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做賊心虛
……
綠棕櫚旅館里,詹老板仍舊修不好電視天線,信號時斷時續,老板娘的《還珠格格》始終看不到大結局,小艷小桃為打發時間,只好買盜版光碟來看,凌晨時買了夜市的夜宵,齊聚在大堂看香港電影,《唐伯虎點秋香》《九品芝麻官》《潘金蓮之前世今生》……
這天晚上,黃珍珠翻著影碟包,看見一部《徐妃大戰慈禧》,封面煞是春意,想放進光碟機,被小艷奪了去,笑得賊兮兮的:“這不能看的。”
黃珍珠意會出來那是三級片,就像在夜市上不經意看見的艷舞表演一樣,不經意處被撩撥了一下。她出來后過上了清心寡欲的日子,有時驀然情動起來,不自覺想念起和周明的往日來。
就像她的夢里,男人的喘息低沉性感,她轉頭吻上男人的薄唇,曖昧的唾液交換,黏糊糊的呼吸相聞,她睜眼看那男人的臉,又退縮起來,是肚子里孩子的爹,是她不顧一切想遠遠離開的男人……有幾次的夢境都是如此,清醒過后,黃珍珠總會羞于自己的夢境,周明對她不好,他欺負她折磨她,既然出來了,就不要再想他了。
黃珍珠有時候在想,周明找不到她,會不會派人回村里找?他應該知道她嫁過人還有一男一女的事了,她現在在海南日子安穩,是不是他得知真相后決心放棄,讓她自生自滅,不再提起她這個人。
往日黃珍珠在村里受了不少閑言碎語,那些話語窸窸窣窣像刀子在劃她的脊背,她進城打工脫離那環境,自然三緘其口,不愿再提舊事。命運轉動,讓她遇上周明,她謹守自己的秘密,一步步淪陷在他身上,說不想嫁給他是假,她想和自己愛的男人一塊過日子養孩子到哪里都沒錯,可是一場懷孕讓她大夢初醒,認清他的真面目,痛徹心扉到絕望,決心和他到此為止,不再糾纏,他又驟然發瘋,把她逼得無路可走,只能一次又一次地脫逃,有家都歸不得……
黃珍珠想,到了今天,周明依然被她蒙在鼓里,不知道她的背景,如果他知道了,如夢初醒放過她還好,就怕他瘋得更厲害。
想到這里,黃珍珠不敢再往下想。
……
這天,小艷請假回家,往日的小姐妹沒人替她,這個月她請假太多了,再請老板娘要發威的,只得請黃珍珠替她一日。
小艷問她:“珍珠,那天你要吃酸橄欖,是誰大半夜去買的?還有酸芒果,椰子汁那次。”
黃珍珠覺得自己負債了,負上了人情債,她對小艷說:“那下次你要吃什么,我去給你買,24小時無休。”
小艷哦噢一聲:“一碼歸一碼,你欠我的人情不能用幫我買東西來代替。”
黃珍珠滴水不漏:“那你幫我買東西就能認為我是欠你的人情?”
無論小艷說什么,黃珍珠都滴水不漏,這時小桃經過:“珍珠,你就幫幫她,她也不是請假去干別的,她是探她老娘,她老娘病好久了。”
親人是黃珍珠的軟肋,她的父母早逝,故而對上小艷哀求的眉眼,她不忍再說一個不字。
黃珍珠有言在先:“小艷,替你可以,但是我不穿你們那些衣服。”
小艷蹙眉:“為什么?少穿點又不會掉塊肉。”
黃珍珠乜了她一眼。
小艷覺得很難形容黃珍珠這個人的氣質,有時眉眼清純,看起來是個好說話的。可是在一些事情上,她便不那么好說話了,就像現在黃珍珠淡淡乜她一眼,那杏眼飽滿媚利,絲毫不讓,讓她成功住了嘴,自己調節了自己:有人代班就不錯了,她不好再提什么要求。
小艷不再多言,興高采烈地去跟老板娘說自己請假,珍珠代班一事。
小艷興高采烈,小桃也興高采烈:小艷一走,珍珠又是尋常打扮,那自己明天的營業額不翻番?
……
夜晚降臨,海灘上喧囂的夜市開始,經過旅館門前的游人很多,黃珍珠和小桃兜售整日,一泡沫箱的檳榔全空,鈔票裝得小桃的錢箱滿出來,小艷這處的錢箱也滿得往上冒,弄得老板娘笑得像咧開的石榴,進倉庫又搬了一箱檳榔出來。
小桃對小艷頗有微詞,和黃珍珠沒仇,出主意說她嗓音甜,說話再嗲點能賣更多。
黃珍珠敬謝不敏,不辭辛苦地向路人推銷起來:“一袋檳榔二十塊,開車很提神的。”
一轉身,有兩名穿著制服的警察站在面前,面容嚴肅地問她:“你是黃珍珠嗎?”
小桃湊了過來,解釋這是商家推銷,沒有任何違法勾當。
警察示出證件還有案情文件,上面是一張黑絨底拍攝的戒指圖,這照片讓黃珍珠目瞪口呆,這不是周太太之前塞給她的那只戒指么?
警察的話像千斤重錘砸了下來:“黃小姐,有人報案,你涉嫌一樁戒指盜竊罪,需要回局協助調查。”
沒給她反應時間,黃珍珠猝不及防地帶上警車,隨即‘唔咿唔咿’風馳電掣地駛走,她扶著車窗玻璃往后看,旅館老板娘聞訊趕出來正站在路邊,而小桃正慌里慌張地檢查著自己錢箱里的錢有無被她‘順手牽羊’。
驟然打開的高倍燈直挺挺照在黃珍珠的臉上,是所屬的五田警局,不大,錄口供的地方小小一間,代表周家的私人律師到場,示出那張戒指照:“這戒指是方竹君女士于嘉士伯春季拍賣以十二萬八千拍得,你有見過嗎?知道下落在哪嗎?”
黃珍珠把該說的都說了,說清戒指是周太太,也就是方竹君女士送的,不是她偷盜的,她愿意退還,但是周家律師始終面無表情,還對警察說:“黃小姐盜得方竹君女士的戒指后,報名的夜大便不再去了,還潛逃到海南來,這不是做賊心虛是什么?”
這下,黃珍珠有口難辯,只得在局子里過夜,被囚至一間小房間,她看著那鐵窗有點愣,原來電視劇里的‘鐵窗淚’是這么回事。
她想著周太太給她戒指作路費她就收下,一直放在手袋里動都沒動過,現在好了,周太太一不順意一發威就報警把自己抓來,她是想要逼自己生下這孩子嗎?
黃珍珠胡思亂想著,眼兒直望著天花板,直到地上映出一道影子,影子的主人身形挺拔修長,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推開囚門,他踏進來時,她才醒悟原來報案的另有其人。
“黃珍珠。”那男人叫她的名字,慢條斯理地拉過房間里唯一一把椅子坐下,包裹在熨帖得一絲不茍的西裝褲里的長腿交迭,衣冠楚楚,一派矜貴疏離的樣子,欣賞完她這般落魄的模樣,嘴角勾出一個玩味的弧度:“跑出來好玩嗎?”
黃珍珠知道遲早被周明找到,但沒想到這么快,這人不單神通廣大還扭曲到極致,報案把她抓進局子里,又夜半進來贖人。
他嘖了一聲,聲線輕佻難掩不悅到極致的怒意:“不說話?過來讓我看看。”
黃珍珠動都沒動一下,周明就自己動手,起身徑直把地上的她拽起來,一把握住她纖細的脖子猛地把她抵在墻上:“我和你說話沒聽見?”
話音剛落,他自顧自地笑起來:“也是,我和你說話,你幾時有聽入耳,幾時有照做過?”
他玩味地欣賞她姣好的臉,垂眸就是她因為情緒而上下起伏的胸脯,她的小腹還是鼓的。
黃珍珠面對怒氣沉沉的周明,要說不懼他是假的,她被掐得有點呼吸不暢,周明的手掌貼上了她的小腹,想要確定孩子是否還在。
知道她沒狠心墮了孩子,周明連日來緊繃的心臟像被揉了一下,松了口氣,但是孩子他媽卻不愿靠近他,瞪著一雙盈著怒氣的眼沖他吼:“你松開我!你不要再發瘋了!先是把我開除,后是報警讓我坐監,下一步是什么?把我綁起來囚禁?我和你都分手了,為什么不讓我過安生日子?”
這讓周明怒極反笑:“安生日子?黃珍珠,你三番四次地脫逃,讓我發了瘋一樣滿世界找你,擔心你一個孕婦在外出事。你倒好,跑來海南巧笑嫣兮地當街站,你說,你什么時候對我這么笑過?我讓你別跑了,把孩子生下來,我會好好對你,你聽了嗎?”他握著她脖子的手收緊,似笑非笑:“是誰不給誰安生日子?現在你來求我給安生日子?”
抓得微疼的黃珍珠蹙起眉來,低聲咒罵要他放開,都分手了,她怎么樣都不關他的事!就被男人猛地堵住了她的唇……
他的吻法蠻橫霸道,掃過她的唇,汲取她的唾液卷進嘴巴里,黃珍珠被吻得不得不微仰起頭,發出唔唔聲和無法呼吸的抵抗聲。
黃珍珠被吻得喘不上來氣,男人稍稍離開她的唇,她沒想到他這樣:“你要發瘋到什么時候!我和你都沒關系了!”
周明把她抱了起來,黃珍珠突然沒了著力點,她越發心驚,沉著力氣掙開周明,被他起了性子,輕佻地抬起她的下巴:“知道你跑后的每一天晚上我是怎么過的嗎?就是這么想著你,把你哭都哭不出來,哭著求我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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