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前狼后虎
面對著幾十名刀客,還有鴻雁山莊二當家,白衣公子臉上沒有絲毫慌亂。
大步上前迎面走向沖來的二當家,后手握住劍柄,行云流水的一式‘拔劍式’
嚓——
寒光一閃而逝,兩人已經擦肩而過。
魏昀提著滴血的龍紋劍走向了跳下來的眾人,未曾回頭看過身的鴻雁山莊二當家。
鴻雁山莊二當家單手持刀極沖,畢生所學尚來不及施展,便瞧見對手已經從身側躲了過去。
他眼中帶著幾分兇厲,持刀想要回手一刀取其后背,可不知為何,身體沒轉回來,動作和視野都出現了凝滯。
冰冷觸感從胸腹傳來,接下來才是刺痛,雙腳似乎失去了知覺。
低頭看去,衣袍的左側肋下,出現了一條血線,直至右側肋下。
怎么可能······
身體摔下去前,他想了好多。他想到身在寧州城中被寧州崔家挾持的家人,自己的妻兒;想到他和洪寒城一塊壯大鴻雁山莊的勢力,想著這五百山匪變為千人,萬人,乃至可以輕松粉碎崔家,踩著崔家人的尸體,與自己家人團聚,隨后在鴻雁山莊當一個逍遙山大王······
他用力回頭看了眼,那道白袍卻已經走遠······
”二當家!“
”大膽!你······“
偌大廳堂內,霎時間群情激奮,從二樓跳下的諸多刀客,震驚被憤怒掩蓋,七嘴八舌痛罵出聲。
洪寒城雙眸瞬間血紅,還是理性克服了沖動,雙手緊緊抓住道袍。隨后帶著幾個人便向后山跑去。
許典同樣拿著奪來的長刀,舞的虎虎生風,幾十名刀客竟然不敢靠近半步,還是抵不住許典的勇武,一顆顆人頭落地。
茶社內火星四濺,魏昀面對幾十人合圍不慌不忙,手持龍紋劍,左右斜拉,幾乎沒有一合之將,不過短短十步,便有七八人躺在地上。
諸多刀客一時氣血上頭,瞧見魏昀和許典砍瓜切菜般的殺人,霎時間又恢復了冷靜,齊齊停步,手持刀鋒圍成了一圈,眼神驚懼而謹慎,不敢上前。
魏昀已經殺了二當家,洪寒城已經跑了,懶得和一群雜魚多費功夫,見無人敢上前后,干凈利落的收刀歸鞘,攤開右手:
”還打不打?“
”·······“
諸多刀客如同看到了索命閻王,明知送死哪里還有戰意,隨著靠在門口的幾個人偷偷跑出去后,便是急急忙忙的潰逃,所有人爭先恐后的朝著四方奔逃,從頭到尾沒說半個字。
偌大的茶樓安靜下來,大廳被弄的亂七八糟,尸體歪歪斜斜躺在地上,血水流了一地,滲入了地面縫隙。
被腰斬的鴻雁二當家尚未斷氣,并未發出哀嚎,而是用一種茫然的眼神望著魏昀的背影,似乎還沒弄清現在的情況。
魏昀走到近前,一劍刺穿了鴻雁二當家的后頸,將刀留在了原地,轉身道:
”追!”
······
魏昀帶著岄王府鐵騎來到鴻雁山莊的山下,沒有馬上帶人上山,人數太多目標太大。對面一看氣勢如破竹,必然拿被擄山上的百姓做要挾,魏昀自然不可能不管百姓的死活,為了避免投鼠忌器,先派人進去山中,先查看一番。
發現鴻雁山中依山而建,易守難攻,山莊外還有高高的圍墻,此番去少不了一番損失。于是魏昀一眾人繞到山后,從山腳出看著山頂上鴻雁山的后山,魏昀面露思索。
“這個山淵可能攀登上去?”
程淵上前一步,緩聲道:
“此山淵不高,淵有內力輔佐,再加上鉤鎖之物,想登上去應該不難。可是將士之中多沒有習過內力,有的只是少少幾十人。“
魏昀抬頭望向山淵,西南三州雖然山川連綿,但是山體一般不高。
“隨身可帶有勾鎖?”
“回王爺,因為經常遭遇騎兵對沖,需要絆馬索,所以全軍都會有一些,可是沒有勾頭······”
魏昀還是舍不得讓百姓受傷,眼中已有決意:
“那就派人快馬,去寶安城找,務必讓全部將士可以從此地攀上山莊。”
程淵看到魏昀的臉色沉重,已經知曉了岄王魏昀的決心。雖然寶安城距離此地不過十幾里,但是一來一回怕是很多事就晚了。
”王爺,即使快馬奔往,可是到時候怕是也來不及了。“
魏昀聞言輕輕頷首沉聲道:
“我和許典去山莊中為你們拖延時間······”
程淵面露急色,忙聲道:
“雖然許典將軍武藝高強,但是只有他和王爺前去,終是不妥,為何不多帶一些人?”
魏昀擺擺手說道:
“人多的話,恐鴻雁山莊中的人會有所警覺,本王和許典兩人就可以了。”
程淵還想著說些什么,還是因為魏昀堅決的眼神而沒有說出口。
一旁的許典哈哈大笑,拍了程淵兩下肩膀:
“你是信不過某家嗎?典縱是身死,也不會讓王爺受到一點傷害,這你就放心吧。”
魏昀和許典脫掉鎧甲,換上平時的華服,一副富家公子的模樣。臨走之時,程淵難得婆婆媽媽的說了一大堆話,魏昀知道程淵是怕他有所意外,微笑著安慰他。
瀟瀟雪中,程淵看著魏昀挺拔的背影,不禁心生感概,一個為了百姓,置自己于險地的王爺,才是自己應該追隨之人,才是那個可以必有功于天下之人。
······
俄頃,去往寶安城的一隊騎兵歸來。程淵一刻也等不了,大喊道:
“下馬。”
數百人的腳步如同一聲,看到王爺魏昀置自己安危于不顧,他們又有何懼。
數百人排成幾縱隊,從前方領到繩索便回到軍中。不管何時,軍中的陣容從未亂,足以看出這支軍隊軍紀之嚴明。
五百人已完全整理完畢,幾路縱隊十數人,每一個人都背繩索綁在腰間,領頭的人是會內息的百夫長。背上背著一副輕巧的盾牌,還有一桿長矛,腰間纏著繩索。他們不知道,這樣的軍隊不斷擴大,成為魏昀日后掃平天下的一把利劍。
程淵站在軍隊的最前列,大喊一聲:
”上山!“
話音剛畢,程淵第一個沖上陡峭的崖壁,其后人一一跟上。
話說兩頭,一眾山匪現在正興奮的坐在后山休整,有人數著自己搶劫過來的財物,有人吹噓此次搶掠中殺了多少人,有多少人痛哭,有多少人乞饒,更有甚者回味著糟蹋了多少良家。
此時的他們放松了心中緊繃的弦,認為來到后山就是來到了絕對安全之地。前面有山莊作為掩護,后面是懸崖,什么能從那里上來,可能只有神人了吧。
程淵自幼學習內力之道,攀登山峰自然是一馬當先。看到眼前兩個山匪,正在哪里數著從山下搶奪回來的贓物,根本無心顧及其他,悄聲把腰間的繩索系在一顆粗壯的樹身上。取下背上的長槍,瞬間便已跨出十步之距,一桿長槍穿透山匪的胸膛。
那個山匪正在觀賞著搶奪過來的銀飾,銀光閃閃自是讓人討喜,突然一陣破空之聲,眼前的銀飾慢慢變暗,直到眼前一黑,歪頭倒在地上,手中還緊緊的不舍的放下搶來的贓物。另一個山匪,同樣聽到破空聲,隨后便感覺有猩紅的血液,噴到了自己臉上,瞬間就要喊叫出聲。
程淵一記側踢,送到了山匪的后胸口,將其整個人踹的橫飛出去,解決了另一個山匪的性命。
看著越來越多的人爬上山頂,程淵大喊:
”把繩索系在樹身上,諸位隨我去前面接應王爺。“
”進攻軍陣!“
本來排成數列的士兵聽令而動,沒有半點猶豫,長矛立于身前。
”殺!“
此時后山的大廳中山匪正是懈怠之時,突然聽到后面若雷震的腳步聲,正在疑惑之際,門口一個滿身血染的山匪連滾帶爬的到山匪首領面前,哭喊著:
”有,有官軍從后面殺過來了。“
首領用力把他甩開,聽著異響,為了安定眾人還是大喊道:
”胡說八道,他們能從山淵上來,他們是神人不成?“
很快身穿黑色甲胄的軍隊出現在他的眼中,這就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山匪首領大喝道:
”別慌,別亂,拿起武器,只有從這里突圍出去,我們才有一線生機······“
一場戰爭在鴻雁山莊的后山打響。
······
洪寒城帶著幾名刀客,見到魏昀和許典武藝高強,那些刀客根本攔不住二人。匆忙的朝后山之中跑去,想到雙拳難敵四手,是人終究會有力竭的時候吧。后山幾百山匪,必能為二當家報仇。
可是跑到一半,就看到后山之中,火光四起,喊殺之聲陣陣傳來,甚至有幾個滿是血績的山匪從后山之中,向前跑去。其中連看洪寒城一眼的時間都沒有,此時每一個人只顧自己逃命。洪寒城沒有阻止,他知道他們縱是逃到山莊之中,也會被魏昀和許典當場斬殺。
一旁的刀客已經嚇破了膽,他們怎么會想到堅不可摧的山莊怎么會瞬間被人攻下,慌忙問道:
“莊主。我們該往哪走?”
前有狼,后有虎。洪寒城想到了金礦,急忙道:
”趕緊進金礦中,躲一下,現在保命要緊。“
幾個人慌慌張張的跑向一旁的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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