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前世)
蕭正信從畫師那里第一眼看見劉倉就喜歡上了,凡世上男子哪有不傾慕于美色的。蕭正信直接問畫師要來了畫,畫師說這是自己的女兒。
畫師當時看見是蕭正信腦子一熱全然忘了自己女兒的臉上有一塊胎記。
“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與女郎共度七夕佳節?”不出蕭正信所料,畫師欣然同意。
劉倉在知道這個消息后寢食難安,她問父親自己臉上的胎記怎么辦,畫師讓她戴著面紗去見蕭正信。第二日她便早早去拜了雞鳴寺。路上她的面紗被掀起,行人見了無一不恐懼,何況蕭正信呢?
七夕那日她出門很晚,她剛到約定好的地點蕭正信便提著花燈來了。
“不知女郎如何稱呼?”蕭正信問。
對于自己的名字劉倉有些難以啟齒,她故作啞女嗚嗚咽咽。
“你不會說話?那能否聽懂我在說什么?”蕭正信又問。
劉倉點點頭。
蕭正信笑著走進了些,花燈太亮了好像能照透她臉上的面紗一樣,劉倉嚇得連連后退。
“女郎莫要恐懼,我只是想要離女郎近一些。”蕭正信道。
他繼續往前走劉倉還是繼續往后退,眼看就要退到了湖水中。
“我不走了,你也不用退了。”蕭正信忙道。這是他此生第一次有這種感覺,面對一個人不急于揭開她的面紗,他說:“想必畫師已經同你說過我了。”
劉倉點頭,她偷偷抬眼看他,蕭正信雖不聰慧但也沒什么壞心思,外界總說她只癡迷于自己的白圍扇,而劉倉卻覺得這把扇子與他格外相配。
“你要看看這把扇子媽?”蕭正信見她緊緊盯著自己的扇子。
劉倉搖頭。
“無礙,你拿著。”蕭正信靠近些遞給她扇子,劉倉沒有閃躲,她的雙手像極了畫師的手格外細長,白圍扇在她手上更加合適。
“我從不將這把扇子交給他人,任何人的手指都配不上這扇子,女郎卻格外合適。”蕭正信直言道:“初次在畫師處看到女郎的模樣我便心中,只是憐惜之情太過淺薄不敢向畫師直接求娶姻緣。今日想過問女郎的意見,我不能讓女郎做正室,但我一定格外疼惜女郎。”
劉倉聽著他彼時真切的話語分不出真假,但這些話都是說給畫像上那個沒有胎記的人聽的,不是說給她聽的。
她搖搖頭,眼神有些暗淡。
蕭正信沒想到會被拒絕,“不是我有意讓女郎做小,只是我的婚姻終歸不能把握在自己手中。若是我們能有個兒子,我定會將爵位傳給他。”
這話語越聽劉倉越是怨恨自己臉上的胎記。
整個大梁都不重視嫡子,所以這些話不是在哄著劉倉。蕭正信從劉倉手中接過扇子,“女郎不能言語,我便多說些。我生來愚笨但不喜他人說我愚笨,下人們畏懼便處處奉承,世人覺得我糊涂不像是蕭家該有的后代,可是世人怎能懂我?”
劉倉一直以為像他們這樣的人只會快樂不會難過,原來皇家的人也有難過之處。
“女郎不說話若是能伴我余生,我便能一直和女郎在一起。我會護著女郎,他們不敢說我愚笨也不敢說女郎不能言。”蕭正信這樣說著,卻看見劉倉毫無反應。
蕭正信苦笑一下,“女郎若是同意便摘下這面紗,若是不同意那就別摘了。”
他不敢抬頭看,少頃他看見劉倉緊緊攥著面紗搖了搖頭。這一刻他心中的怒氣被激起來了。他直接伸手想要取下劉倉臉上的面紗,劉倉馬上起身往外跑。
她見蕭正信離自己越來越近,但是路上的行人無一人阻攔。她不知道該怎么辦,走著走著便到了一個黑巷子,蕭正信追了上來,他再一次伸手,劉倉瞬手拿起來了旁邊的石頭砸到了蕭正信的頭上。她看見血流了下來。
蕭正信知道自己的頭流血了,他愣在原地再一次苦笑,“是我失禮了,女郎砸的好。”言畢他竟然直接走了。劉倉一人蜷縮在巷子里害怕會出什么事情。
“女郎。”離開的蕭正信突然又來了,“你放心我不會去找畫師也不會再來叨擾女郎,女郎早些回去天晚了。”
蕭正信轉身那一刻她覺得自己錯過了一個良人,一個自己能高攀的良人。
范葉霄與沈趨、沈芷坐在二樓的茶館看見蕭正信狼狽從下面過去。
“蕭正信的頭好像受傷了。”沈芷道。
范葉霄聽了不停的笑,“蕭正信的頭上若是受傷了,那周圍不得圍幾層的人伺候著。”
“霄兒說的是,蕭正信本就愛護自己頭,才不會讓他受傷。”沈趨附和道。
“你們來看。”沈芷拉著范葉霄與自己的二兄長往下看,蕭正信已經走得有些遠了但還是能看見頭上確實有血。
“這是何人所謂?這么大膽。”沈趨道。
范葉霄搖頭,突然一笑,“也該給這些人一些教訓了。”沈芷更是拍手叫好,“恐怕這件事不會這么簡單。”沈芷突然意識到。
蕭正信怎么可能任由別人打傷自己的頭,就算是他不計較,他們家那位蕭正德也不會不計較。
“這一處好戲要上演了,不知道哪個可憐的人要做亡命鬼了。”范葉霄只覺得可惜,但她從未想過要插手。但凡是涉及蕭家的事那都是皇上要自己庇護的皇家顏面。
沈趨舉起茶杯,“不管是哪個亡命鬼,今夜我們都要自己玩開心,至于這件事的后續想必明日建鄴就傳開了。”
三人有說有笑等著明日建鄴的一大故事從外面開場。
陳慶之從頭到尾都坐在樓下,他知道范葉霄在上面,方才她來的時候路過了自己,只不過沒有看見自己。有時候他能聽見樓上沈趨在說些什么哄得范葉霄大笑,這些話沒有什么輕重的含量,卻是哄女郎的好方法。
蕭正信走過后陳慶之也坐不下去便離開了。
和蕭正德碰見是在路上,蕭正信本不想讓這件事被人知道,可是出來花天酒地的蕭正德剛好就碰見了他。見他頭上有傷蕭正德的馬上就火冒三丈。
“是誰干的?”蕭正德問。
蕭正信笑著想要含糊過去,“不小心磕碰的。”
“聽兄長說今日你不是應該和畫師的女郎在一起?莫非是她?”蕭正德立馬猜到了。
“不、不是她。”蕭正信這樣說,可蕭正德并不相信。蕭正信不是個善于偽裝的人,蕭正德沒管蕭正信接下來要說什么,直接道:“你這樣丟的是皇家的臉面!”
蕭正信如何也沒想到他也會被蕭正德訓斥,平日里受訓斥的人從來都是蕭正德。
“這是我的事與你何干!”蕭正信有些生氣。
他這一生氣頭上的傷口又裂開多了一些,“你們快帶他回去。”蕭正德手下的人個個都是練家子出身,他熱衷于培養死士,平日里也會帶幾個在身上。
蕭正德吩咐下人架著蕭正信回自己的府上,他也跟著一同回去。醫師過來清理完傷口蕭正德讓下人送來了湯,蕭正信喝下湯不就便開始犯困,躺在榻上昏睡過去。
蕭正德帶著人直接去找了畫師,劉倉因為害怕沒敢回家。期間有侍從告訴蕭正德這樣做蕭正信醒來會責怪,蕭正德素來我行我素,這一次終于碰上了其他兄弟丟臉的事情該是他找回來這個臉面。
畫師死的很慘,他身上像是被無數個劍穿過一樣都是洞口。他雙目睜著,嘴巴也張開著。血從嘴角和瞳孔流出來。劉倉看見父親的尸體時直接嚇昏了過去。
當晚蕭正德本是準備對兩個人都下手的,可是劉倉整晚都沒回來,他還派人留在那里守著畫師的尸身別被野狗拉走,他一定要劉倉親眼看看自己的父親是怎么死的。
蕭正德再準備出門時蕭正信已經醒了,憑著對蕭正德的了解他就知道昨晚出事了。他們二人一同出府去往畫師處,路上蕭正信陰沉著臉,蕭正德的臉更黑他覺得蕭正信不感謝自己反倒是怨恨自己起來。
“你說不會殺我父親的。”劉倉醒來第一眼就看見了蕭正信。
原來她會說話。
正當蕭正信不知怎么解釋的時候劉倉放下了自己的面紗,“我不是你要找的人,\''可你們為何要如此對待我父親!”她怒吼著。換來的只有蕭正德的大笑。
她巡視一圈眾人都在笑,笑她臉上的胎記。她看向蕭正信,“被嚇到了吧,我父親騙了你,你就殺了他。”
蕭正信走到劉倉身邊伸出一只手,坐在地上的劉倉看見這只手大笑,眼淚一行行往下流,“你還要我給你做小妾?”
“跟我走。”蕭正信道。
劉倉一口咬到了蕭正信手上,蕭正德與旁邊的侍從急忙走過來想要踹開劉倉,蕭正信大喊,“滾開!”
一眾人統統往后退,也嚇到了正在咬人的劉倉。蕭正信的手出了血,“跟我走吧。”他不知道為什么,這雙眼睛的主人臉上的胎記就像是上天故意在白圍扇上作的畫一樣,就應該生在這里生成這副模樣。
“你現在跟我走,我還是會如昨晚說的那樣對你。”蕭正信低下身子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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