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有求皆苦
周明眼神愈發幽深,隨手將黃珍珠地前襟扯開,他無所謂地笑笑:“不如把氣力省省,用在床上,你的聲音很好聽很助興。”他薄唇貼在她的耳廓上:“我很喜歡。”
方才在湖中濕透的上衣,到了臥室光線轉換,緊緊貼在黃珍珠的身上,懷孕后她的身材豐腴飽滿了許多,細嫩的皮膚下甚至能看到微青的血管。
周明現在很興奮,那天吳局宴席他被撩起火了,一直掛念著黃珍珠,像是高中生一樣,滿腦子想著等她來要怎么做,怎么吻她。
當周明要進來的時候,掃過黃珍珠的小腹,她懷孕至今得有十一二周了,還沒隆起。
黃珍珠的手腕戴著一條珍珠手鏈,周明在合肥站接她時就注意到了,隨手撥弄了一下,問她:“哪個男人送的?”
黃珍珠不愿回答,周明不再追問,沒了慢慢來的耐性,漸漸用力,隨即就是強而有力地撞擊,要做壞她的節奏。
如果之前,黃珍珠總會楚楚可憐地求他輕點她懷孕了,但是這次她緊閉著眼兒,因為他的動作發出痛苦又迎合的悶哼,沒有再提及要他輕點之類的話。
誰也沒有注意到,黃珍珠緊閉的眼兒滑下一滴淚。
……
自從黃珍珠那晚不見又被周明帶回來,這幾天,鄭太太眼見她整個人氣質突變,像是一夜之間沒了生機,瘦了些,眼睛也覆上淡淡的哀愁。
小姑娘楠楠平日總愿意親近黃珍珠,往她懷里鉆的時候怯怯地把她的嘴角往上推:“珍珠阿姨,開心點。”
黃珍珠正在神游,回神過來對小姑娘笑笑,原想說謊說她很開心,但是說不出口。
鄭太太不知道,黃珍珠每晚在床上被他需索無度,根本無從反抗,有時在浴室吐時都吐黃水,她不再去想懷孕的事,想走又找不到走的時機。
這幾天,鏡綠山周邊五人都玩遍了,每夜黃珍珠累極入睡的時候,周明摟著她,都對她說別想逃,她是他的,老老實實跟著他。
黃珍珠做夢都在掐著日子,結束休假馬上回南市。
這天,黃珍珠等待的時機來了。
之前上山買的食材和日用品消耗得七七八八,鄭太太在午餐的時候,說今天太陽好,要開車去鎮上采購,問珍珠去不去。
楠楠滿腦子都是鎮上各異的花燈,雀躍地說她也要去。
黃珍珠應下,回房的時候把身份證和錢收到手袋里。
周明和鄭婺綠今天下午去鏡綠湖釣魚,在廚房搗弄魚餌,黃珍珠和鄭太太還有楠楠去鎮上采購。
客廳里,鄭太太向周明拿了車鑰匙,招呼楠楠把鞋子穿好,收拾好手袋的黃珍珠從臥室出來,站定的他旁若無人地在她臉上啄吻一口,笑容和煦溫柔:“好好玩!
黃珍珠無端被周明這抹笑容晃了神,她分不清哪個才是他,那個放任尖牙刺進她心臟對她予取予求的邪俊面容,還是眼前這個笑容俊朗的和風霽月的男人。
如鄭太太所言,今天日頭好,因為道路坑洼,行車搖晃,車窗外漫山遍野的蘆葦在陽光下搖曳,發出嘩嘩聲響。
到了鎮上,在靠近集市的地方找不到停車場,只能停在附近的如意廟前,鄭太太停妥車后跟黃珍珠提議:“順道拜拜吧,我好久沒拜了!
踏進廟內,最近整修,師傅站在腳手架上重繪殿內的壁畫,鄭太太抽香跟楠楠講著怎么拜,要虔誠地跟菩薩說多謝一年來的保佑照顧巴拉巴拉。
黃珍珠剛剛看見對面的街上一間小店寫著客車、合肥這幾個字,真是瞌睡遞枕頭,她想著要過去問。
離開如意廟要經過天王殿,黃珍珠踏出天王殿的時候,住持正領著一堆善男信女進來,指著正中的菩薩介紹廟史,順道派發平安符。他以為黃珍珠也是信女,派發了一枚到她手上。
平安符小小的,紅底金字由上至下寫了四個字——有求皆苦。
黃珍珠指尖捋著吊穗時心想,這四個字倒也應景,因為她有求有欲,所以過得很苦很軟弱。
愛周明,尋求對等的愛,但是早該知道他這樣的人是不會愛她,不會娶她,不會對她負責,只是把她視作聽話的寵物,稍不順意有的是辦法折騰她,折磨她。
出了如意廟,黃珍珠在小店詢問去合肥的客車,老板娘在柜內拿著蒼蠅拍趕蟲時分心回答:“每小時一班,直達合肥,一人十二!
黃珍珠買了票,最近一班是下午四點,店內的時鐘顯示現在是三點二十分,還有四十分鐘發車。
她得和鄭太太說一聲她要回合肥了,剛走出門檻,就遇上店外等候的鄭太太和楠楠,她笑了笑:“看見你出來,就跟你一塊出來了。”
黃珍珠知道鄭太太人不錯,但摸不清是敵是友,她靜了半晌決定實話實說:“鄭太太,我有點事,要回南市。先坐車去合肥,再轉火車!
原以為鄭太太會啊一聲,然后問她怎么如此突然,沒想到她一把握住了黃珍珠的手,她看出來了:“珍珠,我懂,我都知道。周明實在……嗯……怎么說,不是良配……”她不由分說就往黃珍珠手里塞了幾百塊錢,她推脫無門,鄭太太讓她安心走,留在鏡綠山書房的行李交給她,等回南市找她拿。
黃珍珠原以為離開的時候拿不出行李箱之類的大件,只能‘斷臂逃生’,沒想到今天得了鄭太太的善意,心頭流過暖意,誠摯地道了聲謝謝。
于是作別,楠楠見黃珍珠不和自己和媽媽去集市,癟著嘴不太開心,還說要帶她去集市上看花燈看賣藝的小猴子和吞寶劍。
黃珍珠哄了楠楠一會,才在小店門口看著母女的身影遠去。
坐在店內簡陋的座椅等下午四點的客車,黃珍珠對上墻上的小電視,正演著《三國演義》,小喬撩撥琴弦對周瑜說,這琴也寂寞許久,一轉身,有下人稟告周瑜有人來,打斷了夫妻閨話。
四點的客車笨重搖晃地開到店門前,老板娘在黃珍珠的車票上打了個孔,讓她上車。
黃珍珠正要上車的時候,好像聽到鄭太太的聲音,情急欲切地在人群里呼喊著楠楠!楠楠快出來!別嚇媽咪啊!
黃珍珠還想細聽,身后有人不耐地催促,“上車啊,別堵在這里!
黃珍珠側身讓后面的人先上,聽見鄭太太的聲音越發急切凄惶,她心一橫,下了車。
老板娘見狀,沖著頭也不回的黃珍珠喊:“票打洞了,不退不補的!”
……
黃珍珠在集市門前拉住鄭太太,她看見黃珍珠回來又驚又喜,知道她連車都不上了:“珍珠,幫我一起找!楠楠,楠楠不見了……”說著話,鄭太太的眼睛沒有在黃珍珠臉上停留過,失措地四處張望。
因為祭祖和鎮慶,集市上張燈結彩,小販擺攤雜亂無章,采買的人潮擁擠眾多,摩肩接踵,單車和摩托車亂停一堆。
黃珍珠問她:“不見多久了?”
鄭太太說著就要以手掩鼻要哭:“不知道,不知道……我找了好久了。”
事到如今,黃珍珠拉著鄭太太到僻靜處要她打電話,讓周明和鄭生下山,他們人脈廣,幫著尋人。
鄭太太哭哭啼啼地打電話給鄭生,黃珍珠聽見幾句通話內容,楠楠說要吃芋頭,她蹲著挑,一眨眼小姑娘的人影就不見了。
黃珍珠這時也心煩意亂,她知道周明來鎮上意味著什么,意味著這次她又無法脫身,又有什么辦法呢,小姑娘比較重要。
兩個女人又在集市上繞了一圈,周明和鄭婺綠來得很快,把摩托車一放就過來了,說是問山上老鄉借的車。
周明走到找人喊得嗓子都啞了的黃珍珠面前,牽住她的手,沉聲說了句:“別急,我們一起找。”
來的時候,周明已經打過電話給吳局,他和鎮派出所相識,說會派人來了,一個小時后到。
被牽住手的黃珍珠,抬眼就是面容沉靜的周明,他讓鄭婺綠冷靜下來,阿嫂也別哭,在警察來之前分成兩組找楠楠,一個小時后在廟前集合。
這時天邊泛紅,夕陽鋪天蓋地漫過來,蓋在周明的側臉上,他英挺的鼻梁,櫻花色的薄唇抿成一條線,下頜線條凌厲,眸光淡淡,冷靜又克制,要鄭生夫婦別急,堅定地保證會找到楠楠的,這個鎮就這么大,總會找到的。
集市都找遍了,一組向東,一組向西,周明和黃珍珠一組,附近都是握手樓,小巷逼仄,樓與樓的間隙她都張望一遍,可能楠楠會躲在里面。
“有沒有見到一個小女孩?這么高,花裙子,生得白白凈凈的!眴柭啡说臅r候,黃珍珠的手往腰間比劃,示意小女孩的身高到這里。
黃珍珠四處張望的時候,長發微微滑落頸間,急得額頭鼻尖沁出細汗,漂亮的眉頭蹙起,眼神里的焦急難安,她問人時態度很好,話音軟軟又很誠摯,周明看著這樣的她有些出神。
有幾次走路,她險些左腳絆右腳跌倒,都是他先一步沉穩地攙住。她不知道自己懷孕了嗎?這么忘乎所以地尋找別人的孩子,待會把自己的孩子傷到。
周明有點說不出的煩躁,這一刻好像忘記了他對黃珍珠那些比起跌倒更傷孩子的行為,更加忘記了他是鐵了心不要這孩子。
天黑得早,夜色下兩人離如意廟越走越遠,往回望的時候,枝椏伴天昏,廟中燒紙錢的煙氣灰裊裊。
周明抬手看腕表,是時候回廟前匯合,路邊的雜貨店開著,他過去買水,問黃珍珠要喝什么。
這時二人不知道的是,周明開合錢包的動作,露出了銀行卡和里面鼓鼓囊囊的現金,全都落入了店門前坐著喝酒的流氓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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