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五十一章:痛到心碎
第五十一章:痛到心碎
閑言碎語漫天飛,不只是在水府和水家集,整個江湖都熱鬧起來了。兩女先后共嫁一夫,好在,有原因,水府大小姐不知什么原因傷著了身子,此生不能再生育,所以,只好再將二小姐嫁給莫鐵雁。
“莫家二十郎,有艷福啊!江湖兩大美女,他先后都娶了。”
“可不是嘛!就拿‘江湖第一美人’水憶柔來說吧!咱都沒見過,人家莫鐵雁卻睡了。那二小姐也是姿色上乘啊!人家莫鐵雁又娶了。”
“別說了!人比人氣死人啊!那莫鐵雁大概呆在溫柔鄉里,都不想出來了。”
呆在溫柔鄉里的莫鐵雁臉上沒有一絲笑容,越是接近婚期,他內心里越是煩躁,他恨不得跟人打一架,更恨不得拿劍殺個人。他做夢都沒想到,會走到如今這一步,他開始后悔,后悔那次喝醉了酒,后悔帶著思柔去穆家堡。可事已至此,除了懊悔之外,他真想不出還能做什么了。
“劍圣水府”的兩位小姐與“沙漠之王”的二十少爺之間的情愛糾纏,成了江湖人士茶余飯后最大的消遣方式。水府人可沒工夫去聽那些,他們都忙著手中的活,迎接即將到來的二小姐的婚禮。
葉語青本來是想讓思柔跟鐵雁到后園剛建起的一座小樓的,可思柔卻有她的打算,她絕不讓鐵雁跟憶柔在一個院里,所以,她哪兒都不去,就在她原來的樓上成親,這樣也省了不少事。
語青高興得合不攏嘴,梅紅表面上也很高興,楊師傅似乎有很多心事。
最不開心的就是莫鐵雁,他到現在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對于這個二小姐,他連想都沒想過;再想到憶柔,他的心中就酸酸的,痛痛的。
而水若寒更好不到哪兒去,女人們忙著,男人們也忙著,唯有他跟莫鐵雁是最清閑的。
這天,他又去了書房,然后在書房里百無聊賴地來回走著,墻上原先掛著憶柔的畫像已被他毀了個精光。她的溫柔,她的膽小,她的懦弱,他都忘得一干二凈,他所想著的,只有她的無恥,她的多變。他曾經說過的話,他自己也忘得干干凈凈,而她說的那些讓他難以接受的話,他卻記得清清楚楚。于是,他再次下定決心,不讓這個女人在自己心里復活,讓她在自己心里死去。
七月初二這天,水府又熱鬧了一天,整個水家集也談論了一天,無非就是圍繞著兩個小姐嫁一個夫婿的事。大家熱鬧也看夠了,喜事也辦完了,把一對新人送入洞房,便各自回屋休息了。
第二天憶柔起得很早,月兒看著她的臉色好了很多,高興地說:“大小姐,一會兒,咱們得下去。”
憶柔不解地問:“下去做什么?沒我的事吧?”
月兒嘆了口氣:“梅姨說,讓你今早到大廳,面子上也要過一過啊,見見二小姐和姑爺,還要給他們盤子里放喜錢呢!”
憶柔輕咬嘴唇,無奈地說:“那是長輩們的事,我跟他們是同輩,難道也得去?”
月兒看著憶柔很不情愿,便說:“我跟梅姨說一聲,不去也好,我也懶得去看那兩個人。”
憶柔急忙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算了,那咱們就去吧!”
當憶柔跟月兒越過前院的院門時,思柔也正好下了樓。
莫鐵雁早就出去了,他覺得跟思柔之間真的沒有任何語言,雖然思柔在他面前,連半點二小姐平時的架子也沒有,但他總覺得兩人在一起,怪怪的。他覺得極不舒服,新婚夜,他沒在洞房,而是睡在了書房。第二天一大早,他便去了前面的習武廳。
思柔心里有氣,可又不敢發作,她怕莫鐵雁,怕他生氣,可自己從小也沒受過這樣的冷遇,所以,一大清早,她心里憋著一肚子火。可巧剛下樓,就遇上了憶柔,她心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杏兒扶著思柔下了樓,憶柔一看,忙站住了。她看了思柔一眼,輕聲道:“思柔!”
思柔依舊穿著大紅吉服,頭上釵環輕晃,健康膚色的嬌美面龐上輕敷脂粉,一雙杏眼圓睜著,只不過眼尾處似乎紅紅的,端的是一個可愛型美人。
聽到憶柔跟自己打招呼,她卻連半眼都沒看憶柔,只冷哼了一聲,便快步走到了憶柔的前面。
月兒氣得朝思柔的背影狠狠剜了一眼。
憶柔蒼白的臉上略顯尷尬,她原以為思柔會感激她的,但她錯了,無論她怎么做,也做不到眾人心里去。她只想靜靜地跟大家相處,小心的過完下半生的日子,她還奢望過思柔的孩子會很親地叫她“姨娘”,如今看來,又是自己一廂情愿了。
她慢慢地跟在思柔后面,思柔在前面進了大廳,她緊跟在后面。可就在她一只腳已邁進屋,另一只腳抬起時,突然不知從哪兒射來了一個小小的東西,正好打到了她的另一只剛抬起的腳的后腳腕處,憶柔吃痛,“哎喲”一聲,整個人向前撲去,前面的思柔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讓憶柔從后面撞了個正著,一下向前撲去。
水若寒眼疾手快,飛過來雙手扶住了思柔。
月兒尖叫一聲,急急地拉住了差點倒地的憶柔。
身后的楊師傅驚呼一聲:“大小姐,你這是怎么了?”
思柔驚魂未定地轉過身,漲紅著臉指著憶柔:“水憶柔,你什么意思?你是成心的。怪不得剛才故意在樓下等我,原來沒安好心啊!你不是不來前院吃飯嗎?今天是故意的吧!”
水若寒面沉如水,他連看都沒看憶柔,冷冷地說:“月兒,讓大小姐回房,這兒用不著她來。”
憶柔臉色蒼白地站著,眾人都驚慌失措地圍著去看二小姐,語青看著思柔沒事,嘴里不住地說著“阿彌托佛”。
憶柔什么時候回房的,她全不記得了,她抬頭看著月兒兩眼是淚,不解地問:“月兒,你怎么了?”
月兒擦了擦淚:“大小姐,沒什么,剛才是怎么回事啊?我們走得好好的,你怎么就倒了?”
憶柔的頭又疼了起來,她怔怔地看著月兒,然后茫然地搖了搖頭。
月兒哭著問:“大小姐,這是怎么了啊?為什么他們要這樣對你啊?夫人再也不是以前的夫人了,老爺也比以前更兇了。如今二小姐有了身孕,她可是比以前更跋扈了。”
憶柔失神地瞧著桌子,咬了一下嘴唇,看了看月兒,凄慘一笑:“月兒,我想一個人呆呆!”
月兒不放心地看著她,但憶柔已垂下了眼瞼,月兒只好擦著淚出去了。
憶柔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究竟過了多長時間,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頭一直木木的,聚攏不起哪怕是半點思想,兩眼無神地盯著桌面。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心突然疼了起來。
“這兒用不著她來”,那句話好似一把刀向她的胸口刺來。憶柔使勁攥著左胸外的衣服,大口地喘著氣。她覺得胸口悶悶的,一股熱熱的東西又在向外涌。她身體顫抖著,閉著眼,想咽回去,可失敗了,她急急地把頭往前一探,一灘紅紅的東西噴了出來。
憶柔無力地把臉貼在桌子上,好長一段時間,她才回過神來,然后如木偶般站起來,找了塊抹布把桌子擦干凈,這才慢慢向床邊挪去。
站在床邊,看著床頭處靠近墻邊自己藏得很好的那個錦拿,憶柔雙肩顫抖,眼淚再一次肆意而下。
多少個無眠之夜,她兩眼盯著那個錦盒,那里面有光,她就是靠著那里面一點微弱的光支撐著自己的。如今,那里面的光越來越微弱,她知道,早晚有一天,連那點微弱的光也會熄滅,到時,她就真得徹底死心了。
她顫抖著雙手取出那個盒子,然后從一個藏得很好的小匣里取出了一方錦帕。
雪白的錦鍛底上繡著一叢翠綠的竹子,竹子的上方是一個用紅線繡的“寒”字。這是它在原來主人那里時的樣子,自從它到了憶柔手里,它上面又多了一個字,在“寒”字前,多了一個紫色的“忘”字。
那是在水月庵后山的桃花園中,水若寒為她包扎手的那塊絲帕,往事歷歷在眼前,而人卻走得如此的遙遠了。
憶柔把手帕輕輕托在手掌中,流著淚,淡淡地一笑。
你究竟還想怎樣傷我啊?如果你怕我拖累你,只要你說一聲,我就會從你眼前消失,你不用這樣折磨我的。
她強忍著胸口的痛,慢慢地把絲帕小心地全部伸展開,看著那個紫色的“忘”字,還是只能凄然一笑。
繡到帕上,卻繡不到心上。憶柔,你真的是很無知,很無恥啊!你只不過是他為自己尋找借口的一枚棋子。這些你都知道的,為什么還這么傻啊?
憶柔把那方小小的錦帕,緊緊地貼在胸前,她的身體暫時止住了輕顫,她想著那美好的三天,她想著桃花林里那溫柔的相擁。如夢似幻,舊景不再,舊情已滅,人亦無情走遠。只有自己,還如傻子一般,呆呆地等在原處,等著那渺茫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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