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蓉蓉想了想，孔似錦的老師應該很厲害，跟他談談應該也有好處，自己的芒果并不是只能用一種算法，即使是其他計算機語言也能夠很好的兼容。

　　“可以，我跟你去，最近我也有些問題，可以跟你老師聊聊。”陶蓉蓉笑著說道。

　　也可以打聽一下中文編譯器的情況，國家的研究所研究的如何，對民間的研究又是持什么樣的態度。

　　孔似錦帶著陶蓉蓉找了一家口碑不錯的小店，點了幾個小菜和涼面，吃完后，兩人買了不少水果，這才打車去某個小區。

　　陶蓉蓉發覺這家小區的環境很清幽，而且在安全方面做得很好，除了明面上的保安，暗地里還有不少，看來這個小區住的人都有些身份。

　　經過檢查和登記，孔似錦帶著陶蓉蓉熟門熟路地往三號樓走去，電梯在十樓停下，兩人踏出去，就看到右手邊的大門開著，里頭傳來電視的聲音。

　　“老師，我們來看您和師母了。”孔似錦話音剛落，一位笑瞇瞇的婦人就出現，遞給他們兩雙鞋子。

　　陶蓉蓉禮貌地道謝，謝連云就笑著說道：“你就是蓉蓉吧，似錦沒少跟我們提起過你，真是個俊俏的姑娘。”

　　陶蓉蓉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暗地里卻瞅了孔似錦一眼，都提起她什么？

　　“來了，坐。”張千山朝孔似錦和陶蓉蓉點點頭，開始燒水泡茶。

　　“聽似錦說，你現在開了個工作室，自己做動畫及特效？”

　　“嗯，一直有些自己的想法，手頭也有些錢，就做了，目前還算順利。”陶蓉蓉坐直了身子，認真地回答道。

　　謝連云端來切好的蘋果和芒果，見張千山嚴肅的樣子，不由笑道：“你那么嚴肅干什么，都嚇到人家小姑娘了。”

　　“來，蓉蓉吃水果，別理會你老師，他這人就是這樣，天生一張臭臉。”謝連云笑瞇瞇地把果盤往陶蓉蓉的方向推。

　　陶蓉蓉道謝，悄悄看了張千山一眼，他滿臉無奈地看著妻子，也知道這不是問話的好時候。

　　“謝謝。”陶蓉蓉拿起一塊芒果，慢慢地吃了，陪著兩位老人喝茶說了一會兒話。

　　張千山就開口道：“你們跟我進書房。”

　　“你悠著點，蓉蓉可不是你手下的那群學生。”謝連云吩咐道，憐愛地看著陶蓉蓉，真是越看越喜歡啊。

　　陶蓉蓉覺得謝連云這話語氣有些怪，卻不不知道怪在哪里。

　　張千山的書房并不小，靠墻的一面是書架，與之相對的那一面墻上掛著好幾臺液晶屏幕，桌子上更是擺著好幾臺電腦，此時正處于休眠期。

　　“來，做一做這套題。”張千山說著，點了下電腦，兩份試卷就分別出現在電腦上。

　　陶蓉蓉沒有多想，只以為張千山這是想測試下自己的水平，挑了臺電腦坐下，孔似錦就坐在旁邊。

　　張千山就站在兩人身后看著，屏幕上的數據一直在跳動，剛開始兩人的差距并不大，但過了一會兒，陶蓉蓉就超出一大截了。

　　越看到后面，張千山看向陶蓉蓉的眼神就越滿意，又是一個好苗子，收入自己門下再好不過了。

　　陶蓉蓉做完所有的題目，停下來休息的時候，她側頭看孔似錦的進度，他正好卡在一個大題上。

　　張千山沒有說話，回到自己的電腦前調出陶蓉蓉做的試卷，一題一題仔細地看下來，雖說剛才他從頭看到尾，但有些還是沒看清楚。

　　越看張千山的表情越嚴肅，陶蓉蓉的思路確實跟目前的正路不同，但一樣能解決問題，而且更加簡潔。

　　孔似錦將卷子提交后，轉頭就看到陶蓉蓉在書架那邊，而自家老師正滿臉嚴肅地看著電腦。

　　“蓉蓉，怎么樣？”孔似錦走到陶蓉蓉旁邊，小聲問道。

　　“還行。”陶蓉蓉點點頭。

　　正說著話，張千山那邊叫道：“你們兩個過來下。”

　　張千山看著朝自己走來的兩個年輕人，心里不由感嘆，年輕真好，未來屬于年輕人的。

　　“似錦，蓉蓉，來看看你們的卷子。”

　　兩張卷子在屏幕上對比出來，孔似錦錯了幾道題，陶蓉蓉多看了幾眼便說道：“其實錯的這幾道題，你這個思路也可以的，但還缺少幾步。“

　　陶蓉蓉說著，拉過鍵盤敲打了幾下，一段完整的代碼就寫下來了。

　　張千山仔細想一想，用另一臺電腦測試了一下，果然可以，“與正確答案相比，還是有些優勢的。”

　　他說著看向陶蓉蓉，“蓉蓉，你跟我說實話，你現在水平到什么程度了？”

　　陶蓉蓉頓了頓，“具體我也不清楚，能學的都學了。”

　　“老師，蓉蓉工作室現在用的軟件都是自己做的，比時下常用的那些都要好。”孔似錦為陶蓉蓉解釋道，“我覺得她可能并不比您差太多。”

　　陶蓉蓉看了孔似錦一眼，說道：“老師，您別聽似錦亂說，我這許多都是自學的，走的野路子，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我厲害的多的是。”

　　張千山似笑非笑地看了孔似錦一眼，笑道：“我們坐下聊聊罷，我覺得你的思路挺有意思的。”

　　聊著聊著，張千山和陶蓉蓉越說越深入，起初孔似錦還能接得上話，到后來他只顧著聽了，用手機錄音，準備以后整理出來好好學。

　　說著說著，就聊到智能系統的事，這是計算機現在及以后的方向，每個國家都在朝著這方面努力。

　　陶蓉蓉最近也在編寫智能程序，也有許多的問題以及一點心得，而張千山正好是這方面的領軍人物之一，一老一少有來有往。

　　聊得興起了，兩人就轉到電腦前試圖編寫，完全忘記了時間。

　　孔似錦也跟前跟后的，爭取多學一些東西，直到謝連云來敲門，三人才發覺時間已經很晚了。

　　“太晚了，這時候回去也不安全，就在這邊住下罷，湊合一晚。”謝連云笑著說道。

　　陶蓉蓉一看時間，都十二點多了，她是不怕什么，不過并不想兩位老人擔心，她就答應了。

　　關門門窗，陶蓉蓉進入空間，仔細地將今晚談論的幾個重點給記錄下來，順便寫一些自己聯想到的新想法，準備睡一覺起來再繼續，跟張千山聊天她的思路確實開拓了許多。

　　第二天早上，陶蓉蓉按著生物鐘起床，謝連云已經準備好洗漱的用品，她跟張千山到小區里運動了一番，這才回去吃早餐。

　　孔似錦已經坐在餐桌前，上頭擺滿了各種早餐，西式中式都有，謝連云似乎很高興，讓孔似錦和陶蓉蓉中午也留下吃飯，好好嘗嘗她的手藝。

　　吃過早飯，三人又進去書房接著昨天晚上的話題接著聊，張千山覺得智能程序應該具備自主邏輯以及一定思考能力，在于人類交流的時候，不是按照設定好的問答程序來的。

　　陶蓉蓉更主張給智能程序加入性格，而且邏輯和思維是建立在這個性格上，這樣就有以假亂真的可能。

　　有一個真正的智能體在身邊，所以陶蓉蓉能根據小玉米的情況說出各種條件。

　　張千山覺得陶蓉蓉說的這個性格問題很有意思，“如果在科研方面，這個性格應該以嚴謹、認真等著稱，若是投入民用，豐富的性格確實能吸引消費者購買。”

　　“我覺得通過復雜高速的邏輯運算來戰勝人類，這并不叫做智能，智能應該不只表現在計算邏輯上，而是能應用到各個領域上的，除了豐富的感情以及創造力，跟人類某些方面的差別并沒那么大。”

　　“更關鍵的是，智能生命體有應該要要遵守的法則，就像是人類有道德法律一般。”

　　通過與小玉米的接觸，陶蓉蓉覺得這點有必要加上去，那就是道德法律邏輯。

　　張千山有些驚訝，他覺得陶蓉蓉提出來的這幾點都很有意思，誰又想過要去給計算機智能增加道德法律邏輯？

　　“我覺得你說得有道理，等真正的智能體研究出來，相應的法則也會提出來的。”

　　張千山現在的地位，確實有足夠的能量發起這樣的一件事。

　　“老師，您覺得研究出中文計算機語言的可能性有多大？研究所是否還在進行這方面的研究？”

　　“中文是象形文字，如何讓計算機識別是個大問題，目前的許多研究都是基于其他語言的基礎上，并不能算是真正的中文計算機語言。”

　　張千山搖搖頭，“我并沒研究這方便，反正很難，如果真研究出來，這對計算機界將是一個巨大的影響，我們的各種系統都能用中文語言編寫，被攻破和研究的可能性就很低了。”

　　“國家對民間的研究態度如何？”陶蓉蓉若有所思，其實她還是挺愛國的，但是要不要把自己的研究成果拿出來，這是要慎重考慮的。

　　“這很難說，不過還是不看好吧，這是很費精力的事。”張千山覺得這事成的可能性并不大，還不如好好地研究現有的系統。

　　“哦。”陶蓉蓉點了下頭，看來芒果的事還不能往外說。

　　“怎的，你想要研究中文計算機語言？”

　　陶蓉蓉搖搖頭，她中文編譯器都研究出來了，“不是，我最近對智能體比較感興趣，如果研究處理能幫我處理圖片視頻的智能體，那能省掉我不少的工作。”

　　“那你要加油了。”張千山笑著說道，“我很看好你，有考慮進研究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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