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試探2
為了暫時給藍橙酒贏得喘息的空間, 秋山奏做了兩手準備。在公安那邊,他親自和黑田兵衛談判,愿意用自身做餌, 把組織的人釣出來;在組織那邊, 他則是再度啟用了阿莫路索這個馬甲。
在秋山奏原本的計劃里, 阿莫路索本該在三年前情人節的晚上就死在藍橙酒手中,但因為后續的一系列變故,藍橙酒叛逃,阿莫路索在組織那里也變成了下落不明。
這也是當時秋山奏臨時想出的對策。
只要組織無法確認阿莫路索是否真的死亡,以后他再想用這個馬甲就能隨時上線。
藍橙酒一旦再度現身, 組織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殺掉這個曾經的組織高層。而這個時候阿莫路索出現的話, 就能順理成章地攬下這個任務。
這樣他才能保證事態依舊處在自己的掌控下。
而組織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會把追殺藍橙酒的任務交給阿莫路索,畢竟沒人會比阿莫路索更恨藍橙酒。
設定上他可是因為藍橙酒在病床上昏迷不醒近三年。
這恰好也能解釋他為什么在這期間沒有回組織。
就在藍橙酒去和公安那邊談判的同時, 阿莫路索也再度聯系上了boss。
boss只派人對阿莫路索做了簡單的試探, 并調查了一下他的過往行蹤——而那些東西早就被秋山奏準備得天衣無縫——就相信了他的說辭。
而且在組織那邊看來, 阿莫路索也沒有說謊的必要。
boss果然將追殺藍橙酒的任務給了阿莫路索,并安排了琴酒和波本配合他。
“他掌握了組織太多秘密, 務必要盡快、不惜一切代價地殺掉他。”電話里的聲音因為變聲器扭曲成陰暗低沉的模樣。
阿莫路奏非常上道地配合著一聲輕笑, 語調壓低,裹著幾乎壓抑不住的恨意。“您放心,我一定親手把他的腦袋擰下來。”
boss對此感到很滿意, “不要因為仇恨影響判斷, 適當的時候, 可以讓琴酒和波本配合你。”
阿莫路奏滿口應下。
嘿,演戲真好玩。
也許這次他可以再次實現人類演技史上的大突破——給大家表演一個我自己把自己腦袋擰下來。
事情進展得非常順利。
藍橙酒和公安達成了新的合作協議。
藍橙酒自愿成為誘餌, 幫公安將組織的人釣出來, 相應的, 公安在這段時間暫時不會抓捕他。
不過公安要求在藍橙酒身邊安排一個近身監控人員,名義上說的是方便他們隨時展開對組織的行動,實際上也是公安不放心藍橙酒。
這個監控人員不只負責隨時監控藍橙酒身邊的動向,關鍵時刻還要保證不讓藍橙酒落入敵手。
換句話說,不能活捉的時候,就只能除掉。
這也是公安和普通警察行事風格不同所在。
秋山奏知道公安心里在想什么,他只是不在意。而且有公安參與也好。雖說組織那邊是由阿莫路索負責藍橙酒的任務,但是那兩個輔助人員可都不是什么特別聽話的家伙。
藍橙酒這次回歸大部分時間都要和松田陣平一起相處,很可能會讓后者暴露在組織的視線下,給他帶去危險。
他一個人總可能會有保護不周的地方,有公安在,他才能更加放心。
他可是給松田警官算過命,說他會長命百歲。
既然話已說出口,就算是一種承諾。
更何況,貨還沒賣出去呢,可不能讓他看好的買家先出事。
不過藍橙酒也提了一個要求,他要親自指定監視他的人選。他不希望在執行自己的計劃時有不懂事的公安來攪局。
黑田兵衛同意了他的要求。
所以秋山奏直接點名讓作道直人來負責這件事。
和小公安多年未見,他看上去和以前倒是差不多。和公安達成協議,秋山奏離開的時候,他跟上來,笑容有些靦腆,“九生先生,好久不見。”
秋山奏冷淡地哦了聲。
作道直人習以為常,小聲地不好意思地說:“當年的事情……很抱歉。”
其實他也覺得公安這邊卸磨殺驢的做法不太好,但即便他有些微詞,也必須遵從命令。
“不用放在心上。”看他這副表情,秋山奏倒是出言安慰了他一句。
公安的一切行動都在他意料之中,所以秋山奏從頭到尾都沒有震驚傷心一類的情緒,只有代入藍橙酒的時候……真的有點忍不住想把公安和組織一起揚了。
沒關系,為了松田警官,可以忍一忍。
“九生先生接下來要去哪里?”作道直人問,然后馬上反應過來,“啊,您不想說可以不說。”
“去米花町。下午的時候答應了某個人,忙完了就去見他。”秋山奏語氣放得溫和。
小公安不知道腦補了什么,遲疑著點點頭,“……他原諒您了嗎?”
秋山奏在腦海里翻了翻以前的劇本,一陣沉默后,輕輕嘆了口氣,“大概……更生氣了吧。”
小公安臉上的表情極其糾結,“松田警官其實骨子里很溫柔的,我覺得他還是挺在乎您的……”
秋山奏趁機試探道:“你們有跟他說過嗎?我的真實身份。”
“沒有,”作道直人馬上搖搖頭,“組織的事是機密,我們并沒有向松田警官透露過這些。”
果然如此。
看松田陣平的反應就不像是知道了什么的樣子。
這樣倒是方便了藍橙酒的下一步行動。
保險起見,秋山奏倒是想再跟公安定下一條約定,勒令對方不能向松田陣平吐露實情。
可惜今非昔比。他已經沒有能拿來做交易的資本了。
如果用藍橙酒腦子里有關組織的情報來換倒也換得起,只是那未免太過狼狽,可不是藍橙酒能做出的事。
他即便是死,也不會輕易向誰低頭。
雖然說是監控,但公安也沒有真的24小時派人跟著他,大概是怕把藍橙酒逼急了翻臉。再加上作道直人非常懂事,兩人一路商量了下接下來合作的細節問題,到松田陣平公寓口的那條街時,作道直人便主動提出告辭。
秋山奏身上留了一個緊急通訊器,如果發生特殊情況,只要按下按鈕,公安那邊就會知道。
等作道直人離開后,秋山奏就開始在松田陣平的公寓門口蘑菇蹲,還凹了一個病美人的造型等人回來。
希望對方能看在他滿目病容的份上別生氣。
結果這一等就等到大半夜。
秋山奏差點要以為松田警官這是終于受夠了,連夜扛著新干線逃離東京了。
結果原來他是喝酒去了。
秋山奏聞到他身上的淡淡酒香,很重的藍橙酒的味道。
這是不是表示,松田陣平其實比他表現得更在意九生春樹呢?
秋山奏忍不住試探他。
“……會為了我做到什么程度?”
因為語言的回答是那么蒼白,無論答案是什么都不夠讓人信服。所以他馬上轉移話題,故意調笑,引開對方的注意力。
“不是你手法不好,是我怕自己忍不住……”他用深邃、曖昧,潛藏欲望的眼眸望著對方,手指試探著想為他撩開鬢角發絲,卻忽然被捉住手腕扭向自己身后。
松田陣平看上去比起三年前從容許多,至少表面上看對他的語言調笑毫不在意。
他的領口不知何時被扯開了,白襯衫下鎖骨若隱若現。
秋山奏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被什么東西縛住了,處在他上方的男人神色波瀾不驚,只是垂下眼眸看向他。
“我看只有把你的手綁上,嘴也堵上,你才能安分一點。”
九生春樹長長的黑發凌亂地散落在白色和服上,有種別樣的美感。
松田陣平拿領帶綁住了他的手腕,正如當初對方拿和服腰帶綁住他一般。這是一種小小的報復。
松田陣平是個很記仇的人。
被綁的人從頭到尾都沒有反抗,反而好整以暇地靠著沙發,眉眼帶笑。
他這股仿佛樂在其中還很享受的感覺讓松田陣平更加郁結——仿佛一拳打進了海綿里。
他的目光讓人覺得——不管對我做什么都好,只要是你。
我全部都可以接受。
如果換一個人躺在這里,松田陣平一定把人揍得媽都認不得。可這個人用那雙灰眼睛看著他,仿佛他的荒涼世界只剩下他。
看上去可憐又危險。
松田陣平想到某些熱帶叢林里的動植物,偽裝出漂亮而艷麗的外表,等獵物被吸引靠近,再突然露出獠牙,一擊必殺。
“嘴也堵上?……怎么堵?”秋山奏啞聲輕笑。雙手被縛,他就用目光取代指節撫摸過對方的唇瓣,仿佛用視線輕輕按壓,碾磨……滿意地看到松田陣平生氣地別過臉,耳根微紅。
他不樂意看到松田警官從容的模樣,會讓他覺得事態不受掌控。或者說——他會看不明白對方在想什么。
他希望對方袒露出更多真實,像現在這般情緒外露,好讓他更加確定他的感情。
他知道松田陣平這個直男不會愛上藍橙酒,但秋山奏需要的原本也并非愛情。
他只想知道九生春樹在松田陣平心里究竟有多重要。
是否重要到對方愿意付出靈魂換取他的重新健康。
考慮到這個該死的直男是個無神論者,秋山奏放棄了打直球——他還記得最初打直球被扭送警局那幾次。
他準備走迂回路線進行驗證。
比如說:看到深夜痛到蜷縮的九生春樹,松田警官會怎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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