你一起再去鳳翔。他從小福大命大,什么災禍都能遇到貴人,這次想必也是如此。這次前去,不見到寧兒尸首,我絕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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