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
濟寧侯府。
正是下午時分, 紀氏在正屋盤賬。
沈扶雪則在一旁協助紀氏。
若是單憑著沈正甫的俸祿,沈家是置辦不下這么大的家業的。
沈家名下有不少莊園、田地和鋪子,每每核對起賬本時, 總是分外繁瑣。
好在沈扶雪于管賬方面頗有天分,幫了紀氏不少忙。
忙活了一下午, 可算把部分賬本看完, 紀氏忍不住揉了揉肩膀:“濃濃, 你要是累了, 就先回去歇會兒。”
“沒事兒, 女兒不累, ”沈扶雪道。
紀氏把賬本合上:“對了,咱們家果園的櫻桃成熟了,正好后日你爹爹和哥哥休沐, 到時候咱們一家到那兒住一天, 也算是散散心。”
沈扶雪點頭:“好。”
她是知道的, 她們家的櫻桃園好似是從西域舶來的種子, 櫻桃成熟的日期比尋常的櫻桃要慢一些, 不過長的也要大一些, 甜一些。
這些櫻桃成熟以后, 可以釀制果酒, 還能制成櫻桃醬, 頗是一筆不匪的收入。
紀氏說著又道:“倒是我糊涂了,到時候咱們家可以邀上些好友一道聚聚,也好熱鬧熱鬧。”
“濃濃,你也可以想想都邀請哪些朋友, ”紀氏頓了頓, 和沈扶雪說道。
邀請朋友?
姜令儀一定是要請的, 還有陳鸞也是要請的,再就是之前在暢音園結識的小娘子。
沈扶雪細細一算,她竟也交到了四五個好友。
沈扶雪正尋思著,沈正甫和沈霽散朝回來了。
沈正甫原本一肚子氣——
也是巧了,他回來時正好撞見定國公府長房的人過來,似是去二房送成親用的物件兒的。
無他,陸顯雖然現在還在永州,但他一旦從永州回來,必然會與沈扶月成親。
婚期將近,定國公府和沈扶月那邊自然要籌辦起來。
沈正甫一瞧見定國公府的人就一肚子氣,自是沒什么好臉色。
直到看到沈扶雪,看見自家女兒這般乖巧可愛,沈正甫臉上的神情才柔和些。
沈正甫問道:“你們娘倆做什么呢?”
紀氏笑道:“剛剛我和濃濃正盤賬呢。”
紀氏說著把去櫻桃園的事說了一下。
沈正甫聞言點了點頭:“這倒是個好主意。”
正好他也許久沒同朝上的好友相聚了。
沈霽亦然,屆時他可以邀上些同窗。
沈扶雪也把心里列好的名單同紀氏說了一下。
沈扶雪說完,忽然想起了陸時寒。
是了,她怎么給忘了,她可以邀請陸時寒過來啊,而且陸時寒是她的救命恩人,她邀請陸時寒也不會惹人懷疑。
沈扶雪道:“爹爹,娘親,要不然咱們也邀陸大人過來吧。”
沈正甫正捋胡子呢,聽到“陸”字,下意識便捋斷了一根胡須。
自打和定國公府鬧翻以后,他就再也不想聽到任何和“陸”有關的字,兩家人也再沒交往過了。
不過沈正甫也清楚,這事兒不能牽連到陸時寒頭上,相反,陸時寒還是自家女兒的救命恩人,他是該好好感激的。
只不過委實是不巧了,陸時寒近日在忙差事,雖是同朝為官,沈正甫也好久沒見過陸時寒了。
沈正甫便道:“陸大人近幾日都搬到大理寺去了,怕是抽不出空,待下次有機會咱們再請他。”
“哦,女兒知道了,”沈扶雪道。
這幾天確實是沒見過陸時寒,原來他這么忙啊。
只不過沈扶雪心里還惦記著這事兒,到晚上喝藥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給陸時寒寫了張紙條,問他有沒有空。
若是有空,便后日下午過來,算是她單獨請他的。
沈扶雪就是不想落下陸時寒,畢竟陸時寒一直這樣照顧她。
寫完,沈扶雪把竹筒和紙條一并放到窗臺上。
果然,沈扶雪很快就聽到了響動,她小心翼翼地打開窗子,外面的竹筒和紙條全都不見了。
到第二天傍晚時,沈扶雪收到了回信,上面只有筆走龍蛇的一個字“好”。
沈扶雪把紙條收好,回到榻上睡覺。
…
京郊。
滿園子的櫻桃樹,處處都是鮮艷欲滴的櫻桃,飽滿又晶瑩,空氣中還飄著淡淡的果香味,當真是愜意的緊。
一眾小娘子都忍不住欣賞了好一會兒。
沈扶雪是第一次招待好友,唯恐有什么不周到:“你們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就盡管說。”
陳鸞笑道:“濃濃,你就放心吧,我們肯定不會客氣的。”
說完,一眾小娘子開始摘櫻桃。
都來了櫻桃園了,當然要親自采摘才有樂趣。
再者說了,一群十五六歲的小娘子,正是喜歡熱鬧的時候,湊在一起可不是要玩樂起來。
一時間歡聲笑語不斷。
最后,先摘滿一盆的果然是姜令儀。
陳鸞累的氣喘吁吁:“令儀,怎么又是你第一。”
姜令儀很是開心:“誰叫我動作最快。”
沈扶雪笑而不語。
旁人不知道,但她可是清楚的很,姜令儀小的時候調皮的很,整日跟著姜時青在外面瘋跑瘋玩兒,可不是比陳鸞這些整日待在閨閣里的強。
摘了許久櫻桃,眾人也有些累了,都紛紛坐在石凳上。
沈扶雪讓丫鬟把她們采摘的櫻桃拿下去,讓廚娘做一頓櫻桃宴。
沈家的廚娘手藝也不錯,做了各式各樣的櫻桃羹,另外還做了些精致的小菜,吃的小娘子們肚皮滾圓。
吃飽以后,時辰也差不多了,眾人該走了。
沈扶雪叮囑道:“別忘了帶上些櫻桃回去。”
“肯定不會忘,你家的櫻桃這么好吃,我可要多多的帶一些回去,”陳鸞笑道。
陳鸞說的倒也真心實意,沈家的櫻桃確實格外好吃。
姜令儀忽然生出了個主意:“要不然我們回家以后,各自用這些櫻桃釀酒,到時候比一比誰釀的酒好喝,好不好?”
還別說,姜令儀的這個主意確實不錯,得到了眾人的一致同意。
沈扶雪也點頭:“好啊。”
她雖然不能喝酒,但還是會釀酒的,而且也喜歡釀酒,比試釀酒一事,聽起來就好玩兒。
約定好以后,眾人又聊了一會兒,便各自乘了馬車回去了。
園子里也安靜了下來。
玩鬧了一上午,沈扶雪也有些累了,她讓丫鬟都退下,獨自坐在石凳上歇息。
一陣風拂過,枝葉簌簌作響。
沈扶雪想起了陸時寒,這會兒也下午了,他怎么還沒來,是不是手頭上忽然有事不過來了?
正尋思著,沈扶雪忽然聽到了腳步聲。
她回過頭就看見了陸時寒。
“陸大人,你來了,”沈扶雪起身。
陸時寒往前走,坐在沈扶雪身旁的石凳上:“嗯。”
沈扶雪不由好奇,陸時寒到底是怎么過來的,怎么能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呢?
這要是陸時寒想潛入哪家府邸,豈不是如入無人之境?
“想什么呢?”
“沒什么。”
沈扶雪連忙搖頭,她道:“陸大人,你先坐著等一會兒,我給你摘些新鮮的櫻桃。”
雖說桌上就有現成的洗好的櫻桃,但總歸不是剛摘的。
沈扶雪說完便拿過小碗摘起櫻桃。
櫻桃成熟的極好,果實又大又圓,不一會兒,沈扶雪就摘滿了一個小碗。
摘完后,沈扶雪又用一旁竹簡引過的山泉水清洗櫻桃。
沈扶雪今兒穿了身大敞袖的衣衫,這般洗櫻桃難免會弄濕袖子,她便把袖子挽了起來。
挽起袖子后果然利落了許多,沈扶雪很快就洗好了櫻桃。
待洗好后,沈扶雪把櫻桃端到石桌上:“陸大人,你嘗嘗看,味道不錯的。”
小娘子滿眼的期待,就是鬢發上沾了幾片綠色的枝葉。
若是換到旁人頭上,只怕就要滑稽可笑了,但落到沈扶雪鬢發上,卻是說不出的別致動人。
陸時寒抬手,把沈扶雪鬢發上的枝葉取下。
看到陸時寒手里的枝葉,沈扶雪不禁紅了臉,她怎么把這茬兒給忘了!
方才和姜令儀她們摘櫻桃的時候,她的頭發上就沾了樹葉,又在陸時寒面前出糗了……
沈扶雪假裝淡然,她把小碗往前推了推:“陸大人,你嘗一個試試看。”
她方才已經吃了許多了,實在是吃不下了,要不然就陪著陸時寒一起吃了。
“好。”
陸時寒嘗了一顆櫻桃,還別說,味道確實不錯。
見陸時寒也喜歡,沈扶雪放下了心,“陸大人,那你多吃些。”
沈扶雪一邊看陸時寒吃櫻桃,一邊道:“櫻桃有許多用處的,還可以制櫻桃醬,釀酒。”
沈扶雪說著,忽然想起方才她們說的比試釀酒的事,不由問道:“陸大人,你喜歡櫻桃酒嗎,要不然我給你釀一甕櫻桃酒怎么樣?”
在洛州時,沈扶雪的一個表哥最喜歡酒,時常在家里釀各種各樣的酒。
耳濡目染之下,沈扶雪也跟著學了不少。
只是說著說著,沈扶雪的神情忽然有些落寞。
真正想釀一甕好酒,怎么也要三四個月的時間,等到那時候,她應該回洛州了吧……
雖然洛州很好,外祖家也很好,但沈扶雪還是更喜歡待在自己家里。
只可惜,她這個身子,便是想留在家里,也做不到。
陸時寒皺眉:“怎么了?”
小娘子方才還眉開眼笑的,怎么神色忽然就這般黯然了。
沈扶雪搖頭:“沒什么。”
她本就是個和善樂觀的性子,要不然這些年也不知怎么堅持下來的,此番也只是難過了一瞬,很快便把這茬兒給拋下了。
倒是陸時寒,這會兒才注意到沈扶雪的袖子一直沒挽上去,露出了兩條雪白的手臂。
陸時寒握住沈扶雪的手腕:“怎么又忘記挽袖子了?”
沈扶雪咬唇:“下次一定記得。”
陸時寒動作細致地把沈扶雪的袖子挽下。
只不過動作間,難免觸碰到沈扶雪的肌膚。
小娘子有一身雪白剔透的肌膚,連半點兒瑕疵也無,這般觸碰之下,竟然有種冰雪般的質感。
陸時寒忍不住摩挲了一下。
沈扶雪覺出些不對了,她的聲音有些低:“陸大人……”
陸時寒卻仍舊握著她的手腕,沒有松開,“現在準備好了嗎?”
什么準備好了嗎?
沈扶雪有些懵,片刻后,她才想起在書畫鋪子的事。
她和陸時寒說,等下次一定會準備好讓他親她。
沈扶雪的臉瞬間便紅了,像是桃花瓣碾碎的色澤,漂亮極了。
“陸大人……”
話還沒說完,沈扶雪就覺得身子一騰空,陸時寒把她抱到了他腿上。
沈扶雪嚇得連忙攬住陸時寒的脖頸。
陸時寒眸色深深,他一手攬住沈扶雪的腰肢,一手輕撫沈扶雪的脖頸,然后含住她的唇瓣。
陸時寒抵開她的唇齒,勾住她的小舌。
櫻桃的香味,并著陸時寒的氣息鋪天蓋地向她涌來。
待一吻結束時,沈扶雪渾身都軟綿綿的,她靠在陸時寒的懷里,一動也不動。
陸時寒索性抱起沈扶雪,把她抱到了一旁的屋子里。
陸時寒動作輕柔地把沈扶雪放到榻上。
沈扶雪還有些暈乎乎的,過了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沈扶雪撐著床榻半坐起來。
屋里一時安靜的很,只有兩人的呼吸聲。
沈扶雪的臉越發的紅,她想她得找些話題,要不然真是要羞死了。
沈扶雪注意到了陸時寒腰際的香囊:“陸大人,你把這香囊佩在身上了?”
“嗯。”
沈扶雪的臉更紅了,這回卻是尷尬紅的。
當時并未覺得如何,現在她卻察覺出來了,這香囊上的蘭草繡的也太丑了,又板正又僵硬。
陸時寒怎么能把這么丑的香囊戴在身上呢,她還以為陸時寒會把香囊掛到房間里呢。
沈扶雪的指尖輕碰香囊:“陸大人,這個香囊上的花紋實在是太丑了,你還是把它摘下來吧,好不好?”
小娘子又羞又急,耳朵都紅了。
陸時寒生出了逗弄小娘子的心思:“我覺得還好。”
這怎么能叫還好呢,簡直是很丑!
沈扶雪急的不行:“要不然這樣,陸大人,我再給你繡一個新的,到時候你把新的換上,怎么樣?”
她一定努力把新的香囊繡好,不說多好看,至少要拿得出手。
見沈扶雪是真的急了,陸時寒也不逗她了:“好,聽你的。”
沈扶雪松了口氣。
沈扶雪道:“陸大人,你最近是不是很忙啊,我聽我爹爹說你近日都搬到大理寺去了。”
“確實有些忙,”陸時寒道。
不過今天上午他已經把手頭的差事都完成的差不多了,等明日他便要離京辦差。
此番,陸時寒來此也是為了同沈扶雪說這個事。
離京?
沈扶雪一猜便知這應當是皇上交給陸時寒的任務,她也不好打聽,便道:“那陸大人你此行一定要小心。”
頓了頓,沈扶雪又加了一句:“嗯,還要早睡,別熬壞了身子。”
只不過說完,沈扶雪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陸時寒這一走要離開十幾天,豈不是這十幾天內都不會親她了。
對于親吻這事,沈扶雪每次和陸時寒親密完都暈暈乎乎的,腦子也轉不過來。
具體什么感覺她說不上,或是羞澀,也或是旁的,總之還是有些不適應。
一想到十幾天不用這樣親吻,沈扶雪竟然有些小竊喜。
陸時寒沒注意到沈扶雪的神情,他轉過臉:“沒有什么旁的想說的?”
旁的想說的?
沈扶雪漂亮的眉毛都皺到了一起,她都說了呀,還讓陸時寒注意照顧好自己的身子,沒有什么落下的了。
沈扶雪又捋了一遍,然后道:“沒了。”
陸時寒的聲音很低沉:“我這次要離開十幾天,你會不會想我?”
沈扶雪抿唇。
才離開十幾天,她應當是不會想他的。
畢竟她從前在洛州一待就是大半年,早已經習慣了如此的分別,才十幾天而已,什么都算不上。
小娘子如同一張澄澈的白紙,陸時寒幾乎只要望上一眼,就知道沈扶雪在想什么。
嗯,很好,竟然不會想他。
不僅是不會想他,甚至連想他這件事都沒想起來。
陸時寒垂眸,無奈地望著沈扶雪。
真是個小沒良心的,他特意抽出時間來同她道別,她竟然不會想他。
沈扶雪也是此時才反應過來,她說錯了,她應該說想他的。
只可惜現在說也沒什么用了,補救不了什么了。
陸時寒本就生的清冷,這會兒臉上沒什么表情,看上去很像是生氣的樣子。
沈扶雪便以為陸時寒生氣了。
沈扶雪低聲問他:“陸大人,你生氣了?”
陸時寒倒不至于為這點兒小事生氣,不過他沒回話。
陸時寒如此,沈扶雪愈發以為陸時寒是真的生氣了,可她又不會哄人。
思來想去,沈扶雪都沒想出什么好法子。
沈扶雪只好握住陸時寒的手,把他的手自己的臉頰上輕蹭:“陸大人,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沈扶雪只會這么一個法子,從前每每她惹紀氏生氣時,就這樣哄紀氏。
不管紀氏有多生氣,最后都會氣消。
沈扶雪只好把這招兒給用上。
連哄人都不會,只會說別生氣了,當真是個心思簡單到極致的小娘子。
可是只要看到小娘子水潤的杏眼,還有手背上小娘子臉頰的軟綿感,陸時寒就什么話都說不出了。
像是棉花團做的,軟綿極了。
陸時寒把沈扶雪壓到了床榻上。
床榻的錦被上繡著大片的芍藥,沈扶雪云霧般的頭發鋪散在錦被上。
在灼灼的芍藥的襯托下,沈扶雪的眉眼也清艷的幾乎要灼人一般。
陸時寒抬手撫上了沈扶雪的唇瓣。
許是方才親吻過的原因,沈扶雪的唇瓣由原本的淡粉色,變成現在的嫣紅。
尤其沈扶雪的唇瓣上還晶瑩一片,像是水里撈出來的玫瑰一般,誘的人不自覺地想靠近。
陸時寒來回輕撫沈扶雪唇瓣,他不可抑制地用了些力氣。
沈扶雪的唇瓣不由分開,陸時寒的手指不時地觸碰到沈扶雪的貝齒。
沈扶雪雖然不懂,但她本能地察覺到了危險。
不知道為什么,她覺得這樣好像比方才的親吻還要更羞人。
沈扶雪甜軟的聲音略帶著些害怕:“陸大人……”
話音剛落,陸時寒就吻住了她的唇瓣。
這次的吻和之前溫柔輾轉的吻不同,陸時寒來勢洶洶。
沈扶雪推不開陸時寒,只能承受陸時寒的吻。
沈扶雪纖長白皙的脖頸微微仰起,她下意識拽緊了陸時寒的衣袖,陸時寒的衣袖都皺成了一團。
夏日黃昏的午后,房間里一片溫情纏綿。
不知吻了多久,才終于結束。
那些曖昧的、讓人臉紅心跳的響動,也終于結束。
沈扶雪的眼睛濕漉漉的,眼角還掛著些淚珠,唇瓣更是一片嫣紅,一瞧便知方才都發生了些什么。
沈扶雪好像踩上了云端一樣,現在還有些失神,竟然連呼吸都忘了。
還是陸時寒開口道:“呼吸。”
“哦……”
沈扶雪緩慢地呼吸,清甜的氣息撲在陸時寒臉上,過了一會兒后,她才逐漸緩過些勁兒來。
陸時寒有些后悔,方才他有些過分了,明顯將小娘子嚇壞了。
陸時寒把沈扶雪攬到懷里,一下下地輕撫沈扶雪的背脊:“沒事了。”
陸時寒的聲音是難得的溫柔。
仿佛冰雪消融后的春風拂過,沈扶雪也逐漸放下了心防。
沈扶雪本就有些困倦,這會兒又這般胡鬧了一通,很快就睡著了。
約莫著沈扶雪該緩過來了,陸時寒才松開手,結果沈扶雪一動不動,雙眼閉闔,纖長的眼睫毛也乖乖地一顫不顫。
再聽著沈扶雪均勻的呼吸聲,陸時寒不由失笑,沈扶雪竟然睡著了。
也是,沈扶雪一貫身子弱,這會兒又是往日她午歇的時候,這么一胡鬧,沈扶雪精疲力盡之下,睡著也不意外。
不過,一想起到底是他把小娘子給親成這樣的……
陸時寒抬手,捏了捏眉心,實在是太弱了。
陸時寒起身,把沈扶雪小心地放到枕頭上,又取過一旁的薄被,蓋上沈扶雪的身子。
沈扶雪睡的很熟,一點兒醒來的跡象都沒有。
陸時寒坐在床榻旁看著沈扶雪。
許是剛才胡鬧了太久,沈扶雪的發髻有些松散,柔柔地鋪在枕側,白皙如玉的臉頰緋紅一片。
她就這樣靜靜地躺在這里,胸口的雪膩隨著呼吸起伏。
午后的陽光灑進來,正打在她的半側臉上,好看的像是一幅畫一樣。
這是一幅足以讓任何人都呆住的美好畫面。
陸時寒看著沈扶雪,就連睡覺也這樣好看。
只不過,實在是太弱了。
陸時寒又坐了一會兒,臨走前,他在沈扶雪眉心輕輕落下一吻。
親吻完,陸時寒又起身勾下床帳。
天青色的紗帳落下,映的床帳里的沈扶雪也朦朦朧朧的,恍惚如一場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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