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長意自證
顧傾歌入了外殿,一排十多個弟子低身行禮:“見過宗主。”
那一瞬,她也感知到了異樣氣息,余光瞥了眼最左邊角落處那個守衛。
他,不是縹緲宗的人!
他們縹緲宗混入臥底了?而且,這臥底竟然還隱藏了一年多。
細思極恐……
為了不打草驚蛇,顧傾歌故作淡然:“叫你們過來,是要詢問一年前那個案子。”
“宗主請問?”
“一年前,長意推某位弟子落水,被關入地牢一天。”顧傾歌直言道,“你們如實回答,那一天,都有哪些人探望過長意?”
“你們可想清楚了再回答,若有任何隱瞞,本尊判你們欺瞞之罪!”
一個守衛想了想,回答道:“那天,沒有任何人去探望那妖孽。”
“嗯,我記得也沒有。”
“那妖孽是晚上被放回去的,當時,宗主您好像也沒來。”
“嗯。”顧傾歌盯著那最后一個守衛,“你呢?”
“我……”
那守衛眼珠子轉動,鬼鬼祟祟的,心里不知在盤算著些什么。
當年的事想必是要暴露了……
忽而,那守衛眼神一狠,蓄力已久的一掌朝顧傾歌面門偷襲過去。
電光火石,根本來不及反應。
白軒:“宗主小心!”
白月:“宗主,快閃開!”
他們出言的同時,根本來不及沖過去護主,一柄帶著赤紅靈力的靈匕從內殿飛出。
還未等守衛傷到顧傾歌,那靈匕便“刷”的一聲,穿透那守衛胸膛。
“啊……”
守衛倒飛出去數米,吐血倒地,胸前多了道血窟窿,瞬間喪失了行動能力。
耳畔,傳來少女淡漠清亮的聲音:“師尊,他是魔族之人。”
眾人轉過頭。
只見那清瘦的白衣少女,緩步從內殿而來,輕抬手,將不沾染一絲鮮血的靈匕收回。
那魔族“守衛”眼看著暴露,咬破口中的劇毒,吐血身亡了。
白軒著急了:“宗主他死了……”
“無妨。”長意啟唇,“他不過是個替死鬼,問也問不出端倪,死便死了。”
顧傾歌無奈喟嘆。
這“守衛”應該是明知事情暴露,刻意來送死,以絕后患的。
看來這件事牽扯頗多,沒她想象中那么簡單,得更深入調查了。
“妖孽,你怎么知道這么多?”白軒半信半疑。
長意悠悠道:“猜的。”
“猜的?”白軒冷笑,“呵,我看你跟這魔頭是一伙的吧?”
“白軒師兄。”長意毫不在意他的,“污蔑人也要有證據。”
“還需要證據嗎?”白軒瞪著她,“你一個靈力被封的妖孽,怎么可能一眼看出他是魔族人?還能……”
“好了。”顧傾歌打斷他的話,“白軒,無憑無據不得妄言!”
“宗主。”白軒指著長意,“這妖孽行為很是可疑,就算不是跟魔族一伙的,也一定心里有鬼,您可千萬要好好查查她!”
長意面不改色:“我問心無愧,不怕被師尊查。”
“你……”
“行了,此事我自有定奪。”顧傾歌再次打斷,“白軒、白月,還有你們,都先出去吧。”
白軒和白月愣了愣。
宗主竟然只留長意一個人,不留他們,這是把他們當外人了嗎?
顧傾歌:“還愣著干什么?出去!”
“……是。”
他們這才不情不愿地退出去了。
人都走了,長意看了看顧傾歌:“師尊,您也懷疑我與魔族有勾結?”
她剛剛只是救師尊心切,才忍不住出手,卻沒想到會讓師尊懷疑,覺得她想殺了那守衛滅口,以免把她供出來。
顧傾歌沒說話。
前世,長意的確與魔族勾結,當了魔尊,統領魔族弟子大開殺戒。
她不可能一點防備心也沒有。
但,如果是魔族給長意下寒蠱,長意又怎么會對魔族友好呢?
除非,那是他們聯合串通的苦肉計。
也說不定……
“你的靈力不是被封了嗎?”顧傾歌望著她手中的靈匕,“那這個,又是怎么回事?”
這妖孽,竟然還留了底牌!
而且這底牌……隨意出手就殺了一位魔族弟子,威力定不低。
長意將靈匕放入顧傾歌掌心:“這個交給師尊。”
“你……”
“如果師尊還是不放心的話,就挑了我的靈根,永絕后患!”她語氣十分堅決。
顧傾歌還在思索著,糾結著,沒說話。
見她不語,長意越發怕她誤會自己,索性搶過顧傾歌手中的靈匕,捅入了自己胸膛。
哧——
“呃……”鮮血淋漓,她隱忍悶哼了一聲。
“長意!”顧傾歌回過神來,“快住手!”
她當作沒聽見,手中的靈匕反而捅深了一分,靈根斷裂的聲音,“咔嚓”作響!
“長意!”
哐啷——
長意丟掉靈匕,捂著血流不止的胸膛,抬眸看著她道:“師尊,長意對天起誓……與魔族……絕無、半點瓜葛,往后也絕不會有瓜葛,否則……愿被萬箭穿心、挫骨揚灰!”
“師尊,你相信我……”
“別說了,我信你,我相信你。”顧傾歌也看不下去了。
聽見“相信”二字,長意緊繃的神經才放松一些,雙目一黑,昏迷了過去。
顧傾歌看著她,若有所思。
或許是她多慮了,前世的長意的確勾結了魔族,或許這一世……她還沒開始與魔族勾結,還有挽回的機會。
再者,她靈根已斷,靈力全失,日后也再不具備修煉的資格了。
雖然這證明自己的方式很極端,但……也算讓她稍微安心了些。
至少,她是真的很想讓她信任她吧。
該死……
她怎么又有點同情這個妖孽了?
罷了。
這一次,她就好好教導這妖孽,爭取讓她不再重蹈覆轍。
顧傾歌將那柄靈匕收起,抱起不省人事的少女,回內殿療傷去了。
……
之后,顧傾歌默認相信了長意,將她留在殿中,繼續療傷,照顧有加。
當然……她這么做,只是為了讓這妖孽盡快痊愈,以免另生禍端。
閑暇時,兩人一起撫琴、博弈。
因為顧傾歌想著,讓魔頭保持愉悅的心情,應該能壓制她覺醒的邪魄。
平時,長意很安靜,生怕打擾到她。
可……一旦她因處理宗門內務而忘了吃飯,某妖孽就會把熱騰騰的飯菜端來她面前。
一次次喊著:“師尊師尊,吃飯了。”
“再不吃,一會飯菜就冷了。”
“師尊,你吃一口嘛~”
為了哄她好好吃飯,軟磨硬泡,想盡各種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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