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酒釀彩色丸子
“吉祥?”元珠奇怪道,“你在這兒做什么?”
吉祥一見著元珠,頗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架勢。忙上前道:“聶姑娘你可算回來了,我家小王爺在家里等了你一晚上,現在正生著悶氣呢。”
元珠皺了皺眉頭,不解道:“他又發什么脾氣了?”
吉祥道:“小王爺知道您去談生意,就一直在家里等您的好消息,誰知道……”
原來趙鎮這一日特地在他們的院子里安排了一場好菜,就是為了等元珠回來給她作個慶祝。誰知道等啊等的,一直到了深夜路上都沒有行人了,元珠都沒有回來。
最后趙鎮氣哼哼地就回了房,連晚飯也沒有吃。
元珠這才想起來,臨去鄒記酒樓之前,趙鎮是同她說過的,他會在家等她回來。
可是,他慣常都是冷冷淡淡的,所以她還以為趙鎮說要在家等她肯定也不過就是句客套話,誰能想到他會這樣等她,還給她準備一桌好菜來慶祝啊!
元珠走進院子,看見庭院的石桌上碗筷,看見小廚房里溫在爐上的菜肴。
先前她是一直沒有太在意趙鎮的那番話,如今見了這幅場面,卻是突然覺得心中生出了一些歉意。于是她想了想,決定立刻做一盞甜甜的羹湯給他,哄一哄他。
糯米粉和面,分成三團。一團直接搓成珍珠大小的丸子,備用。一團加菠菜汁,做成綠色的丸子。最后再取一團胡蘿卜汁,做成橘色的丸子。
鍋中水燒開,加如小湯圓燒煮,加酒釀、打散的雞蛋、冰糖、最后撒上一些桂花干。
一鍋香甜美味的酒釀彩色丸子便成了。
元珠盛了一小碗試了一下:各色的丸子帶著各自的滋味,不變的,是軟糯的口感和香甜的味道。那酒釀用的也是白白的糯米,酒味已不是很重,卻是香甜的緊。那珍珠似的小丸子在口中香滑好嚼,一口下去,便順著喉管緩緩滑向胃中,一直甜到了心里。
“趙鎮要是嘗到了這個,一定會喜歡的。”元珠心中欣慰地想道。
她趕緊將那丸子盛在漂亮的湯盞中,往趙鎮書房里去了。
彼時趙鎮正板著臉在書案前揮筆寫著狂草。
聽見吉祥說“聶姑娘來了”,他的執筆的手頓了一頓,冷著臉也不說話,就又繼續揮毫潑墨了起來。
元珠見趙鎮也不理人,便提著食籃上前道:“小王爺,我回來啦。”
趙鎮沒有理她,繼續寫他的字。只是臉上的寒冰又多結了一層。
元珠心知趙鎮是在生悶氣,邊將食籃放在一邊的小桌上,兀自一邊將食籃里的盤盞一一擺出,一邊道:“小王爺,我今日去鄒大官人那兒,把生意談成啦!本以為那鄒大官人這么大產業,像珍珠樓這么小本的生意他肯定是看不上的,所以一定相與的。沒想到他人竟這般和藹可親。真是太好了……”
見趙鎮不理她,元珠也不氣惱,兀自道:“你知道嗎,我之前一直在想,為什么人家賣點心我們也賣點心,為什么還能越賣越賠呢。這次見了鄒大官人我才知道,是珍珠樓食材的成本價格太高了,成本價太高,自然就沒錢賺啦!”
她盛了一碗湯,端到趙鎮面前:“這次我們可真是遇上了貴人啦!你知道那個鄒大官人給我們的是什么價格嗎?”
她伸出張開的五指,笑道:“只有市價的五成……鄒大官人還……”
“啪!”趙鎮氣哼哼地把筆摔回了筆擱上,因為用力過猛,宣紙上被甩上了好些墨點子。把那張牙舞爪的“心靜如水”四個大字都甩成了王麻子的臉。
元珠被趙鎮突然爆發的舉動嚇了一跳,端著那湯一動不動地愣在了當下。
“鄒大官人鄒大官人,你一回來除了鄒大官人就沒有別的話要說了嗎?!”趙鎮生氣道。
他的聲音好大,嚇得元珠緩了好久才道:“趙鎮,你,這是怎么了?”
她想著趙鎮定是因為在家里空著肚子等了她一晚上,她卻沒有按時回來才生的氣,于是端上羹湯沖著面前這尊氣呼呼的“大佛”柔聲說道:“晚上是我回來晚了。你一定餓壞了吧?不如先喝點羹湯暖暖腸胃?”
趙鎮此時正在氣頭上,對于元珠的示好只覺得滿心氣惱難以釋懷,于是皺著眉轉過身去堅決不予理睬。
元珠鍥而不舍地又將羹湯送上前,道:“我知道是我回來晚了,可是這羹湯是無辜的呀。要不,你就嘗一嘗?”
趙鎮面上氣鼓鼓道:“我不喝。”
元珠見趙鎮面上的冰塊似乎開始溶解,便趁熱打鐵道:“哇,這湯聞起來好香呀!難道就真的沒有人想嘗一嘗嘛?”
說著,便又往趙鎮的面前送去。
趙鎮此時心中怒極,順勢便是一個拂袖。
只聽“啪”的一聲,那盞湯便從元珠的手中翻落下來。可憐那湯盞就這樣慘兮兮地被倒扣在了地上,那些精心制作的彩色小丸子和著湯汁一起,瀝瀝拉拉灑了一地。
這是趙鎮第一次在元珠面前發這么大的脾氣。她不可思議地望著他。
趙鎮原本只是想用甩袖來發泄一下心中的不悅,卻不想竟失手甩到了元珠手中的湯盞,頓時心中有了些驚慌和心虛。
但他原本想要上去看一看元珠有沒有受傷或是別的什么的,可是一想到她今天晚上和鄒家談完了生意也不回家,而是去跟薩布勒一起逛夜市吃東西,一直到這么晚了才回來,心中便又是失望又是氣憤。
于是狠了狠心,背著手沒有說話。
元珠望著自己精心制作的羹湯丸子打翻在地上的慘狀,心下一寒,怒道:“趙鎮,你一天天的發什么鬼脾氣?!你以為你是誰別人都要照顧著你?這些食物得罪了你了嗎你要這樣浪費!”
她越說越氣,沖著趙鎮撂下了一句“你愛吃不吃”,轉身便走,不料卻被趙鎮一下子抓住了袖子,接著,背部重重撞在柱子上,接著兩手被趙鎮的狠狠攥住,壓在了柱子兩邊。
她驚訝地抬眼去看時,卻見趙鎮微紅著眼睛,惡狠狠地瞪著她:“我以為我是誰?那你且告訴我我是誰?嗯?!”
他的口中粗喘的熱氣噴薄在她的臉上,叫她又是驚詫,又是心慌。
她似乎聽見他附在她耳邊,用低沉而又悲傷的聲音說道:“你倒是告訴我,我究竟是你的誰?!”
滾燙的熱氣幾乎要燒紅了她的耳朵。
元珠的心中莫名的便是一痛。
她很想要同他說一些什么,可她過去是見慣了趙鎮那些謔笑和耍弄的,她早就發過誓不再中他的蠱的,她一定不能再被他蠱惑了。
元珠深深地望著趙鎮,微張著嘴唇,下巴緩緩抬起一個漂亮的弧線。她微微踮起了腳尖,之后抬起了一條腿。
趙鎮見狀,眼中的驚喜簡直都快要溢出來了。他滿懷柔情地微笑著,低下頭去想要迎接她主動送來的吻,卻不料下一刻……
“唔……”受到重創的趙鎮下意識地松開了雙手。
得了解脫的元珠見狀,用力一把推開趙鎮,收起攻擊的膝蓋,咬牙道:“這次我還能再被你消遣了去?!真無聊!”說完,便快步離開了。
趙鎮吃痛地夾緊要害,滑坐到在地上。
他忍著痛,用手撐著往前挪了兩步,身體艱難地靠在那根柱子上。
想到前時種種,他的面上不由得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
自從有了鄒大官人的支持,珍珠樓的生意總算是活了過來,如今更是越做越好了。店里日日都是喜氣洋洋的。
只是薩布勒有時候會提起一句:“趙鎮最近好像好久都沒有來了。”
元珠此時心中還窩著火,因此對于薩布勒或是旁的人隨口提起的問話,一律都回以了“不知道”三個字。
只是在元珠例行去給齊王妃請安的時候,還是會覺得有些尷尬。
話說那齊王妃出身武林世家,未出閣時是家中備受寵愛的幺女。第一次獨自出門便遇上了從宮中溜出來玩耍的圣上幺弟齊王爺。二人針尖對麥芒不打不相識,竟成了一對恩愛眷侶,很快便生下了小王爺趙鎮和小郡主阿羅這一雙兒女。
只是這齊王妃夫婦二人都是不愛管事的,于是勉強等到趙鎮十四歲,便將家業和小女兒阿羅甩手給了趙鎮,夫婦二人自己游山玩水去了。
若不是因著先前阿羅的婚事出了狀況,只怕現在齊王府上還是趙鎮和阿羅相依為命呢。
不過也幸好是這齊王夫婦心大不管事,不然元珠和趙鎮這糟糕關系哪里瞞得住,元珠又哪里能去外面開得了珍珠樓呢。
此番元珠和趙鎮鬧了別扭,齊王妃照例是并不十分清楚的。她還在絮絮地和元珠說著即將到來的立冬,以及后頭圣上要在宮中辦家宴的事。
到那一天,齊王府上下是要闔府入宮赴宴的。
那也就意味著,元珠要跟著趙鎮一起,以夫妻的身份一同參加這次家宴。可是以元珠現在和趙鎮的關系……她現在就已經開始頭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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