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任婉被困
蒙眼布解下許久,任婉才能適應光線,這才看清眼前的男子,不是趙臨雍又是誰。想到今夜如此待他,不由心下一緊,身子不自覺地掙扎了幾下。
趙臨雍看在眼里,冷冷一笑,眼里凈是寒芒,“委屈任姑娘了,可若不是這樣,任姑娘怕也不會屈尊聽在下說幾句話。”任婉無法說話,自然也無法接話。
趙臨雍繼續道:“任姑娘今夜所為,可還真是讓在下心寒哪。此仇不報,心中憤懣難平。但在下不像姑娘那般心狠手辣,不忍下殺手,在下又一直對姑娘求而不得,所以只好委屈姑娘了。”
說罷蹲下身子,伸手去褪任婉的衣衫,任婉欲要閃避,然而繩子捆得極緊,莫說掙脫,移動半分也難,只好瞪大了眼睛看著趙臨雍。
見任婉這般惱羞成怒的樣子,趙臨雍不由笑笑,但手卻改變了方向,直直地捏住了任婉的下顎,用力至極,捏得任婉的臉都變了形。正巧任婉發上一滴水滴到了趙臨雍手背之上,趙臨雍這才注意到任婉全身濕透,全身因為受凍而微微發冷,不由疑惑,放開手。
方才用力過大,此時甫一放手,任婉的頭便重重撞上了身后的柱子,趙臨雍伸手捏住任婉下頜,迫她吐出口中的麻核桃,只是時間略長,任婉的舌頭已失了知覺,暫時無法說話。
趙臨雍出門去,任婉這才得空環視了一周,這才發現不過是山野之中一處小小破廟而已,卻也在心中暗嘆趙臨雍小心太過,荒郊野外,何必這般防范自己,本也逃不出去也難以引起人注意。
趙臨雍再回來時已抱了一抱柴火回來,竟然利落快速地就點燃了火生起了火堆,任婉這時方感覺舌頭恢復,不自覺嘲諷道:“想不到堂堂趙家少爺,嬌生慣養,竟然會生火,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哪。”
卻見趙臨雍并不接她的話,反而又向她走來,本以為趙臨雍又要做什么出格之事,卻見趙臨雍只是解了將她身子與柱子綁在一起的繩子,然而半提半拉地把她拉坐在了火邊。還不忘嘲諷道:“任大小姐此時若是照照鏡子,怕是自己也不忍看下去吧。堂堂任大小姐,落魄成這樣子,如今又在荒郊野外任一陌生男子擺布,豈不好笑?”
任婉本穿的素白紗裙,如今身上濕透,曼妙身姿若隱若現,如今又被繩子緊緊捆縛,更顯身姿,加上被火一烤,身上冒出絲絲白氣,越顯朦朧之美,趙臨雍目光一絲也未曾挪開。
感受到趙臨雍的目光,任婉避無可避,只好把頭微微別開。本來片刻前二人還在互相嘲諷,此時卻驀地安靜下來,只剩柴火燒得嗶嗶啵啵的聲音。
許久,還是趙臨雍問道:“你這身怎么回事?”
被岔開了話題,任婉正覺尷尬微解,心下一松,毫不設防地脫口而出:“跳湖弄的。”
趙臨雍審視著任婉,任婉這才覺得失言,忙再度把頭別開,只可惜趙臨雍這次并沒有如她所愿岔開話題,反倒是譏誚道:“今夜在下剛被姑娘下令沉了湖,姑娘自己就跳了湖。不由讓在下想入非非啊。”
任婉岔開話題,問道:“離軒做事極為小心,你怎么可能逃得了?”
趙臨雍笑道:“是啊,你家那個影守還真不是一般的,寸步不離守了我整整一個月,除了陪我喝喝酒,連話都不肯陪我說一句。而且武功高強又恪盡職守,真是一次讓我逃跑的機會都沒有,就連今夜也是,沉湖而已,他在我腳上綁的大石頭可真能算巨石了。”
任婉道:“可你還是逃脫了。”
趙臨雍笑笑,手微微一動,一把雪亮通透的短匕便已架在了任婉吹彈可破的脖子上,“這就是原因。短匕太小,而你們也都忽視了我會武功,自然不會留心搜查。是吧?任大小姐。”
任婉覺得坐姿不大舒服,輕輕移動了一下,不想就被匕首劃傷了脖子,雖傷口不深,卻也鮮血直流,不由嘆道:“果然是絕世利器,難怪鐵索也能在頃刻之間斬斷。而且,趙公子武功高強應當出人意料吧,片刻之間逃脫束縛,同時還要瞞過離軒,之前我還特地試過,竟然都沒有發現,可是我不識泰山了。而且,趙公子在郢城之中竟還有如此人手,可避過我星云館耳目,潛入我房中,倒真是不容小覷啊。”
任婉倒是淡然,反倒是趙臨雍著急了,迅疾點了任婉啞穴,邊說道:“你脖子傷了能消停會兒不?暫時不要說話了,這把刀可不是鬧著玩的。”邊封了任婉頸邊大穴又掏出懷中藏著的金創藥給她上藥止血。
一切忙完,才兩手扶住任婉的雙肩幫她轉身,邊解釋道:“你武功太高,我不敢放你。但夜涼風寒,更深露重,你還是烤干為好。”聽得這話,任婉竟然莫名有些微感動,好在轉過身,頭埋在黑暗里,這點點神情趙臨雍無法收入眼底。
許久,見任婉身上干得差不多,趙臨雍低聲道:“你休息一會兒吧,放心,這兒安全,除了我不會有其他人過來,我也不想害你。而且,你的影守,我倒是確定不會跟過來了。”又往火堆里添了些柴火,這才離開。
本就困倦至極,再加上也無力逃脫,任婉干脆放寬了心,一會兒便沉沉睡去。許久醒來,火堆早已熄滅,趙臨雍依然還沒有回來。任婉不甘心又試了試,任督二脈依然被封得死死的,任她聚集真氣也無法突破,這才暗嘆趙臨雍功力是有多深厚。如是試了兩三次,不僅沒有沖破被封的穴道,反而身子越來越重,又沉沉睡過去。
待得再一次醒來時,正好聽到趙臨雍回來的聲音。趙臨雍解了任婉啞穴,見任婉面色蒼白,不由搭了把脈,然后道:“你不要試圖沖破穴道了,我的手法你解不了,而且如果解不開是會被反噬的。”
任婉譏誚道:“趙公子做事如此縝密,倒不像貴公子,反更像殺手一點。”
趙臨雍卻不管她譏誚,短匕飛快一劃,割斷了她腿上的繩子。趙臨雍將她扶起,任婉注意到他臂彎里還帶有一張淺綠色披風,趙臨雍為她系上,這才扶著她往外走去。
廟前停了一匹馬,任婉一眼看去便知是千里良駒,然而不待她反應,趙臨雍已將她打橫抱起,飛坐于馬背上,雙臂將她緊緊箍在懷中,似是怕她摔下馬背,又似怕她趁機逃走,這才駕馬疾馳。
到了郢城之中,剛到城門,就有一輛馬車等候,趙臨雍護她下馬上馬車,動作飛快,怕是被人看見。馬車剛緩緩駛出幾步,趙臨雍便又拿出蒙眼布道一聲:“得罪了。”任婉這次倒是出奇地一點反抗的想法都沒有,任由他擺布。馬車駛了約莫半個時辰才停下,趙臨雍直接抱著任婉跳下進了屋,這才解開布巾。
任婉環視一周,想來馬車是從側門直接駛進了一間宅子,看這屋子富麗堂皇中透著精致,不由再度審視了一眼趙臨雍,趙臨雍卻只道:“昨夜實在委屈任姑娘了,怕趕快沖洗一下,不要得了風寒。”邊伸手喚了兩個丫頭進來:“伺候任姑娘洗浴。”丫環領命便出門去準備熱水香花,趙臨雍也自出了門。
任婉泡在浴桶之中,丫環灑下片片花瓣,卻是風干的白玉蘭花瓣,花香仍在,淡淡盈鼻,不覺心中微熱。然洗至后邊才覺不妙,水中顯然放了軟筋散,到了后來便已全身無力,只能勉強靠在桶邊上不至滑入水中,丫鬟適時過來幫忙擦洗身子,更完衣又把她抬至床上躺下,退出門去,只聽門外輕輕落了鎖。
任婉不由心中暗恨,好個趙臨雍,果然來頭不小,居然在郢城還有這樣的宅子,而且不光他身上有很多意料不到的地方,連手底下人做事也是嚴謹至極,縝密不容絲毫差錯,不由懷疑起他的真實目的來。
但目光隨意一掃,落在身上的衣裳上,不由吃驚。顯然是臨時趕制,畢竟他昨夜才綁了她,但身上的這件衣服與她平素所穿的紗裙別無二致,而且針腳細密,下擺還仔細勾勒了一株銀絲白玉蘭,栩栩如生,好不精致,床邊的繡鞋也是一般,素白的緞面上以銀絲細細穿成白玉蘭,更為精致,雖若隱若現,但更添朦朧美感。
任婉不由心下一驚,一可見趙臨雍揮金如土,二則可見趙臨雍對她有多重視,可越重視她她脫身的機會就越小,不說他武功不知高出她多少,他封住的經脈她完全無法解開還要被反噬真氣,況且她時常消失很久去辦事,離下一次十五撫琴又還遠,令儀想來也不會尋她,況且平時她來不及回去撫琴便是令儀直接易容替代的,這樣一來也不知要被趙臨雍囚多久。想到這些,不由冷汗涔涔,加之精力不支,不一會兒又沉沉昏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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