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凝在家呆的無聊，就回公司上班了。

        最近的顧凝很閑，畢竟年末了，除了之前的那個項目，工作室基本都停下來了，還開了個年會，工作室的小伙伴一起吃了飯，發了年終福利。

        有事情干的時候倒還好，就是真的停下來了，顧凝就開始糾結。

        她花了好幾天的時間思考，甚至還和趙琳討論了一下戀愛的事情。

        “你當初是怎么和高宇在一起的啊？”

        “就自然而然地在一起的唄。我倆是家里介紹的，一開始覺得彼此都不錯，就想相處看看，后來有了感情，他向我表白，就在一起了。”

        “那你喜歡他嗎？”

        “您這不是說的廢話嗎？我不喜歡他，跟他在一起干啥？”

        “我是說，你怎么確定自己喜歡他的？”

        “emmm，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喜歡上他了，就是看到他和別的女生站一起說話，然后我就覺得不開心嘛，就意識到自己吃醋了，那一般就是喜歡上一個人才會吃醋的嘛。干嘛？你怎么突然問這個？該不會~”

        “沒有，我表妹最近談戀愛了，我怕她一時沖動遇人不淑，所以向你請教點戀愛經驗去審審她。”顧凝賣宋星星一點也不手軟。

        “切~我還以為是你情竇初開，搞半天居然不是。”

        “說正經的，你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幫別人確認一下，她是不是喜歡那個人啊。”

        “你還挺搞笑的啊姐妹，我怎么去幫別人確認啊？這樣咯，你想一下嘛，我剛剛說喜歡一個人會因為他和別人在一起而吃醋。那你想象一下，你心里的他和別的女生在一起，還結婚了，你能不能祝福他們永結同心白頭到老，如果你心里酸酸的，祝福不出來，就證明你喜歡他；如果你能隨隨便便說出50字的祝福詞，那就證明他只是個男的。”

        好吧，顧凝想了一下，她祝福不出來，甚至想手撕那個幻想出來的女生，她現在是十分確認自己喜歡徐向澄了。

        按理說，以顧凝的性格，喜歡就會去表白，但她又考慮了很多別的東西。

        首先，她覺得徐向澄應該是不喜歡自己的，畢竟以她對徐向澄的了解，他如果喜歡自己，應該會向自己表白才對，不會什么都不說。

        再者，上次警車里發生的事，后來再看徐向澄好像也沒有要跟自己在一起的意思，所以他應該對自己沒有那個意思。

        但是，如果現在自己去跟徐向澄表白，徐向澄可能會答應，因為自己救了他一命。

        這就是顧凝糾結的點了，徐向澄應該是不喜歡自己的，她雖然喜歡他，但她不希望他會因為自己的恩情而接受自己。

        啊，煩人！

        ——————

        年底的時間過得也很快，顧凝也順著宋女士的意邀請徐向澄回家一起過年，可徐向澄除夕那晚正好值班，無奈之下只好作罷。

        除夕那晚，顧家難得人齊吃飯，顧凝還拍了年夜飯的照片發給徐向澄。

        【圖片】

        【徐教授吃飯了嗎/勾引】

        徐向澄在醫院剛好忙完，看到消息，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顧凝嘚瑟著跟他炫耀的樣子。

        【在醫院飯堂吃過了。】

        他琢磨了一下，回了個表情包，這個表情包還是在顧凝那盜來的。

        【羨慕嫉妒恨jpg】

        顧凝看著徐向澄的消息，幻想出了一個可憐的徐教授，大年三十晚上還在醫院飯堂吃飯，實在是讓人有點心疼。

        于是她一沖動，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拿著保溫飯盒站在市一醫院門口了。

        她出門的時候，宋女士還問她要去哪，她說出去跟朋友玩，宋女士好一陣無語。

        保溫飯盒里裝的是不同餡的湯圓，吃湯圓是顧家每年除夕夜的習慣，寓意著平安團圓。

        但是當顧凝站在醫院門口的時候又犯了難。

        她該怎么解釋呢？自己突然過來會不會影響徐向澄工作呢？但是來都來了，不送進去又很虧。

        【徐醫生有空收外賣嗎？】

        顧凝等了好一會，徐向澄還是沒有回復。

        她有些灰心，果然還是不應該貿貿然跑過來的。她坐在醫院外面的長椅上，還是希望著他能夠回復。

        又等了好一會兒，天上開始飄起了小雪，顧凝哈了一口氣。這口氣很快在空氣中凝結成白霧，顧凝看著白霧出神，今年的除夕好像有點冷。

        徐向澄剛才接了個急診過來的摔斷了腿的傷者，所以根本沒有時間看顧凝的消息，等他處理好，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半了，距離顧凝發的那條信息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她應該是想給自己點個外賣？

        【抱歉，剛剛在忙，沒看到消息，除夕夜應該沒什么店鋪送外賣了吧。】

        顧凝綜藝都看完一集了，才等到了徐向澄的回復，她出門的時候沒帶手套，手都凍僵了。

        【嗯嗯，還是有的，你現在可以收外賣嗎？】

        徐向澄心里有些開心，能被人記掛著，好像值班的除夕夜也不難熬了。

        【可以】

        然后徐向澄給顧凝發了個地址和樓層。

        顧凝收到許可，立即動身為徐向澄送外賣去了。

        顧凝到了徐向澄給的樓層，看到前臺值班的只有一個護士，就給他發了信息。

        【您的外賣已抵達，請到前臺查收！】

        這倒是讓徐向澄有些奇怪，什么外賣能這么快就送到了，這好像才過去十分鐘左右？

        但他還是起身往前臺去了。

        離前臺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徐向澄就看見了，小姑娘穿的并不厚實，圍了圍巾，羽絨服的帽子似乎被水打濕了，應該是在外面等待的時候下了雪，手里還拿著一個保溫飯盒。

        他加快了步子，想要走到她的身邊抱住她。

        但最終只是在她的身旁停下，他不想把小姑娘嚇跑了。

        顧凝似有所感，扭頭便看到了徐向澄。

        “徐醫生，你的外賣~”顧凝舉起手里的保溫飯盒，對他笑著。

        “你跟我來。”徐向澄把顧凝帶回了辦公室。

        辦公室里比較暖。

        他招呼著顧凝坐到椅子上，然后握起她的手，很冷。

        “冷嗎？在外面等了很久？”他猜到了，她剛給他發完消息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顧凝的帽子濕了，應該是在雪里等了很久，證明顧凝早就到了醫院，只是一直在等，等他回消息。

        徐向澄的心一陣甜一陣酸。

        “是有點冷，也沒有等很久吧，你在忙嘛，沒事~”顧凝手被握著，他的手很暖，她的手也感覺到了，很暖。

        “對了，你的外賣！希望沒有冷掉，是湯圓，我們家的傳統，除夕夜要吃湯圓的。你要不要嘗嘗？”顧凝把手抽出來，打開飯盒的蓋子，讓徐向澄吃湯圓。

        徐向澄自然不會拒絕，一份湯圓，連湯帶料全部吃完，很好吃。

        “你今晚要回去嗎？”已經很晚了，又下了雪，他不放心顧凝一個人開車回去。

        “還可以不回去的嗎？”顧凝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可以，我這兒有折疊床和被子，你可以在這里休息一晚，明早再回去。”

        “那明早我等你下班，再跟你一起走吧！”顧凝想帶他回家吃早餐，因為按照顧家的慣例，正月初一的早餐會十分豐盛，還會有長輩的紅包。

        “好。”徐向澄當然不會拒絕顧凝的邀請。

        顧凝給宋女士和顧清都發了信息，說了自己不回家的事兒。

        兩人的一頓折騰下來，已經將近零點，又聊了一會天，才發現，零點已經過了幾分鐘了。

        “新年快樂徐醫生！我是你今年見到的第一個人！”

        “顧凝，新年快樂。你今年見到的第一個人是我。”

        兩個人都笑了。

        據說新年第一天做的事情會持續一整年，所以，他/她會一直陪在自己身邊嗎？

        徐向澄從辦公桌的抽屜里拿出來一個絲絨的小盒子遞給顧凝。

        顧凝打開盒子，里面是一條手工編織的紅繩手鏈。

        “這個手鏈我托人去廟里開過光，送給你。新年禮物，希望你會喜歡。”徐向澄沒有說，這是他自己編的。

        “謝謝！我很喜歡！”顧凝眼睛里放著光，她隱約記得，她的紅繩項鏈以前原本是一條手鏈，但后來好像發生了什么事，導致手鏈斷掉了，才把上面的金飾穿起來當了項鏈。她一直想重新買一條紅繩手鏈，但一直沒有看中的。

        徐向澄送的這條一看就是純手工編織的，花樣很好看，看得出來是費了心思的。

        “這不會很貴吧？”顧凝有些猶豫。

        “不貴，只是開過光，私心希望能守護你。”材料確實算不上貴，更貴的是找大師開光的錢。

        顧凝聽到他說不貴，也就沒有糾結什么，拿起手鏈就帶上了，如果上面有金飾，跟徐向澄手上戴著的那條看起來很像情侶手鏈。

        兩人又聊了一些話，徐向澄便讓顧凝休息了，她傷剛好全，今晚又在外面天寒地凍的等自己，再熬夜，他怕她身子受不了。

        顧凝躺在折疊床上，蓋上被子，徐向澄又幫她把被子掖好。

        被子上似乎還帶著點徐向澄常用的洗衣液的味道，很好聞。

        顧凝確實累了，很快就睡著了。

        徐向澄看著她，外面雖然下著雪，但辦公室里卻很暖和，他的心里也很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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