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東桑的錯覺，總感覺這幾天隊友肉眼可見的暴躁起來。

        “嘭——”

        伴隨著一聲巨響，戈停把一個人甩出十多米距離。

        體能課教學結束進行實戰分組訓練時，戈停在一場團體賽強烈要求一個人上場。勝利后不僅沒有立刻下臺，一反常態地站在臺上挑釁別的隊伍，并且開啟了無差別嘲諷。

        看著場上戈停咔嚓咔嚓掰指骨的動作，東桑遲疑了。

        ……似乎，不是錯覺？

        她指著戈停，問一旁的索托，“他最近是受了什么刺激嗎？”

        索托疲憊地微笑，“大概是，見識了物種多樣性吧。”

        東桑不明所以，但猜測可能是那份兼職導致的，她記得好像是某個問題咨詢客服……

        東桑拉開光腦，試著搜尋關鍵詞……找到了！

        東桑稍微查了下這份工作，這工資確實不低，也是為數不多的打著人工客服旗號的問題咨詢客服了。

        看上去，似乎沒什么問題。

        出于保險，東桑又在某論壇搜了一下這個工作，沒想到一下子彈出來幾千條帖子，內容……

        【自從當了xx問題咨詢客服，我就感覺自己是來普度眾生的。我還能怎樣？我還不是只能像父親一樣，把顧客原諒:)】

        【為了改善生活，我選擇去當xx問題咨詢客服，目前人在精神病院……嗯，日子挺悠閑的……】

        【曾經，我懦弱、自卑、無能，我的朋友推薦我去做xx問題咨詢客服，后來……老子名片都說了老子不干了、勿擾，你xx瞎嗎？】

        【xx問題咨詢客服，狗都不做！】

        東桑：“……”這份工作，真的靠譜嗎？

        東桑覷了眼身旁的兩人，試著和索托打探情況，“其實，如果工作做得不順心，還是可以和凌導反饋的。”

        索托微笑，“什么叫不順心？”

        東桑打量了索托兩眼，誠實地道：“你現在的笑。”

        索托：“……”

        他輕呼出一口氣，語氣幽幽，“這工作，挺逆心。”

        東桑：“……”

        看來是真的遭受了打擊。

        看著場上陷入狂暴的戈停，又看了看明顯開始emo的索托，東桑把視線投向迄今為止表現最正常的安狄。

        東桑主動出擊，問：“安狄，你覺得這份兼職怎么樣？”

        安狄掃過來一眼，“外包出去了。”

        東桑：“……”

        索托一下子從emo狀態中脫離，“還能這樣？”

        安狄：“嗯。”

        索托找到救星一樣，轉頭就上光腦找人。

        東桑嘆為觀止。

        因為暴走的戈停，一節課下來，東桑幾人壓根沒有上場機會。

        戈停下場時，凌風還微詫異，“怎么這次會幫隊友打了？”

        戈停腳步一頓，冷笑了聲。

        凌風莫名其妙。

        在戈停歸隊時，東桑是第一個起身歡迎的，“戈停，辛苦了。”

        戈停冷著臉沒說話。

        不知道是不是解決了問題，索托見了暴躁的戈停，在一旁撐著下巴幸災樂禍的，“這兩天怎么這么暴躁？兼職出錯了？”

        這話說的，怎么這么像拱火？

        東桑眼皮一跳，還沒想明白，就聽戈停冷呵了聲，“我能出什么錯？”

        索托輕嘆，“我覺得這份工作不適合你，畢竟你脾氣……應該不適合吧？”

        說完，他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只是有些擔心，沒有懷疑你能力的意思。”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東桑再傻也能看懂索托的意圖了。

        果不其然，戈停聽了，發出不屑的嗤笑聲，“一個兼職而已，有什么適合不適合的，你就等著看吧。”

        東桑：“。”

        西雅瞥了戈停一眼，眼中帶著嫌棄。

        東桑沉默半晌，還是決定暫時不說。

        而安狄和西雅更是不會說，只可惜了戈停。

        ——

        接下來的幾天，戈停越來越暴躁，而索托臉上的笑容就越來越多。終于有一天，這件事暴露了。

        怎么暴露的呢？

        在某天上課時，老師在上面講，索托在下面裝模作樣地感慨，今天早上遇到了一個難纏的客戶，就在他說到高潮時。

        冷不丁的，戈停忽然來了一句，“xx店鋪今天不是軟件維護嗎？”

        索托感慨到一半，聲音戛然而止，氣氛陷入尷尬的沉默之中。

        東桑手上動作一頓，西雅睜開眼，安狄微側臉，三人悄無聲息地觀察著動靜。

        對上戈停表面平靜的目光，索托頓了頓，“記錯了，是昨天早上。”

        戈停：“……”

        結合前幾天的事，戈停一下子想通了關竅，他咬牙切齒的，“你看我傻嗎？”

        索托上下打量了戈停幾眼，抱歉道：“不好意思，面相上看不出來。”

        眼看著老師注意到這邊，東桑低咳一聲，提醒，“下課再說。”

        為了增強說服力，東桑又加了一句，“免得老師投訴，凌導來處理。”

        最后那個凌導，讓戈停勉強壓下內心的暴躁。但是一下課，戈停暴起，手掌呈爪狀抓向索托的脖子。

        索托反應迅速，往后一閃，堪堪避開。

        不能在教室打。

        東桑忙按住，“等等！去別的地方打！”

        戈停冷笑，“你讓開。”

        東桑冷酷地明示他人設，“打碎了桌子你們賠不起，想再多一份兼職？”

        “……”

        “……”

        上午最后一節課下課，正好隔壁體能訓練課的學生也要解散，他們去體能訓練場蹭個場子。

        正好，這幾個班也是凌風帶的，他正在關停系統。

        見自家一個系全來了，凌風微詫異，“有什么事嗎？”

        東桑點頭，指著戈停和索托說：“鬧矛盾，來打一架，發泄一下。”

        凌風沉思片刻，選擇留下來觀看。

        說實話，凌風對自家學生戰力了解不深。看著兩人上場，他選擇問最可能了解這兩人戰力的東桑，“你覺得哪邊能贏？”

        東桑搖頭，“不知道。”

        她印象里，這兩人表面似乎戈停更厲害一點，他是尖利的，像是最鋒利的兵器一樣鋒芒畢露。而索托更像是剛柔并濟，以弱對強，以強對弱。

        關鍵東桑還沒感覺出這兩人使出真實實力過。

        所以她也不好說。

        事實正如東桑所料想的，戈停屬于明顯的進攻型，一上來就猛攻猛打。

        而索托，則選擇了以柔克剛，不停和戈停周璇，就是不正面對決。

        一輪下來，表面上是戈停壓著索托打，但實際上，戈停也沒真正傷到索托。

        一輪下來，幾人看得津津有味。就連凌風，也暗中點頭。

        兩輪下來，東桑已經開了光腦，開始在附近預定餐廳。

        三輪下來，西雅打了個哈欠，安狄在一旁闔眸。

        就連凌風都開始撐不住，他看了眼時間，“我先走了，下午兩點訓練場有課，現在還有半個小時，你們盡快結束。”

        東桑：“……”

        凌風走了，東桑疲憊地按了按眉心，“他們還得打到什么時候？”

        巧了，安狄對這場比賽也沒了興趣，留下一句“我去喊停”就走向賽場。

        東桑以為安狄說的喊停，是讓他們別打了，誰知道他直接上場和索托一起打戈停，最后成功把人按住了。

        東桑：“……”

        你這不是喊停，是來加劇矛盾吧？

        眼看著戈停被強行鎮/壓，怒氣值就要再上一層樓，東桑忙拍了下掌，快步走了過去，“家人們，今天的成員交流就到此結束吧。”

        “我看你們打得也累了，不如我請你們吃頓飯。”

        但是效果很顯然不是很好，戈停被安狄按著，還是死死盯著索托的方向，聲音微冷，不為所動，“放開我。”

        索托見狀，還不忘拱火，“我也不是故意要騙你的，誰知道你那么好……”

        “別鬧了。”東桑喝止了索托之后的話。

        但這樣也不是辦法，得找個東西轉移他們注意力……

        東桑想了想，“我覺得這樣很難分出勝負，打來打去也浪費時間，不如我們換個方式解決。”

        眼看著沒一個人聽，東桑加大籌碼，“我看不如這樣，輸的人要幫贏的人當三天客服。”

        話音剛落，三人齊刷刷看了過來。

        東桑：“……”這你們倒是有興趣了。

        戈停：“怎么說？”

        東桑：“過會兒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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