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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變故


許從周到林院長辦公室的時候,江秋月正在和他討論一些藥方上的問題,許斯頤就乖乖坐在椅子上盯著他倆看,明明都聽不懂那些對他來說高深的藥材、劑量,效用這些,卻還是一副聽的津津有味的樣子。

        見到許從周敲門并推門進來的時候,江秋月和許斯頤同時愣了一下,隨后爆發(fā)出同樣的驚喜加上開心的笑臉。

        “爸爸”許斯頤蹬著腿從椅子上跳下來,“噔噔噔”朝著許從周跑去。

        許從周下意識彎腰伸手一撈,許斯頤就被他撈在了懷里,掂了掂,柔聲說“重了,也長高了。”

        許斯頤開心地摟著脖子笑,和許從周比劃說“媽媽給我量了一下,說我長高了五厘米。”

        他蹬了一下腿,示意許從周放自己下來,然后又和許從周腳尖對著腳尖站著和許從周比劃了一下自己的身高,仰頭看和他說“爸爸,媽媽說我現(xiàn)在有一米一了。”

        許從周也按住許斯頤比了一下,點頭說“差不多。”

        又抬頭看向江秋月,朝她笑了一下。

        好長時間沒見,夫妻倆都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說,但此刻也不是說話的時候,更不是合適的地點,江秋月又回以笑笑,只好說“我還有點事,要不然你帶著斯頤出去走走,我等下去找你們。”

        許從周很想念江秋月和孩子,聞言本想說自己沒事兒,可以在這兒等他們,但又念及斯頤,便低頭問他,“斯頤想和爸爸出去玩還是一起在這里等媽媽”

        許斯頤想了下,“我想和爸爸一起等媽媽。”

        許從周就看向江秋月,眉眼柔和道“我們就在這里等你。”

        又看向林院長問道“您來不會介意吧“

        江秋月和許斯頤也跟著看向林院長,林院長揉了揉不知道為什么有些莫名發(fā)酸的腮幫子,沒好氣地沖著許從周說道“你來都來了,我還能把你趕出去不成”

        話落又對著江秋月說“我們繼續(xù)說,說完了你也好趕緊走,省得這一大一小盯著我。”

        江秋月好笑了一下,又繼續(xù)和林院長聊了起來。

        許從周怕打擾到江秋月和林院長的討論,就拉著許斯頤到稍遠一點的地方坐下,才貼著許斯頤的耳邊問道“要爸爸抱嗎”

        許斯頤搖頭,他如今長大了也長高了,就不喜歡一直被抱著了,倒是習慣性地貼著許從周的腿邊坐了下來。

        父子倆就貼在一起說著悄悄話。

        許斯頤問許從周這大半年都干什么去了,許從周就說有任務,不能說,許斯頤就不問了。

        他知道部隊有很多保密條例,爸爸的很多事情也都是秘密,不能隨便說。

        他就開始給許從周說自己和媽媽這大半年都干了些什么,等到江秋月這邊結束的時候,這父子倆還在咬著耳朵說悄悄話。

        江秋月沖著林院長無聲地笑了一下說,指了下許從周和許斯頤的方向。

        林院長一臉嫌棄地沖著她擺擺手。

        江秋月笑笑,悄無聲息地走到那父子倆面前,猛地伸頭問道“你們在說什么呢,這么親密”

        許從周雖然一直和許斯頤說話,但也分出了注意力在江秋月的身上。

        她一停下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只是那時候許斯頤正和他說的起勁兒,他就沒打斷小朋友的興致,加上又見江秋月躡手躡腳要搞怪,干脆便裝作沒有發(fā)現(xiàn)。

        等到江秋月這邊一出聲,他就伸手勾住了她的腰,將人往身邊帶了一下。

        江秋月立馬想到屋里還有林院長在,低聲驚呼一下,又往許從周的手背上輕拍了一下。

        許從周低笑一聲,順從著松開手。

        許斯頤沒有注意到爸爸和媽媽的這個小互動,聞言便笑瞇瞇地仰頭看著媽媽問道“媽媽,我在和爸爸說他不在家的時候我們都干了什么。”

        “這么乖啊”江秋月拍了拍許斯頤的腦袋,才又說“我這邊已經(jīng)結束了,咱們走吧。”

        許斯頤乖乖點頭,一只手拽爸爸,一只手牽著媽媽,借著他們的力道站了起來。

        江秋月和許從周同林院長打完招呼后,許斯頤也乖乖和林院長說了句,“林爺爺再見。”

        等出了醫(yī)院,江秋月才有機會和許從周說上話。

        因為有斯頤在,兩人也沒有聊的很深,就淺顯的說了一下這半年的境況。

        得知閆勝利也來了家里,江秋月就說“那是不是要早點讓雙雙過來了”

        許從周就說“我走的時候,閆勝利正在打電話。”

        等到回了家,江秋月就對著閆勝利問道“雙雙和你說了什么時候過來嗎”

        閆勝利就道“她說明天就坐車來。”

        江秋月想了一下,覺得楊雙雙雖然挺厲害的,但她一個人帶著三個孩子,路上萬一有個分心,不說出危險,但是磕著碰著也總是不好的。

        于是,江秋月就說“她一個人帶著三個孩子也不好走吧,我聽許從周說你們暫時也不能離開首都,要不然找人去接她一程”

        閆勝利道“首長已經(jīng)幫忙安排了他的警衛(wèi)員過去,我也和雙雙說過了。”

        江秋月見既然都安排好了,這才不再多問。

        晚上吃了飯后,大家就各自準備歇息了。

        周碧云想著江秋月和許從周大半年沒見,晚上指不定要怎么折騰,就特意私底下問許斯頤道“斯頤晚上要不要和奶奶一起睡,從你回來后,奶奶還沒和你一起睡過呢”

        許斯頤有些糾結,“可是我晚上想和爸爸媽媽一起睡。”

        周碧云也不知道該怎么和一個小孩子解釋太多,一時間難免有些發(fā)愁。

        后來,她轉(zhuǎn)念又想,這件事說到底該急的是許從周,她就想算了,不管那么多了,讓許從周自己想辦法去。

        爸爸終于回來了,許斯頤的情緒有些興奮,很晚才睡著。

        一直到許斯頤睡熟了,許從周才將原本睡在他和江秋月中間的小朋友往旁邊挪了挪,自己貼在了江秋月的身上。

        屋子里的氣氛瞬間就粘滯了起來,許從周的眼睛里都帶著火。

        江秋月在他傾身的一瞬間擋住他,低聲道“斯頤還在。”

        在家屬區(qū)的時候,家里只有他們?nèi)齻,許從周只需要把斯頤挪個屋子回頭再挪回來就好了。

        但在這里,又有父母又有閆勝利,半夜抱著孩子出去著實不是個好主意,許從周就啞著嗓子說“我輕點。”

        江秋月?lián)u頭。

        她深知許從周兇起來有多厲害,就說“不行。”

        許從周咬了咬牙,眸光瞥到浴室,下一瞬就彎腰把江秋月打橫抱了起來。

        第二天,他們都還沒起床的時候,楊雙雙已經(jīng)收拾好了東西,又和姚滿紅他們一起叫醒幾個孩子,吃了飯后就跟著來接他們的警衛(wèi)員小張同志開始往車站趕。

        公共汽車一路上走走停停,有人上也有人下去。

        快要到火車站的時候,美希忽然對著楊雙雙說“媽,你看,那個和我們一起坐火車的人也在。”

        楊雙雙順著美希指的方向看過去,還真是那個長辮子的姑娘。

        那姑娘也看見他們了,見到楊雙雙一行還鳥槍換炮,從一身舊換成了一身新,忍不住撇撇嘴,又特意多掃了兩眼楊雙雙他們邊上的小張同志,這才翻了個白眼,扭過頭去。

        等到楊雙雙他們一行下火車,那個長辮子的姑娘又盯著他們看了一會兒,才重新坐回去。

        從葉城到首都也需要大半天的時間,等楊雙雙他們到的時候,天也快黑了。

        楊雙雙他們一行人多,車上坐不下,江秋月就沒有和閆勝利一起過去接他們。

        等到楊雙雙帶著幾個孩子來家后,屋里面立刻就熱鬧了起來。

        周碧云也很高興。

        打完一圈招呼后,楊雙雙又開始分她帶過來的禮物,更是惹得周碧云說她瞎客氣。

        楊雙雙會說話,三兩句就勸了周碧云收下,又趕緊帶他們?nèi)タ唇o他們安排的房間。

        晚飯后,楊雙雙看著幾個孩子圍著閆勝利說話,就跟著走過來坐下,時不時地插上兩嘴。

        等到幾個孩子睡著以后,楊雙雙他們也睡下了。

        不過中途的時候,楊雙雙想起來高考的事情,就和閆勝利說了下,“我的打算是也參加高考,只是你的工作還在南邊,幾個孩子的安排就成了問題,要是跟著你,你的工作也照顧不了他們,要是跟著我,我打算考首都的大學,那我們最好還是要在首都有自己的房子,不能以后每次過來都住在這里。”

        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其他方面閆勝利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和楊雙雙有商有量的習慣,聞言便道“你有什么打算”

        楊雙雙就說“咱們家這些年攢了不少錢下來,加上我之前瞞著你的那五千塊,后來你又從楊家要回來的兩千,算起來有一萬多,我想在這邊先買房子。”

        后世首都的房價那叫一個貴,趁現(xiàn)在有機會,趕緊買。

        她是個大俗人,以前看小說的時候見人家都想著首都的四合院,她也有些心動,只是那時候的她絕對買不起以億為單位的四合院,現(xiàn)在有了機會,她怎么也要屯上幾套,就是現(xiàn)在手上的錢肯定不夠。

        閆勝利聞言就說“高考恢復至少還要一段時間,我這段時間打聽一下。”

        楊雙雙點頭,“行。”

        接下來的幾天,江秋月和楊雙雙他們一行就頂著寒冬臘月的冷風在首都城玩了一圈,參觀了一下景點,就到了大年三十兒了。

        許長盛之前一直沒有和周碧云提起周山映的事情,一是不太好說,二是擔心說早了又讓周碧云心里面念叨他,年前的這幾天就過得不痛快。

        一直到年三十兒的早上,許長盛才和周碧云說了這件事。

        周碧云當時就愣了。

        好一會兒后才揉著耳朵看向許長盛道“你剛才和我說的什么我感覺好像我幻聽了呢”

        許長盛輕咳了一下,“沒有幻聽,山映說今天過來一起吃頓年夜飯。”

        好多年沒有周山映的消息了,雖然前幾年她從江秋月那里得到了另外一種猜測,但心里面一直沒放下?lián)鷳n。現(xiàn)在猛然聽到,竟然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

        一時間,周碧云竟然都不知道要說什么。

        好半響,她才抓著許長盛的手問道“你哪兒來的他的消息,他都失蹤了那么久,你之前不是說你也打聽不到嗎這些年你是不是在騙我呢”

        許長盛無奈,他就知道會這樣,但還是一一解釋了一下,不過也沒提周山映到底在干什么,一是周山映現(xiàn)在做的不能說,二是周山映以前做的他也不清楚。

        許長盛只能說周山映如今挺好的,沒什么事兒。

        周碧云心里面明白保密條令是一回事兒,但畢竟十多年了,她甚至都做好過周山映已經(jīng)去世了的心理準備,此刻回想這些年的種種,她真的有些崩潰。

        好半響,她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也不能做,只能拿拳頭捶了許長盛兩下,算是出氣。

        一直到聽到外面都有其他人起床的動靜后,周碧云才擦了下臉上的淚水,平復了下心情去梳洗。

        許長盛見到周碧云一直強打著精神,總是時不時往門口看,想了想,干脆又走了一趟基地,把周山映提前給叫了過來。

        周碧云見到周山映的一瞬間,眼淚就留了下來。

        周山映年少的時候就極為聰明,早早留學回來,一直到他徹底失蹤的時候,他才三十歲出頭,可如今再見,他臉上居然都已經(jīng)有了皺紋,頭上也露出來點點白發(fā)。

        有那么一瞬間,周碧云甚至都不敢認了。

        她的這個弟弟出生的時候,父母年紀已經(jīng)大了,小時候多半都是她帶著他,就連許從周小時候都是在老鄉(xiāng)家里長大的,她幾乎沒有陪過小時候的許從周,可以說她花在周山映身上的功夫都比花在許從周身上的多。

        可就這么一個她親手養(yǎng)大的弟弟說消失就消失,十多年都沒半點消息,她幾乎都要嘔血。

        早上驟然聽到消息的時候,她除了開心和激動,還想著一定要好好收拾他一頓。

        可如今見他滿臉的滄桑,她又什么都說不出來了。

        周山映也有些近鄉(xiāng)情怯,也心知自己這些年肯定沒少讓周碧云擔心,張嘴了半響,也只能吶吶地喊了一聲,“姐”

        “哎”

        周碧云連忙抹了一把眼睛,幾乎是自喃似的重復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周山映對上也已經(jīng)老了很多的周碧云有些不是滋味,見周碧云這會兒情緒太激動,又怕她站不穩(wěn),趕緊去攙著她往屋里進。

        姐弟倆重逢,自然有不少的話要說,其他人也沒有去打擾他們。

        直到吃午飯的時候,姐弟倆才被許長盛喊出來。

        午飯過后,周碧云這才不好意思地對其他人笑笑,然后開始給雙方介紹。

        周山映知道自己有個外甥媳婦和小外孫,路上的時候又被許長盛提醒家里還有楊雙雙他們一行在,因此每個人都給了過年紅包。

        小孩子們對于第一次見面的這個舅爺爺有些陌生,加上他這個人自帶學者氣質(zhì),很容易讓人望而生畏,以至于也不太敢和他說話,倒是許斯頤shibhi看他一眼。

        周山映本身也是那種研究狂人,還一心念著實驗室里的那些事兒,也沒工夫去關注其他人,他原本就想著吃頓飯就走,但周碧云一直盯著他,以至于他張嘴了幾次都沒辦法說出口。

        保姆李嫂也要回家過年,晚上的年夜飯就是江秋月和楊雙雙她們喊上許從周以及閆勝利一起做的。

        飯后要守歲,一屋子的人就生著炭盆,烤著花生和紅薯,順便說說話,不過孩子們經(jīng)歷最初的興奮后,很快熬不住,已經(jīng)在大人的懷里打瞌睡了。

        楊雙雙想著周山映難得回來,他們肯定還有更多的話要說,就拉著閆勝利站起來,小聲說“孩子們困了,我們就先帶著他們?nèi)ニ恕!?

        江秋月和許從周見狀,也抱了許斯頤一起上樓。

        樓下沒有孩子了,周碧云又聽周山映堅決不肯多留幾天,便忍不住問了一個她一直想要問但沒有來得及問的問題。

        “這么些年,你還是一個人嗎”

        周山映點頭,說的坦蕩“我對婚姻沒有興趣,也沒有時間經(jīng)營一段婚姻,一個家庭。”

        周碧云頓時那叫一個氣啊。

        以前周山映還年輕,他這么說,她也只當他年輕氣盛眼光高,看不上一般的女性,還想著再給他尋摸尋摸,總能找到合適的。

        結果沒想到他后來一失蹤就是十多年,她也再沒有機會給他找了。

        今天,周山映一個人回來的時候她就在想這個問題了,原本心里還存了點奢念,想著或許他沒來得及把家人帶過來,結果沒想到他這些年還真的沒有結婚。

        “你不結婚,你以后怎么辦”周碧云氣的要死,“人總有老的時候,走不動路,干不了活,你不結婚,沒有后人,以后你老了,走不動路了,你要怎么辦你指望誰能照顧你”

        周山映對此倒是覺得周碧云莫名其妙,“我老了自然有國家照顧,有什么好需要擔心的。”

        “那能一樣嗎”周碧云一下子就抬高了聲音,又想到樓上還有其他人在睡覺,這才重新壓低嗓音道“我當然知道你老了以后國家肯定不會不管你,但那和身邊有親人照顧能一樣嗎”

        “即便是國家給撥的養(yǎng)老院,那些照顧你們的人也都是拿著工資干活的,用不用心還要看他們的心情,肯定比不上身邊有親人照顧的好”

        周山映搖頭,也不和周碧云爭辯,但卻用沉默堅持著自己的打算。

        周碧云一看他這樣就知道他沒聽進去,心里面更氣了幾分。

        可她也清楚在其他方面她還可以做一下周山映的主,唯獨在他結婚生子這方面,她真是拿他沒辦法。

        想了會兒,她還是沒忍住問道“這些年,你的那些領導也沒想著給你介紹過對象”

        周山映就說“有,但我都給推了。”

        周碧云“”

        得了,真沒辦法了。

        她氣沖沖道“回頭把爸媽當年留給你的東西都給我拿過來給我,我讓斯頤以后給你養(yǎng)老”

        周山映“嗯”了一下。

        周碧云“”

        她氣得捶了周山映一下,“你就給我作吧你”

        十二點的鐘聲敲響,新的七七年到來了。

        大晚上的路上不好走,周山映在周碧云的堅持下留了下來。

        第二天初一,按規(guī)矩要吃餃子。

        忙忙碌碌的一早上過后,周碧云攔不住堅決要走的周山映,只好匆匆將江秋月喊了過來。

        “你幫我給他看看他身體怎么樣”

        周山映昨天只來得及知道這個外甥媳婦是個醫(yī)術不錯的醫(yī)生,但沒想到今天還要被拉著讓她檢查身體。

        他很想和周碧云說自己沒事兒,身體好著呢,但在周碧云注視下最終閉嘴。

        江秋月檢查完后,還來不及說什么,周山映就急匆匆往外走,周碧云喊都喊不住。

        她之后問江秋月道“他身體怎么樣沒事兒吧”

        江秋月?lián)u頭,“沒事兒,就是平時工作的時候太拼命,有點虧損。”

        周碧云就說“他就是這樣,為了搞研究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顧,連家”

        說到一半,周碧云又覺得和江秋月抱怨這些不太好,轉(zhuǎn)口道“那要不要給他開點藥”

        江秋月不認為所有的藥都有用,且周山映的情況就是累狠了的狀態(tài),能保證正常的三餐和營養(yǎng)能跟得上加上注意休息就能慢慢恢復。

        她這樣說了,周碧云就說“那也能讓他聽話啊,哎”

        又想到反正現(xiàn)在人也見到了,大不了她以后多監(jiān)督許長盛注意周山映的身體,也不要江秋月給開藥了。

        接下來的幾天,江秋月他們要跟著許長盛和周碧云拜年,閆勝利和楊雙雙覺得不合適跟他們一起去,就帶著孩子繼續(xù)在外面玩兒,順便打聽一下這時候的房子的行情。

        只可惜現(xiàn)在全國都面臨著住房困難這個局面,很多人都還等著單位分房,楊雙雙他們也買不到普通的房子。

        他們倒是也去看了四合院,但如今剛剛結束革命,許多剛剛被平反的人還處在惶惶的一個狀態(tài),哪敢隨便賣房子,就怕回頭再被蓋一個帽子。

        走了幾天,也不能說一無所獲,但也沒成功。

        眨眼就要到楊雙雙他們離開的時候了。

        閆勝利就說“我接下來可能還要在這待一段時間,我會繼續(xù)打聽房子的事。”

        閆勝利做事情向來靠譜,交給他,楊雙雙也沒什么好擔心的。

        老話常說七不走八不歸,在周碧云的堅持下,江秋月他們一行選擇了年初八出門。

        許從周和閆勝利去送他們。

        臨別時分,家里面的孩子都十分不舍得和爸爸分開,圍在兩人的身邊表示自己的不舍。

        閆勝利話少,但乘希和朝希的話多,吵得他好幾次張口都又被打斷了。

        直到那倆小子說的有些累了,他才有機會說“路上的時候不要亂跑,聽你媽的話,不要給她惹麻煩,她一個人帶著你們?nèi)齻不方便。”

        乘希和朝希雖然性子有點淘,但都認真點頭,還敬了個禮,說“保證完成任務。”

        這倆小子經(jīng)常嘰嘰喳喳慣了,看著性子跳脫不靠譜,但是對于自己保證的事情卻能很好的執(zhí)行,閆勝利就給他們回了個禮。

        隨后,他又看向美希說“路上的時候跟緊你媽,不要單獨亂走,也幫你媽看看你弟弟他們。”

        美希點頭,“放心吧,爸爸。”

        許斯頤也在和許從周依依惜別。

        他打小就乖,但這次卻抱著許從周的脖子依偎在他的身上問他什么時候能回家,許從周沒辦法保證,只能說一定盡早回去。

        等到火車鳴笛,列車員在喊送人的趕緊下車的時候,許從周才不舍地把斯頤放開,原本還想伸手抱抱江秋月,但大庭廣眾之下,他最終只是在她的腦袋上拍了一下,柔聲說“等我回來。”

        江秋月點頭和其他人一起就看著許從周還有閆勝利跳下火車,朝著他們揮手,目送他們的離開。

        直到看不見人了,江秋月和楊雙雙才各自拉著孩子坐下休息。

        許從周和閆勝利也回去了。

        走之前,楊雙雙還特意給陳紅纓打了點電話,約好了坐同一趟車。

        到達葉城后,陳紅纓上車,和其他人一起重新回到南川。

        到了家屬區(qū)后,江秋月和楊雙雙很快又重新投入工作,孩子們也很快開學了。

        大約是過了一個新年的原因,家屬區(qū)的氛圍比年前好了很多。

        彭明菊和那個梁虎拖了近一年的婚事也重新布置上了,據(jù)說周嬸子不僅給了她一半錢營長的撫恤金,還又另外補貼了不少的嫁妝,是真的當女兒在送嫁了。

        家屬區(qū)有不少人都在說周嬸子仁厚,也有說她太心軟了,何必對著一個不知數(shù)的彭明菊掏心掏肺。

        不過周嬸子私底下找江秋月給彭明菊看過,彭明菊懷孕了,就算不嫁也要嫁了。

        周嬸子雖然心里一直不愿意彭明菊和那個梁虎的事,但也管不了那么多,只好多給點東西讓她以后傍身。

        江秋月覺得周嬸子這是做無用功,彭明菊那人就不是個能聽勸的,梁虎三兩句話就能拿捏她,還能讓她心甘情愿。

        周嬸子無論給多少東西,最終都會落到梁虎的手里。

        陽春三月的時候,許從周和閆勝利總算是回來了,家里面的孩子們都高興壞了。

        不過據(jù)他們說,這次回來也不會待很長的時間,等完成任務后,他倆就會被調(diào)任首都做別的事。

        楊雙雙沒想到還有這個展開,忍不住問道“還是在軍區(qū)”

        閆勝利點頭,“算是吧。”

        “那距離首都遠嗎”

        閆勝利就說“還行,但是那邊不能隨軍了,也沒有家屬區(qū)。”

        楊雙雙皺眉“那看來還是要先買房子,也不知道到時候能不能買到合適的”

        閆勝利道“首長說到時候會在首都給我們安排住房。”

        楊雙雙就說“我當然知道部隊肯定會安排住房的問題,但關鍵日后我們一家人除了你都要讀書,學校分散,部隊安排的房子不一定合適。”

        “那先暫時住著,等能找到合適的再買,到時候再搬過去。”閆勝利道。

        楊雙雙嘆氣,“目前看來只能這樣了。”

        閆勝利和許從周接下來每天依舊早出晚歸。

        清明節(jié)的當天,這邊又例行舉辦了紀念戰(zhàn)友的活動。

        家屬區(qū)這邊也要參加,今天干脆就放了假。

        學校今天也沒上課。

        上午的活動結束后,很多人上山找艾草,打算做青團還和艾草蛋,江秋月和楊雙雙難得空閑,就跟著她們一起上山。

        孩子們也在山腳附近的場地玩。

        薅艾草的時候,有不少人上來和江秋月她們說八卦。

        除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外,還是屬陳瑤瑤和孟東河之間的事情最為矚目。

        據(jù)她們說去年江秋月和楊雙雙走后沒多久,陳瑤瑤也跟著走了,只是還沒能和孟東河離婚,聽說好像是因為家里真的出事了,她是被叫回去的。

        等到過年的時候,段明玉和林建中一起帶著孩子回她娘家拜年的時候才知道,自從去年查陳瑤瑤的爸陳瑞昌開始,就牽出了很多的陳年舊案,如今他們一家已經(jīng)被限制行動了,陳瑤瑤也是被叫回去配合調(diào)查的。

        段明玉想著陳瑤瑤害她不能跳舞的事,也跟著告了陳瑤瑤一狀。

        而后她就一直帶著孩子在娘家看熱鬧,最近那邊審查越來越嚴,已經(jīng)不讓看了,她才回來,家屬區(qū)這邊也才知道這些小道消息。

        而且據(jù)段明玉說,在查找證據(jù)的途中聽說還發(fā)現(xiàn)陳瑞昌侵吞了不少國有資產(chǎn)以及私人資產(chǎn),其中包括但不限于大量的房屋住宅、古玩字畫、古董古籍、黃金玉石等等

        聽說現(xiàn)在還有很大一批沒有找到,審查的人一直在追,但陳瑞昌怕都被查出來后就要槍斃他,一直咬死都沒說。

        “嘖嘖嘖”蔡玉芬就和她們感慨說“聽段明玉回來說,陳瑤瑤她爸還專門弄了一個房子放那些東西,可我就奇了怪了,那會兒鬧革命的時候不都說這些都是應該被破除的舊封建嗎黃金玉石也就算了,我知道這東西其實值錢,但那些書啊畫啊的,他們怎么還收集了這么多,我還以為那些東西都給燒了呢

        江秋月就說“所以說現(xiàn)在要撥亂反正,以前那些都是有人打著革命的旗號為自己私下斂財。”

        楊雙雙也跟著附和,“任何時候,知識都是財富,而那些古東西除了能讓人把玩、附庸風雅之外,也代表咱們國家古代的某個時期的文化和藝術的水平,具有很高的歷史價值、研究價值和藝術價值。”

        蔡玉芬搖搖頭,“聽不太明白,但我明白了,你倆的意思是那些老東西它很值錢是吧”

        楊雙雙點頭,隨即又想到改革開放后就有了收藏熱,很多人因為塊錢把價值幾十萬甚至上百上千萬的古董給賣出去,這其中還有很大一部分都流到了國外,便玩笑著和蔡玉芬她們說“嫂子們家里要是有以前的老物件,可千萬別隨隨便便就給賣了,這東西越留在手里越值錢,少則成千上萬,大則百萬千萬都有可能,所以就算賣,那也要找個正規(guī)的機構給你做一下鑒定再賣,免得被人騙了。”

        包括蔡玉芬在內(nèi)的一眾人頓時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一時半會兒都沒能反應過來。

        好半響,她們中才有人開口,結結巴巴道“你沒開玩笑吧這玩意兒能這么這么值錢”

        天哪,她們一輩子都沒聽過這么多的錢她們整個家屬區(qū)都裝不下吧

        “也不是說所有。”楊雙雙又解釋說“肯定是越稀少且品相越好,越具有研究和收藏價值的越值錢,要不然怎么會有很多古董被叫做國寶呢。但普通也不能說便宜,只能說價值沒那么高。”

        短暫的震驚后,周邊的嫂子瞬間討論了起來。

        反應快的,倏然就對著當初那些鬧革命的罵了起來,說那些人黑心肝,就知道欺負她們這些老實人。

        尤其是陳瑤瑤一家作為她們了解最深的,也是被罵的最慘。

        情緒太激動,以至于一行人下山的時候都有些晚了,晚上吃飯的時間也跟著晚了。

        清明節(jié)過后沒幾天,周嬸子就又過來找了江秋月一趟,說“彭明菊和我說她這段時間肚子一直有些不舒服,擔心肚子里的孩子有問題,她性子又倔得要死,死活不愿意去醫(yī)院,非說只相信你的醫(yī)術,我只能來找你,想讓你幫她看看。”

        江秋月就說“那你找時間讓她過來一趟吧。”

        家屬區(qū)不是營區(qū),管理的沒有那么嚴格,加上彭明菊還在這邊的廠子上班,進出倒也沒什么大問題。

        結果周嬸子就說“她說她不舒服,工作也不要干了,就要在家躺著養(yǎng)胎,我也沒辦法硬壓著她來繼續(xù)上班,等下我還要去找雙雙和她說一下彭明菊的這個工作的事情,所以我只能請你過去一趟了。”

        話才剛說完,周嬸子就開始嘆氣。

        江秋月見狀,忍不住就道“其實你對她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沒必要再事事親歷親為。”

        周嬸子搖了搖頭,“我在這世上的親人不多了,她也算半個,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吧。”

        江秋月有時候也會出去給附近的村子的人看病,因此就說“那我找時間過去一趟吧。”

        “你今天有空嗎等我和雙雙說了工作的事,我和你一起過去看看。”周嬸子就問道。

        江秋月想了下,點點頭說“行。”

        周嬸子又過去找楊雙雙說了彭明菊懷孕身體不好不能來上班的事,楊雙雙聞言挑眉,“她身體不好”

        周嬸子跟著嘆氣,“是啊,也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流產(chǎn)的時候太害怕了,反正她總叫著肚子難受,怕孩子沒了,不愿意過來了,我也沒辦法,只能我過來和你說。”

        楊雙雙擰眉,她怎么記得彭明菊前兩天上班的時候還活蹦亂跳的,還串崗了,最后被她給批評了一通才老實了下來。

        難不成,彭明菊身體不好是假,覺得丟了面子,這才不愿意過來了

        楊雙雙本來就不喜彭明菊,就說“行吧,不過先說好了,她既然走了,那這個崗位就沒她的份了,以后就是她生了孩子,也別想再進來繼續(xù)上班了。”

        周嬸子點頭,“我知道,這段時間我聽到外面有在傳可能要恢復高考的事情,我想著要是真能恢復高考,我就把這個工作給賣了,回頭供小娟和文學讀大學。”

        這倒是個好想法,楊雙雙就說“你看著安排就好。”

        周嬸子又和楊雙雙磨叨兩句,這才說“我還要請秋月幫我過去給她看看,我先走了啊。”

        楊雙雙送周嬸子出門,對著她瘦小又微駝的背影搖頭,實在覺得她沒必要這樣對彭明菊。

        每個人選擇了自己的路,那就是跪著也必須走完。

        彭明菊和她已經(jīng)沒關系了,何必呢

        楊雙雙折身回去,繼續(xù)看上個月的財務報告。

        沒多久,管理生產(chǎn)的蔡玉芬過來了,一臉焦急地說“廠長,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但這回的生產(chǎn)材料好像有些不對。”

        “怎么了”楊雙雙皺眉,“什么地方出問題了“

        蔡玉芬就說“藥廠那邊給過來的藥粉好像少了點,我們自己的材料也跟以往不太一樣,你不是一直說做蚊香最重要的就是那些材料的各種比例嗎,還說要是出一點差錯,蚊香就肯定要出問題,我看著有點不對勁,也沒敢讓其他人開工,就趕緊過來找你拿主意。”

        楊雙雙趕緊跟著蔡玉芬過去查看。

        在辦廠之初,楊雙雙就怕有人弄不清楚這個配比的問題,早早就用工具量化了每一樣材料,她們做的時候只需要按照每一種材料對應的工具來準備就行了,不會出現(xiàn)問題。

        現(xiàn)在倒也方便了她。

        仔細量化對比后,楊雙雙就發(fā)現(xiàn)確實每一樣都少了點。

        且先不管小藥廠那邊的事,楊雙雙指著她們自己的材料問道“這些都是誰準備的,怎么回事兒啊”

        立馬就有人站出來叫屈道“廠長,我冤枉啊,咱們廠子開了好幾年了,我從來都沒出過錯,我這回也絕對準備的夠了,不可能少的”

        “那這咋回事兒啊,這就是少了啊”邊上的人就接了一句。

        “我咋知道啊,我還懵著呢”

        楊雙雙打斷她們的爭吵,又問道“先別吵了,倉庫是誰在看著的”

        沒人站出來,蔡玉芬左右看看,說“是馬曉紅,她不在我們生產(chǎn)組,我現(xiàn)在就去叫她過來。”

        沒多久,看倉庫的馬曉紅被喊了過來,瞬間對上了一群目光灼灼的眼神。

        蔡玉芬喊她的時候就特別著急,也沒說清楚是什么事兒,這會兒看見楊雙雙也在,頓時嚇了一跳。

        幾年的相處下來,她們早就知道了楊雙雙這人生活中和在廠子里完全就是兩副面孔,生活中可以和你隨便開玩笑,但工作的時候卻要求的很嚴格。

        馬曉紅一對上楊雙雙皺著的眉就有些打鼓,試探著開口問道“廠長,你找我有事兒啊”

        楊雙雙就說“倉庫最近有沒有發(fā)生什么事兒”

        馬曉紅不明所以,“沒有啊,最近一切都正常,我們也都按照倉庫的管理規(guī)定在執(zhí)行的,沒出什么事兒啊”

        楊雙雙就說“生產(chǎn)組剛從你們倉庫運來的生產(chǎn)材料少了。”

        “啥”馬曉紅立馬搖頭說“不可能我們一直都是按照規(guī)定來做的,不可能少”

        楊雙雙就說“我親自看過了,確實少了,每樣都少了點。”

        “那會不會是原材料那邊在準備的時候就沒有準備夠啊”馬曉紅問道。

        楊雙雙搖頭,“不止我們自己的材料少了,就連小藥廠那邊送過來的也少了,咱們這邊或許可能在工作上失誤,但小藥廠那邊的工人多是退伍軍人,還有不少現(xiàn)役軍人,他們出問題的可能性太小,更何況還這么巧和我們這邊一起出問題,肯定是我們這里出了什么岔子,你再給我好好想想。”

        一些生產(chǎn)材料的丟失不是什么大事兒,蚊香也不是什么精貴的東西,但偏偏這里是部隊,以前也從沒有出過任何的差錯,這就有些奇怪了。

        也不知道怎么了,楊雙雙還本能覺得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

        馬曉紅想了半天還是沒想到,楊雙雙就說“你們倉庫那邊最近有沒有人調(diào)過班或者換過班,找其他人代過班的”

        廠子建立之初,楊雙雙就出了一套出勤的制度,每個組的組長負責整個組的人。

        馬曉紅回想了一下,繼續(xù)搖頭,“出勤表上也沒有啊。”

        “去問。”楊雙雙還是覺得問題肯定出在倉庫那邊。

        馬曉紅只好跑回去。

        過了一會兒,她氣喘吁吁地跑過來,手里面還拽了一個人,朝著楊雙雙喊道“她,我剛才問了才知道,她說她前兩天家里孩子發(fā)燒,她著急回去,彭明菊幫她看了一會兒的倉庫。”

        “你說誰”楊雙雙倏然抬高了聲音“你說彭明菊幫你看過一會兒的倉庫”

        被拽過來的那位中年婦女一直緊張地縮著脖子,直到楊雙雙看過來的時候,她才結結巴巴地說“就就看了一會兒,我心想應該沒事,就就沒說。”

        楊雙雙的腦海里乍然出現(xiàn)剛剛周嬸子過來的時候說的那一串話以及前段時間見到的彭明菊活蹦亂跳的樣子。

        她猛然驚醒,拔腿就往外跑,“糟了”

        彭明菊在廠子里先是動了生產(chǎn)的材料,現(xiàn)在又說病了肯定是假,想要干什么才是真,那么讓江秋月過去看病就太可疑了,說不定她的目標就在江秋月的身上。

        楊雙雙雖然還不能想清楚,但現(xiàn)在江秋月已經(jīng)跟著周嬸子過去了,就算江秋月不怕,但是多了一個周嬸子,就等于給她上了多層的枷鎖,她想干什么都不方便。

        被忘記在室內(nèi)的眾人紛紛傻眼,好一會兒后才有人開口說“廠子這是咋了,啥遭了”

        “不知道啊,就聽見她問了下彭明菊就跑出去了,不會是彭明菊又出什么事兒了吧”

        邊上有人就翻白眼,“彭明菊每次都是給別人惹事兒的吧,你看看這次,肯定是她搗的鬼”

        其他人對這個結論紛紛贊同,同時就開始七嘴八舌地問那位被馬曉紅拽過來的婦女。

        楊雙雙一股腦跑到了辦公室,抄起電話就撥了出去。

        接電話的依舊是聲音甜美的話務員,楊雙雙沒時間和她們磨嘰,張嘴就說“幫我接閆勝利,或者許從周也行,要快”

        話務員頓了一下,“請問您到底要接哪一個”

        楊雙雙深呼吸平靜了一下,“接許從周”

        話務員早就聽出來了是楊雙雙的聲音,又愣了下,問道“您確定”

        “確定,快點”楊雙雙只覺得這個接電話的話務員多事兒。

        話務員沒聽出來,倒是帶了點八卦的心態(tài)碰了碰兩邊的同事,一遍插接頭,一邊小聲和她們八卦。

        周邊的兩位頓時也跟著八卦了起來,等到接通了,還跟著一起偷聽。

        許從周也挺奇怪楊雙雙居然會給他打電話,結果聽到楊雙雙那邊說的事情后,瞬間握緊了拳頭,快速道“我現(xiàn)在就過去。”

        楊雙雙就說“你叫上閆勝利”

        許從周“嗯”了下便飛快地掛斷電話,開始往外跑。

        江秋月先和周嬸子一起回了趟她家。

        錢學文如今還小,一個人在家里她不放心,打算帶上一起去看彭明菊。

        這還是江秋月第一次來彭明菊嫁人后的家。

        雖然稱不上家徒四壁,但也確實破舊的很。

        一進門,江秋月還聞到了一股沖人的霉味兒,像是很久沒打掃了。

        那個叫梁虎的也在,還有幾個眼生的男人,應該就是他的狐朋狗友。

        梁虎見到江秋月幾個后,吐掉嘴里的瓜子皮,笑嘻嘻地站起來說“這位就是江醫(yī)生了吧,真不好意思還麻煩你過來一趟給小菊看病。”

        江秋月略微頷首,也沒和梁虎多說,先進去看彭明菊了。

        周嬸子也不喜梁虎,一樣沒和他多說,拉著錢學文跟在了江秋月的身后。

        梁虎依舊笑嘻嘻的模樣也不太在意,反倒是悠哉哉地也跟在了后面,靠著門框看著里面

        江秋月覺得這個家的氛圍不太對,忍不住皺了皺眉。

        她先是觀察了一番彭明菊的情況,隨后又給她把了把脈,才停下來說“你沒事啊,你身體很好,沒有任何問題。”

        彭明菊明顯瑟縮了一下,動了動唇也沒說出話。

        倒是靠著門的梁虎接茬道“怎么可能沒事兒呢,她現(xiàn)在天天叫著肚子疼,到現(xiàn)在都不能下床了,江醫(yī)生,你該不會是看她現(xiàn)在嫁給了我,就不想給她看了吧。”

        江秋月皺眉,更覺得彭明菊和這個梁虎的態(tài)度奇怪,就道“你也說了我是醫(yī)生,還沒有沒品到這個程度。”

        梁虎高抬著一條腿抵在另一邊的門框上,懶洋洋地說“那可不一定,聽說你以前也干過不給人治病的事兒,我憑什么相信你啊”

        周嬸子見狀就道“你什么意思啊,秋月一開始不給人看那是因為她沒有行醫(yī)證,不能給人看,你少在這兒胡說八道”

        梁虎扯了扯身上的衣裳,斜眼盯著周嬸子說“老東西,這里沒你的事兒了,你最好給我閉嘴。”

        “你想干什么”周嬸子也不是嚇大的,更何況部隊就在附近呢,就看看梁虎,又看看彭明菊,說“所以你沒事兒啊”、

        “你沒事兒你裝病干什么啊”周嬸子直覺不好,追問彭明菊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彭明菊從開始就坐在床上,一直垂著眼睛不敢吭聲。

        江秋月倒是覺得自己可能猜出點什么了,目光在明顯帶著害怕的彭明菊和有恃無恐的梁虎之間來回逡巡了片刻,“所以彭明菊生病是假,你們主要的目的就是為了引我過來。”

        “瞧江醫(yī)生這話說的,我這是覺得我媳婦在你的那個蚊香廠子里上班吸入了有毒的蚊香,讓她的肚子里的孩子出了問題,所以我們需要補償。”梁虎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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