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害怕失去
“忘了吧,這一切都跟我無關。真的毫無關系!”
這是自從尼古拉斯給軒然上完課的那天就一直糾纏著軒然的一個想法。他想把尼古拉斯告訴自己的一切都咽進肚子里,消化掉。可是軒然不知自己為何糾結,也許這一切的一切都跟他不是毫無關系。至少他還想保護他所愛的人,雖然他現在還不知道用什么樣的方式去保護他們。
這一天的沛凌也是十分的不開心,因為軒然又無故曠課了,電話也打不通。她只好打給尼古拉斯,但是尼古拉斯卻是一口無所謂的口氣告訴她無須擔心,到軒然該出現的時候他自然會好好的出現在她面前。
學校的最后一班鈴聲響起了,這聲音對于在學校里上了一天課的學生來說就好像神的音樂一般悅耳動聽。但是對于軒然來說它猶如一個即將傾覆的帝國里響起的鐘聲,宣告著終結,宣泄著悲哀。但是當這鈴聲結束的那一瞬間,軒然突然想明白了什么!
是的!帝國的喪鐘,它的響起并不止表示一個帝國的滅亡、一個時代的終結,它還預示著一個新帝國的誕生,一個新時代的到來。
沛凌一個人向校門走去,她期待著在她走出門口的那一刻能夠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喊她的名字并揮著手,她甚至能夠想象出他的動作。
“沛凌!李沛凌!”
真的有人叫她的名字了,不過這個聲音顯然不是她所希望的那個他。
“你一個人回家么?我送你吧!”
盡管沛凌對于這個糾纏了自己很久的人非常討厭,但是平時需要說話的時候沛凌還是盡可能的保持著和藹的語氣,但是在今天這個沛凌心情很不爽的時候就只能例外一回了。
“不用了,軒然來接我,你自己走吧,不然一會被他看到你跟在我身邊又會生出事了。”
“他不會來的吧!今天他沒有來上課,而且我注意到了,你給他打了好多電話他都沒有接。而且沛凌我告訴你,我前段時間看到沈軒然在晚上陪一個女人逛商場,一起買了很多的東西。最后他們還一起上了沈軒然的車……”
“閉嘴!我不想聽你說這些,還有,你這樣真的挺沒意思的。有些東西我說了你可能也不會懂,但是我現在還是要告訴你:第一點,咱倆是不可能的。第二點,我現在不僅僅是軒然的女朋友,還是軒然的親人。”
“沛凌,我說的是真的。我那點比不上沈軒然那個家伙了?論家庭,沈軒然他現在還有什么?不就是一個坐吃山空的廢物么?論長相,他憑什么跟我比,他才多高?哎呦!誰他媽……”他的叫罵聲在他回頭的一瞬間戛然而止,因為他看到的是兩個他極其不愿意看到的家伙,如果說他現在有足夠的錢來雇傭殺/手殺人的話,沈軒然一定是他的第一個目標,而他現在看到的這兩個就分別是第二個和第三個目標了。
“哎!馮建章,你怎么不繼續罵了?你繼續罵啊,好給我一個替軒然問候你的理由。”棟棟一邊說一邊走到他的面前,手里還拿著一罐可樂。
“嘭!”
棟棟拉開了可樂罐的拉環,濺出的可樂弄的馮建章滿身都是。這時的馮建章的臉色已經氣得變成了豬肝色,而且還在隱隱的發抖。
不等馮建章發作,棟棟就喝著可樂繞過了他,走向了沛凌。
這時,阿南走了過來,撿起了地上的另一罐可樂,塞到了馮建章懷里,說:“剛剛是我用這可樂砸了你的頭,我也不白砸你,現在我把它賠給你了。還有,以后別再背后說軒然壞話了,對你沒什么好處。知道么,你跟軒然的最根本卻別就在于如果軒然受到了侵犯,他會第一時間以十倍,或者更甚的力道換回去。而你卻只在這里醞釀你的憤怒!
說完阿南也走開了,不過走了沒幾步有轉過來對他喊道:“別立刻打開,要不然又要濺一身可樂了!彼f這句話的時候的語氣真的是非常誠懇的。在旁邊看熱鬧的人看來,阿南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甚至是賣萌。但是如果軒然在這里看到的話,他知道,阿南是真的在善意的提醒馮建章。
阿南追上了先走的棟棟和沛凌,抱怨道:“你們兩個怎么都不等我呢?”
“我真不理解你跟那個腦殘唧唧歪歪個什么勁!你說那么多他能理解的了么?”棟棟沒好氣的說。
不等阿南辯解,沛凌說道“郭棟都弄了他一身可樂了,你還挖苦他,雖然他挺討厭的,但是咱們也不要太過分是不?軒然不是總說‘見人留一面,日后好相見’么?”
“嗯?感情現在我是惡人了?還日后好想見!我怎么沒看軒然對那個惹到他的家伙手軟了,他一說起別人來就一套一套的,什么事一攤到他身上,他做的一定跟他平時說的不一樣!還有啊,剛剛這主意是郭棟那個二貨出的你怎么不說說他!”
“我剛剛已經說過他了!”
“好了!咱們不要再討論馮賤臟了。再討論下去我和阿南的見義勇為行為就要變成以多欺少了。你說是不阿南?”
“嗯,對的”
“話說回來,軒然今天又沒有來上課,沛凌你知道怎么回事么?沛凌。”棟棟岔開話題問道。
“我也不知道,他電話一天都關機。雖然看起來他上次在酒吧受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因為他前天突然活蹦亂跳的跑來學校上課,但是我總覺得那里不對,他整個人看起來怪怪的,雖然他掩飾的很好,但是我還是覺得他有什么心事!”
“嗯。你說的有道理,昨天我們一起吃飯的時候他都沒怎說話!卑⒛先粲兴嫉恼f道。
“我也覺得有點什么。不過不用擔心,軒然在想的事情如果涉及到我們他就一定會跟我們商量的。如果不涉及到我們,是他自己的事情,我們就更不用擔心了,他做事還是挺讓人放心的!
三人剛剛走出學校,就看到軒然的車停在路對面,而他本人正靠在車上抽著煙,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
看到軒然這樣,沛凌知道,困擾軒然的煩心事已經解決了,或者是他已經找到了解決它的辦法。
“你這一天又去哪了?電話也打不通!”沛凌抱怨道。
“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思考了點事情,很重要的事情。”軒然淡淡的說道!吧宪嚢,咱們找個安靜的地方,我要把我關于那件事情的決定告訴你們。你們也正好在一起。”
“我們也有份?”阿南很不解的問道。
“當然,因為你們也參與了上次在酒吧的事情,所以我覺得你們有權利知道。”
“看來又是關于那些非正常人類的事!”棟棟的語氣很是沮喪,看來經歷了上次的事情后他已經不想再接觸除了人類意外的其他智慧生物了。
軒然開車帶著他們來到了一個很安靜的咖啡廳,進屋后軒然選了最里面的一張桌子,點了三杯卡布奇若和一杯子熱牛奶。
軒然注意到了他們三個在聽到他點了一杯熱牛奶時候的表情,顯然是有點吃驚的。因為他原來基本上不喝牛奶,碳酸類飲料才是他的最愛。于是不等他們發問就解釋道:“最近總是覺得肚子里空空的,剛剛吃完東西也是感覺餓。用咱們生物老師的話來說就是沒有飽腹感。所以感覺喝點熱牛奶會好些。”
“你把我們帶到這里來不就為了告訴我們你最近總是很餓吧?”棟棟說道。
“當然不是。今天帶你們來這里主要是想告訴你們……”說道這里軒然停頓了,因為他要組織一下語言好讓他們更加容易接受后面他所說的的內容。
“告訴我們什么?”沛凌也有點著急了,因為原來的軒然做事從不會優柔寡斷,說話也不會吞吞吐吐。
“好吧,我就直說吧!我們現在都活在一個巨大的危及當中,雖然現在看起來我們的生活還是一如既往的進行著,但是我向你們保證,用不了多久,這個世界就會變個樣子了。!”
“哈哈,軒然,你是再讓我們注意環保么?”棟棟笑了起來。
“聽他說完!”阿南在這時變現的很嚴肅。
“我從頭跟你們說吧!”軒然拿起服務員剛給他上的那杯牛奶,一口氣喝了下去然后舒服的打了個嗝,說道:“現在感覺好多了。棟棟,阿南你們還記得上次在酒吧的事情么?我叫你們倆一起去搞定的那個女人。”
“我不是很清楚,跟她接觸的一瞬間我就被打飛到墻上去了,暈了。后面的事情都是沛凌和阿南給我講的。”棟棟說道。
“她不是人類!軒然你,船長,雷子,鄭朗你們也不是普通的人類,那天我看的很清楚!”阿南的語氣無比堅定。
“是的,她不是人類。她是一只吸血鬼!”沛凌貌似一聽到關于尼古拉斯的事就有無名火在心中翻涌。
“嗯,她是吸血鬼這已經不是秘密了,我和棟棟也都知道這世界上確實有那么一種家伙,不過這不是重點,我們聽軒然繼續說!卑⒛险f道。
軒然拋了一個感激的眼神給阿南,顯然阿南幫助軒然省下了不少哄沛凌的口水。
“阿南說的對,她是吸血鬼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所有的吸血鬼。他們在謀劃一場戰爭,對人類,對除了吸血鬼意外所有生活在這個星球上的智慧生物的戰爭!
“等等軒然,你說‘他們’!意思就是像尼古拉斯這樣的吸血鬼還有很多,多到他們已經具有了挑戰人類的實力?”棟棟吃驚的問道。
“對,接下來你們都聽我說盡量不要打斷我。吸血鬼確實是一個團體,他們大多在歐洲,美洲生活。不過,他們內部也并不是絕對的統一,尼古拉斯告訴我吸血鬼大體上分位三派,血宴派,盛宴派,以及游離在這兩個組織外的閑散吸血鬼。尼古拉斯就是盛宴派的一員!
“血宴派?盛宴派?”棟棟聽的有些茫然了。
“我馬上就給你解釋這兩個專有名詞,說了不要打斷我!”不得不說,這段時時間跟尼古拉斯的朝夕相處導致軒然在某種程度上沾染了尼古拉斯那霸道的做事方式。
“血宴和盛宴這兩個詞由來是根據他們飲食習慣的不同,血宴派的吸血鬼在的食譜里只有人類的血液,他們完全以人血為生除此之外他們基本不吃其他的東西,所以他們被成為血宴。而盛宴顧名思義就是他們在吃飯的時候是很豐盛的,除了維持生存和力量所必須攝取的人血外他們還會吃其他的東西來填飽肚子。這兩派在很長一段時間以來一直維持著微妙的平衡,但是近些年來,這個平衡被打破了,因為盛宴派一系列血統很純正,力量很強大的老吸血鬼莫名其妙的去世了,導致盛宴派失去制衡血宴派的砝碼,這也就直接導致了尼古拉斯突然出現在我的家里!
說道這里軒然停頓了一下,喝了一口沛凌的卡布奇諾后繼續說道。
“跟我之前猜測的一樣,尼古拉斯不是一個普通的吸血鬼。她在吸血鬼的社會里擁有很高的地位,她是已逝的尼古拉斯·拉姆薩博親王的繼承者,被稱為小尼古拉斯公主,盛宴現任的領袖。她在今年情人節的晚上突然出現在家就是因為血宴的頭菲林親王以迅雷之勢發動了對盛宴的進攻,一場肅清政敵的內部統一戰爭。為什么菲林要對盛宴發動戰爭呢?因為……”
“小聲些,軒然,你現在說的這些讓別桌的客人聽到了會以為你是瘋子的!”阿南顯得有些無奈的說道,顯然剛剛軒然說到重點的時候有點激動了,沒有控制好音量。
沛凌也輕笑了一下,說:“要么就是一個作家在跟他們朋友們分享他的新的小說的創作思路!”
“什么小說、瘋子的!我說的都是真的!”軒然無比認真的說道。
“嗯!我們知道,你繼續說。”棟棟難得這一次沒有跟軒然唱反調。不過接下來他又補上了一句“我聽的正嗨呢!”
軒然強忍住對著棟棟耳朵再說一遍“他不是在講故事”的沖動繼續說:“菲林發動血宴對盛宴的戰爭是因為每次菲林的戰爭議案都不能通過元老院的審議,所以長期以來菲林統治世界的夢想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擱淺。情人節那天,在這種兩派實力懸殊的情況下也許是菲林認為時機已經成熟,又或者是他再也抑制不住那所謂‘理想’的誘惑,反正結果就是血宴在盛宴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對他們展開了進攻,然后盛宴慘敗,F在的盛宴在吸血鬼歷史中已經成了一個過去式!
“你的意思是說,菲林領導的血宴以摧枯拉朽之勢打敗了盛宴,那么他們接下來的就要開始對付我們了?我們人類?”棟棟問道。
在棟棟的懷疑的語氣中還夾帶著稍許的吃驚,其實這些話如果從別人的嘴里說出來他根本就不會相信,但是說這些的人是軒然就另當別論了。他之所以還有一下懷疑是因為他很難想象在這個星球上還有能對人類的統治地位發起挑戰的物種。
“是的!不用懷疑,一場種族之間的戰爭正在醞釀中,它的爆發只是時間問題,而且這時間不會太久。”
這場很熱烈的談話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沛凌三人需要時機消化一下這天方夜譚般的現實,而軒然沉默是因為接下來的話他已經不知道怎么說出口了。在這里的三個人是現在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三個人,他不知道在說出他的那個決定時迎接他的將是什么樣反映。
沛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著軒然說道:“軒然,棟棟和阿南是你最好朋友,而我做為你的女朋友也已經三年了,我們都很了解你。你這個人看似活的稀里糊涂,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但是其實我們知道,你一直都知道你想要做什么,想要的是什么。你不想做的事情,或者是你不關心的事情你從來都不會說。說吧,你跟我們說了這么多,你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軒然聽了沛凌的話,就猶如喝下了一杯烈酒,那剛剛他不敢說出的話一下子就頂到嘴邊上。
“我想幫尼古拉斯,幫助她對抗菲林,對抗血宴的吸血鬼!
軒然的語氣很平靜,因為他不是在和他們商量,他是在通知他們。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么?”阿南問道,“你不想活了?吸血鬼有多強你難道沒見識過?尼古拉斯一個至少能打10個訓練有素的人類士兵,她在血宴的手里都是拼了命才跑出來,你憑什么去幫她?”
棟棟還想說什么,但是沛凌打斷了他。
“別說了棟棟,你覺得現在說再多有用么?”
棟棟想了一下說道:“我也就不勸你了,我們知道這事你已經決定了,那你能說說你的計劃么?你想怎么幫助尼古拉斯!
“具體的計劃還沒有,你們三個是我的親人,我也只是想告訴你們我準備做什么,僅此而已!
“阿南,我們走吧!”棟棟拉著阿南就要離開。
“你們去哪?”
“當然是回家了,像平常一樣放學回家。在那戰爭還沒有爆發之前,不,是在我們還沒接到你戰死沙場的噩耗之前好好享受生活。我們就當你剛剛說的話都是在放屁!還有,在你還沒跟你那個什么尼古拉斯公主上戰場之前一定不要在蹺課了,要來學校好好陪我們上課,因為,就目前你的決定來看我們在能在一起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顯然棟棟還是沒有能控制住情緒。受到了棟棟的感染軒然也有些失控了。
“你們真的不明白么?我不是因為什么所謂的正義才做出這個決定,我也根本不在乎血宴的吸血鬼要干嘛,我只在乎你們!我是害怕,害怕一旦血宴真的發動了戰爭你們有可能都會死,我怕失去你們,我經不了這失去,也絕不允許失去。那怕我的力量再微小,我也要去做點什么,甚至是用我那可以無限再生血液給尼古拉斯和她所剩無幾的盛宴成員提供口糧!
聽了軒然的話沛凌已經小聲的抽泣起來,阿南也把棟棟又按回了座位。
“你害怕失去我們,難道我們就不害怕失去你么?”阿南問道。
“至少我不是一個普通的人類,我的生命力比你們都要強!
“那你需要我們做些什么?”阿南又問道。
“支持我,為我祈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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