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這邊,沒有拿到“兇器”的腐川游,開始從另一個角度思考媽媽死亡的原因。
是什么導(dǎo)致一個普通的盤子,成為“兇器”的呢?
他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回憶一個個細(xì)節(jié)。如拼起零散的拼圖一般,不斷推演,逐步還原出事件的真相。
白瓷盤子……碎掉了……一個意外導(dǎo)致盤子碎掉了……
碎片扎進(jìn)了媽媽的臉里……慣性……
一個意外導(dǎo)致盤子碎掉,碎片順著慣性的力量扎進(jìn)了媽媽的臉里。
這個“意外”,是什么?
“嘀嗒、嘀嗒……”
腐川游的目光落在飯桌前的地板上。
那里,因為屋頂漏雨,而形成了一灘水漬。
——原來是這樣!
這個意外,是“摔倒”。
最后一塊拼圖碎片被拼上,他腦中清晰地勾勒出整個事件的始末:
媽媽做好三明治后,端著裝三明治的瓷盤走向飯桌,中途卻不慎被地板上的水漬滑倒。瓷盤在地上摔碎,而碎片正巧扎進(jìn)了滑倒的媽媽的臉上,致使其死亡,而后被詛咒變成喪尸。
思及此,腐川游迅速脫下身上的黑色外套,跪在地上用它擦干了水漬。
咦?
這個紐扣是什么?
他看著外套領(lǐng)口處的金色螺旋紋紐扣,不知為何,突然感到一陣恍惚。
【————!】
誰在喊……?
耳邊好像響起了什么聲音。
可是這道聲音就如隔了層玻璃和水一樣,聽著悶悶的,模糊不清,無法辨識。
在意識到之前,一滴眼淚劃過臉頰。
……我這是?
腐川游迷茫地捂上胸口,悲傷緩緩溢出,宛如有一把大提琴在里面低沉地奏鳴一樣。
“咚。”
一只腳踏上他的外套,將他的神志喚了回來。
他的媽媽踩過用來擦干水漬的外套,安全地走到了飯桌前,將裝有三明治的瓷盤放在了桌上。
“三明治做好了,”七海媽媽回身招呼道,對腳下的外套視若無睹,“游,快喊你妹妹一起來吃飯吧。”
“……啊,哦,好的。”
腐川游慢半拍應(yīng)道,從地上站起來。
成功保護(hù)住媽媽的喜悅,將那道不明不白的聲音擠到了腦后。
果然,那攤水漬就是罪魁禍?zhǔn)祝?
哈,還是很簡單的嘛。
腐川游咧嘴一笑,認(rèn)為解決詛咒唾手可及。
“走,悟喵。我們先去叫妹妹過來吃飯,然后我再給你拿牛奶。”
他開心地說,抬腳走出廚房。
進(jìn)了客廳后,就聽見隔壁房間里傳出的陣陣琴音。
這是妹妹在彈鋼琴吧。
“妹妹還真是多才多藝呢,”腐川游贊嘆道,“不像我,只能救救家人的樣子。”
五條悟:“……”
看不出你小子還挺茶啊?
腐川游推門走進(jìn)琴房,果不其然,看見妹妹正在房間中央彈鋼琴。
“妹妹,”他笑道,“媽媽做了三明治,我們一起過去吃——”
“咣!!!”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琴房上的吊燈毫無征兆地砸了下來,正巧砸在了下面的鋼琴、以及正在彈鋼琴的妹妹身上。
妹妹,當(dāng)場去世。
半截話還沒說完的腐川游:“…………”
娘了個棒槌的。
這房子還藏著挺多小驚喜的。
米○妙妙屋嗎?
腐川游看著“兇案現(xiàn)場”,深吸一口氣。
呼——
歐克,fine。
沒什么大不了的。
不就是再來一次嘛。
現(xiàn)在需要思考的是,怎么才能救妹妹。
于是腐川游又開始動起腦筋。
不讓她來琴房……估計不行,就跟無法拿走母親的盤子一樣,詛咒似乎固定了她們的行為模式。
那么,就只能解決“兇案”的源頭了。
腐川游仰頭,望向天花板上垂下來的半截鏈條。
這根鏈子會在妹妹彈鋼琴時斷掉,讓吊燈砸下來。
既然妹妹注定會過來彈鋼琴……
那就在她還沒過來時,提前將吊燈給砸下來。
有了思路,腐川游環(huán)顧四周,尋找能扔到天花板上,將鏈條砸斷的東西。
他的視線略過墻上掛著的捕獸夾,停留在角落里的花瓶上。
如果將這個花瓶扔上去……
他走過去,拿起花瓶,掂量了掂量,聽到里面?zhèn)鱽矶_硕_说慕饘倏呐雎暋?
里面有東西?
他將花瓶倒過來,一枚橢圓形的東西掉在了地板上。
這是……子彈?!
腐川游揚起眉頭,彎腰拾起這枚子彈。
燈光下,點點暗芒劃過這枚子彈的圓錐形頭部。這是一枚尖頭彈,而一般警察使用的都是圓柱形的平頭彈。
他凝視這這枚不應(yīng)出現(xiàn)在普通人家的子彈,幾秒后,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太好了!
有了這個,就有能對付詛咒的武器了!
腐川游將它揣進(jìn)兜里,抬眼望向四周。眼瞳里,仿佛有一團(tuán)黑霧在不斷翻滾。
——那么,槍呢?
“走吧,悟喵!”他彎腰歪頭,沖他腳邊的貓貓笑道,“還不知道花瓶能不能將鏈條砸斷呢!趁現(xiàn)在還沒死,我們?nèi)ズ煤锰剿魈剿鬟@幢房子!”
“……”
五條貓貓沒應(yīng)聲,只是邁開爪跟上少年。
盡管他覺得現(xiàn)在自己像是個精神病的看護(hù),但他不得不承認(rèn),腐川的腦筋轉(zhuǎn)得是快。在這種限制了咒力的情況下,還是能起到一定的作用的。
雖然實力弱的一批。
祓除詛咒后,老子就勉為其難地夸獎他一下吧。
五條悟舔舔嘴角,得意地想。
腐川游可不知道他家貓在想什么,此時,他正走向除走廊、廚房和琴房外,與客廳相連通的最后一間房間。
“喀拉喀拉。”
“咦,”腐川游握住門把手,“鎖住了?”
聞言,五條貓貓豎起耳朵,他想起了什么,轉(zhuǎn)身跑向客廳的另一邊。
在客廳靠墻的地方,放著一個紅色的小墊子。而這里,就是每次循環(huán)開始時,五條悟醒來的地方。
在墊子上,放著一把金光閃閃的鑰匙。
因為前幾次五條悟一醒來就急著去找腐川了,并沒有在意它。現(xiàn)在腐川說這扇門打不開,他就一下子想起來了。
“悟喵?”
腐川游見他的貓突然躥了出去,又如一座小山一樣轟隆隆地躥了過來,不由后退了半步。
五條悟:“……”
這破胡蘿卜。
敢嫌棄我?
他“呸”一聲吐下叼著的鑰匙,抬起爪子狠狠地在胡蘿卜的褲腳上抓了一把,成功撕出三道爪痕。
腐川游:“……”
雞掰貓。
“嗯?這是鑰匙?”
腐川游撿起五條貓貓叼過來的鑰匙,插入鎖孔。
“喀拉。”
門開了。
“太棒了!”腐川游驚喜道,“悟喵,你真是幫上大忙了!”
他俯下身,開心地?fù)ё∥蜻骱駥嵉钠っ谒~頭上“啪嘰”親了一口。
哼,老子是誰!
五條悟得意勾嘴。
然后這位最強就猛然意識到,這根胡蘿卜親了他一口。
五條悟:“……”
最強,死機了。
半晌,頭頂冒出了裊裊白汽。
——這這這這破胡蘿卜!
親完這個親那個!
不、不守男德!!!
腐川·不守男德·游:?
他完全沒意識到這小小一吻給五條貓貓帶來了多大的沖擊,他只知道自家貓又開始“喵喵喵”叫個不停了。
“悟喵,你怎么這么興奮……哦!我知道了!”
腐川游悟了。
“你是不是發(fā)情了!”
說著,他還一手探到悟喵身下,捏了一捏。
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的五條悟:我x&¥……????
他的臉騰地像熱水壺一樣燒了起來。
就算同是男性,就算他原來還經(jīng)常和杰比大小,但是、但是——
“喵!!!”
五條貓貓尖叫一聲,“嗖”地一蹦老遠(yuǎn),全身的毛都炸開了,高度警惕地瞪向腐川游。
……為什么,莫名有一種欺負(fù)了良家少女的感覺?
你不是個漢紙嗎?碰一下怎么了?
腐川游沉默片刻,得出結(jié)論:
是時候,帶去絕育了。
不過現(xiàn)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趁今日份的便當(dāng)還沒來,他要抓緊時間探索一下這幢房子。
腐川游邁入這間上鎖的房間,比起視覺,味覺率先受到了刺激。
“這味兒……”
他不由皺起鼻子。
發(fā)霉的氣味混雜著糞便的臭味,在潮濕的環(huán)境下不斷蒸騰,就像是布滿垢物的腋下,甚至連眼睛的淚腺都開始分泌出液體來抵御,
這里似乎是一個儲藏室,腐川游摸黑走向墻壁開燈,令他難受的是,中途他似乎踢到了什么軟綿綿的東西。
“嗒。”
光明降臨,腐川游也看清了他踢到的是什么東西。
那是一只肥老鼠。
它、還有散布在這房間里的它的同類,見到來人也不躲,只是慢吞吞地在地板上爬來爬去。
……連動物都被詛咒控制了嗎。
腐川游將視線從它們身上移開,在他腳邊的一只水桶上停留了一會兒,最終定格在房間盡頭的箱子上。
只見在堆起來的箱子上,一把斧子靜靜地躺在那里。
——斧子!
腐川游抬腳朝它走去。
有斧子就方便多了,斧子可以飛上去砍斷吊燈的鏈條,它可比花瓶好使。
而且,他想到,斧子也可以砍斷媽媽釘住她臥室的木板。
就在他的手剛剛碰上斧柄時,他背后的窗戶突然炸了。
“嘩啦!!!”
隨后便是一聲鈍物落地的悶響。
“……”
腐川游面無表情地回頭。
看到了一只大黑耗子。
他看著兩顆門牙如砍刀、身形足有他三個大的老鼠,內(nèi)心只有一個想法:
咱家窗戶,還挺大的哈。
能讓你這玩意兒躥進(jìn)來。
下一瞬,老鼠的門牙從上咬下。
“咔嚓。”
腐川游的頭,又又又又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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