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還你的“才子佳人”
隔日用完早飯,蘇大人突然想起蘇茉生已蘇醒多日,以前他們父女倆總隔三差五的聚在一塊,吟詩作賦,剛好他最近有感而發寫了幾首格律,想給女兒鑒賞一下。要知道女兒寫詞作詩的能力可在他之上,而且小小年紀便被皇上賜予“千古第一才女”的殊榮。
蘇大人差一丫鬟來尋蘇茉生,蘇茉生聽說讓她去書房,頓時覺得渾身瑟瑟發抖,她也知道“蘇茉生”被譽為“千古第一才女”,不管是不是言過于實,她的才氣總是不俗的。這到了書房,老爹一定會和她談論起詩詞歌賦來,早知道要穿成文化人,便多背幾篇古詩詞了,書到用時方恨少說的完全在理,蘇茉生感嘆道。
實在不行就耍賴吧,被玉壺砸壞腦袋也不是不可能,頂著這張臉,老爹總不會懷疑她不是親生女兒吧,這樣想著蘇茉生喪失的底氣都回來了,她中氣十足的把門敲的“彭彭”直響。
“進來,哦,茉兒快過來,幫爹爹看看這首新詩。”蘇大人忙忙從書桌的太師椅上起身,手攥一張雪白宣紙,上面洋洋灑灑的寫著一首五言律詩,蘇大人本來緊鎖的眉頭因為女兒的到來變得舒散不少,他把詩稿遞給蘇茉生,側著頭等著聽蘇茉生的高見。
蘇茉生接過蘇大人的詩稿,裝模作樣的看了起來,時而搖頭時而點頭,仿佛真的在細細品茗一般,其實她的內心已經開始罵娘了,計算著怎么忽悠老爹。
蘇大人看到女兒搖頭晃腦的樣子以為她并不滿意,不免擔憂起來,“茉兒覺得如何?”
蘇茉生拿著詩稿,慢慢在屋里踱步,抑揚頓挫的念出聲來:“蘆雪競飛花,夕照半天霞。振翅雙,這個,雙歸雁,臨淵一棲鴉。好詩,好詩。”蘇茉生夸張的鼓著掌。
其實蘇大人寫的是“振翅雙翥雁”,而蘇茉生恰恰不認識這個“翥”字,便不動聲色的用“歸”字代替,在她的印象中古詩詞里的“雁”字總是和“歸”字連在一起的,什么“歸雁入胡天”,什么“萬里逢歸雁”之類的。
蘇大人怎會不知道蘇茉生改了他的原句,他從蘇茉生手里拿回詩稿,目光緊盯在“振翅雙翥雁”這行詩上,他問:“我寫的明明是”雙翥雁”,為何茉兒卻說“雙歸雁”?”
蘇茉生偷偷尷尬了一下,她頂著“千古第一才女”的稱號總不能坦白不認得那個字吧,最好不要說謊,要說也得硬著頭皮說圓嘍,所以她說:“茉兒是覺的這里用“歸”字更為妥當。”
“為何?”
“感覺。”
原來的“蘇茉生”寫過那么多詩詞,對詩詞肯定有自己獨特的直覺,現在她說“感覺”,也不無道理吧。讓她條條道道的說原因打死她都說不出來,但是裝天才不難,講的越玄乎越容易讓人相信。
蘇大人果然中套,他拿著詩稿,嘴里來回搗鼓著“振翅雙歸雁,臨淵一棲鴉”,最后茅塞頓開,豁然大笑:“茉兒,說的不錯,“歸”字讀起來果然更加上口一些。”
那是當然,任何字放在這句詩里念叨十遍,不順口也順口了。
蘇茉生出了書房,扶著走廊的柱子,順了順呼吸,因為太緊張,她一直憋著口氣在胸口,現在終于可以放肆呼吸了。
看來老爹有事沒事一定會和今天一樣找我研究詩詞的,這樣下去遲早會露餡,早知道一開始便裝失憶了。蘇茉生轉念又想,老爹還好,要是皇上知道自己親封的“千古第一才女”是個字都認不全的草包,這可是欺君的罪,不得誅九族。蘇茉生害怕的抖了抖,不行,一定得快點拿到玉壺,離開這里。
回院的路上,蘇茉生陷入的沉思,現在的關鍵是溫不鈺手中的玉壺到底是不是打中她的那個玉壺,雖然長得一樣,卻也不能保證這世間是不是有兩個相同的玉壺。如果不是,說明打中她的玉壺還在蘇府,那事情便簡單多了。
蘇茉生重新折回蘇大人的書房,一路狂奔,她氣喘吁吁的推開門,蘇大人還沉浸在“歸”和“翥”上,見蘇茉生又回來,頓時喜出望外,朗聲:“茉兒,歸字,實屬妙也。”
蘇茉生對蘇大人的話置若罔聞,停止喘息后問道:“爹爹,當時把我砸昏的玉壺還在您這嗎?”
“早就讓下人給丟了。”
蘇大人記得,當時不知哪來的玉壺把他心愛的女兒砸暈了,他太過生氣便把玉壺摔在巖石上,哪知玉壺完好無損,他看著心煩便讓下人給丟了。
丟了!蘇茉生無力的說:“那怎么看都不是普通的玉壺,你怎么就丟了呢?”
“就算是稀世珍寶老夫也不稀罕。”蘇大人擼擼胡須一臉傲嬌。
您不稀罕,我稀罕啊,蘇茉生在內心無聲的吶喊,表面的卻平靜的迎合著蘇大人“不稀罕,不稀罕。”
溫不鈺手中的玉壺就是蘇茉生要找的,這下錯不了了,蘇茉生決定擇日不如撞日,她要去會會這溫不鈺。
蘇茉生在廚房門口里叫了聲“新月”,新月應答一聲匆匆從廚房里面出來。
新月手里端著一盤桂花糕,漂亮的明黃色,造型完整,上面隱約可見的朵朵桂花,“小姐你來的正好,孫師傅的桂花糕剛做好。”
蘇茉生自穿越過來深深愛上了這里的桂花糕,甜糯可口,桂花芳香,而且現在正好是八月桂花的季節,新鮮的桂花做出來的花香更為濃郁清新,所以她每天都會央新月來孫師傅這里拿桂花糕。
蘇茉生拿起一塊桂花糕嘗了嘗,不錯,甜度剛好,她又拿了一塊,對新月吩咐道:“你先把桂花糕放回房間,跟我出去一趟,對了,”蘇茉生靠近新月,低聲在她耳邊繼續說,“把那些書也帶出來,我在這等你。”
蘇茉生解決了手上的倆塊桂花糕后,新月也帶著書回到了這里,她問:“小姐,我們這是要去還掉這些嗎?”
“這只是其一,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蘇茉生回答道。
主仆二人靠著記憶重新找到了無名書屋,這里依舊像千年的落魄古剎一樣沒有一絲人氣,蘇茉生看新月有些猶豫,便直接說道:“你就在外面等著我。”
新月猶疑著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蘇茉生從新月手里接過書,往里走去。
上了樓梯,便看見伏在長桌上睡覺的刀九爺,她快步走到刀九爺面前,把包裹里的書一股腦的全部抖落在刀九爺伏著的長桌上,刀九爺驚醒,大聲的咒罵了一句,抬頭一看是一個女娃娃,心想:好熟的一張臉,這不是昨日來借春宮之書的人。
他也不惱滿臉堆笑:“怎么,這么快就看完了啊?”
他拿起一本,又看了看其他的書,“不過一日的功夫,好好的書怎么這副模樣了啊?”他吃驚了打量著蘇茉生,仿佛想要從她的身上發現的答案。
“這些都不是重點,我倒是想問問我說的哪句話足以讓你誤會然后給了我這些書?”蘇茉生生氣的問。
“哈哈,這么說你不是要春宮之書,你說才子佳人,我便以為”刀九爺笑著回答,他也覺得奇怪來著,面前的女孩看著確實不像有這種需求的人。
蘇茉生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這刀九爺的思想也太跳躍式了吧,她只說”才子佳人”,他便給了春宮之書,如果她真的說了“春宮之書”,那他是不是得給她幾本“育兒寶典”。
“吶,事實上書成這副模樣你也得付一部分責任,所以我只賠你一半書錢,你從我給的定金里扣吧,剩下的錢先在你這里存著,等我有想看的書了再來拿。”蘇茉生理所當然的把一部分責任推給刀九爺,她覺得因為刀九爺給了春宮之書她才沒能及時向衛邑索賠。
“成交。”刀九爺倒是沒有什么異議,爽快的答應了。
“告辭。”
“不送。”
倒是豪爽之人,蘇茉生總覺得開著著無名書屋,而且生著那副人神不近的臉孔,按小說里一貫的套路,這刀九爺要不不簡單,要不有往事,當然一切她也沒機會知道了,只要玉壺到手,她秒回現代。
離開小巷的路上,新月問:“小姐,那無名書屋,我們以后不用再來了吧?”
“為何不來,我留了定金在那呢。”
“定金?定金不要了,不行嗎?”新月小心的問。
“定金,可以不要。”蘇茉生回答,“但是,這無名書屋還是會來的,因為老板長得實在太好看了。”
“真的嗎?”新月不信,住在那樣環境下怎么可能長得好看。
“真的,我從沒見過比他好看的人。”蘇茉生繼續臉不紅心不跳的欺騙著新月。
“比溫公子還好看嗎?”新月紅著臉問,新月覺得溫不鈺才是她見過最好看的男子。
蘇茉生假裝沉思了一下,回答道:“有過之。”
新月驚訝的睜著圓乎乎的眼睛,比溫公子還好看的人,那得長成什么樣,靠著她淺薄的想象力是想象不出的,下次再去無名書屋無論多害怕都一定跟著小姐上去一睹芳容。
蘇茉生剛走不久,無名書屋的門重又被推開,一個身著玄色衣服的男人走入。
“晚了些時辰,怎么?”刀九問。
“無事,不過今天你這和平日倒是有些不同。”男人說。
“有何不同?”刀九疑惑。
“有一股桂花的香味。”男人緩緩的說。
“有嗎?”刀九深吸鼻子聞了聞,除了旁邊的墨味,他什么也聞到。
男人瞥了一眼刀九的長桌上散落的書,低聲說:“你這生意倒是做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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