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離開
“有什么問題嗎?”我看他神色不對勁,邊問邊湊到顯示屏上看。
只見里面正打開著瀏覽界面,是一張老照片,之所以一眼看出老照片,因為它明顯是黑白照,而且可以看出照片周邊已經(jīng)泛黃,有些地方甚至已經(jīng)開始變模糊。
估計這應(yīng)該是上個世紀50年代到70年代的照片,而且圖片是后面用手機或相機拍起來做成的電子格式,照片的中間還有白白光圈,不知道是拍照的人忘記關(guān)閃光燈,還是故意為之,總之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照片中是兩個年輕人,站在一片沙地上手里抱著個類似鐵鍋的東西,笑的一臉燦爛。
“這……其中一個好像是于老師年輕的時候啊!”我指了指照片里其中一個年輕人說。
因為我?guī)屠蠋熣碣Y料時曾經(jīng)見過他的舊相冊,里面就有他當時下鄉(xiāng)當知青的照片。
至于另一個男的我倒真不認識,苦思了半天,老師出殯時的賓客和他來往的親戚朋友中并沒有這個人,就算有,我也應(yīng)該認不出來了,畢竟已經(jīng)過了四五十多年,這個人如果還活,年紀跟老師的年紀也差不多,大約也有六七十歲了吧!
這張照片給人非常怪異的感覺,兩個男人抱著個鐵鍋子,站在沙地上,還笑的那么開心,外人怎么看都覺得奇怪,我問悶油瓶說:“大悶,他們手里抱著的是什么東西啊!笑那么開心?”
悶油瓶思索了片刻后說道:“散氏盤。”
“散氏盤是什么?”
“西周時代的青銅器,國寶。”說完悶油瓶奇怪的和我對看了一眼,然后把電腦一合,抱著就出門了。
剩我呆在原地跟傻瓜一樣,待我回過神來,他早不見蹤跡了,看樣子又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八成跑吳邪店里去了,我也懶得跟著去,等他們研究完了我再一個個抓過來逼問一番,準備撿現(xiàn)成的。
不過我也沒閑著,又去了趟老師的家里,翻箱倒柜的開始找他的舊像冊,找了半天,并沒找著,那本舊像冊像憑空消失了一般,搞得我十分郁悶,整間屋子被我翻的跟二戰(zhàn)戰(zhàn)場似的,我對著老師的照片恭敬的拜了拜,表達了萬分的歉意,按理說我這樣做實在沒禮貌,把東西重新整理好才心安的離開。
我直接驅(qū)車到了吳邪的店里,跟一樓的王盟打完招呼直接就奔到二樓,他們果然正圍著我的筆記本正研究著里面的內(nèi)容,胖哥也在。
我又輕又慢的上了樓梯,他們似乎并沒有發(fā)現(xiàn)我的樣子,只見三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仿佛剛受什么打擊似的,特別是胖哥,這人最藏不住心事,一般他的臉色就是心里的陰晴表似的。
果然,他一拍桌子,指著顯示屏就說:“他娘的,這到底怎么回事,他們怎么也到西王母的地盤上。”
“事情恐怕復(fù)雜了,西王母國的秘密看來又多了一伙人知道。”吳邪低沉的分析道。
“不過事隔那么久了,也許他們只是拿了里面的東西,沒有發(fā)現(xiàn)別的呢!”胖哥揚了揚眉點了一支煙說道。
“希望吧!不過子琳的老師死的有些蹊蹺,吳邪,你去查一查,這另一個人是什么身份。”悶油瓶說完看了吳邪一眼。
吳邪一點頭,突然把頭轉(zhuǎn)過來看到我,表情明顯起了變化。
我朝他笑了笑,坦然地說:“剛才你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說吧!哪些事我還不知道又能知道的。”
胖哥嘿嘿一笑,對我一眨眼,贊揚道:“妹子跟著小哥混久了,不但說話變直接而且智商還變高了,你這樣一說我們哪好意思再瞞著你啊!你就問吧,我肯定知無不言那啥的。”
我被逗的“撲哧”一笑,然后指著照片上的老師問道:“你們剛才說他們在西王母的地盤上,他們抱著的東西不是西周的青銅器嗎?西王母是當?shù)夭柯涞慕y(tǒng)治者,她的地盤怎么會有這種東西?”
“這恐怕跟我們之前說的周穆王和西王母的神話故事有關(guān)。”
“那地方在哪?還有西王母有什么秘密?”我的問題剛問出口,我明顯地感覺到他們?nèi)私粨Q了一個眼神,心里莫名的煩躁感又涌了上來,這三個死家伙又打算編個多離譜的故事來敷衍我的吧!
“那地方是柴達木盆地,在新疆和青海的境內(nèi),至于西王母的秘密呢,只能說這個神仙長的不怎么樣,她長的特別像你最怕的白娘子。”說完吳邪笑了起來,一臉戲謔的看著我。
“人臉蛇身?不,應(yīng)該說如果真的有西王母,她……她不是應(yīng)該長得又美又仙,她可是玉皇大帝的老婆啊?”我不可置信,連說話都變得不利索。
這下?lián)Q他們哈哈大笑了起來,胖哥笑的前俯后仰,指著我邊笑邊嚷嚷著:“天真,你妹妹真傻,《西游記》看多了吧!”
悶油瓶在一旁竟然也輕輕搖了搖頭,不知道是對我說的話很無語,還是在無奈張家的后人里有像我這么白癡的人。
我臉一紅,也懶得理他們,心想笑個屁,回頭我自己去查個明白。又指著那張照片問:“這地方是在沙漠上嗎?”
吳邪一搖頭,說“這里應(yīng)該還沒到沙漠地帶,而是片戈壁灘,你看后面被風蝕的石頭堆就知道了。”
“那遠處的山脈是什么地方?”
“這……”吳邪明顯猶豫了一下,瞄了眼悶油瓶,似乎在詢問能不能說。
“萬山之祖,昆侖山”悶油瓶沒有看吳邪,只是淡淡的插了一句。
我心里一陣暗喜,這下具體地點都知道了,回頭私底下好好調(diào)查一番,不用啥事都看你們臉色,干脆自己單干好了,也許到時我查到的資料要比你們詳細的多,呵呵,看你們怎么求我。
想到這我就一陣開心,忍不住傻笑了起來,這三個男的疑惑地盯著我,不知道我在偷偷樂呵什么東西。
胖哥拍了拍我的肩膀,無奈的說:“丫頭,你又發(fā)什么神經(jīng)?走啦,吃飯去,大家難得聚在一起,你看你,又瘦了吧!瘦的像個排骨精,看上去又窮又可憐的樣子。”
我朝吐了個舌頭扮了個鬼臉,心想說,:“我哪有瘦?而且什么難得聚一起?悶油瓶幾乎天天往這跑,我覺得吳邪可以考慮把王盟辭了,讓悶油瓶當?shù)陠T得了,不過再一細想,這人一幅面無表情的冰塊臉,估計客人詢問也懶得答理人家,這家店撐不到一個月就會關(guān)門大吉了。”
想到這里我又忍不住看了眼悶油瓶,偷笑了一番。
我們一行人又到了樓外樓,菜還是那些菜,酒還是那些酒,連酒杯胖哥依然都是執(zhí)著的自帶,看來他們對這里的東西都是又專一又長情。
胖哥對厲王墓帶回來的那幾個酒觥愛不釋手,估計以后喝酒離了這些古器皿就沒興致了,聽說他還把這些能擺在吳邪店里才幾天,就有很多眼光老道的文物販盯上,隨便詢價都是百萬上下,吳邪嫌招搖就都收了起來,再也有問起時也謊稱只是個仿冒品,已脫手了。
胖哥大大咧咧的連干了好幾杯,然后一拍吳邪的手臂說:“天真同志,你說咱又不缺那點錢,賣個屁,跟你說,以后喝酒啊,一定要用這個喝,怎么說呢,總覺得用這喝啊,味香痛快,主要還是有種帝王的感覺。”
吳邪笑了笑,也端起了酒觥,跟胖哥手里的輕輕一碰,悶油瓶今天仿佛興致也不錯,主動跟他們碰了一杯。
我撇了撇嘴,不能喝酒,胖哥還是很貼心的幫我點了罐椰汁,放在我邊上,一個人喝著飲料沒有半點氣氛,只能郁悶地一直猛吃菜。
吃過飯后,我把吳邪和胖哥先送回了西冷印社,又載著悶油瓶回家,悶油瓶好像真的喝多了,靠在后座上,緊閉著眼睛,待我停好車也不見有動靜,我只好自己先下了車,拉開了后座的車門。
正欲叫醒他,他雙眼一睜,自己走了下來,看起來又很清醒的樣子,搞得我一頭霧水,心想這位爺,你連抽個酒瘋都抽的這么有范兒,讓人撲朔迷離的。
他徑直靠在門邊等我過去開鎖,我瞪了他一眼,心里道:“拜托,這里是你家,你出門都不帶個鑰匙的啊!”
我從包里摸出鑰匙,正欲插上開鎖,突然悶油瓶從后面抱了上來,嚇得我驚叫了一聲,鑰匙也掉在了地上。
只見他一手緊緊制在我的腰上,一手將我頭往他懷里一攬,湊到我耳邊低聲地念道:“天地玄黃,宇宙洪荒,世事冗長,玄靈歸張,魑魅魍魎,勉魆魁魆…………”
我眉頭一皺,這念的是什么鬼啊。
接著用力掙脫了他的桎梏,深吸了口氣穩(wěn)了穩(wěn)急促地心跳,心情頓時變得復(fù)雜了起來,本以為這家伙借著酒勁欲行不軌,看來完全是我想太多了。
我轉(zhuǎn)身看著他,露出完全不能理解的表情。
他離我很近,我?guī)缀跻惶ь^就貼到了他的下巴,他就這樣俯視的看著我,眼里像有深不可測的漩渦,仿佛能把我吸進去似的。
“咳!”
我咳了一聲,后退了一點,貼在門上,緩解了一點距離地尷尬。
半響,他輕不可聞的嘆了口氣,然后說:“回頭給你寫下來,這是我們張家內(nèi)部的長生決,你只要覺得身體不舒服就要靜下心來好好念,對你有好處。”
話落,他彎腰拾起了掉地上的鑰匙,直接開門進去了。
剩我站在門口呆若木雞,反復(fù)捉摸他剛才話里的意思,還有他這些反常的舉動,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涌起了一股難以形容的不安感。
可待我跟著走進門,他早已經(jīng)上了樓。
“看來只能等明天再問清楚了。”我晃了晃腦袋,就休息去了。
這一晚過的沉悶冗長,我?guī)缀跏潜犞劬Φ忍炝恋模睦锛{悶的很,不但疑惑剛才門口的事,又疑惑悶油瓶連每晚的經(jīng)都不來念了。
他是忘記了嗎?還是他教我的什么長生訣,目的是讓我自己念嗎?
我想的輾轉(zhuǎn)難眠,腦子都要炸開了,好幾次想沖上樓問個清楚,但是女生的矜持又及時跳出來,仿佛它攔在樓梯口說:“不可以,你一個女生,大晚上的怎么可以沖到男人的房間里呢!”
我就是這么糾結(jié)的人,連自己內(nèi)心的這道關(guān)卡都過不了,最后只能打消了這個念頭
折騰了一晚,天才剛亮我就爬了起來,做好早餐等悶油瓶下樓。
可是左等右等,等到了七八點,還是不見人影,這不符合他平日的作息規(guī)律啊,他這人雖然隨時隨地可以閉眼休息,但是早晨起床時間還是很準時的,一般都是早睡早起,完全是老爺爺?shù)淖髋伞?
我終于忍不住,爬上樓敲了敲門,但手輕碰上門就自動開了,房里并沒有悶油瓶的影子,床鋪被褥都很整齊,好像他晚上沒用過似的。
我又去隔壁一間間找,陽臺洗手間都沒有,從二樓找到一樓,越找心越慌,這家伙不會失蹤了吧?
因為他不可能無聊到一早跟我玩躲貓貓的地步吧?
緊接著我看到一樓沙發(fā)前的茶幾上壓著個紙條。
悶油瓶的字跡我還是第一次看到,蒼勁有力,有些字體甚至還是繁體字,寫的很工整,我粗略讀了一遍,這些應(yīng)該是昨天他在門口念的什么“長生訣”。
全文非常晦澀難懂,我越看越郁悶,有些字甚至都認不出來,但是因為是悶油瓶寫的,只能耐著性子往下看。
當我看到最后一段,心里頓時涼了半截,這似乎跟長生訣沒什么關(guān)系,是單獨寫給我的一句話,上面寫:“我有事,要離開,可能需要二個月,如果二個月后沒有回來,就別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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