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他沐浴完畢換上干衣裳坐在燈下看書,暈黃的光下他想到了沈趨今日明晃晃的聘禮,整整十箱,他連一箱都拿不出來又為何遲遲不愿放手。
陳慶之,你這是在耽誤人家女郎。他叫不醒自己了,他放不下了。今日他聽見皇上說要遣人去范府,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想要看看沈趨能給范葉霄什么聘禮。等來的不過是一盆冷水潑在身上。
沒有澆醒他。
蕭婉的閨房中都是人,蕭正德從外面進來身上的酒氣惹得眾人畏懼。
“兄長怎么這時候來了。”蕭婉起身相迎。
蕭正德看著蕭婉愣了神,“婉兒今日可稱大梁第一美人也。”他擺了擺手,“你們都出去,我有事要同婉兒講。”
這尊佛要是發起脾氣來可不了得,侍從們很快就退了出去。蕭正德走到門前從里面扣上房門。
“兄長有什么事要這樣小心?”蕭婉走近問。
蕭正德轉過身來笑的讓人心中發慌,他一步步走近蕭婉嚇得蕭婉連連后退。他一把抓住蕭婉的手,“婉兒怕什么,兄長再壞也不會對自己的親妹妹做什么。”
他一用力就講蕭婉扯進自己懷中,蕭婉換亂道:“兄長你快松手,這樣不合規矩。”
“規矩?大梁還有給我蕭正德定下的規矩?”蕭正德勾上蕭婉的下巴,“婉兒傾國傾城怎能便宜了謝家那小子。”
“兄長,你再不放手我要喊父親了。”蕭婉整個人都在顫抖,眼淚從臉頰滑過,讓蕭正德更生憐愛之意。
“婉兒不怕,兄長比那姓謝的憐惜你。”話音剛落他便用一只手緊緊扣住蕭婉的頭吻了上去,另一只手抓住蕭婉的雙數使她掙扎不動,他咬破了蕭婉的嘴唇,淚如雨般往下落,蕭婉用腳狠狠踹向蕭正德。
蕭正德吃了疼向后退了幾步,大口喘著氣。蕭婉的衣衫已經有些凌亂。
“來人啊,快來人!”她大聲沖外面叫喊,一個個侍從試圖沖進來可房門被從里面扣著。
“他們進不來,婉兒倒不如跟了兄長。明日出嫁兄長還是會好好送你走。”蕭正德說著這些話絲毫沒有愧疚之意。
蕭婉在整個房間里躲避著蕭正德。
外面亂哄哄的引來了蕭宏,“里面怎么了?”蕭宏問。
婢子回:“三郎君進來后說有事要同公主講,讓奴婢們退下,奴婢們聽到公主在里面呼救,想要進去發現門被從里面鎖著。”
蕭宏喘著粗氣,身后的妻妾都怕他會氣暈過去,“砸!給我砸開!”
蕭宏一個踉蹌想要倒下,夫人眼疾手快扶上了他,“去,去把公業喊來。”
門開后蕭宏急忙跑進去,看見縮成一團的蕭婉已經衣衫不整,他走過去一巴掌將蕭正德打在地上,“畜生!我要是再晚來片刻,你是要把這個家毀在你的手里!”
這一巴掌并未將蕭正德的酒氣拍醒,蕭宏直接昏了過去。蕭婉跪著上前,“父親,父親!”
幸而蕭正仁及時趕到隨之而來的還有蕭正信,蕭正仁命人將蕭正德拖進西房,蕭正信告訴貼身的侍從,“今夜婉兒房中的人一個都別放過。”
蕭正仁走到蕭婉身旁,拿了件衣服給她披上,“婉兒,三兄長只是喝醉了,兄長會護你明日好好成婚,后日我定親手將他打醒。”
蕭婉抱住蕭正仁大哭,她何止是受了驚嚇,她從未想過自己的兄長能做出這樣的事,還是在她新婚之前。她擔心這件事會傳出去,“兄長,今夜之事。”
“今夜之事我們會處理好,婉兒一定要忘了這件事。”蕭正信蹲下來看著她說。
這一夜蕭婉一直在榻上發抖沒有睡著,天還未亮整個府邸便開始熱鬧起來,沒人知道昨夜這里發生了什么,更無人知道昨夜這里死了許多人。
蕭宏已經醒過來了,大婚按照預期的形式順利舉行。那日整個建鄴的人都站在街上或登上高些的城樓,想要一睹這場大婚的風采。
蕭正德也出席了這次婚禮,若是少了他難免會引起旁人的懷疑。他全程都跟在蕭正仁身邊。有人羨慕謝禧攀上了皇家的高枝,為官之人卻膽怯于長樂公主的七位兄長與父親。除了蕭正仁,其余人或多或少再旁人眼中都是豺狼。
陳慶之看著這盛大的婚禮,若是范家與沈家聯姻,范葉霄出嫁那日場面一定會比這個更加盛大。
第二日便是七夕佳節。
日頭越來越西沉,蕭正德跪了整整一日,平日里蕭正信會勸父親不要再懲罰他,這一次六個兄弟沒有一個開口。蕭婉是他們的底線,人再兇殘哪有對自己妹妹下手的地步,更何況在她的大婚前夕,陛下若是知道了,為了保全皇家的顏面蕭正德的腦袋可能都不在了。
外面的人越來越多,陳慶之起身說自己要出門一趟,華生在一旁偷笑,陳慶之問他笑什么,華生大著膽子問:“家主是要見哪家女郎。”
華生眼看著陳慶之顴骨升高,他看了一眼庭院,“這府邸雖簡陋但也要有個夫人。”
“家主,有了夫人便有了煙火氣,有了煙火氣宅子便也不顯得簡陋了。”華生道。
陳慶之腦海中浮現出范葉霄的臉,這嬌貴的女郎怎么看都不是能打理家的樣子。
今日不便騎馬上街,路上行人擁擠,陳慶之出門又晚,一路都在想范葉霄會不會等不及先走了。
穿過層層人群后陳慶之站在樓下,一盞盞河燈飄在水面上,他抬頭便看見了正瞧著自己的范葉霄。
“陳主書再晚來半刻我都要走了。”范葉霄沒有起身,抬手給對面倒了一杯茶。
“我來取我的東西。”方才在府中的氣勢全都不見了,一見到范葉霄整個人又開始膽怯起來。
“坐。”范葉霄不接他的話。
陳慶之坐在對面,范葉霄拉了一下衣袖棋子露了出來。
“主書記得是我拿走了棋子?”范葉霄不去看他,她左右打量那顆平平無奇的棋子。
“記得。”陳慶之像是在承認什么虧心事一樣。
范葉霄笑著說,“看來那日其他的事主書也記得了。”
陳慶之悄悄吞咽口水,“記得。”
“那主書準備怎樣負責?”\''范葉霄突然整個身子撐在桌子上,貼近陳慶之,陳慶之再一次向后閃躲。
范葉霄眼神暗了下來,她自嘲般笑了笑,重新坐回去,“主書躲我像是躲豺狼虎豹一般。”
“女郎,男女有別,不合禮法。”陳慶之面對范葉霄所有的勇氣都被今晚的風吹散了。
“一句男女有別讓主書前世愛的很辛苦吧。”范葉霄輕聲說,陳慶之沒有聽清她的話卻看見了她眼中的淚。
她隨手擦去眼淚笑了一下,“我給這顆棋子取了個名字,主書不放猜猜叫什么,我們不打賭,賭輸了主書也不會履行賭約。”
陳慶之低著頭不敢看她,不敢回答。
“這顆棋子叫讓步,主書覺得合適嗎?棋子不落盤怎知輸贏,但有些人就是不讓棋子落盤便判了輸贏。”江葉霄閉上眼,兩行淚又滑了下來。
“子云有罪,惹女郎傷心了。”陳慶之惱恨自己沒有勇氣。
范葉霄苦笑,明明閉著眼怎么覺得冷風吹的眼睛疼。
“最后一次,陳慶之,這真的是最后一次機會,你告訴我你會不會娶我,你只要說不我就放過你。”她不信,陳慶之前世明明那樣勇敢,今生怎么會怯懦。
在說出口之前陳慶之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白日里大婚的盛況、晚上無人煙氣的庭院,“子云無能。”
聽到這一句范葉霄的心都死了。
“不能重金相聘,不能承諾錦衣玉食,但若女郎不嫌,子云愿護女郎一生,視為珍寶不離不棄。”
“陳子云,下次說話能不能快一點。”范葉霄睜開眼看見陳慶之站在自己面前,將一枚玉佩放在范葉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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