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我從不吃醋
靠近你是一種本能反應,身體和心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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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陽光灑進了客廳,朦朧中他睜開眼,懷里的人還在呼呼地睡著。
光線溫柔得恰到好處,他不想打破這份寧靜,索性支起身子,將女人翻轉過來面朝自己。
手輕撫著她柔順的頭發,像在逗弄著寵物一樣,用發梢輕刮她的粉頰。
顧景和享受著這樣難得靜謐的時光,他還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觀察一個人。
自從昨天晚上的那番心理歷程之后,他怎么看夏桑榆都覺得,就想挨著她,即使她揮舞著爪子也阻擋不了。
然而女人不知道夢到了什么,小嘴砸砸地,呢喃著喊出了一個名字,“徐,斐晚……”
她的腦袋往他胸口輕蹭了兩下,手掌捏住t恤的布料,面容是他不曾見到過的柔和,順帶輕哼了聲,繼續睡她的覺。
攬在女人腰上的手先是僵硬,顧景和臉上的表情從剛剛的歲月靜好一下子轉為黑冷。
胸口處涌上一股莫名的堵塞感,他全身的血液都開始沸騰,什么?她喊了誰?
“小晚。”像是回應一樣,夏桑榆處于昏睡的狀態,不知身在何處。
男人深吸一口氣,嘴角揚起一抹狠唳的弧度,燦若星辰的眸子越來越幽沉,像黑洞一般,能把人吸進去。
眉頭擰成了麻花,手故意地掐了一把她的細腰,還稍微用了點力。
夏桑榆剛剛還在夢中,這下子被這股力道給弄醒了,伸手揉著迷朦的眼睛,發覺這是客廳!
“哼。”毫無情緒的冷哼聲從頭頂傳來,顧景和環著胸,盤腿坐在一旁,t恤穿在身上有些小,把他完美的肌肉線條給勾勒出來,漆黑的瞳孔直愣愣地盯著慢騰騰爬起來的人。
如果不是這張臭臉,就著陽光的男人看起來,應該還挺,誘人。
夏桑榆的起床氣被喚了出來,一大早就看到這張神色不善的臉多少有些氣悶,于是便道,“神經病啊?腰被你弄得痛死了。”
但話一出口,總感覺哪里有些怪,便訕訕地和他隔了些距離,也負氣地坐著。
“是嗎?我昨天晚上安分得很,沒對你做什么吧。”某人非常不客氣地捅破她害羞的窗戶紙,“難道說,我這么厲害?讓你……”
夏桑榆快崩潰了,和他處在一起真的是修行,沒底線沒節操,沖動使然,她一把從沙發上跳起來,撲過去用手堵住他的嘴。
顧景和瞳孔放大,著實有些措手不及,但也不是吃素的,順帶把胳膊一抓,把人往懷里一拽,兩秒鐘的事兒。
“呦,大清早的,就這么急,這不好吧。”語氣里的放縱和調笑,沖擊著她的耳膜。
“顧,景,和,給老娘放開。”夏桑榆氣得渾身發抖,恨不得給他兩拳,然后掙扎著突然碰到了某個地方,立馬羞怯得臉頰充血,又害怕得心跳快要跳出來。
“我餓了。”男人大手有一下沒一下摸著她的腦袋,唇覆上她的耳畔,溫熱的呼吸撞著她的神經。
趁理智潰敗前,夏桑榆喉嚨動了動,拳頭一揮,“啪”地一聲,砸向他的胸口。
“咳咳。”顧景和微微松了松對懷里的束縛,眼神中帶著些許錯愣。
“只有面條,不吃拉倒。”她逃也似的從他懷里鉆出來,往浴室里跑去,先去洗把臉。
男人在她轉身后,眸光里的恣肆收斂了起來,繼而又變得幽冷,并且越來越冷。
關上浴室的門,她不放心又從里面反鎖了,靠在墻上大口大口地呼氣,臉燙得像快烙鐵。
她剛剛碰到什么了,不是吧,不是吧,哪有人大清早的就……啊啊啊她要瘋了。
“又不是……又不是沒……沒……”后面半截實在難以啟齒,夏桑榆捧了一把清水,把臉埋進去,消退些熱量。
時間過了很久,顧景和等得有些不耐,起身走到門口,再次敲響了灰色玻璃門。
“啪嗒。”門被她推開,越過他的身子,火速趕往廚房,剛剛在洗手池邊發呆來著,一時忘記了時間。
“哼哼~”男人眸光掠過她又收回,走進了浴室,也準備洗漱,同時也看到了她臉上那嫣然的紅色,哼聲中帶著慣有的惡劣。
熱氣騰騰的面條被端上餐桌,夏桑榆拉過椅子坐了下來。
顧景和目光看著冒著熱氣,且撒上了蔥花,旁邊還搭著煎雞蛋的面條,溫熱感沖向他的臉,晨曦的暖色籠在餐廳里,是他從未感受過的煙火氣息。
男人拿著筷子,心緒開始有些繁雜,他……好像從來沒有和誰一起像這樣吃過早飯。
至少從十幾年前的某天開始是這樣的。
看他半天沒有動,夏桑榆微愣,以前都是徐斐晚做的飯,時間久了自己的口味就被養刁了,所以在吃自己做的面條時,感覺有些不對頭。
再一想到,在顧家那棟房子里,每天早上送來的奢侈的餐品……也許他是在嫌棄?
又面上一熱,她仰著小臉,嘟囔道,“不好吃也別說出來。”
“啊?”顧景和盯著夏桑榆略帶不快的臉,突然感到有些好笑,氣鼓鼓的樣子像只豎起毛的小貓,“沒有。”
她手微微一顫,看著男人挑起面條往嘴里送,吃得很香的樣子。
一不小心就不自覺地繼續看下去,只是吃個面而已,那人也保持著優雅嫻熟的動作,一副矜貴的做派,讓她深深地覺得,人真的好復雜,可以在野獸和紳士之間不斷來回橫跳。
“你要不要加點兒醋?”干面條還挺無味的,她吃了一半才想起來冰箱里還有半瓶醋。
顧景和不知道哪根神經搭錯了,抬頭看了她一眼,眉頭緊皺道,“我不吃醋。”
腦海里涌現出清早剛醒的時候,那女人在自己懷里,卻喊了另一個人的名字,碗里的面條突然就酸了起來。
“哦。”夏桑榆沒有多想,自己取了過來,往碗里添了幾滴,這下子是真的有酸味兒了。
顧景和的碗見底了,他長手一伸,扯過紙巾,講究地給自己擦著嘴。
忍了半天終于忍不住了,臉色微凝,言語中帶著些許的審問,“徐斐晚是誰?”
“啪嗒。”夏桑榆的手一滑,她驚愕地抬頭。
“呵,這么大反應啊。”男人往后靠著椅背,翹起長腿,雙手環胸,目光緊緊地盯著她驚慌失措的臉。
怎么說呢?這場景實屬有些詭異,一個頂著和徐斐晚一摸一樣皮囊的人,問著她徐斐晚是誰。
怪異感夾雜著被他眼神緊逼下的不適,夏桑榆埋著頭,低聲道,“和你沒關系。”
顧景和心底莫名竄起了一團火苗,滋滋燃燒著,什么叫和他沒有關系,這種被她排除在外的感覺,讓人火大。
他放下腿,慢慢從位置上起身,在她低頭間悄悄走到她的身后,連人帶椅子往后拽,繞過椅背傾身從后面箍住她。
一只手環著腰,一只手繞著她白凈無暇的脖子,緩緩將臉挨近她的頜角,鼻尖輕貼,氣息噴灑給脖頸帶來些熱量。
夏桑榆嚇得筷子掉在桌子上,滾動了幾下,最終掉落在地上。
顧景和的聲音冷了幾分,“和我沒關系?我不希望再聽到這句話,說吧,他是誰?”
“連做夢都喊他的名字啊,哼,真是讓人感動。”最后兩個字的語氣最重,從牙縫里碾碎了再吐露出來。
“他是我……很重要的人。”夏桑榆眸光黯淡了下去,自己說了夢話被他聽到了嗎?
微妙的感覺從夾縫中升騰起,她以前可從來沒有說夢話的習慣,可真不巧,一說就被他給聽到了。
也許是回家了的原因,那些刻意壓制的東西,總是禁不住地跑出來。
“你還要掐多久,一開始你也沒告訴我,這份工作還有生命危險。”她嘴角微微勾起弧度,語氣變得出奇的平靜。
顧景和猶豫半晌,察覺到她的情緒有些不對,終于還是放開了她。
“那他人呢?”顧某人仍然想要知道更多,眼睛危瞇著,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夏桑榆深吸一口氣,俯身去拾地上的筷子,接著又把桌子上的碗給疊在一起,準備拿去水池邊洗。
轉身的時候,她微微仰頭,調整好情緒,淡聲道,“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顧景和瞳孔微張,她的長發卷翹,慵懶地低挽在腦后,白皙透亮肌膚在陽光下更加通透,柔美得不像話,但又告訴他,她和他之間的距離。
聽到這個回答的時候,他心底有些不道德底開始欣喜,走了,那可正好,一個隱藏的隱患不攻自破。
“i’amsosorry”倒是沒有聽到有半分的歉意,男人隨口甩出一句,讓夏桑榆皺著眉頭像看白癡一樣看了他兩眼。
長腿邁向客廳,忽地又想起了什么,顧景和喉嚨一動,問出了一個他自己都沒想到的問題,“那,你喜歡他嗎?”
拿著碗的手又是一抖,這下她拿穩了,不然得摔碎幾個碗。
水龍頭被打開,嘩啦的響聲掩飾了她的心慌,沉默了片刻,她開口道,“我不知道。”
顧景和訕訕地來到架子旁,心里的緊張感消散了一半,“也不過如此。”
夏桑榆的心克制不住的狂跳,接著洗碗的動作轉移著內心的慌亂。
等餐桌收拾完畢,她擦了擦手,也走向了客廳,看到男人在翻看那一摞游戲卡帶,不自覺地瞥了瞥嘴。
還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過于不客氣了。
顧景和又纏著她陪自己打游戲,眼神里帶著期待,迫不及待地連通好裝備,把手柄扔給她。
無奈只得和他一起坐了下來,他也學著她把抱枕放在地上,盤腿坐上去。
“你是第一次玩?”夏桑榆不經意地道。
“嗯。”顧景和低聲應著,目光被游戲畫面給吸引去了。
她搖了搖頭,這個人平時不會只有工作吧,工作機器嗎?又覺得他有點兒……可憐。
可就算他是第一次玩,自己也不會給他放水的,想著想著也便投入到游戲里。
然而幾局下來,她,輸得一敗涂地。
顧景和越玩越起勁,嘴角那個上揚,都快忘了自己是誰,得意得不得了。
“喊聲哥哥,我讓你兩局。”男人湊向她,話語里的興奮,讓她有些難為情。
夏桑榆賞了他一個白眼,覺得人要有志氣,這種沒有骨氣的事她才不想做,嘴巴繃得死死的。
“不喊哥哥,那……喊老公也行。”
“不玩了。”又是被逗弄得面紅耳熱的一天,她把游戲手柄一扔,起身想要走開。
“喂,這么小氣?”顧景和就喜歡看她吃癟的樣子,伸手拽住她的手腕,笑得賤兮兮的。
她當然不會給他什么好臉色。
這時,桌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男人轉身去拿,是小助理的電話。
那頭有些急切,說公司里有事,讓他趕緊回去一趟。
真是掃興,顧景和只得起身,司機一會兒就來接他,他怏怏地放下手柄,身子往后靠著沙發腳,環顧了一圈小客廳,居然有些不想走。
半小時之后,他便上了車,連帶著夏桑榆也被一起塞進了車里。
女生,自然是沒有什么好臉色的,這才多久,就又要回那個“城堡”了嗎?
顧景和瞥了一眼有些不高興的人,清了清嗓子道,“下次我們再回來怎么樣?”
“哦。”淺淺地答應了一聲,她在心里盤算著,距離一年還有多少天,還要行動不自由多久,然而發現還有好久好久的時候,心里開始哀嚎。
男人以為這是答應自己了,便長臂一覽,在去公司之前,再和她貼貼。
“我下午就回來,等我一起吃飯。”顧景和心情稍微好了一點,摟著她蹭呀蹭。
肖嚴坐在前頭副駕駛的位置上,和司機對視了兩眼,心照不宣地一路保持著沉默。
男人讓司機先把車開到顧家大門口,看著她下車被人引進去,才放心地去公司。
夏桑榆又被送回了顧家大宅,走在鵝卵石鋪就的小路上,和身邊經過的傭人們點頭打招呼。
“肖嚴,再去幫我查一個人。”顧景和以手撐頭,看著窗外飛逝的街景,低聲對前座的人吩咐道。
“二少,請問是……?”
“徐斐晚。”男人眸光危瞇,眼前仿佛又浮現出清晨時的那個場景,手指微微捏緊。
“好,好的。”肖嚴扭過頭,神情有些復雜,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但看他這樣,也就只有選擇照做了。
【作者題外話】:我會不會被和諧,救命啊,我很純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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