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南巡邊防
第250章 南巡邊防
邢邵離開了洛陽,落魄歸鄉(xiāng)。
曾貴為大將軍府主薄,按照慣例,外放也是刺史起步,最終卻落得這般下場,足以警醒群僚:忠誠一詞,重點不只在忠一字,當(dāng)以誠事主。
洛陽人的忘性很大,再也沒有人去在意一個官場上的失落者,倒是對崔贍大為好奇。
他們甚至認(rèn)為高澄會故意放水,成全一段京試救父的美談。
你看,分明是枉顧國法,寬縱罪犯,落到他們眼里,重點卻是孝子救父,還能被稱作美談。
這就是古代與現(xiàn)代的不同,凡事與孝沾邊,大多都能被模糊主次問題。
入冬以來,氣候越發(fā)寒冷,高歡在晉陽被頭疾折磨,高澄得知消息,也開始注意自己的行為舉止,甚至與爾朱英娥的扮演游戲都停了下來。
總不能父親纏綿病榻,兒子歡歌宴飲,那也太孝了。
高澄自從成為一名父親,他越發(fā)迫切想要立一個孝子的人設(shè),這不只是做給高歡看,更是做給自己的兒女看。
來往于洛陽與晉陽之間的信使絡(luò)繹不絕,都是寄去小高王對父親的思念與關(guān)懷。
而這一個冬天,宇文泰再次舉兵北上,攻伐玉璧。
畢竟只要玉璧尚且掌握在高氏手中,來年春天又可以此為根基,出兵襲擾,整個洛水以東、渭水以北盡做荒土。
然而玉璧在過往一年不斷加固,城池堅固,守備與糧草充足,又有塔防大師王思政坐鎮(zhèn),宇文泰強攻數(shù)日無果,士卒苦不堪言,不得已再次引軍退去。
這兩年,東魏放任宇文泰來去自由,實在是晉陽主力難以西顧。
由長安出兵玉璧,與晉陽出兵,損耗不可同日而語。
536年關(guān)西遭逢大旱,但天災(zāi)無情,它并不會止步于東西魏的邊界。
也是在這一年,東魏河?xùn)|之地并、肆、汾、建、晉、絳、秦等諸州遭遇旱災(zāi),旱情整整持續(xù)了一年。
若無高歡、高澄父子倆調(diào)用河南、河北之糧賑濟,河?xùn)|的情況比關(guān)中好不了多少。
河?xùn)|旱情在537年夏季才得以緩解,卻已然誤了耕種。
高澄自536年秋收以后,直至今年,即538年秋收,足足供應(yīng)了河?xùn)|兩年的糧食,期間還發(fā)生一次高歡領(lǐng)二十萬大軍西征慘敗,再厚的家底也經(jīng)不起這般折騰。
這也是自537年西征大敗后,東魏不得不休養(yǎng)生息的原因。
自鑄幣權(quán)收歸中央,又在佛道兩教搜刮以后,東魏政府并不缺錢。
但問題是錢不能直接生產(chǎn)糧食,以東魏與周邊國家的關(guān)系,靠錢也買不到糧食。
這兩年為了賑濟河?xùn)|,耗光了官倉存儲,但高澄依舊沒有對民間存糧下手,他擔(dān)心糧價難以抑制。
高歡之前起意再行西征,除了加稅以外,打的就是強征民間存糧的主意,只不過被高澄勸阻罷了。
小高王手上空有錢幣,卻無米糧,于是對軍餉及官俸的發(fā)放形式進行了改革,將過往以米糧等形式,更改為直接發(fā)放錢幣。
好在大將軍五銖錢足質(zhì)足量,民間認(rèn)可度高,否則還真不能安撫將士與官吏。
但大量錢幣流通民間,還是不可避免的造成了嚴(yán)重的通貨膨脹以及錢幣貶值。
這也是高澄進行財稅改革,將原本以布匹為戶調(diào),改為以錢繳納人頭稅的原因之一,為的就是將多余的錢幣收歸中央,平抑物價,同時在錢幣貶值的情況下,也能減輕民眾負(fù)擔(dān)。
今年秋收以后,河?xùn)|無需再依靠河南、河北的供給,東魏終于能夠正常運轉(zhuǎn)。
卻又因為高歡在冬季頭疾發(fā)作,無心西顧。
538年,高澄并沒有多少動作,他甚至只在年初去了一趟晉陽,其余一整年都窩在洛陽,也沒有大刀闊斧的改革。
去年還有多年積累支撐,到今年秋收以前,才是真正的苦日子,但好在一切困難,都隨著河?xùn)|秋收迎刃而解。
這一年,高歡妾室游娘誕下一子,即第十子,高歡為他命名為高湜,而歷史上的高老十,卻因生母小爾朱進了高澄的家門,也不復(fù)存在。
太昌八年(539年)的元旦,如期而至,高澄為諸弟請勛,元善見下詔,冊封高歡七歲的第三子高浚為永安郡公、七歲的第四子高淹為平陽郡公、六歲的第五子高浟為長樂郡公、四歲的第六子高演為常山郡公、四歲的第七子高渙平原郡公、三歲的第八子高淯為章武郡公、將滿兩歲的第九子高湛為長廣郡公。
加上多年前被送來洛陽時,授予太原郡公的高洋,高家諸子僅高澄與剛出生高湜尚未獲得爵位。
當(dāng)晚,渤海王府?dāng)[設(shè)酒席,高澄大宴賓客,以慶諸弟受封。
數(shù)日后,高歡派來信使,命他巡視梁魏邊境,而高歡本人也將重回河北鄴城暫住。
正月初十,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高澄依舊由護軍將軍王士良代領(lǐng)禁軍,由司州牧可朱渾元領(lǐng)部曲守備京畿地區(qū),以尚書左仆射高隆之與右仆射孫騰主持尚書省,而中書省則交由新任中書令司馬子如。
為了將岳父盧道虔調(diào)離幽州,高澄與高歡商量后,決定用并州刺史一職交換,而原并州刺史司馬子如,則在段榮病逝后,被派來洛陽,繼任中書令一職,協(xié)助中書監(jiān)高澄處理事務(wù)。
高澄將洛陽諸事安排妥當(dāng)以后,攜帶家眷及一眾兄弟,由洛陽所駐京畿軍與親衛(wèi)護送,啟程南下。
他并沒有想過要將高洋留在洛陽以作試探,看對方是否會私自結(jié)交大臣。
因為這種做法根本就沒有意義,無論高洋怎么表現(xiàn),高澄都不會放心,又何必多此一舉,去給高洋一個犯錯的機會。
如今高洋年歲漸長,高澄為他提供豐盈的物質(zhì)生活的同時,也對他嚴(yán)格管教。
去年在晉陽兩兄弟攤牌后,高洋不再裝傻充愣,但依然留有一份謹(jǐn)慎,不愿讓高澄有發(fā)難的機會。
兩人與兄友弟恭絕緣,卻也能相安無事。
對于其余兄弟,高澄也都很上心,他專門聘請名師,請他們在渤海王府東堂授課,教授諸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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