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陰影里的世界
一間古老的會議室已經在一座古老的城堡內存在了數個世紀,這間會議室擁有跟這座古堡一樣的年齡,但是在意義上卻要更勝一籌,因為這座古堡先后經過很多次的修繕和擴建,但是這間會議室里的擺設和裝飾卻從來沒有改變過。哪怕是有什么東西損壞了也會馬上被用同樣的東西填補回去。這間會議室之所以這樣的金貴是因為它的主人是——血族。
這間會議室見證了血族的太多東西,幾乎所有能夠左右血族發展歷史的大事件的決定都是從這里發出去的。這里甚至還是幾次血族分裂戰爭的第一爆發地。雖然經歷的這么多沉重歷史,但是這間會議室仍然保持著初建的模樣,這只能說明一點:血族對于傳統和高貴的追求已經浸入了他們的骨髓里。亦或是說他們從來不追求傳統和高貴,因為他們認為自己本身就是傳統和高貴的。
這間會議室的結構有點類似今天的階梯教室。最下面一層是一個巨大的圓桌,圓桌后面是15級每階1英尺高的臺階。這15層臺階后面是兩層6英尺高的臺階。這17級臺階代表著第一代吸血鬼該隱和他的三個傳承者以及三個傳承者的十三個后代。在后世的吸血鬼心中他們的這17位祖先是古老的,高貴的,強大的。
他們的誕生可追溯到人類的起源。
他們的血管里流淌著神的高貴血脈。
他們的身體擁有可以與神匹敵的力量。
他們是神的后裔,或者說他們就是在世的神靈。
一座華麗的王座坐落在最上面的一層臺階上,王座上面坐著一尊血祖該隱的雕像。那雕像雕刻的十分傳神,*真。仿佛它根本不是一個雕像而是該隱的一尊化身,他以王者的身份坐在那里俯視著,威壓著,統治著他的子民。
下面一層的臺階上有三座華麗的王座,它們上面同樣坐著三尊雕像。他們是該隱傳承的三個二代血祖。希拉,以拉和以諾。雖然這三尊雕雕刻的也是那么的*真,傳神,但是他們在氣勢上卻較該隱少了那么一分王者威嚴和懾人的氣勢。
再向下面的一層臺階上分布著13座位,但是這13個座位上卻不在有雕像了。這13座位原本是屬于三位二代血祖的13位傳承者的,但是因為血祖該隱和三個二代血祖都消逝在了時間的長河中而由這13個三代吸血鬼建立的13氏族卻一直延續至今,所以現在這13個位置屬于歷任13個氏族的族長。13個族長的座位對應的下面的臺階區域上的座位分別屬于13個氏族中的議會議員。
千百年來,不曾改變的是這間會議室的外貌,但是這會議室里所蘊含的種族的意志卻在隨著統治者的更迭而改變著。時而張揚、時而隱忍、時而瘋狂、時而善思……
但是現在的這個會議室里進行的并不是什么高級的血族會議,因為議員席位里空無一人。
一大群人圍繞在最下面一層的圓桌周圍激烈的爭吵著什么,他們面前的桌子上時不時的還有文件夾的傳遞以及紙團的飛舞,他們那激烈爭吵聲已經快要震潰四周的墻壁擴散到靜謐的夜中去了。
突然,門被輕輕的推開了。一個身著筆挺西裝的年輕人出現在門口。他淡黃?色的頭發被整齊的背梳在腦后,白皙的臉龐上點綴著精致的五官。隨著他的出現,屋中的嘈雜瞬間歸于沉寂。每一個人都在注視著他。他們的眼中閃爍著崇拜、向往、恐懼等等復雜的情緒。這個年輕人打開的仿佛不是一道門,而是一口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洞。它吞噬了屋中的嘈雜,只留下安靜。它吞噬了人們的焦躁和狂妄只留下恐懼和臣服。
“我親愛的朋友們。”帶有磁性的聲音從他的口中緩緩吐出。“你們在討論什么呢?”
“菲林親王,我們……”
“噓!”年輕人做了一個手勢,阻止了意圖回答他問的人。“我還沒有讓你們回答呢!”
年輕人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他仿佛在享受這由他帶來的安靜。
他猛然睜開眼睛,不過與之前截然不同的是他那原本蔚藍如海的雙眸此刻已經變成了鮮紅如血的眼珠。失望,蔑視,憤怒一同在那鮮紅的瞳孔里流轉。
“你們在討論你們是多么的無能,多么的懦弱,多么的恐懼!”隨著他吼聲的發出,一圈肉眼可見的氣浪也從他的身體發出,向著四周蕩漾而去。氣浪吹翻了圓桌上的高腳杯,杯中殷紅色的液體在桌子上流淌。它們一滴一滴的從桌上跳向地面,與地面碰撞發出“噠,噠”的聲音。此刻這“噠噠”聲便是這會議室里的唯一聲音。
被稱作“菲林親王”的年輕人抬頭注視著議員席位,在那里除了后面高臺上的四位祖先的雕像之外什么都沒有。但是他看到了,看到了很多的東西……
他抬手示意人群也向議員席上看去,人們的眼睛跟隨著他的手指的方向。
“你們看到了什么?”他的聲音恢復了磁性,那聲音是那么的悅耳,聽起來是那么的讓人陶醉。
沒有人回答。
“看!看到了什么?你們真的看不到么?”他又開始瘋狂的對人群大喊!
“那就讓我來告訴你們!此時此刻你們應該看到勝利,看到統一,看到未來!”
他突然竄到了一位族長的座位邊上,不過由于速度太快,大部分人只看到了一道黑影。他站在那兒輕輕的撫摸著座位上的天鵝絨和寶石。輕聲說:“莉莉絲,你能告訴我這座位原來屬于誰么?”
“回親王,那是歐耶斯將軍在議會的座位。”一個顫抖的聲音回答。
“嗯!對!你記得很清楚呢!當然我也記得你喜歡他。可惜啊!可惜!他就是不肯加入我們。不過,莉莉絲,我還是要告訴你,歐耶斯還活著!是不是啊?迪恩”
“親王,是屬下辦事不利!請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把歐耶斯抓回來。不!是把歐耶斯將軍帶回來。!”一個人連滾帶爬的從人群中沖出來跪在了地上。
“你們那么多的人連歐耶斯的一個頭發都沒有拿到,要是我讓你們去找小尼古拉斯你們現在是不是已經被她丟到月球上去了?”
“親王!歐耶斯將軍的實力您是知道的啊!我們根本打不過他!”
“閉嘴,迪恩!歐耶斯有多強我當然知道。他雖然強,但是還沒有達到以一敵百的程度!讓我來告訴你原因吧!帶她進來!”
畫滿壁畫的墻壁上突然打開了一道暗門,一個男人扛著一個頭上戴有頭套而且手腳都被綁著的女人從暗門后走了出來。男人把女人放到了地上,菲林走到女人的身旁并用手指輕輕的捏住了罩住女人面孔的頭套。但是他并沒有立刻把它取下來,因為他此刻正目不轉睛的盯著迪恩。那個女人被扛進來的時候迪恩的臉色就已經變的很難看了,他仿佛猜到了什么。但就在當菲林親王扯下那頭套的時候,他那最壞的猜想被驗證了。
“安娜!”迪恩化為一道殘影,沖向那高臺上的女人。帶女人進來的那個男人也瞬間化為殘影。兩道殘影在空中相撞。不過不同的是一道按照原來的軌跡返回了菲林親王身邊,而另一道則被擊飛出去。迪恩著陸在那圓形會議桌上,桌子因承受不了他巨大的沖撞力而變成了一堆碎木塊。
“迪恩!”聽到菲林的聲音,他迅速的從那堆碎木頭里爬了出來。他抬頭看著菲林親王,眼神充滿了乞求。
“迪恩,站起來!”聽到菲林的命令迪恩猶豫了,他知道犯了錯,他現在想乞求親王的寬容。
“站起來,迪恩。我還沒有讓你跪下!”菲林提升了一個音調,語氣雖然并不強硬但卻是不榮忤逆的。菲林的意思很明顯:如果你跪下是因為這個人類,那么你沒有這個機會。
“迪恩,告訴我!這漂亮的女孩子是你新找到的血袋么?”
“是,是的。親王。”迪恩的聲音在顫抖。
“可是,我檢查了她的全身,沒有發現一道能出血的傷口!嗯?迪恩,我想這不需要你解釋了。”菲林的目光越過跪在那里顫抖的迪恩,看向那顫栗的人群。“我曾對你們說過,不要與人類發生除了食客與食物之外的任何關系。因為他們在那有限的生命里總結出來的道德標準、價值觀念、人生理想與我們的完全不同。他們不會讓你們變得高尚、睿智、勇敢。相反他們只會讓你變得低俗、愚蠢、懦弱!所以,我現在要拯救你,迪恩!”
菲林對身后的那個男人做了一個手勢,那男人會意走到昏迷的安娜身邊,蹲下在安娜的耳邊輕輕的說了什么。昏迷的安娜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來吧,迪恩。這是你們最后的時間了!我是不是很仁慈呢?”說著菲林提起那安娜便將她扔向了迪恩。
在安娜的驚呼中,迪恩穩穩的接住了她。
“迪恩,這是哪里?他們是誰?為什么抓咱們來這里?”
迪恩緊緊的抱住安娜。他撫摸著她的頭發,嗅聞這她的氣息,感受著她的體溫。
“沒事的,安娜。沒事的。”
“迪恩,做吧!完成那我想讓你完成的任務。”菲林親王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
此時的迪恩已經泣不成聲,他抱著安娜。輕輕的的說:“安娜,我愛你”
“親愛的,我也愛你。可是那家伙讓你做什么?”
迪恩沒有回答菲林親王,只是抱著安娜不住的哭泣。
“我就知道你下不了手。我從尼古拉斯公主那里學過一句來自中國的諺語,叫做‘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我今天就幫你到底!”他轉身對一直站在他身后的那個男人說:“去把我的寶貝們帶來,它們還沒有吃午飯呢!”
男人消失在暗道里。不一會,會議室大門外的走廊里響起了鐵鏈的碰撞時。男人帶著另外兩個人回到了會議室里。當會議室里的人群看到看到他們的時候都開始倒吸涼氣。令他們恐懼的不是那兩個剛剛進來的人,而是他們手上牽著的東西。那是一種長得很像人的生物,他們知道,那是菲林親王所特有的寵物,他情有獨鐘的玩具!那東西原本就是人類,但是他們與人類不同的是從他們還是嬰兒的時候菲林就開始派人給他們定時注射吸血鬼的血液。吸血鬼的血液不能讓他們轉化,但卻能讓他們變得狂躁,嗜血。他們像吸血鬼一樣對人類的血液有著狂熱的渴望。而且他們從出生就一直在幽暗的地牢里過著畜生一樣的生活,所以他們根本就沒有智慧。在菲林親王極其無聊的時候,就會在他自己宮殿的決斗場里放上一個活人再放入兩只這種生物。有趣的事情就發生了,它們首先會一起先制服那個活人,然后他們又會因為爭搶食物而發生戰斗,直到其中一方被殺死。菲林親王對這個活動樂此不疲,而且還多次邀請其他吸血鬼與他一同觀看。在每次看完,他都會說一句“那樣的東西!才應該是真正的人類!”
迪恩看著那用四肢爬行的“人”被牽進來,他當然知道那是什么東西!他抱起安娜轉身就向后跑去,他知道高臺上的四座王座后面都有密道,他選中了一個離菲林最遠的王座,以便繞開菲林的堵截并迅速的跑上了高臺,就在他觸及機關的那一刻,菲林親王鬼魅般出現在了他的身后。菲林抓住迪恩把他拋向了空中,緊著他自己也跳向了空中。在空中接觸的一瞬間他將安娜從迪恩懷中奪走,并將迪恩狠狠的踢向了地面。迪恩一落地,便被那菲林的跟班制住了。迪恩絕望了,他沒有想到他在菲林面前是這么的弱小。他也沒有想到因為自己的原因,年輕美麗的安娜會竟會有這樣的人生結局。
菲林抱著安娜穩穩的落地。他看著迪恩,指著那四只怪物,而且一根手指還輕輕地在安娜的臉頰上劃過。
“我稱它們為‘人犬’,我最喜歡看它們吃東西了。因為它們在吃東西的時候往往會發生打斗,它們相互撕咬,弄的遍體鱗傷!而且空氣中也會被它們弄得充滿鮮血的氣味。”
說完菲林突然咬向安娜的脖子。
“不要!”迪恩尖叫著,掙扎著試圖拜托控制,但是無濟于事。迪恩能感到安娜的生命正在飛速的流逝。
菲林猛然抬起了伏在安娜脖頸處的頭,鮮血順著他的嘴角流淌。
“該我的寶貝們了!”說著他將奄奄一息的安娜跑向了那四個怪物。牽著他們的人也放開了鐵鏈。四個怪物瘋了一樣的沖到安娜身邊,撕咬她的身體,甜食她的血液。在迪恩絕望的嚎叫聲中,安娜被迅速的蠶食。
菲林給控制迪恩的男人使了一個顏色。他放開了迪恩并向安娜的方向推了迪恩一下。發覺恢復了行動的迪恩一瞬間出現在了一個怪物的身后,此時怪物正在專心的想用它的午餐絲毫沒有注到來自身后的危險。迪恩一個動作便將怪物的頭從它的脖子上拽了下來了。然后有用同樣的辦法解決了另外的三個。現在迪恩的身上已經被鮮血浸透,有怪物的也有安娜的!現在真的像菲林說的那樣了,空氣中已經充滿了鮮血的味道。
迪恩跪倒在安娜身邊,扶起她那已經被撕咬的殘缺的身體。他發出如野獸般撕心裂肺的嚎叫音。
菲林輕輕的走到了迪恩身后,用那種父親給孩子講睡前故事的慈祥語氣說:“迪恩,看看你的手上是什么?是血。看看你的身上是什么?是血。看看是面前是什么?是一個渾身都在流血的人類啊!她還活著,享用她吧!”
菲林親王的話好像是提醒了迪恩。他剛剛看著安娜還是那么的悲痛欲絕,現在居然有了一種想上去咬住她的沖動。這個沖動剛剛出現在迪恩的大腦里,他便又恢復了理智,他開始竭力的控制那種沖動。他知道這是菲林的陰謀,想讓他在鮮血面前露出殘忍的本性。
他不停的告訴自己:“我不能那么做,她是安娜,我愛她!她是安娜……”
“迪恩!想做什么就做啊!你聞一下!這空氣中的味道!”
迪恩雖然知道現在菲林讓他干的每一件事都對自己沒有好處。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因為他自己也想去聞聞那彌漫在空氣中的血的味道。他的意識已經開始便的模糊,他的雙眼現在能看到的只有那紅色的液體在那殘缺的身體上流淌。漸漸的他忘了,懷里的是安娜。
菲林仍沒有停止他的蠱惑。
“迪恩,吸吧!快!那會很暢快的!”
迪恩終于還是慢慢的將頭伏了了下去!溫熱的血液劃過喉嚨,那暢快的感覺驚醒了迪恩。他想停下來,卻怎么也不忍放開……
終于,安娜被吸干了。而迪恩則開始喊叫。“啊……”那叫聲中有絕望,有悔恨,有恐懼……
菲林親王很享受這叫喊聲,因為他聽到的是勝利,是統一,是未來。
讓我們把鏡頭轉回軒然這里,我們的軒然終于在晚上7點的時候結束了他一天的課程。他和沛凌一起走出教室。這一天軒然都在想一個事情,那就是今晚沛凌是不是還去“小瓊”家里住呢?
“沛凌,你今晚回家么?”
“噓!你要死啊?被同學聽到了他們要怎么想我?”
軒然掃視了一下周圍,發現并沒有人注意他們倆。然后又壓低了生意對沛凌說:“放心啦!并沒有人聽到。那你今晚是不是要回家呢?”
“當然了!我又不能每天都去看著你。你自己在家的時候就靠你自覺了!”
“你怎么還是不相信啊,我跟她真的沒有什么。都是她為了氣你瞎說的。你要相信我啊。”
“好啦,好啦!我們不糾結這個問題了。你送我回家吧!”
軒然知道沛凌并沒有真的相信尼古拉斯的話,她只不過是在跟軒然“無理取鬧”罷了。在嬉笑中軒然把沛凌送回了家。他自己回到車里,點燃了一顆煙。他靜靜的坐在那里,他的眼神隨著煙霧的逐漸升騰也變得愈加堅定。突然,他用手指捏滅了煙頭。那熾熱的煙頭灼燒著他的皮膚,但是那痛覺卻讓他愈加的清醒。他拿出電話,熟練的按出了一串號碼。
“棟棟,都準備好了嗎?”
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來自一個他絕對信任的人。
“咱們的人我和刁思南都安排好了。我也跟船長他們打了招呼,他同意幫助咱們。”
“好的,你們在那里等我就好。”
“嗯。沒問題!”
軒然掛了電話,發動了車子,消失在了遠處的黑暗里。
軒然到家便徑直的回了自己的房間,他還在想應該找一個什么話題去跟尼古拉斯交談,以便實施他這一天都在安排的計劃。但是突然他感到一陣的心悸,開始變的四肢無力并顫抖起來。他心中暗叫:“該死的!居然在這個時候發作。”
他用盡存的力量走到書架邊上,顫抖著從書架上拿下一本書。那并不是一本普通意義上的書,因為那本書里藏著軒然的另一個秘密。
他急切的翻開那本書,但是他并沒有看到他想要找的東西。書頁中被挖空的位置空空如也。軒然把那本書狠狠得摔在了地上。
“這個臭婊︵子……”
軒然剛剛開始咒罵尼古拉斯,敲門聲就響了起來。軒然知道她現在一定是來看他笑話的,所以他很很想在自己的這個狀態下見她。但是軒然也很清楚的知道,自己需要的東西就在她那里,所以他只能忍讓。
“你他媽給我進來,你這個賤女人!”
尼古拉斯推開門走了進來,手中還玩弄著一個小小玻璃瓶子。戲謔的對軒然說:“看來你的愛好還真是不少的呢!”
軒然搖晃著撲向尼古拉斯,想要搶奪那個小玻璃瓶子。但是尼古拉斯輕易的躲開的了他,軒然撲了個空摔倒在地。
“你快點把它給我,我真的很需要。”
尼古拉斯沒有說話也沒有把東西給軒然,就那么靜靜的站在那里,注視著軒然。
“你快點給我!給我!”軒然已經在喊叫了。而且尼古拉斯注意到他的眼睛已經開始泛紅,他要哭了。尼古拉斯看著現在的軒然有些難過,因為在她認識軒然的這一個多月里,這個男孩還沒有因為什么事情而這么的失態。她將瓶子拋給了軒然,隨后她拉開了軒然寫字臺最下面的一個抽屜熟練的揭開里面的暗格。那暗格里面赫然是一支支嶄新的注射器和一根止血帶。她拿出一只注射器和止血帶走到軒然身邊,并坐在那里。
“你確定你真的需要嗎?而且以后也也要一直這樣下去?”
軒然顫抖著回答:“我確定我現在很需要!”
尼古拉斯迅速的將軒然左臂的袖子擼了上去,并給他系上了止血帶。然后又用注射器吸取了玻璃瓶中的液體。待到軒然的血管微微的鼓起她便將注射器扎了進去。隨著那液體慢慢的被推入體內,軒然也漸漸的安靜下來。他閉上了眼睛,身體也停止了顫抖。
當軒然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看到尼古拉斯那唯美的臉龐。但是他也在尼古拉斯的眼神里看見了點其他的東西。那是一種雜糅的情感,有一絲的失望,一絲的憂傷還有那么一絲的擔心。
“看來你對我的家還真的是了如指掌啊!”軒然率先的打破了沉默。
“我每天喝你的血,當然就能知道你的血液里有這東西。而且你用的這個純度還很高呢!是4號么?”
“對,高純度的。對,我吸毒。但你不知道正是這個東西幫助我活了下來。在我父母剛剛去世的那段時間里每天陪伴我的就只有痛苦和毒品。每一次我用完它,我就能短暫的忘卻我自己,忘卻發生的一切……”
“不用說了!”尼古拉斯打斷了軒然。“我能理解。可是沛凌知道么?”
“有些事情我永遠不會讓她知道。就像你的某些事情也永遠不會讓我知道。對不對?”
“有些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好吧!我不追問你的過去,你也可以無限期的住在這里。作為交換你要幫我保密,尤其是沛凌。”
“成交!不過,如果我不想走你也沒有能力趕走我!對不對?我可愛的小癮君子,”
尼古拉斯又開始“調戲”軒然,然而軒然也早已經習慣了這個女人情感變化的速度。尼古拉斯起身要離開。軒然突然想起今晚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尼古拉斯!我們是朋友么?”
尼古拉斯回頭看著他,她貌似在思考什么。突然,她笑了。她微笑時是那么的美麗,也同樣那么的有魅力。
“當然,我們是朋友。”
軒然還沉浸在那突如其來的微笑中,在他的記憶里雖然這個女人經常地跟他說笑但是只有這次才是真的笑,才是真正的開心。軒然有些猶豫了,猶豫是否還要進行他所策劃的那件事,但是很快,他便摒棄了那猶豫。因為有些事情他必須要去弄清楚。
“那我們出去找點樂子怎么樣?你這么年輕漂亮,整天窩在家里是不是有點浪費青春呢?哦!對了,你已經不年輕了,只不過是看起來年輕而已。”
“怎么?你要帶我出去釣凱子?”
“對啊,你去釣凱子我去泡馬子。然后咱倆比比誰的獵物質量比較高,怎么樣?”
“既然有比較便會有輸贏,那么輸的人需要支付贏的人一些什么呢?”
軒然思索了一下,然后貌似下了很大的決心。
“輸的人要服侍贏的人一個星期!”
“一個月!”
“兩個星期!”
“三個!”尼古拉斯顯然還是覺得軒然服侍他兩個星期有點少,不夠過癮。
軒然咬咬牙道:“成交”
“好的,你等我一會,我去換身衣服。”尼古拉斯說完就回房間去換衣服了。軒然也猛地起身。現在一切都在按照他設計的方案在進行,似乎沒有什么可擔心的了。
軒然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去樓下的車里等尼古拉斯了,據他所知女人出門前的準備工作都需要很長時間的。他正好可以用這段時間好好的梳理一下思路,看看今晚的這個計劃是不是還有什么紕漏。但是軒然還沒有把她的整個計劃梳理完,尼古拉斯就突然出現在了副駕駛的座位上。
“我們走吧!”
“哦。”軒然應了一聲,便發動了車子。他一邊開車一邊想:“這女人怎么這么有效率?難道是太久沒有近男色有些著急了?以至于都沒有好好的打扮一下?”他偷偷的瞟了尼古拉斯一眼,很顯然他的假設是不成立的,因為尼古拉斯已經經過了精心的打扮。雖然她的妝化的很淡,但是不失細致。杏色的風衣與黑色高跟短靴的搭配使得她在成熟中透出一絲青春的跳躍。她酒紅色的長發折射著車窗外霓虹的光韻……
車子在路上快速的穿行,很快便到達了軒然的目的地。
尼古拉斯隨著軒然下了車,映入她眼簾的是兩個閃爍著彩色燈光的字——陰影“這就是你說的有樂子的地方?”
“是的!這里至少是個喝酒,談話的好地方。”軒然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尼古拉斯對軒然笑了一下便走進了這個叫做陰影的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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