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這幾句話有似炸雷,將在場的人全震懵了,都呆呆地盯著這個長相俊氣的小青年看。
好半天,那個站著夸贊王秀的人拿手指點著劉秀:“你,什么人?”
鄧晨大笑著站起,拍著劉秀的肩膀對大家說:“哈哈,各位,這是在下的內弟,蔡陽縣舂陵鄉人。我給大家說,他就叫劉秀,字文叔。可是他這個‘劉秀’是爹娘從小就給他起的,可不是后改的喲,哈哈!”
蔡少公一聽,立刻又睜大了眼,重新盯著劉秀呆呆地看。
其他人都驚呼:“原來這小青年也叫劉秀!”
那個夸贊王秀的人冷笑:“各位,他就是在他出生之前就叫劉秀又怎樣?那他就有天子之命?當皇帝也要靠本事資歷或者地位的;跟國師公比,這個小青年豈不是差著十萬八千里?”
鄧晨說:“閣下此言不妥。昔高祖不過泗上一亭長,最后不也貴為天子擁有天下?既談天命,何論門閥貴賤?”
那人又冷笑:“可是高祖有本事啊。高祖皇帝的雄才大略,恢廓大度,籠絡了多少豪杰死士呀?可你看看你的這個內弟,活脫脫一個白面書生,有什么雄才大略?能交一個朋友否?”
眾人都笑:“就是啊,當皇帝那需要萬人幫的,光桿一個能坐得了龍椅?就算叫劉秀,恐怕也是巧合,根本不具備什么天命!
夸贊王秀的那個人更是來了勁,竟沖著鄧晨埋怨:“偉卿啊,蔡公這是啥地方呀?在坐的都是啥人呀?你怎么帶這么個毛頭小子來這兒不知天高地厚,白白耽誤我們談論大事!”
劉秀一聽,立刻對鄧晨說:“姐夫,您先在這兒坐,我走了,我在街上等著你!闭f罷對眾人拱拱手:“各位先生,恕小生無禮,抱歉!闭f畢轉身,大步走出堂外。
鄧晨看看大步外走的劉秀,也向眾人拱拱手:“各位,高坐,在下也告辭!庇窒蛏俟肮笆郑骸安坦,改日再來打擾!闭f畢也轉身跨步出門。
一直目不轉睛盯著劉秀看的蔡少公這時才醒過神來,起身對眾人說:“諸公言辭何必刻?我看這個小青年可不一般呢!边呎f邊大步向外追著喊:“偉卿留步!”
來到鄧晨跟前,少公低聲問:“閣下內弟果真叫劉秀?”鄧晨說:“這不能有假。”少公說:“我剛才又仔細看了這個年輕人,我敢斷定,他就是讖言中的那個劉秀,不能有錯!”鄧晨驚問:“噢?蔡公何以這么堅決?”少公說:“閣下內弟隆準日角,須發如畫,耳廓大而圓厚,這是帝王之相啊!”鄧晨說:“他是長得好?伤吘故莻農家俗子,平時在人前連句話也不敢多說的。”少公說:“可是今天的事怎么講?當著這么多的飽學之士,他竟然目光堅毅,沉著淡定,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哪有半點懼色?我看出來了,這個年輕人外柔內剛,極具膽略,平時不顯山露水,關鍵時刻必見英雄本色!你等著看吧,他將來必定統馭天下!”鄧晨說:“這么說他將來真的能重興漢室?”少公說:“十年之內,必見分曉!”
鄧晨帶著幾分狐疑,到街上見到了正在等他的劉秀,說:“三弟,你今天可讓我刮目相看了。平時你膽小得像個小姑娘,一句話不多說;今天哪來的膽子,竟把一幫文人雅士驚得目瞪口呆——我看有幾個人拿眼傻看著你,頭上的冷汗都冒出來了。”劉秀說:“敢是我的那句‘我是天子’把人家給嚇著了吧?”鄧晨說:“那肯定是,連我都嚇了一大跳。哎,三弟,你怎么冷不丁地說出這句話,莫非你將來真的就是天子?”劉秀不好意思地笑笑:“姐夫,就我這樣的還當天子?小弟我幾斤幾兩您還不清楚?我是看他們一味夸贊那個賣祖求榮的王秀,心里氣不過,才忍不住說了那些話。再說,我覺得讖語是虛妄的東西,隨便哪個人編句話就能決定這個世界的未來了?反正我不咋信!编嚦空f:“你不信,可現在好多人都信都學哩。不過從你今天的表現看,你還真不是一般人,那條讖語,沒準將來還就應在你的身上!
這事過去了半個多月,鄧晨還一直琢磨,越想越覺得這個三小舅非同一般:論長相,他隆準日角;論名字,他又正應其讖。而且,他還隱約聽夫人說過,三弟初生時有紅光一片,照耀室中。當時他還以為是無稽之談,沒當回事?涩F在聯系起來一想,真讓他打了一個激凌:“看來,俺這個三弟十之九九就是將來的天子!”
可轉念又一想,他即便有這個天命,現在也不過是個農家小青年;雖然愛讀書,也就是天天捧著《論語》、《孝經》、《禮記》這幾本書看看而已,其它的能知道多少?不如等到來年開春,讓他到長安深造一下,將來必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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