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當愛已成往事
“……她叫《愛的浪漫史》�！�
云素素和沈潔潔的腦袋已經斷片，目前正處于發呆階段。邱楚紅雖然也對音律敏感，但好在沒女人那么感性。
“如果我沒猜錯，這曲子用古典吉他彈出來更合適，你為什么……”
江清川小心翼翼把吉他放回盒子里，然后笑了笑，很認真地解釋道：
“這旋律最完美的版本應該是屬于全人類的，所以我只能退而求其次，用民謠吉他彈出她……見笑了，各位。”
……
江清川的表現讓邱楚紅、云素素、沈潔潔、何欣怡、黃家華、張婉儀幾個人對他刮目相看，特別是彈奏時那憂郁、專注的神情，實在太迷人了。不過手一離開吉他，這貨頓時又恢復了農民工的氣質和形象。
這前后氣質上的巨大差異，可能連宗門里號稱最有偽裝天分的百里弈都自嘆不如：
“這形象怎么跟百里似的？”
“哪有，百里也沒他變得這么快！”
“不過這么說起來，他和百里倒是真的很像……”
江清川耳朵雞賊著呢，兩個人蚊子一般大的聲音，他依然聽得清清楚楚：
“我比百里那家伙帥好不好？你們還好意思說呢，這位叫邱楚紅的家伙面癱似的，和死人臉冷海峰有得一拼……”
不過再怎么瞧不起，這話也就在心里念叨念叨，他可不敢當面說出來。
表演完畢許久，黃家華與何欣怡才緩回神來，一左一右，一人挽起江清川的一只胳膊。
“師傅好棒！”
“清川你原來吉他彈的也這么好！”
“……”
邱楚紅看著神情淡然的江清川，突然滿意地點點頭：
“你確實是個行家，無論指法還是情感都拿捏非常精準，更難能可貴的是，演奏過程中你并沒有把它當成珍寶，而只是把它當作一把樂器……這吉他在你手里，確實要強于我，你拿走吧。”
“邱先生，非常感謝你能忍痛割愛……這把吉他多少錢？”
“一百港元�！�
“！”
何欣怡以為自己聽錯了，還要再確認一遍時，邱楚紅一伸手，繼續補充道：
“別忙，我還沒說完……其實對我來說，這把吉他就是一串數字，在我手里更多是考慮怎么讓它變成更大的數字而已，但是這位小兄弟就不一樣了，這把吉他在他手中，能讓這數字變得更快、更夸張……”
“你捧殺我了……”
這“明目張膽”的表揚，縱然江清川臉皮夠厚，也有些吃不消。
“不會——所以我希望今后有這把吉他在的表演現場，我都能隨時帶著這兩位美女去聽�！�
這等于是提前買了不少場次的演唱會門票啊。
江清川腦袋迅速開始算計起來——按照現在行情，一個一線歌手每場演唱會前排的場票大約一千華夏幣，自己如果命大能存活個百八十年，每年都會有三五場——算五場好了，那自己唱上個二十年沒問題，光門票就……
十萬，好像不算虧，而且這一切的前提是自己得愿意開演唱會，還要現場彈吉他。
“成交！”
既然有人愿意投資未來，江清川自然不會攔著。
邱楚紅勉強把嘴角扯了扯，算是笑過：
“承惠，一共五萬一百港元�！�
“不是一百嗎？”
“吉他一百，琴盒五萬……你要不要再看看鋼琴？”
……
走出利通祥后，江清川越想越不對——自己花了一百港元買了把吉他，然后花了五萬港元買了個盒子裝它……
“我們是不是被坑了？”
黃家華跟何欣怡笑得肚子都痛了，兩人一人一邊挽起他的胳膊說道：
“何止虧了，這破盒子也就值千把塊錢，而且你也沒必要用這么好的盒子裝吉他。”
“那我回去退了……”
“別……”
見江清川真要回頭，倆人忙拉住他胳膊。
“怎么了？”
“你無所謂，我們可丟不起這個人……”
……
已經是午后兩點多，幾個人早就饑腸轆轆，于是隨便在路邊找個館子鉆了進去。
吉他到手了，古色古香的紋路和現代的噴色相互交融，藝術范十足。雖然被坑了點錢，但江清川對吉他確實愛不釋手，而且這吉他盒子是黑胡桃實木的骨架加上少許烏木和樟木，即結實還防蛀；外面包裹的是柔軟的小牛皮，紋路精致、手感細膩，也并非何欣怡所言，是千八百塊錢能搞定的。邱楚紅這級別的老板，這么好的吉他自然會下血本裝好——畢竟是商品，逼格要高嘛。
“師傅，既然拜師禮物你收下了，那咱們什么時候開始上課？”
光顧著高興，忘了還有個學生……
看了看對面嘴里叼著吸管的何欣怡，江清川很認真地說道：
“教你可以，不過咱們要約法三章——第一章是尊師重道……當然，你可以不重道，但必須尊師……”
何欣怡一翻白眼：
“那要看你是不是真心教我！”
“這是第二章的內容——鄙人很忙，沒空天天守在你身邊，所以遠程授課一節十萬，面對面授課一節二十萬，而且要包吃住包路費……”
“算了，你把吉他還給我……”
“……好吧好吧，看你骨骼驚奇、天賦過人，我就勉為其難，給你打個八折�！�
“我還是自己學算了，吉他給我�！�
“五折，不能再少……”
“……”
兩個人一本正經地討價還價，旁邊黃家華和張婉儀則笑盈盈地看著，也不插嘴。
等兩人鬧夠了，江清川突然面色一正，很認真地說道：
“欣怡，說正事——我很難保證人一直在港島，所以最近我會親自教你一些基礎功課，然后你的訓練課程，我會做出計劃給年叔。然后，我們的約法第三章——年叔對你恩重如山，所以你答應我，任何情況下，只要年叔不點頭，你就不能離開英冠！”
想起詹永年前前后后對自己的指引和幫助，何欣怡就算是鐵人，心中也會暖意洋洋。
“我答應你！”
“好，那我也向你保證，一個療程……不是，一個課程下來，我保證你會躋身港島歌壇小天后的行列！”
“作怪！”
坐在身邊的黃家華輕輕掐了他一下——這廝口無遮攔，一句嚴肅的保證硬是讓他說出評書的效果……
……
“你喜歡他！”
送走江清川和黃家華以后，好友兼閨蜜張婉儀嚴肅地評價道。
“別胡說！我沒有喜歡他，我只是當他是朋友而已……”
“自欺欺人！”張婉儀一本正經不依不饒道。
“我不是……”
“蒼白的辯解沒辦法掩飾你內心真正的想法！”
“呦呵，小儀你哪來那么多詞？”
“不用轉移話題，你瞞不過我的！”
何欣怡認真地看了看閨蜜，見她還是一本正經，只能嘆了口氣道：
“小儀，你覺得他配得上我的家世身份嗎？”
“何大小姐，我不得不說，你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不是他能否配得上你，而是你能否配得上他……”
“哈？”
何欣怡沒想到閨蜜會說出這種話！
“小儀，你……為什么這么說？”
“你忘了我們家是做什么的？”
“風水……難道你看出他……”
張婉儀搖搖頭：“我道行不夠，看不出。”
“那你還……”
“欣怡……”
張婉儀微微有些失神，看了一眼何欣怡后，目光緩緩移向遠方：
“我能看出黃家華的極富極貴、邱楚紅的大富大貴，可我看不出他……一點都看不出……”
命理之事本就玄而又玄，但張氏家族號稱“港島相神”，風水相學一脈相承。作為傳人，張婉儀雖不能逆天改命，但早已能做到相面相人。如果她都無法看出命理，那就只有兩種情況——這人貴至不可言，抑或是……他不是人。
……
兩天后，英冠的錄音室里。
李采兒和百里弈已經就位，手中拿著人聲的樂譜正在熟悉。
錄音室外面，江清川、詹永年、阮玲瓏都在，當然還有等著被“教育”的何欣怡。鑒于黃家俊病情很穩定，復蘇已經是很快的事了，況且還有李伊蓮、黃家璐和沈柏輝無微不至的照顧，他的傷勢已經問題不大。所以黃國雄和黃家華在江清川有意無意的指引下，昨天就急急忙忙飛回了內地，趕著準備最近的一波大動作。
“年叔，我已經讓死……讓冷海峰幫英冠開通了超越之歌的英冠專區，還免費送一個禮拜的首頁推廣哦！”
“……”
詹永年一臉困惑——他對網絡這塊，完全不懂。等何欣怡用“通俗易懂”的粵語為他闡述一遍概念后，這位上了年歲的老先生總算明白一點了。
“那江小子，他們倆這首歌要多久才能見效呢？”
“不好說，有可能一周、兩周，也有可能三五天……不過我保證，這首歌一出，采姨的地位就差不多了�！�
“有嗎？”
現場幾位倒是聽過了伴奏，而且還是江清川用他新收來的寶貝吉他親手錄制的。不過這伴奏簡單到了極致——那有一下沒一下的吉他掃弦雖然聽起來好象是那么回事，可是沒有人聲主旋律根本聽不出什么連續音律來，……所以到現在，所有人都一腦袋漿糊。
“你這撲街貨，總是把寶貝藏著掖著……”詹永年自然很期待這首歌，畢竟它是“Y”出品的。
沒理會詹永年不滿的抱怨，江清川指了指錄音室里紅著臉的的兩個人說道：
“放心，歌肯定是好聽，現在就看里面這兩位該如何把它唱出來了�！�
李采兒就是李采兒，“夜歌皇后”并非浪得虛名，就算歌詞有點……確實很虐心，甚至讓她眼中已隱約有了淚珠。但即便這樣，她還是在半個小時左右就熟悉好旋律和歌詞，可以試唱了。
相比之下，野路子的百里弈表現就有點糟糕。不過，好在他雖然記歌詞不是很在行，但對韻律的把握很準，而且上次錄歌時他表現出的音樂人素質也非常之高，甚至有好幾層樓那么高，比白癡一樣的平房要強上太多……
一個小時左右后，外面的江清川已經把歌曲吹上了天，然后屋里的兩位都示意，他們準備好了。
“各位，今天你們將見到一首奇跡之歌的出現，一首足以統治歌壇數年、數十年之久的對唱歌曲的出現！這首……”
“廢話這么多！又不是你寫的……走開啦！”
何欣怡實在受不了這家伙的羅哩叭嗦，沖上去一把推開他，對著麥克風說道：
“采姨，百里，我們開始吧�！�
……
當那時有時無的旋律響起時，李采兒的眼淚竟然瞬間流下……
“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風雨。
縱然記憶抹不去，愛與恨都還在心里！
真的要斷了過去，讓明天好好繼續，
你就不要再苦苦追問我的消息。
……”
不知道她是否因為這個詞回憶起了亡夫，抑或是這個詞剛好要表達出她想對身邊這位苦苦守候二十年的百里弈的一個答復�？僧斔旮柙~，順理成章將目光移到身邊的百里弈臉上時，他眼中正流露出一種仿佛痛徹心肺的關切和堅持，讓李采兒心臟猛地一縮！
“愛情它是個難題，讓人目眩神迷。
忘了痛或許可以，忘了你卻太不容易。
你不曾真的離去，你始終在我心里，
我對你仍有愛意，我對自己無能為力！
……”
仿佛唱過千百遍一般，這兩個人每個發音、每個拍子、甚至是每個音調、詞匯和融入歌曲中的感情都那么的完美……一曲經典的《當愛已成往事》就這樣誕生在港島英冠的錄音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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