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雙線探案
當時一心軟便答應留下的傳音符,如今竟成了破局的關鍵。靈華看著符紙上的信息,陷入了沉思,鬼域應當是密閉的空間,為何傳音符會好用?
傳音符只是清游門所有的符咒之一,并不像鑒心鏡可以跨越時間,那么由此說來,自己與他們仍處在同一時間里,但成恒川與碧湖被鎖在一個隱藏的空間之中,現實世界并無辦法可以見到他們。
沒想到解開此結的會是清游門最基礎的法術。而這是否意味著鬼域并非無懈可擊,只是前人沒有找對方法?
靈華收起符紙,心急如火地帶著恒古來到肉鋪里。
瓦房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塌陷了一半,里面空無一人,不知謝千蘊與楚淳溪的下落。
荒廢的空地里炸出了一個坑,而坑里是一堆骸骨,這些骨頭已經碎成一段一段,似乎碰一下就會變成灰燼。
靈華上前仔細觀測骨頭斷裂的地方,斷面平整,截斷處附近有幾處剌痕。
“恒古,快來看。”她招招手,指著斷裂處道,“骨頭的斷痕有些奇怪。”
恒古指尖對準那塊斷骨一點,骨頭便緩緩升起浮于空中。他端看完斷裂處道:“好像不是自然斷裂的,也不像折斷的。”
靈華注視著斷骨:“是被砍斷的。”
她又挑出一根斷骨放到空中,將斷面放到一起。砍斷處同樣的平整,但新拿出的這根沒有剌痕。
“看起來柳琴師的身體被砍斷成幾節埋在了這里。”靈華的手撫上大臂,“為何要這樣做呢?”
“兇手是多恨柳琴師才要把他砍成幾段。”恒古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皺起鼻子感嘆,“死無全尸,著實是慘。”
“也有可能是為了方便轉移尸體。”靈華向柳賦朝的宅院方向看去,“依鄭樂師所言,柳琴師家中有大量的血,姑且可以全是案發地。
從偏僻的山腳將人拖行一路到村落中心的肉鋪來是十分費力的。若是將身體分成幾段,運送起來會方便很多。”
恒古捂住嘴,渾身發冷:“鄭樂師的心也太狠,對著昔日知己下如此重手,枉他還有臉提起柳琴師!”
靈華道:“不論如何,先將柳琴師的尸骨送回去罷。”
恒古手起,碎骨便飄浮在空中,靈華將備好的長布裹住這些已辨不清是何部位的骨頭,帶到了柳賦朝偏僻的院落里。
二人帶碎骨回到破敗的舊宅里,廢墟中依稀還能看出一張枯朽琴桌的模樣,恒古將包袱放在桌上:“柳琴師,我們帶你回來了。”
忽而傳來一陣清香,桃花如雪瓣瓣飄落,像是誰在天上打翻了花籃,撒落在人間無數芬芳。
恍惚間好似有一個人坐在琴桌旁,他兩袖清風、文質彬彬,長發隨意地垂散在兩肩,深吸一口氣開始了彈奏。
曲子很熟悉,正是將碧湖與成恒川困入鬼域那天所彈。靈華的心提了起來,如今未時還未過,正是青天白日,而柳賦朝居然能在光天化日下顯出鬼影,不知他的力量究竟有多強。
桃花越下越大,幾乎擋住了兩人所有視線,靈華正欲將落下的花瓣凝結時,琴聲戛然而止。
花瓣雨也變得稀稀落落。
落花鋪滿了荒蕪的土地,整個世界都變成了夢幻而溫柔的粉,在粉色之上矗立著一棵開滿桃花的大樹還有一座墓碑,碑前一副骷髏負手而立。
他右腦缺了一塊,似乎害怕丑陋的面容嚇到他們似的沒有回頭,只是一直看著飄落下的桃花,喃喃道:“我想見鄭由慷一面,問問他為什么,究竟為什么這樣做……”
恒古馬上答道:“我也正想問問他呢!這就把他帶過來!”
“不!”骷髏低頭捂住了自己的手,“我這副模樣沒法再彈奏了,我不愿這樣見人!”
恒古心一橫,眼一閉,拍拍胸脯道:“你附身在我身上,我倒要看看鄭樂師究竟怎么說。”
靈華神色倉皇地攔住他:“絕不可這樣做!被鬼附身會折損自身陽氣,我會另尋柳琴師可附身之物。”
恒古卻道:“放心,你也知我天生神骨,區區鬼魂不會對我有什么損傷的。”
他對著柳賦朝招招手:“柳琴師,我只借你一個時辰,你肯是不肯?”
骷髏渾身顫抖著點點頭:“我自然是肯,你放心,我不會做出格之事。”
恒古爽快點頭道:“好,此乃君子協定,若你違背約定,我有能力將你的魂魄打散,永不能轉世投生。”
須臾間柳賦朝的骷髏頭便近在咫尺,即便他無皮無肉,也能從那雙幽黑的空洞里看出他的希冀。斷裂又勉強拼齊的胳膊伸向恒古,下一秒這副骷髏走進了恒古的身體。
靈華見勢跟在他們身后,不著痕跡地拿出傳音符來用靈力寫下此刻情況。
金色的字跡脫離了符紙,沿著風的方向飛舞到不知名的遠處去,似乎穿越過了光明、穿越了此個場景,掉落到了黑暗之中。
天上與地下在同樣的空間中以地為線一分為二,地上是處于光明的現實桃花村,而地下,則是陰暗又無人發覺的桃花鬼域。
字跡從天而降,墜到了成恒川黃色的符紙上。他抬頭看去,只覺霧蒙蒙的天上似乎有什么東西發生了改變,但具體改變了什么他卻不得而知。
“回來了!回來了!”滿身酒氣的柳賦朝摸著自己的胳膊,又摸向肋骨,幾乎喜極而泣,“將近八十年了,我有骨頭了,我的骨頭回來了!”
他看向面前兩個面有疑慮的年輕人,興奮地坐下撫上琴弦:“太感謝你們了,聽我彈奏一曲就當做是謝禮。”
成恒川面子薄不好拒絕,碧湖卻無心繼續看這只缺了一半腦袋的蓮霧彈琴,便出言謝絕道:“柳琴師,我們來也有問題想要問問你。”
柳賦朝自顧自地撥弄起琴弦來:“有何問題,聽完琴再問。”
碧湖并不吃他這一套,直接問道:“是不是鄭樂師殺的你?”
琴弦應聲而斷,喜悅之色從琴師的臉上瞬間消退,他近乎崩潰地用全力將琴桌掀翻,古琴側翻跌落在地,發出錚錚的響聲組成詭異而凄慘的曲調。
長而黑的頭發覆蓋住了他的臉,琴師用嗓音沙啞地訴說隱藏了近百年的心事:“我一直想問問他為什么。
我一直視他為知己,在我心里沒有任何一個人的地位能夠超越他。他懂我,他憐我,他聽我,他知道我的一切!我的傲氣、我的才情、我的琴聲!除了他沒有任何一個人懂。
可是為何,為何要與我決裂……我要問他,一定要親自問他!”
“你想問他什么?”恒古在體內與柳賦朝對話,“究竟是什么事讓你冒著魂飛魄散的風險,也要分出一縷孤魂來找鄭樂師?”
“鄭由慷他欠我的,他說過要一直懂我,可是卻食言了。”柳賦朝的一縷魂寄宿在識海一隅,他蜷縮起來如同被拋棄了的新婦般幽怨無助,“我那天只不過是喝了點酒,他就與我吵起來了,可我喝得爛醉,壓根不記得與他吵了些什么,只聽見他說什么‘再也不來見我’。”
“我恨,我怨,我也怕。”鬼域的柳賦朝跪在地上撫摸著斷掉的琴弦,“我怕我與慷弟的關系如此弦般斷無可復,更怕知曉他真的殺死了我。”
“你不知道誰是兇手嗎?”成恒川問。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了。”識海中的骷髏垂下頭繼續道,“那日我飲了許多酒,簡直爛醉如泥,醒來后已經在陰曹地府。路過忘川河,水面照出我的模樣,這才發現自己右腦缺了一塊兒。
我跑去問孟婆,又去問陰差,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聽陰差說怕是被利器砸了腦子,不然不會死狀如此可怖。”
恒古疑惑道:“你本該去投胎轉世,為何又落到了鬼域里面?”
“這……”柳賦朝剛要回答,便透過恒古的眼睛看到鄭家的大門,他慨嘆道,“這么久了,他家還是這般樣子,一直沒變,不知慷弟現在如何了。”
他急切地跑上門口,篤篤篤地敲門,開門的仍是那六旬老翁。
“鄭景?”柳賦朝熟稔地喚道,“你已經成了這樣子了。”
老翁一愣,驚疑地擋住了恒古的去路,“閣下是何人,為何知曉老夫名諱?”
恒古眼含熱淚地指向自己:“我是柳賦朝啊。”
老翁嚇得嘭地一下合上門,回身大叫道:“鬧鬼了,老爺,鬧鬼了!”
而柳賦朝心涼了半截,擦擦眼眶中的淚拍門叫道:“如此怕我是否心中有愧?既然覺得對不起我,就出來見我!”
半晌大門打開,老翁戰戰兢兢地將柳賦朝放了進去,而鄭由慷正坐在大門的正對面,手握拐杖等著他昔日的老朋友進門。
柳賦朝卻膽怯了。他控制著恒古的雙腿不住地微微顫抖,只是遠遠看著鄭由慷蒼老的臉,回身對靈華說:“不然還是回去。”
“柳兄,七十多年前,是我不好,對不住。”
他聽到鄭由慷粗砂粒磨過一樣的嗓音中充滿誠懇的歉疚:“是我害了你,若我沒有與你大吵一架,就不會有后面的事情發生,你也不必命喪黃泉,是我的錯啊……”
琴師的所有骨頭此刻已然化成了粉一般痛楚:“真的是你做的?枉我叫你一聲慷弟,你怎會如此對我!!”
樂師布滿時間紋路的臉上流下兩行熱淚,他并不回答問題,只是重復著:“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所以案發當日,究竟發生了什么?”靈華蹙緊眉頭問道。
鄭由慷看向自己的手忽而痛哭起來:“就是我這雙手,推柳兄入了地獄!”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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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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