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 46 章
燈節過后, 陸時寒去了定國公府,和定國公夫婦提起了他要求娶沈扶雪的事。
和他料想的一樣,定國公陸堯臣聽完他的話后, 便點頭表示了同意。
陸堯臣很相信陸時寒,既然是陸時寒做的決定, 便不會有錯。
姜老夫人則是略糾結了一會兒。
沈扶雪之前畢竟是陸顯的未婚妻, 兩家還因為陸顯退婚的事,鬧的頗不愉快。
不過只糾結了一會兒, 姜老夫人就想通了。
無他,她原以為小兒子這輩子就要孤獨終老了,現在小兒子竟主動提出想娶一個女子, 實在是不易, 她這個當娘親的自然要支持。
日后有些閑話是不可避免的了, 不過這都是小節, 待日后天長地久的, 這些閑話應當會自然而然地消失的。
同意過后,則是歡喜。
姜老夫人眉眼開笑, 還有心思取笑陸時寒:“咱們時寒可真是鐵樹開花, 頭一遭啊!”
姜老夫人說著皺了眉, 著急了起來:“什么時候上門提親, 我和你爹肯定是要親自去登門拜訪的。”
先前已經和沈家鬧得不愉快了,這回可得仔細著,禮數上不能出一絲差錯。
姜老夫人說著越發急切:“這事你提的太匆忙了,娘還有好多東西沒準備好呢。”
陸時寒到底是男子,籌備婚禮的這些事哪能具體到方方面面, 還不得是她來操心。
尤其是聘禮方面, 更是不能出錯。
姜老夫人說著喃喃道:“對了, 到時候得抓兩只活的大雁,這可是好意頭。”
姜老夫人越說越急,索性站起來:“我這就去操辦。”
陸時寒拉都拉不住,只好任由姜老夫人忙活去了。
陸堯臣道:“你娘就這樣,且讓她張羅去吧。”
便是再張羅,姜老夫人心里頭也是高興的。
陸堯臣說著頓了頓:“這事,時寒你同宮里說了嗎?”
建寧帝畢竟是陸時寒的生父,陸時寒想娶妻,建寧帝這一關肯定是要過的。
陸時寒看著案幾上的茶杯:“兒子打算下午進宮時再提。”
陸堯臣點頭:“也好。”
…
暢音園。
見到陸時寒,建寧帝臉上難得露出了笑意:“時寒來了,快坐下說話。”
陸時寒進宮從來都是為了稟報公事,這還是頭一次不是為公事而進宮來看他,建寧帝豈能不高興。
一旁就有太監殷勤地遞上凳子。
陸時寒拱手:“臣進宮是有事想稟報圣上。”
建寧帝身邊的大太監極有眼色地道:“皇上,奴婢去看看御茶房的茶泡的如何了。”
太太監說完就帶著一眾宮女太監退下,御書房里只剩下建寧帝和陸時寒兩人。
建寧帝擱下筆:“何事?”
陸時寒道:“臣年歲已到,是時候該娶妻了,臣此番進宮便是想求皇上恩準。”
陸時寒今年已二十有二,確實到了該成親的年紀,建寧帝也一直惦記著此事。
現在陸時寒主動說要成親,建寧帝自是很高興:“是哪家的姑娘?”
陸時寒撩開衣擺,行了端正的跪拜禮:“回圣上,是濟寧侯府的沈二姑娘,還望圣上能替臣與沈二姑娘賜婚。”
陸時寒話音落下,御書房一片寂靜。
建寧帝皺緊了眉頭:“沈二姑娘?”
建寧帝每天要處理朝政大事,國事都忙不過來了,自是對京里的閨秀不怎么了解,不過對于沈扶雪,他還是知道一二的。
畢竟沈家和陸家之前鬧的那檔子事傳遍了京城,建寧帝也聽到了些許,而且太后也很喜歡沈扶雪,三番兩次地召沈扶雪入宮。
建寧帝也因此知道了沈扶雪體弱多病、壽數不永的事。
建寧帝沉吟片刻道:“時寒,這沈家姑娘身子太弱,實在不是良配。”
建寧帝又道:“時寒,京里有那么多閨秀,家世人品貴重的也不少,若是你有意成親,不妨讓太后召她們入宮,多相看相看,朕一定給你尋個良配。”
雖然建寧帝沒怎么與陸時寒相處過,但陸時寒畢竟是他與發妻的兒子,建寧帝很喜歡陸時寒。
除了對兒子的喜歡,建寧帝對陸時寒更多的是信重,陸時寒能力出色至極,比他養在膝下的幾個皇子都強,建寧帝當然想把皇位傳到陸時寒手里。
建寧帝想讓陸時寒早日認回來,封陸時寒為太子,也好順理成章地成為下一任皇帝。
陸時寒既然要當太子,那么他正妻的人選自然要認真,那畢竟是日后的國母。
建寧帝也私下挑了好幾位閨秀,無一不是家世出眾,人品穩重的,都能給陸時寒極大的助力,幫助陸時寒穩固勢力。
可沈扶雪……
暫且不提沈扶雪的身子,只說沈扶雪的家世——
沈扶雪出身濟寧侯府,家世算是貴重,不過到底濟寧侯到底不是實權官員,沈扶雪當個普通的皇子妃自是足夠的,可若是當太子妃,卻是不太可能了。
更遑論沈扶雪這弱柳扶風一般的身子。
任何一個期盼兒子做成一番事業的父親,都不會同意兒子娶這樣的妻子。
建寧帝還要再說,陸時寒卻開口道:“皇上,臣此生若是娶妻,只愿娶沈扶雪,其他女子再好,也不是臣所喜歡的。”
陸時寒擲地有聲,背脊依舊那么挺直,像是終年不敗的松柏。
建寧帝沉默了。
建寧帝看著陸時寒挺直的背脊,忽然想起了剛尋到陸時寒的時候。
那時候謝家勢力還在,他不敢有所動作,只好偷偷叫人留在涼州,向他稟報陸時寒的一舉一動。
那一封封從涼州寄回京城的信里,都明晰地告訴了他陸時寒的一切,包括陸時寒那堅定的性子。
陸時寒要是決定了一件事,便是天塌地陷,也不會改變主意。
現在亦是如此,陸時寒既決定了娶沈扶雪,怕也不會改變主意。
建寧帝看著陸時寒的眉眼,依稀想起了發妻的模樣。
他這個父親當的失敗,十幾年都沒見過兒子、照顧過兒子,他什么都沒給過這個兒子,現在,兒子難得求到他面前,他或許也該松口同意。
這畢竟是多年來,陸時寒唯一一次求到他面前。
建寧帝面色復雜:“時寒,朕可以允你,但你要想清楚日后所有可能的后果。”
兩人都是聰明人,許多話不用說也明白。
陸時寒知道建寧帝的意思。
他跪下,叩首,一字一句道:“臣此生永不后悔。”
建寧帝嘆了口氣:“好,朕允了。”
建寧帝看著陸時寒:“去同太后說一聲吧,太后一直惦記著你,若是知道你要成親的事,一定會很歡喜的。”
陸時寒道:“是,臣謝過圣上。”
…
對于建寧帝和陸時寒的這一番私下的談話,外界自是無從得知。
眾人都在過自己的日子。
沈家則是在籌備紀氏的生辰宴。
其實原本紀氏是不想辦生辰宴的,畢竟她還年輕,哪能像老封君一樣現在就辦壽宴。
不過沈正甫卻道,女兒馬上就要嫁人了,家里合該熱鬧熱鬧,正好借著紀氏的生辰熱鬧一下。
紀氏一想也是,便松了口,同意辦生辰宴。
不過紀氏也不想大辦置,她只想邀請些親朋好友,也就差不多了。
定國公府自然收到了請帖,畢竟兩家就要成親家了。
柳氏是定國公府的長媳,自然也知道了這個消息。
柳氏不住嘀咕,兩家不是都不往來了嗎,沈家怎么又往府里送了帖子?
不過不管為何,既然收到了帖子,她自是要奉上禮物的。
畢竟自家兒子陸顯做出了和妹妹退婚、又求娶姐姐的糟心事,這事擱在誰身上誰都生氣,若非陸顯是她兒子,她早都氣死了。
不過就是生了這么個冤孽,又能有什么辦法。
柳氏說著去了陸顯的屋子。
屋里,陸顯躺在榻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柳氏見狀皺了眉:“顯哥兒,你這幾天是怎么了?”
明明剛從永州衛回來的時候,歡天喜地的,怎么自打前幾天回了府以后就變成了這模樣。
陸顯沒有回話。
自打那晚和沈扶月不歡而散后,陸顯就沒再見過沈扶月,這幾天更是不知為何,鬼使神差地打聽起了沈扶雪的消息。
關于沈扶雪的消息不多,人們說的最多的便是沈扶雪的容色,畢竟沈扶雪生的太好,美到極致,足以吸引任何人的注意。
除了沈扶雪的容貌外,眾人提起沈扶雪最多的便是和陸顯退婚的事,這畢竟算是桃色新聞,人們天生就喜歡聽這樣的八卦。
再多的,陸顯也打聽不到了,不過這些也便足夠了。
當時他和沈扶雪退婚后,雖然找了命數不合的說法,但還是有很多人不信,都以為陸顯是嫌棄沈扶雪,才會轉而求娶沈扶月。
這消息傳得沸沸揚揚的,直到今天還有提起此事的。
當時陸顯并未覺得如何,可現在,他卻忽然覺得有些對不住沈扶雪。
沈扶雪畢竟是閨閣里的小娘子,名聲是極重要的,他卻連累地沈扶雪名聲不好……
陸顯忽然想起了那日花燈下的沈扶雪。
那樣精致又脆弱的小娘子,也不知是什么捱過這一切議論的。
陸顯竟然有些心疼,心里越發覺得對不起沈扶雪。
柳氏見陸顯不答話,又道:“顯哥兒,再過幾日你就要成婚了,我告訴你,這回你可別再鬧出什么幺蛾子!”
柳氏很不喜歡沈扶月,一是覺得沈扶月妖妖嬈嬈的,勾搭了自家兒子。
二則是因為沈扶月的出身,沈扶月只是個庶子的女兒,對自家兒子未來的仕途沒有任何幫助,只有拖累。
不過不管柳氏多不喜歡沈扶月,這樁婚事也定下了,尤其當初鬧得那么大,現在就更不能出差錯。
柳氏也知道自家兒子性子優柔,特意來此給陸顯緊緊弦,讓陸顯別再胡來。
柳氏還要再說話,陸顯忽然道:“娘,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柳氏一愣,道:“這是給濟寧侯夫人準備的壽禮,怎么了?”
陸顯拿過柳氏手里的禮物:“娘,兒子去濟寧侯送壽禮吧。”
“你去?”
“嗯。”
陸顯是想著,他怎么也要親自去向沈扶雪道個歉,畢竟這些事都是他對不住沈扶雪。
陸顯說完就走了,柳氏想攔都沒攔住。
柳氏想,陸顯只是去送個壽禮,應當不會出什么差錯,便也沒再讓陸顯回來。
…
濟寧侯府。
絲竹管弦的聲音傳來,府里好不熱鬧。
陸顯帶著禮物來了府門口。
門房處的人自然認識陸顯,按理他們不該讓陸顯進去,可陸顯好歹也是陸家人,難道就這么攔下,是不是太不給面子了?
就在門房糾結的時候,又來了一波客人,陸顯趁亂進了府里。
另一頭。
沈扶雪也梳妝打扮好了,她打算去前院招待客人。
剛出院門口的青石小路上,忽然出現了一個男子。
這男子穿著一身寶藍色的衣袍,斯文俊秀,手里還拿著個盒子,像是個禮物。
沈扶雪蹙眉,這人長的有些眼熟,好像是燈節那天幫她撿面具的男子。
這男子也是來參加壽宴的賓客?
不過既然是賓客,自是該在招待客人的前院,怎么會來這兒?
到底是陌生人,還是陌生男子,沈扶雪自是不好說話。
一旁的云枝開口道:“不知這位公子是?”
云枝常年跟著沈扶雪,自是不認識陸顯。
陸顯臉色微紅,到底還是張口道:“我是定國公府的陸顯。”
陸顯?
這個名字在她們沈家可是如雷貫耳,云枝登時就變了臉色。
沈扶雪也有些意外,這就是她那個前未婚夫?
沈扶雪不解,她和陸顯和陌生人幾乎也沒差別,陸顯找她做什么?
對于不重要的人和事,沈扶雪是從來不放在心上的,甚至連恨和討厭都沒有,她是當真不在意陸顯這個人。
沈扶雪沖陸顯頷了頷首,便打算離開。
陸顯攔住了沈扶雪:“沈姑娘,我來此是有話想和你說。”
陸顯道:“沈姑娘,當初之事都是我太過無禮,才會連累的你名聲受損,都是我對不住你……”
陸顯說著把禮物遞給沈扶雪。
給紀氏的禮物他已經交給了管家,這是他單獨另買給沈扶雪的。
當初他打聽沈扶雪的消息時,自是打聽到了沈扶雪入宮陪伴太后,太后還賞賜給沈扶雪一只貓的事。
是以,陸顯特意買了個畫著貍奴圖樣的鼻煙壺,精致又可愛,他覺得沈扶雪或是能喜歡這份禮物。
雖說這禮物于事無補,但好歹也能聊表他的歉意。
沈扶雪滿頭霧水。
這個忽然冒出來的陸顯怎么自顧自地站在這兒,說了一大籮筐她聽不大懂的話……
陸顯開口:“沈姑娘……”
他話還未說完,場間忽然出現了另一道聲音,這聲音清冷至極:“陸顯,你怎么在這兒?”
陸顯身子一僵。
這聲音如此耳熟,不是他四叔是誰?
他四叔怎么會來此?
陸顯的手指都僵硬了:“侄兒見過四叔。”
陸顯自小就聽著陸時寒的事跡長大,對陸時寒又崇敬又害怕。
再加上上次退婚之事后,陸時寒建議他去永州衛歷練,當時陸顯并不知永州衛的歷練意味著什么,經過永州衛之行后,陸顯越發害怕陸時寒。
陸時寒上前:“怎么不說話?”
陸時寒只口吻淡淡地問了一句,陸顯便駭的出了一身冷汗。
要是陸時寒把他私下見沈扶雪的事,告訴祖父怎么辦,他是不是又會受罰?
陸顯面色慘白,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喃喃道:“四叔,我錯了,又犯糊涂了。”
陸顯說完,直接落荒而逃。
陸時寒皺眉,他這個侄兒,當真是軟弱至極。
從陸顯來這兒到離開,沈扶雪都一頭霧水,這人是什么意思啊,不過什么意思都不重要,前面的席面就要開始了。
沈扶雪走到陸時寒面前,眉眼彎彎:“陸大人,咱們快去前院吧,我娘她們都等急了。”
“好。”
…
陸顯匆匆離開了小院,宴席他也不想參加了,他想直接離開。
結果半路上碰到了沈扶月。
沈扶月驚喜道:“顯郎,你怎么在這兒?”
其實那天和陸顯不歡而散后,沈扶月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怕陸顯當真和她生了氣,心里留下芥蒂。
可這會兒見到陸顯,沈扶月懸著的心又放了下來,她就知道陸顯心里有她,要不然陸顯怎么會特意來此。
沈扶月發現陸顯手里拿著個盒子,下意識便以為這是陸顯帶給她的禮物。
沈扶月說著拿過盒子:“顯郎,你帶了什么給我?”
沈扶月打開盒子,發現里面是只刻著貍奴的鼻煙壺。
沈扶月抿唇:“這是……”
沈扶月滿頭狐疑,她一貫不喜貓貓狗狗,陸顯也是知道的,陸顯怎么可能會送給她這個?
除非,這個禮物是送給別人的?
可除了她,陸顯還能送給誰?
等等……
陸顯過來的方向,好像是從沈扶雪的小院過來的。
沈扶月臉色驟變:“顯郎,這禮物你是不是本來想送給沈扶雪的?”
陸顯還處于陸時寒忽然到來的驚嚇中,直到現在還沒回過神,他抿著唇沒有說話。
到了現在,沈扶月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這禮物就是陸顯準備送給沈扶雪的!
沈扶月一把擲下盒子,鼻煙壺碎裂一地:“陸顯,你這是什么意思,你后悔了是不是?”
陸顯被沈扶月這模樣嚇了一大跳。
沈扶月在他面前從來都是溫聲細語,柔弱的如同花骨朵一般,何曾如此。
看著眼前的沈扶月,陸顯當真覺得他從來沒認識過一般。
陸顯直接轉身離開。
沈扶月眼淚止不住地掉下來:“陸顯,你給我回來。”
沈扶月想去追陸顯回來,還是一旁的丫鬟攔住了她:“姑娘,等會兒咱們還要去正廳呢,可不能再鬧下去了。”
沈扶月逐漸恢復了冷靜,是,她不能叫人看笑話。
半晌,沈扶月擦凈了淚水,又重新上了些妝,才往正廳去。
…
正廳里熱鬧得很。
沈扶雪正陪著紀氏說話,臉上都是笑意。
明明只穿著一身簡單的衣裙,可依舊奪人目光,滿屋子的衣香鬢影仿佛都失了顏色。
周遭的夫人小姐也都圍著沈扶雪說話。
沈扶月身邊則是冷冷清清。
沈扶月歆羨又嫉妒地看著沈扶雪。
自打發生了陸顯的事以后,沈家就幾乎把她當成了透明人,她父母也都軟弱無能至極,任何忙都幫不上她。
可以說,她早就沒有娘家了,以后都只能靠她一個人。
所以,她要抓住陸顯,陸顯是救她出深淵的唯一一條繩索!
沈扶月深吸了一口氣。
無妨,她與陸顯只是一時的爭吵而已。
待日后成了婚,她一定會牢牢握住陸顯的心,陸顯現在只是一時想不通而已,以后一定會忘了沈扶雪的。
而且,陸顯是長房嫡孫,日后早晚會成為世子、國公,她也會跟著成為世子夫人、國公夫人。
現在的一時冷落并不算什么,日后且有的是人會捧著她。
沈扶雪現在只是一時的風光而已。
沈扶雪先是被退了婚,還有這么病弱的身子,怕是活不了幾年。
而且,就以沈扶雪這樣病弱的身子,有誰敢娶她。
待日后她成為人人歆羨的國公夫人時,沈扶雪說不定都病的起不來榻了。
屆時,誰輸誰贏,一目了然。
沈扶月想著想著,彎起了唇角。
正在這時,屋里忽然一陣喧嘩。
沈扶月抬眼,發現正廳里來了宮里的一位太監。
沈扶月擰眉,怎么會有宣旨太監來此?
沈正甫和紀氏也是滿頭霧水,屋里的賓客也是不解。
張公公拿著圣旨:“大理寺卿陸時寒、沈家二姑娘接旨。”
陸時寒知道,這怕是建寧帝的賜婚圣旨。
他攜著沈扶雪跪下接旨,其余人也都跪在后面。
張公公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惟爾濟寧侯之女,族茂冠冕,恭謹端敏,品貌出眾,貞順自然,太后與朕聞之甚悅。今大理寺卿陸時寒年已及冠,適婚娶之時,當擇賢女以配,值沈二姑娘待字閨中,與陸時寒堪稱天作之合,特將沈二姑娘許給陸時寒為正妻,擇良辰完婚,望汝二人同心同德,敬盡予國,勿負朕意,欽此。”
滿室一片寂靜。
眾賓客都聽到了最重要的幾個字眼,也就是說,皇上給陸時寒和沈扶雪賜婚了!
這可是皇上欽賜的婚姻,極得臉面。
張公公臉上都是笑:“陸大人、沈姑娘,接旨吧。”
沈扶雪還有些懵,陸時寒沒和她說建寧帝要賜婚的事。
陸時寒扶著沈扶雪起來,然后接過圣旨,他和沈扶雪一人握著圣旨的一側。
陸時寒低聲道:“濃濃,握住了。”
沈扶雪還有些暈乎乎的,聞言連忙握緊圣旨,圣旨可是要用香案供奉起來的,她要是弄掉了圣旨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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