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在所難免
“現在你隨便一句話,就想要九座城池,真的當我西南無人不成?”
坐下的許典、程淵等人怒而拔劍,就連寧瓔也是狠狠的瞪著下面的安南賊人,同樣做出蓄勢以待的樣子。魏昀輕輕抬手,示意眾人不要輕舉妄動。
大堂中的空氣似是凝固了一般,落針可聞。蕭左仍然沒有懼色,同樣示意身后的眾人不要慌張,輕輕一笑:
“岄王殿下先不要動怒,你可以仔細考慮一下,幾座城池換邊境永久的和平還是很劃算的。”
魏昀嘴角露出嘲諷的意味,輕蔑一笑:
“永久的和平?你又怎么敢這樣保證?”
“王爺應知道安南右親王秦瑜之命,有著親王的許諾,確保兩國邊境百姓永享太平!“
魏昀手指輕輕敲擊案臺,眼神變得犀利:
”難道你大老遠跑來,就是跟本王說這些幼稚的話?誰不知拳頭大才是硬道理?“
蕭左聞言也不再掩飾,眼神同樣陰冷下來:
”可是現在岄王府的拳頭還有力氣嗎?“
魏昀站起身來,衣袖和空氣摩擦的聲音沙沙作響,冷聲道:
”安南一試便知!“
”來人送客!“
蕭左還是不死心,朗聲道:
”難道王爺覺得長安那面也會和你想的一樣?“
魏昀手指已經按在了腰間龍紋劍之上,一字一句道:
”這個同樣不勞閣下費心了,本王相信陛下自有明斷······“
”倒是閣下膽敢在岄王府中說這種話,不怕走不出嗎?“
蕭左眼神深邃,毫無畏懼,大喝道:
”既然外臣敢帶少許人來到王府中,就想過沒能活著出去······“
魏昀望著蕭左堅毅的面龐,暗道這個人倒是一個可用的人,可惜卻是敵手。
嚓——
龍紋劍厲聲拔出,指向蕭左一眾人,魏昀警告道:
”現在馬上離開王府,可以保爾等性命!再多說一句,讓你等鮮血喂我等手中利劍!“
蕭左不再多言,轉身帶著安南一眾人離開。臉上的溫怒卻是在出了大堂之外,消失不見,恢復了往日的平淡。
魏昀坐下,望著坐下的眾人,緩聲道:
”諸位對這件事有何看法?“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彼此的想法大概都相似。寧瓔率先說道:
”不過是安南小國用的一些雕蟲小技罷了。是為了挑撥岄王府和長安陛下的關系,并且用城池換和平的幼稚說話來激怒岄王府,無非是想要師出有名,妄想占據義理。“
蕭左此來的目的太過明顯,這是便是陽謀。蕭左作為安南名將,帶著一眾人未通告長安的魏翊深,單獨面見岄王魏昀,已是讓魏昀越距。如果魏昀不見,那么安南便會說岄王府為了一己私利,故意放棄和平的機會,那樣同樣可以打出這個名頭。可是魏昀還是與蕭左相見,并讓門客用筆記錄下交談的每一句話,這樣就是為了送于長安,以代表為臣子的本分和無私心。即使蕭左見到了魏昀,還是用各種方法想要激怒魏昀,不管怎么樣都能實現最后的目的。
連一旁的許典都聽明白了,大罵安南小國無血性,只會用這些陰謀詭計。罵完還覺得不痛快,望向上位的魏昀,粗大的手掌在頸下劃過,緩聲道:
”王爺,要不要把他們永遠留在任器城中?“
魏昀明白許典的性子,還是不禁一笑,平淡的說:
”派人給蕭左說,給他半個時辰離開任器城,半個時辰后若是任器城中還有他們的身影,那就讓安南國的人來給他們收尸吧!“
”是!“
許典回應道,說罷氣呼呼的往外走,怕是要親自安排人手了。
魏昀轉頭看向一個門客,詢問道:
”此間的談話,可記下來了?“
門客抬起漲紅的臉:
”回王爺,一字不漏!"
"派人快馬加鞭,急送到長安城中。“
”是!“
門客迅速站起身,往外面走去。魏昀輕撫額頭,在思考些什么,片刻轉頭望向寧瓔和程淵說道:
“這段時間安南方面怕是有所動作,還望寧將軍和程將軍多多費心。”
寧瓔微微頷首,程淵倒是莊重的抬手一禮:
“淵麾下的三千騎可以馬上回到沙場為王爺效力。”
魏昀微微一笑,雖然西南三州還是沒有恢復魏渙之時的勢力,好在人心可用,微微點頭:
“西南邊境的一切全權聽從寧將軍調遣。”
“是!”
魏昀望著下面的寧瓔,寧瓔同時也在望著他,兩個人的眼中絲毫沒有擔心,只有無窮的戰意。如此便好。
郡守李宗楠卻是站起身來,彎腰抬手一禮道:
“王爺,既然時局不穩,湘漓之間的靈渠還要修建嗎?其中財政可以全力支持邊境的戰事······”
魏昀側頭望向李宗楠,思考片刻說道:
“靈渠是利在千秋的大事,不可停下,財政問題岄王府會統一調配。”
“遵令!”
岄王府的眾人明白戰事恐怕要來,西南之地之后不再似這般太平了。一眾人從白天說到太陽落下山來,魏昀抬首望著外面已經無多少光亮,吩咐廚娘多做些飯菜,讓眾人用晚膳。
·······
長空如黑幕,朦朧月光灑在房檐之上,廊柱倒映著燭火的光芒,照亮兩個人緩步行走的身影。
魏昀微微側頭,面上少有的幾分嚴肅,正色道:
“寧姐,你覺得蕭左不遠萬里來到岄王府,只是為了引起魏翊深對我的猜忌嗎?”
一襲青衣在月光之下,還是那么的醒目,寧瓔微微蹙眉:
“咱們這個陛下,雖然自負,但是絕對不是昏庸,反而特別精明,不然也不會生生壓得矗立京城幾百年的四大家族抬不起頭來。我也認為蕭左應該還有著其他的目的,但是具體是什么,這個還真的未曾想到······”
遇到的每一個人,都是只說半邊話,那個張公公如此,現在蕭左也是如此。魏昀明白這是現在自己的能力還不夠,怕是自己都是別人棋盤上的一粒棋子,左右都會受到牽絆。
這時一道身影擋在前面,白衣如雪,似是能與這月色爭輝,挑不出絲毫瑕疵的動人臉頰微微上抬。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唐綰清側目望去,發現是魏昀和寧瓔。
魏昀同樣看到了唐綰清,搶先一步說道:
“師父!不知在王府住的還習慣嗎?”
即使已經過去多日,唐綰清見到魏昀還是不由的有些心慌,故作清冷的樣子,丹唇輕啟:
“我在哪都是一樣的,倒是讓昀兒費心了。”
魏昀連連擺手,唐綰清面露正色問道:
“今天的事我有些聽說了,安南要對西南三州動兵了?”
看著唐綰清正色的樣子,魏昀不好隱瞞,指向遠處的湖邊,輕聲道:
“對,詳細的我們到那邊去說······”
夜色清幽,魏昀幾人坐在后院的小湖邊,一張石桌之上,整整齊齊的擺上茶具。
“多謝魏嬤嬤了!”
魏嬤嬤已經來到王府十余載,早已經花甲之年。府中大小內務由魏嬤嬤一人操辦,聽聞魏嬤嬤以前并不性魏,不過很有有人知道她原本的名字,因為是魏家的仆人,才叫做魏嬤嬤。
魏嬤嬤蒼老的面容如同枯木,聽到魏昀的話,露出笑容,連忙說道:
“王爺客氣了!”
魏昀微微頷首,魏嬤嬤沒有久留,只是把東西擺好,為幾人沏好一壺熱茶,便轉身離開。
魏昀端著茶杯,抿了抿茶水說道:
“岄王府和安南國已經不是簡單的領土之爭,其中有著數不清的國仇家恨,有岄王府的,也有西南百姓的,這場仗已是在所難免的了。“
唐綰清輕輕嘆了口氣,緩聲道:
”就是苦了西南的百姓了······“
寧瓔還是那般鐵腕,冷聲道:
”外敵不除,西南想要平平靜靜的發展無異于癡人說夢。“
這點魏昀是和寧瓔的想法一致,放下手中的茶杯,望著湖中月亮的倒影:
”強敵在側,不管是我們也好,還是安南也好,想要的和平無疑是這水中月,看似美好,其則一觸即碎。“
唐綰清是一個讀書人,同樣有著家國大義。唐綰清微微頷首,隨聲應和。
”師父!“
魏昀收回目光,望向對面的唐綰清莊重的說道。
唐綰清被驚回神思,眼睛對著魏昀,靜等下文。
魏昀正色說道:
”如果有一天,我和寧姐都去了邊境的沙場,那么家中還有羽裳和輕影,兩個人還年幼,還望師父多多照應他們。“
說罷,魏昀莊重的對著唐綰清抬手一禮。
家中的事務自然交于可以托付之人,唐綰清眼中閃過幾絲波瀾,微微一愣:
”······好······“
一旁的寧瓔卻是微微蹙眉,忙聲道:
”你身為王爺,怎么可以親自去往邊境?“
魏昀明白這是寧瓔擔心自己的安衛,眼中滿是柔情道:
”西南三州是我魏昀的封地,如果我都不去保護,那還要指著何人?“
寧瓔還想著說些什么,被魏昀抬手阻止:
”我明白寧姐擔心我,可是昀兒總是要面對這些不是嗎?更何況我也體驗一些寧姐經歷的事·······“
寧瓔丹唇輕啟,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看著眼前的身影,明白他其實可以擋在風雨之前了。
世道中,誰人不想保全自己。可是月光之下,兩個身影望著眼前的少年,只看到一股生氣,似是要沖破厚重漆黑的瓊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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