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再析往事

        旺財稀里糊涂的忙著水若寒跟巧兒的婚事，語青一問不問，忙的人再就是梅紅，她還找人看好了日子：四月初八。

        旺財實在弊不住了，窮追著問梅紅。

        梅紅笑了笑：“老爺安排的事，只管做就行，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多事了？”

        旺財苦著臉：“我的老姐姐，我要是多事，老爺不早就把我踢走了？可這次，到底是怎么了？夫人不管，老爺不管，讓我們倆來管，這叫怎么回事啊！”

        梅紅凄澀一笑：“只管干活就行，把后院里給二小姐準備的房子給三夫人，幸好房子是新的，再添置點新的用品，時間這么急，我們兩個老東西可有的干了。”

        旺財只好不再問，兩人領著丫環婆子們忙起來了。

        巧兒成了眾矢之的，她本來是水府的大丫環，而且是極受尊敬的大丫環。可如今她要做三夫人的消息一傳開，整個水家集又一次炸開了。

        一個小丫頭飛上枝頭變成了金鳳凰，著實讓人眼饞，尤其是那些大姑娘小媳婦。而在水府，丫環婆子們更是把巧兒看成了狐媚子，恨不得一人咬她一口。

        語青表面上一聲不響，心里卻是翻江倒海。眼瞅著日子將近，她的心更是無法安寧。

        這天她看著懷里的龍兒，不覺掉下了淚。

        思柔看著母親這個樣，生氣地說：“娘，你就知道在這兒哭，你怎么不跟爹去鬧？所有人肯定都支持你，那個賤貨現在正躲在房子里偷著樂。”

        楊師傅不冷不熱地說：“在水家這段時間，我發現水莊主有個怪脾氣，吃軟不吃硬，跟他硬干，他就硬到底。”

        語青嘆口氣：“就是這樣，思柔啊！那天你要是不去鬧，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當時，你梅姨走了，說到前面去照顧客人；我也走了，說懶得管。他們兩個在那兒，你爹說什么也不會跟巧兒說娶她的。你這一鬧，正好給他出了個主意。”

        思柔也有些懊悔，可她心里還是有氣：“這能怨我嗎？你們一個個都沉得住氣，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憑什么啊？一個臭丫頭，做爹的三夫人，她也配？”

        楊師傅冷笑著：“我的好媳婦啊！現在不配不也配了嘛！你們娘倆別再發牢騷了，以后她的日子不會好過。”

        四月初八這天，來得人不是很多，稍微熱鬧了一下。

        葉語青把飛雪調給了巧兒，讓月兒照顧自己。飛雪在水家呆的時間短，做誰的丫環對她來說都一樣。別的丫頭就不一樣了，原來都是平起平坐的人，現在人家成了三夫人，還讓自己去做她的丫頭，誰也不情愿，所以，語青安排飛雪去。

        沒想到飛雪很高興，因為在水府，她只跟巧兒和月兒能說上話。

        掌燈時分客人都走了，梅紅跟若寒說：“老爺，你該去新房了。”

        水若寒呆呆地站著，凄苦一笑：“梅姐，你……你去告訴巧兒，今晚我睡書房。”

        梅紅轉過身向外走去，快到門口時，她幽幽而言：“老爺自己去跟三夫人講吧！新婚之夜，老爺可以不當回事；可對她而言，卻是頭等大事！”

        水若寒望著梅紅的背影，她又瘦了，這次他的婚禮，幾乎全是她負責的。望著她瘦削的背影，聽著她幽怨的聲音，他覺得很對不起她。他一直將她當作親姐姐，可她的心，他清楚，他明白，但他什么都給不了她。

        他的眼睛突然酸酸的，很想趴到她懷里好好的哭一場。

        水若寒眼圈泛紅，聽話地說：“我自己去跟她說明白，你早點睡，這些天，你——受累了！”

        梅紅淡淡一聲笑，抬腳出門。

        水若寒到了后園，卻不愿往屋里走，他不知道跟巧兒說什么，但又沒得選擇，只好硬著頭皮進了屋。

        飛雪高興地叫開了：“老爺來了！三夫人下來好幾次了，還怕老爺不來呢！我上去跟她說。”

        水若寒淡淡地說：“不用了，我自己上去。”

        他一抬頭，巧兒早就站在樓梯上，正笑語盈盈地看著他。水若寒低下頭，慢慢上了樓。

        飛雪仰頭笑著問巧兒：“三夫人，我去服侍你們洗漱嗎？”

        巧兒笑著：“飛雪，你也累了，早點睡，有我呢！”

        飛雪笑著答應一聲，回了自己屋。

        巧兒把水若寒迎進了屋，笑著問：“老爺累壞了吧？我把熱水準備好了，來！先燙燙腳。”

        水若寒面無表情地說：“巧兒，你早點休息，明天還有很多事，我去書房。”

        說完，水若寒轉身要走。

        巧兒攔住他，滿臉含笑地看著，水若寒讓她看得渾身不自在。

        巧兒“噗嗤”一聲笑了：“老爺，我就猜著你會來先把我打發了，然后一人去書房，這可不行，今晚非在這里不可。”

        說著她去拉水若寒的手，水若寒想閃開，卻還是被她抓住了。

        她領著若寒來到床邊：“老爺，你看，所有物品我都準備好了，一人的。我在隔壁，老爺要是有什么吩咐，我立馬就過來。可老爺就是不能走，今晚走了，日后巧兒要是再想讓讓老爺來，就更難了，所以，巧兒是不會放老爺走的。我還是你的丫環，只不過，巧兒服侍老爺的地方變了變而已。”

        聽著巧兒的話，水若寒不知說什么好，這個丫環心地善良，心也特寬，可自己卻稀里糊涂地……

        水若寒心里想著，木然地任由巧兒擺布，巧兒仍像以前服侍他一樣，準備好所有的洗漱品，幫他洗漱。

        洗漱完后，巧兒笑著：“老爺，早點休息，如你所說，明天還有很多事呢！我回房了。”

        說完，巧兒轉身向外走。

        水若寒的心卻突然跳了起來，他覺得自己不應該再這樣對不起眼前這個女子，更重要的是，他突然很想那件事了，他跟葉語青已經很長時間沒在一起了，他似乎把男女間的那件事給忘了，他每天除了愁就是愁。

        可今晚，望著一襲紅衣的巧兒婀娜的身影，他的心竟然動了，然后他的身體也動了。

        他快步上前，一把拉住了巧兒，微紅著臉：“巧兒，別……別走了。”

        巧兒回過身，瞪大眼睛看著他，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確實是，老爺拉住了她的手，讓她留下，巧兒激動地撲進了水若寒的懷里。

        她仰著頭，笑著：“老爺，我本想用一生的時間去溫暖你的心，沒想到，老爺沒讓巧兒等那么長時間，謝謝您！”

        水若寒輕撫著她的秀發，淡淡一笑：“干嘛那么傻啊？”

        “我愿意！只要能跟老爺在一塊兒，再傻也值！”

        水若寒望著那雙明亮的眸子，突然迷失了，他輕輕解開了她的衣裙，巧兒含羞地望著他，紅紅的燭光搖曳著，水若寒的心也蕩漾開了。

        他本想吹掉蠟燭，巧兒卻不讓：“我想一直看著老爺！”

        水若寒笑著將她抱上了床，衣物除盡，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然后便迫不及待地向他想要的每一個地方進攻了。

        巧兒一直笑著看著他，溫柔地輕撫著他寬闊的背，直到他悶哼著趴在她身上，她才停止了令人銷魂的呻吟聲，然后緊緊地摟著他，用手愛撫著他的頭發，他的后背，甜美地柔聲呢喃：“老爺，你真好！你對巧兒真好！”

        激情過后一切又都恢復了正常。

        巧兒輕輕摟著他的脖子，水若寒卻突然后悔了，他怎么會對另一個他從來都沒喜歡過的女子做出了這種事？自己怎么了？難不成真的饑不擇食了？不是的，可他卻真真正正地摟著另一個女人了。

        他無限懊惱地閉上了雙眼，巧兒看著他，心疼地問：“是不是累了？”

        水若寒苦笑一下，沒作聲。

        巧兒突然問：“老爺，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們都對不起大小姐？”

        水若寒本來頹廢的心突然一動，臉上的表情也跟著一怔：“你——什么意思？”

        巧兒笑著：“那天你喝醉了，嘴里喊著大小姐的名字，說不讓她走。”

        水若寒的臉突然變了色，他一下坐了起來，巧兒嚇了一跳，忙問：“老爺，怎么了？”

        水若寒惶恐之后似乎清醒了些，他兩眼盯著巧兒：“沒……沒什么，我……我還說別的沒有？”

        巧兒笑著：“先躺下，看你急的。別的倒是沒說什么，可我能看出，老爺的后悔與傷心。我何嘗不是啊！我總后悔那天沒告訴你她吐血的事。我覺得，我們應該再去找大小姐。”

        水若寒忙問：“你怎么會這么想？”

        “老爺，你想啊！大小姐不可能憑空消失。沒人見著她，也沒人發現她的尸首，大小姐會不會以另一種身份出去的？”

        水若寒的心狂跳起來，他想起了那縷白發。

        他激動地看著巧兒：“對，應該是以另一種身份。當時阿虎他們出去找時，小李村的那位農婦見過一位白發老太太。那段時間你不是說張媽的衣服不見了，劉嫂的鞋子也不見了嗎？”

        巧兒急忙拿了衣服給他披上，自己也披了件衣服坐了起來：“后來我們發現后園的吊橋被放下來了，大小姐是從后院走的。我記得有一天中午，杏兒跟我說，大小姐大中午的不睡覺，在后院的門前不知瞅什么。可當我進來看時，大小姐已經走了，看來，大小姐那時早就把一切都想好了。”

        水若寒長長地吸了口氣，他突然很想回書房了，因為他又在為她畫像，畫了很多，他想跟她說話。

        巧兒卻說話了：“老爺，天不早了，先睡吧！這件事交給我！”

        水若寒看著她，她笑著朝他點了點頭，水若寒卻再不好意思提離開。巧兒熄滅蠟燭，鉆進了水若寒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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