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過去
當江寧在吳榮家里找到警用竊聽器之后,他便明白,不論是他還是趙欽都處在警方的監視之中。
加之李氏集團的破產更讓他感到很不安,非常不安。
桂河行蹤成謎,且距離吳榮最近,這讓他很難不懷疑桂河的身份。
桂河的行動看似正常,找李嬌嬌的茬兒,破壞假李月與趙欽的感情以加重吳榮在趙總心中的重量,可是,桂河太警覺了,他找的人每次不是跟丟了就是被引開了。
這種警覺,讓江寧覺得不正常,普通助理有這份兒機警嗎?江寧不相信。
同時,江寧還發現,自己似乎是掉進桂河挖的坑里了。
江寧通過出入境管理記錄,發現桂河與吳榮去過許雯居住的城市。
他以前不知道桂河與許雯之間有什么勾當,可是當許雯到這趙總這里賣李氏集團股份時,是他強烈建議趙總收購股份,以斷了許雯和桂河的后路。
再說,他是李家外室的娘家人,斬斷了正房的后路,自然對他有利。
可是,許雯的思路出乎江寧預料,她反手一個舉報,直接把李家搞破產了。
那么,桂河親自去國外找許雯談了什么,就很有意思了。
雖然他不知道桂河用了什么辦法,但是無論是合作還是要挾,桂河成功找到了一種辦法讓許雯動手滅了李家。
這對他未嘗不是威脅,我和許雯在合作,我發現了你的根底,我在摧毀你的靠山,你敢報復回來嗎?
江寧可以看到虛空中,桂河冷淡沉著的眼睛盯著他看,似乎對他說:“你逃不掉了。”
江寧很清楚,如果桂河出了任何問題,警方都會聯想到他和趙總身上。
而更令江寧惶惶不安的是,他的根底并不清白,經不起查的。
江寧去吳榮家里翻找不是沒有原因的,吳榮是桂河的靠山,桂河靠著吳榮起家,要是吳榮出了事兒,那么桂河一定得不到什么好。
如果要是能有個機會,能除去吳榮再嫁禍到桂河身上就再好沒有了。
只是,桂河敢帶著吳榮與許雯合作,就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
吳榮這女人,膽小怕事的像是個鼴鼠,一碰到危險就縮回洞里。吳榮平時在公司上班從不單獨行動,就算是聚會逛街身邊也帶著司機,晚上到家必定鎖好門窗再不出門。
且江寧發現,桂河似乎雇傭了專業保安全程跟隨吳榮,晚上都有人在吳榮家樓底下守著。
這讓江寧很被動,現在桂河不給他機會,而他手里也沒有做事不留痕跡的人。
當然,這件事不是無解的,只要他能找到吳榮的替身,那么,自然會有人出手解決桂河這個麻煩。
現在,更危險的不是他,而是桂河才對!
大片大片的雪花從天空落入地面,像是無聲無息的覆蓋,讓天地變得潔白,江寧看了一眼時間,放好資料,下班回家。
許雯接到吳隊長電話,李大志承認李月女士于四年前車禍去世,李大志為了不稀釋股份,為了順利收回許雯手中的股份,就讓自己的私生女李穎整容成李月,冒名頂替李月,
李穎是江美儀與李大志的女兒,長相與李月相似。
許雯從吳隊長手里接過寫了李月墓地地址的紙條,手似有千斤重,單薄的手腕承擔不了紙條的重量,劇烈地顫抖起來。
她乖巧可愛的月月變成了這張紙條,她再也見不到自己的月月了,許雯失聲痛哭。
她的眼睛變得通紅,眼白泛出細細密密的血絲,但瞳孔亮的嚇人,她的手死死握住吳隊長的手,將吳隊長這個漢子都攥得生疼,她陰沉沉地問道:“我能見到李大志嗎?”
吳隊長有些心疼,老年喪女,且一直被老公欺騙,被私生女糊弄,許雯太可憐!
“能。”吳隊長開了后門。
許雯來到會客室,見到了雙手被拷的李大志。
她看著李大志穿著囚服,頭發凌亂,眼底青黑,哈哈哈地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她不會詢問李大志為什么這么做,也不會追問月月死亡的情形,這些有錢自然能查到,現在,她要做的就是狠狠報復李大志。
她與李大志之間,無任何情意可言。
“李大志,看到你這樣,我開心極了。”許雯神經質地笑起來。
“雯……雯……雯雯,我……我錯了。”李大志唯唯諾諾。
“你應該道歉的人已不在世,而我看不起你的道歉。”許雯擦了擦眼角淚水。
“雯雯,看在我們多年夫妻的情分上,你救救我,你救救我。”李大志很急切,拉著許雯的衣袖不松手。
“不!”許雯吐出一個字,像是拍蒼蠅一般拂下李大志的手,“我不會救你,我會落井下石。”
李大志呆了,似乎有點不認識許雯了。
“李大志,從今天你要習慣,我并不是你想象中那種溫柔賢淑的好女人。”許雯聲音低沉,
“我厭惡你,我要你以后成為你最討厭的那種無所依靠的人!”
“恭喜你,要來到許雯的弱肉強食森林了。”許雯笑了,慢條斯理地說道,“對了,你好像不知道,舉報你的人是我吧?”
李大志瞪大了眼,眼睛圓鼓鼓,好似垂死掙扎的青蛙,滿臉不可置信。
“對的,你沒聽錯,就是我舉報你的!”許雯大聲說道。
“是我把你做白手套詐騙的資料舉報給警方,是我把你的秘密賬戶、海外戶頭、瑞士銀行的所有資產,統統查清楚交給警方。高興嗎?你將身無分文!”
“還有你的情人江美儀和她生的兩個畜生,都會迎來我的懲罰。我把江美儀花的每一分錢都找人查清楚了。江美儀和你的兒女好可憐,賣了房子、車子、珠寶,都不夠還我婚內非法所得。開心嗎?哈哈哈,他們也會和你一樣身無分文!”
“從今天開始,我會花大筆錢查你的違法行動,你偷稅漏稅、違法違規、強買強賣……甚至違規停車的記錄,我都要查出來舉報給警察。我花的每一筆錢,都會增加你坐牢的時間。是不是開心的要瘋掉了?”
李大志抓狂,他雙手使勁兒揪頭發,然后惡狠狠地盯著許雯看。突然,他暴起想打許雯,可是,手銬限制了他的行動,他沒有打到許雯,反而狼狽地跌倒在地。
許雯將高跟鞋踩在李大志臉上,“我活著的每一天,都會想辦法整你。即便你是月月的父親,我也永遠不會憐憫你。”
李大志奮力掙扎,渾身不甘地吼道:“雯雯,你相信我,我們是患難夫妻啊,有二十多年的感情在啊。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是江美儀那個賤女人說,如果月月死了,你會賣了股份和我一刀兩斷,那我就當不成總裁了。我是被江美儀蒙騙了,你要相信我啊。”
許雯低下頭,緩緩笑了,輕聲詢問:“你真的不是故意瞞著我?你讓李穎冒名頂替我的月月,真的只是單純受江美儀蠱惑?”
“你心底有沒有一個聲音,輕聲告訴你如果我知道了月月死亡的消息,你的利益會受損?你和我會產生沖突?你潛意識就先做了冒名頂替的事情。江美儀勸你,不過是個借口!”
“冒名頂替?虧你想的出來。你人品下作,令人作嘔,我會主動為社會清理垃圾的。”
“不用感謝我,我將是你今后的噩夢。”
許雯轉身走出房門,房內李大志“相信我”、“原諒我”、“救救我”的吼聲漸漸遠去,她的步伐堅定沉穩,沒有任何猶豫。
“李穎想見你,你見嗎?”吳隊長詢問。
“不見,陌生人,沒有見的必要。”許雯說,“對了,請轉告李穎,我會請最高明的律師打官司,一定要讓她受最重的刑罰,坐年數最多的牢,我祝愿她牢底坐穿。”
她緊緊攥著那張紙條,在心底默默說著,我的月月,我永遠不會待別人重過你。
你與世上任何一個人相比,我會毫不猶豫地選擇你,你是我心底最重要的人,沒有之一,只有唯一。
當晚,許雯找了師傅,為李月做了墓碑。看著青灰厚重的墓碑,她的心情慢慢平靜下來。她生出了和女兒說話的沖動,于是讓師傅在墓碑上刻了一行小字:
月月,你是我最乖巧的女兒,是媽媽心中最重要的人。
我向滿天神佛祈愿你在另一個世界過得無憂無慮,放心,媽媽會保護你的。
媽媽永遠愛你。
許雯心想,月月活著的時候,樂于和媽媽分享開心的事兒,她嘴里出現的人和事都是那么有趣,我的月月,是個活潑開朗的小姑娘。
我的小姑娘只記錄了生活的喜悅,生活中出現的不平、悲傷、失意,好像永遠不存在女兒的口中,似乎那些不快的事情無足掛齒,不配影響她的生活。
月月是這么想的,也是這么做的。那么,作為世界上最疼愛她的媽媽,她也會學著女兒這么做。
許雯細細撫摸屬于月月的墓碑,指尖流連于月月明媚的笑容,她的女兒月月雖然沒有陪她到老,但卻給她帶來了無限喜悅,她的出現足以溫暖自己的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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