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汐雪,死了?
夢魘,無盡的夢魘!
在睡夢中,我一會兒夢見自己找到了島上的居民,他們的友好地幫助自己離開了這里,一會兒又夢見自己被食人族抓走,然后就被他們吃了,一會兒又象是被海里的鯊魚追殺,而我卻四肢無力游不動,身體只往海里沉,嚇得我從夢坐了起來。
“汐雪……汐雪你在哪?”
四周黑漆漆的,空無一人,就這么喊了幾聲,我都覺得自己的胸腔快要炸裂了,坐了一會兒,我又躺下身子,仰頭看天上閃亮的星星。
那些星星孤獨地掛在夜空中,顯得那樣遙不要及,它們那泛著寒光的眼睛,仿佛是在嘲笑著誰。
我突然覺得異常的孤獨,仿佛被世界遺忘在宇宙的某個角落,周圍被無邊的寂寞包裹著,令我動彈不得,無力自拔。
“汐雪……你在哪?”
我的頭慢慢沉了下去,又昏睡了過去。
第二次,是被耳邊的朗聲吵醒的,我慢慢起身,感覺膝蓋的疼痛比昨天減輕了些,就慢慢走下大礁石,來到海邊,用手捧起海水清洗傷口。
以前聽說海水有消炎和消毒的作用,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可是天氣又這么熱,如果傷口發炎就麻煩了,而在這荒灘野地的,什么都沒,只能寄希望于這唯一的海水真能起點作用了。
清洗完傷口后,我又走向樹林,肚子餓得咕咕叫,一時又不知道上哪找吃的,只得再揀了個椰子砸開,先用椰汁聊以充饑,等一下再到別的地方去找找,看有沒有能吃飽的東西。
喝足了椰子汁,我繼續沿著海岸漫漫走著,這里確實是一個風景極美的地方,郁郁蔥蔥的熱帶灌木林,在晨風中翻著綠浪,潔白的海灘象一條玉帶一樣纏在在海岸線上,海鳥貼著海平面飛翔,時而箭一般地俯沖入海里,瞬間又從海面騰空而起,嘴里銜著它的戰利品,展翅飛走。
這里比世界上最好的度假勝地還要美千倍,可是我卻是我的傷心地,我被人背叛了,然后被推下的懸崖。
而我深愛的女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沒敢哭出來,因為我怕聽到自己哭聲讓自己崩潰,一直到中午我都沒看到有人的蹤跡,自己卻覺得又累又渴又餓,只得依舊到那椰林里喝了一肚子椰子汁。
喝完椰子汁我找了棵樹坐在樹陰下,想先小睡一會兒,以便恢復體力再接著找。
可是雖然覺得很累,卻一直都睡不著,總覺得心煩意亂,無所適從,于是我起身百無聊賴地走出樹林,又上路繼續尋找。
突然,我看見不遠處的岸邊似乎躺著一個人,激動得我心怦怦直跳。
忙加快了腳步走近了些,只見一個人仰躺在海灘上,身上還是濕漉漉的,似乎是剛上岸的樣子,也許是剛才漲潮時被海水推上岸來的。
我不由一陣毛骨悚然,再要是碰見人我絕對不救了,給他兩刀得了,媽媽的,老子救了三次人,三次被坑……
就連欣姐……不,沈雨欣也……
我使勁地甩了甩了腦袋,驅逐了那些負面的情緒,茫然四顧,尋思著自己應該被海浪送上了另外的一座島。
我鼓起勇氣,慢慢地朝那個地方逼近,不對?那個人看起來,怎么那么眼熟呢?
“汐雪……”我不顧腿傷的疼痛,瘋一般地跑過去,果然,沙灘上橫臥的正是凌汐雪。
皇天不負有心人!
我急忙把手放在凌汐雪的鼻孔處探了探,好象還有點氣息,便使勁拉她想讓她的坐起來,可是我現在渾身是傷,再加上她已失去知覺,更是沉重無比,我哪動得了她?
好在凌汐雪頭朝海邊,地勢比腳的位置低一些,我就試著壓她的胸部,看能不能將她肚子里的海水壓出來一些。
別說,還真有點用,不一會兒,凌汐雪的嘴里就流了一些海水出來。
我手上加了點勁,更多的海水又從凌汐雪的嘴里流出來,只是還不見蘇醒的跡象。
“也許她需要補充點能量。”我急忙快步走到林子里,在地上找一個椰子,又找了塊石頭把椰子砸出汁,才抱著椰子球回到海邊把椰子球放到凌汐雪的嘴邊,讓椰子汁流進流進她的嘴里。
椰子汁倒是流到凌汐雪的嘴邊了,可是她雙唇緊閉,那些椰子汁又順著嘴唇流到她的脖子后面,最后都被沙子給吸收了。
我想用一只手掰開凌汐雪的嘴唇,另一只手抱著椰子球喂她。
可是那椰子球足有五六斤重,又是圓形的球體,我根本無法一只手拿著喂她。
我氣得拍了拍凌汐雪的臉,沒好氣地說:“喂,汐雪,別裝死了,快起來。”
可是凌汐雪還是只有呼吸,毫無動靜,臉色白得象一張紙一樣,頭發上沾滿了沙子和海里的水草。
我在一旁急得直跳腳,忍不住罵道:“你這個臭汐雪,我上輩子跟你有仇啊?你到底想怎么樣?如果讓我知道你是裝的,我會毫不猶豫地一腳踹你到大海里喝水去。”
人在絕望的時候,往往會一段意識迷離的時期,我想起平日里胡蹦亂跳的凌汐雪,竟然真的在潛意識里暗示自己,她是裝的。
罵完,我想了想,便跑到樹林里折了張寬大的樹葉,再跑回凌汐雪身邊,又把那樹葉折成喇叭狀,用手指掰開凌汐雪的嘴,把那喇叭的底部插入她的嘴里,再抱起椰子球把椰子汁從喇叭口倒入,那椰子汁就順著那樹葉折成的喇叭流進凌汐雪的嘴里。不料因為太一下子倒得太多了,把凌汐雪嗆得直咳嗽。
“汐雪乖,咱們不鬧了,我以后一定聽你的話,只跟你一個生孩子,不找外面那些妖艷賤貨……”我一邊嘴里罵罵咧咧,一邊又又倒了些椰子汁進凌汐雪嘴里,一連喂她喝了十幾口才停下。
果然,不久,凌汐雪的嘴唇似乎不象剛才那么蒼白,雖然依舊沒有什么血色,至少不再那么蒼白得嚇人。
我搖了搖凌汐雪的身子,叫著凌汐雪的名字,試圖叫醒她,可是她依舊沉睡不醒。急得我又忍不住罵起人來:“凌汐雪,你夠了昂,作弄要作弄到啥時候去?我韓煜是白癡,容易相信人,但我現在知道錯了,以后再有人飄上來,我一定給他兩刀子,媽媽的,我救個腎,救他們干嘛,一堆白眼狼……”
我渾然不知的是,罵到最后,自己竟然忍不住哭了起來……那時候,我沒覺得自己在哭,只想著凌汐雪能活蹦亂跳的站在我面前,罵我說:“韓煜,你個色狼,轉過臉去!”
罵完,我自己跟自己堵氣地跑到樹林里的陰涼處坐著,不愿意再理她。
可是才過了幾分鐘,我就有些于心不忍心了,生怕這大毒太陽把把半死不活的汐雪真的送去見了閻王。
只得在樹林里找了幾根枯樹枝,又揀了幾片干的椰樹葉,出去給凌汐雪搭了個簡單涼篷,希望稍微能給她擋點陽光。
日頭漸漸偏西,太陽終于變成一個大氣球落入了遠處的海平線,鳥兒也朝樹林深入飛去,被太陽暴曬了一天的沙灘上依舊留有太陽的余溫。
我坐在凌汐雪的身邊,無奈地看著她那張雖然蒼白卻依舊顯得俏麗動人的臉,不知道她什么時候能醒,甚至不知道她還能不能醒。
昨天還是一個鮮活的生命,在營地里跟我俏皮地拌嘴,今天卻這樣虛弱無助地躺在這里等死,我不由地感慨人生的無常和生命的脆弱。
趁天黑之前,我又找了兩個椰子,自己先喝了一個,另一個依舊用樹葉折成喇叭喂給了凌汐雪,然后就坐在凌汐雪身旁,看著因為夜晚的來臨而顏色漸漸變深的大海發呆。
晚上,我怕凌汐雪因為體溫過低而死,只得盡力靠近她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她,希望她第二天能奇跡般地醒過來。
第二天早上,海面上的日出依然艷麗如畫,我沒有心情欣賞日出美景,我搖了搖凌汐雪的身子叫道:“汐雪,快起來啦,再不起來我可要把你的衣服給扯下來了咯,我說到做到。”
可是凌汐雪依舊沒有反應,我都有些絕望了,下午漲潮前如果凌汐雪再不醒來離開她躺著的地方,等潮水一上來,就得被淹死。
早餐依舊喂了凌汐雪椰子汁。
太陽光越來越強,我又去揀了些干椰樹葉蓋在凌汐雪的簡易篷上,現在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按時給她喂些椰子汁,盡量讓她少受些太陽的炙烤,其它的就只能聽天由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可是,隨著潮水離凌汐雪越來越近,我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這畢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況且還是我愛的女人,愿意陪我死的女人,我怎么可以就樣眼睜睜地看著她從自己的眼前消失呢?
我只覺和心里更加充滿絕望,忍不住心里咒罵她,這個傻瓜,為什么不屈服呢?貞操跟命比起來有那么重要嗎?為啥不讓我一個人去死,我死了倒也干脆了,犯不著眼睜睜地在這里看著她死。
于是我氣不打一處來,仰天長嘯,指著上蒼罵道:“你這賊老天,到底是不是睜眼瞎啊?我韓煜到底做錯什么了?為啥要這樣對我?”
罵完,我又沖著昏迷中的凌汐雪罵道:“你個臭婆娘,你傻不拉幾的呈什么能啊?非要陪我一起死……再不醒來,看我不把你一腳踹進大海里喂魚去。”
我抱著她嚎啕大哭,可是凌汐雪依舊沒有動靜,我徹底絕望,我覺得自己能做的做了,不能做的也做了,依舊沒有效果,這也許也是天意,何必再強求?
于是我去樹林找了更多更粗的枯樹枝準備把把凌汐雪圍起來,省得等一下潮水把她帶回海里葬生魚腹,在岸上至少自己會盡量想辦法弄個沙丘把她埋起來。
抱著一堆樹枝回到海邊,我忽然看到凌汐雪的嘴唇動作一下。
起初我還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可是不一會,又看到凌汐雪的嘴唇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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