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四十六章:難說是喜
第四十六章:難說是喜
鐵雁跟思柔走了后,憶柔的心稍微平靜了些,但她整日呆在樓上,外面的陽光已是越來越好,“望湖閣”周圍的假山上開滿了各色鮮花,月兒讓憶柔下去,她無動于衷,只拿一把椅子,放在二樓窗前,跟著陽光移。
水若寒似乎從那些不快的陰影中解脫出來,后院的兩座小樓也已建成,他跟旺財最近幾日又到廣闊的后園去查看,他們想再繼續向后擴建,反正水家的后園有的是地。
就在鐵雁他們走后的第十天,這天午后,憶柔覺得渾身無力,吃了點水果后一陣惡心襲來,她下意識地張口想吐,覺得腹內有一種怪怪的說不清的滋味,這種情況就從這天下午開始了。
憶柔以為自己吃壞了肚子,可第二天的情況更糟糕,早飯還沒動,看著那些食物,她居然干嘔起來,月兒嚇了一跳:“大小姐,你沒事吧?”
憶柔無力地說:“我不餓,你先端走吧!”
月兒擔心起來:“大小姐,你多少吃點東西啊!天這么長,不到中午你就會餓的。”
憶柔不耐煩地朝她搖了搖手,又去床上躺下了。
月兒嘆口氣下去了,她往前院走,恰好碰上了梅姨,梅紅只是順口一問:“大小姐吃過了嗎?”
月兒嘆著氣把情況跟梅姨講了。
梅紅聽完,心里一動,“莫非……”她的心突然狂跳起來。
梅紅激動地說:“月兒,快去找老孫。”
月兒睜大眼看著她,梅紅笑著說:“還不快去!大小姐定是有喜了。”
月兒像是回過了神,她興奮地跳了起來:“老天爺,我怎么把這茬給忘了?我這就去。”
孫石給憶柔把著脈,梅紅、語青、月兒、飛雪緊張地站在旁邊。
孫石滿眼帶笑地說:“夫人,大小姐,恭喜恭喜!”
語青激動地問:“是不是真的?”
孫石笑道:“怎么?你懷疑我的醫術啊?是真的!你就等著做祖母吧!”
語青高興地攥住了梅紅的手,梅紅激動地說:“夫人,真是大喜啊!大喜啊!快去告訴老爺。”
憶柔的臉因激動漲得通紅,她以為自己今生再不能做母親了,那次,孫石曾說她傷著身子了。她高興地笑著,她看著所有的人都在笑,月兒和飛雪像兩只快樂的小蝴蝶,在屋內飛來飛去。孫石又交待了什么,她完全沒聽清,因為她完全沉浸在快樂之中了。
等他們離開后,憶柔小心地關上了房門,她找了一個墊子,放到窗下,然后虔誠地跪在上面,雙手舉過頭頂,眼含熱淚。
“感謝上蒼,賜予我這個孩子。我以為,我一切都沒有了,我以為我的心死了。可是,從……從今天起,我有支柱了!”
憶柔流著感激的淚磕了無數個頭,她覺得這樣還不夠,又加了一句“讓我把孩子生下來,來生我愿做牛做馬。”
很快整個水府都知曉了,大小姐有了喜。主人高興,下人們的日子自然好過。尤其是夫人,自從知道憶柔有喜后,她臉上的笑容就沒退過。而水若寒一如既往地忙,當語青告訴他時,他只是淡淡地說了個“噢”。
五月二十這天將近中午時,阿虎跟夏荷回來了,坐下后,阿虎將他去后的情況說了一遍。
鐵雁跟思柔走后,阿虎他們聯合當地的捕快,全副武裝起來,只露兩只眼睛,進了“紅香院”。五月的天,兩三天的時間,尸體已氣味難聞。整個“紅香院”成了令人恐怖的人間地獄。那些姑娘們大部分是赤身裸體的,那些留宿過夜的客人也跟著做了冤死鬼。
他們在里面很仔細地查看了一遍,沒發現任何情況。最后把尸體用布蓋好,抬到了大街上,本地失蹤的男子并不是很多,他們的家人哭喊著來認。但程老爺沒讓他們把人抬走,安全起見,他要求把尸體全部抬到效外的亂墳岡用火燒了。
做完這些后,阿虎向程老爺建議,“程老爺,‘紅香院’近期也不能進住,要是再出意外,麻煩就大了。”
程老爺眉頭擰成了疙瘩,長嘆一聲:“虎少俠,我們商量好了,連同‘紅香院’一快燒了,過段時間,拆了后再重建。”
阿虎:“這樣倒是最安全,但拆除時必須加強防范。”
程老爺點頭:“這是自然。”
阿虎本想就這樣回去,可無功而返總覺得不太好。他帶著夏荷和師兄弟們,又回了“鯉魚店”,他想把花洛飛出事那天住店的人,盡最大力地再查一遍。
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幾天的走訪調查,再加上店小二的特別嗜好,愛打聽住店人的情況,他們很快得到了一條重要線索:當晚住店的,有穆家堡的大少爺和他的一個隨從,他們是來程莊訂絲綢的,他是在案發的當晚離開的。小二說,他預訂的是一個月,可剛來了十幾天,就遇上了這樁殺人案,所以,當晚他就走了。
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收獲。
眾人聽完后,都覺得眼前似乎有了點光亮,可一想隨即又黯淡了,如今的穆家堡情況更糟糕。
水若寒沉思了一會兒,說:“穆大少爺一定是看到了那個黑衣人的真面目。”
楊師傅:“即便是看到了,那只殺死他一人就行,何必還要滅了他全家啊?”
語青:“對啊!這說不過去啊!”
水若寒冷冷地說:“這不是單純的掩蓋,是公然的挑釁和嫁禍。去年的‘杜莊慘案’,阿豹中的是‘赤火掌’,這樣,水家跟杜家定會接仇,可杜家卻被滅了,我們水家去查,有人定會說這是‘賊喊捉賊’。花洛飛是從水家出去后被害的,接著‘紅香院’被滅,穆家堡被滅,而花洛飛又一路罵著我們水家,指不定有人又說這是水家作的了。”
眾人聽完水若寒的推測,都有點生氣,還好,這只是推測。但阿虎后面的話卻讓水若寒的推測變成了現實。
阿虎道:“師傅,您這么一說,我倒想起來了,程老爺說過一句話,他說‘如今的水家勢力不可一世,水莊主要做武林盟主,相信無人會反對的。’當時我沒太在意,現在想來,他說話的語氣很不對。”
夏荷也說:“還有花家大少爺,他雖然跟我們一塊查案,可總覺得像是在應付,花洛飛可是他親弟弟啊!只有明月,她是真著急的。”
水若寒苦笑一下:“欲加之罪,何患無窮!這是有人給我們水家設的套。好了,不談這些了,阿虎,你們也累了,先回去休息,等鐵雁他們回來,我們再作打算。”
眾人這才散了。
巧的是,就在這天掌燈時分,鐵雁跟思柔帶著人馬也回來了。語青吩咐廚房重新為他們做了飯。飯后,眾人迫不及待地坐到了客廳里,鐵雁詳細地向他們說了事情的經過。
他們去時,穆家堡的人同樣沒敢去穆家,去年的‘杜家慘案’,最近的程莊‘紅香院慘案’,已讓江湖人聞風喪膽。所以,查看工作直到鐵雁他們去才開始。
他們在穆家仔細查看了每一處,并沒有得到有用的線索,最后還是連人帶院一把火燒了。鐵雁很小心,他怕把這種可怕的毒帶回水家集,便多待了幾天,發現眾人都沒問題,這才打算回家。可就在他們準備走的前天,一個人突然找到了他們,那個人是穆大少爺帶著去程莊的伙計。
原來,那小伙計跟著大少爺剛回家,便接到了老家中母親病危的消息,回到穆家連坐一下都沒來得及,他便急匆匆地趕回了老家。在家中處理完了老母親的后事,本想接著回穆家的,卻聽到了穆家全家被殺的消息。當時他心里很害怕,慶幸自己躲過了這一劫,本想就這樣不再回去了,但又一想,平時穆家對自己很好,這樣坐太不地道,所以,他又趕了回來。
鐵雁問他:“你跟大少爺居住的那家酒店發生了命案,你們是當晚走的吧?”
小伙計:“是啊!本想多呆幾天的,其實我們是可以多帶人手去的,但大少爺做事向來低調穩重,所以只帶了我,說先選好絲綢,再讓人來運。本想是呆一個月的,可出了這事,只好提前走。路上我問‘大少爺,咱沒殺人,跑什么?’他嘆口氣說‘再不跑,連命也保不住了’。我問他為什么,他卻什么也不說了。”
鐵雁:“你果真就沒再問?”
小伙計:“做下人的可不能隨便問主人的事。可快到穆家堡時,大少爺又對我欲言又止,最后他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他說‘三兒,我告訴你,昨晚我見著那個兇手了。半夜里我出去入廁,無意間瞥了對面的屋,虛掩著門,亮著燈,可沒人。我轉過拐角時,看到了一個黑衣人,也恰巧看到了倚在門上的那位公子,他剛要抬手敲門,可手停在空中卻不動了。同時我看到了一根極細的針從黑衣人口中射出,射到了那位公子的喉嚨上。我沒敢露頭,又急忙往回走,可到門口時,那人已進了屋,我就知道壞了,因為我出去時沒把門關好,我們的門也是虛掩著。但愿他沒發現,否則怕有殺身之禍啊’!當時我也嚇壞了,便問大少爺怎么辦,他笑著說‘沒事,就算有事,只我一個人看見了,跟你們沒關系。我要是有什么不測,你就跟老爺交待;要是我沒事,這件事爛到肚子里’,我只好答應了。可沒想到……”
鐵雁和思柔安慰了他一陣,讓他趕緊回老家,但決不能再向任何人提此事,小伙計又去穆家祭拜了一下,這才哭著離開了。
眾人聽完,心里都有了同樣的看法,所有的這些事,都是一人所為,那個黑衣人。
水若寒沉沉而言:“現在兇手很明朗,就是那個黑衣人,可他究竟什么目的呢?用如此殘忍的手段殺了這么多的人!”
語青為難地說:“唉!他在暗處,我們在明處,只能被動挨打,見過他的人都死了,這可如何是好?”
水若寒看了看鐵雁和思柔一臉的疲憊,說:“你們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說。”
眾人各懷心事地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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