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被拉下水的勛貴
“皇后身體怎么樣?”坤寧宮內(nèi),崇禎問剛剛給皇后診脈的太醫(yī)。
這是太醫(yī)院里唯一的女太醫(yī),醫(yī)術(shù)雖然不是很高,卻也比御藥房的宮女強了百倍。
女太醫(yī)剛要施禮,被崇禎打斷:“無需多禮,長話短說。”
“皇后應(yīng)該是操勞憂慮過度,再加上氣血不足導(dǎo)致的昏厥。就目前的情況看沒有大礙,但是蘇醒后需要靜養(yǎng)。”
“多久能蘇醒?”
“隨時可能會醒!這是臣開的方子,此藥方需要經(jīng)過院判審核,沒問題的話會直接送往御藥房。”
崇禎點點頭:“王承恩,從內(nèi)帑給太醫(yī)院撥五百兩銀子,作為這個月的績效銀。”
“多謝陛下!”幾個太醫(yī)感恩戴德的躬身施禮。
等太醫(yī)們離開后,崇禎坐在皇后床榻前開始思考。
皇后大概率是累病的。
隨著細(xì)鹽的銷量越來越高,產(chǎn)量就成了問題。
周皇后是那種事必躬親的人,為了增加細(xì)鹽銷量,沒日沒夜的盯著后宮制作細(xì)鹽。
時間久了肯定會出問題。
得給皇后找一個信得過的人才行。
想了一會,崇禎吩咐道:“請懿安皇后(崇禎皇嫂)來一趟坤寧宮。”
一刻鐘后,懿安皇后來到坤寧宮與崇禎面談。
懿安皇后張嫣字祖娥,小名寶珠,河南祥符人。
張嫣以美著稱,其面如觀音,眼似秋波,口若朱櫻,鼻如懸膽,皓牙細(xì)潔。被后世人稱為古代五大艷后之一。
崇禎上一次與張嫣見面還是在李自成圍城前,時隔數(shù)月,張嫣又消瘦了些許。
看來紫禁深宮很是熬人。
崇禎不敢造次,命人給懿安皇后賜座后開門見山:“皇嫂,朕有件事想請皇嫂幫忙。”
“陛下請講,臣妾閑來無事,正想求陛下給些差事。”張嫣溫婉一笑,氣質(zhì)斐然。
崇禎也不客氣,直接說道:“兩件事,第一件事是朕打算把制作細(xì)鹽的事暫時交給皇嫂,同時讓皇嫂幫周皇后打理后宮。”
崇禎這么做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
周皇后是后宮之主,大小事務(wù)都由她做主。
如果在她生病期間將這些權(quán)力交給其他嬪妃,后宮很可能會亂。
因為里面涉及到爭權(quán)和爭寵。
有些人一旦嘗到權(quán)利的滋味,再也無法擺脫這種誘惑。
懿安張皇后不同,她的字典里沒有“爭寵”二字。
不但是崇禎的皇嫂,還有管理后宮的經(jīng)驗。
張嫣早已得知周皇后的情況,所以當(dāng)崇禎提出要把制作細(xì)鹽和打理后宮的事交給她時,沒有任何猶豫:“只要陛下信得過臣妾就行。”
“信得過,縱觀整個后宮,唯有皇嫂能讓朕百分百信任!”崇禎一臉認(rèn)真地說道。
崇禎所言非假,如果沒有張嫣,崇禎不會順利地坐上皇位。
“臣妾遵旨,不知陛下第二件事是什么事。”
“麻煩皇嫂給太康侯送個口信,讓他減免莊田佃戶的田租。如果他不同意的話,朕可以...”(張嫣父親張國紀(jì)被封為太康伯,后因捐餉進爵為侯。)
“臣妾遵旨。”不等崇禎說完話,張嫣直接答應(yīng)下來。
她是先皇遺孀,崇禎是一國之君。
皇帝好不容易開口提出了要求,此時不幫何時幫?
“那就有勞皇嫂了!”崇禎對著張嫣拱了下手,起身離開。
周皇后身體并無大礙,他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不能在這里耽誤時間。
大明朝五條戰(zhàn)線!
宣府鎮(zhèn)是閻應(yīng)元;京師外面有劉文耀,巴克勇,吳三桂;大名府有黃得功;川蜀一帶是秦良玉。
京師里面是他!
別人都是外戰(zhàn),唯獨他是內(nèi)斗。
與勛貴斗,與文臣斗!
歷史上大明朝這些勛貴文臣有一個特點:外斗外行,內(nèi)斗內(nèi)行!
內(nèi)部敵人要比外部敵人難纏的多!
詔獄內(nèi),空氣異常難聞。
外面艷陽高照,這里黑暗無比,昏黃的火燭在墻壁上留下斑駁疏影。
潮濕的空氣中夾雜著血液的腥,汗水的酸,尿液的騷以及各種不知名的味道。
讓人聞之作嘔。
崇禎地坐在椅子上,仔細(xì)聽著隔壁牢房牢房傳來的聲音。
“薛大人,知道為什么進詔獄嗎?”東廠提督王之心問。
“你出賣我!”薛濂也不掩飾,直接說道。
“出賣?哈哈哈!”王之心肆無忌憚的笑了出來,“我是陛下的人,效忠陛下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拢氵B這點道理還不懂嗎?區(qū)區(qū)幾萬兩銀子就想打發(fā)我,可能嗎?”
薛濂同樣冷冷一笑:“王之心你太貪了!太貪不是一件好事。”
“這就不勞陽武侯費心了!說罷,你為什么要屠戮無辜百姓?”
“我是大明侯爵,視百姓如芻狗,想殺便殺!”薛濂囂張的回答道。
王之心伸手從旁邊的桌子上拿起一副夾棍,命人給薛濂戴好,“薛大人,一會喊疼的時候可別省力氣。”
薛濂有點慌,但不是很慌:“王...王之心你大膽!我是大明侯爵,沒有陛下的旨意不能對我用刑。”
王之心淡淡一笑:“你怎么知道我沒有陛下的旨意?”
薛濂頓時愣住了,他在腦海中快速將之前的事過了一遍,發(fā)現(xiàn)沒有什么遺漏。
“既然你有陛下的旨意,那我認(rèn)罪便是。”
“認(rèn)罪?”王之心沒料到薛濂竟然如此痛快,提前準(zhǔn)備好的酷刑也沒了用處。
他嘲笑道:“還以為薛大人長了一身硬骨頭,沒想到比面還軟。既然打算認(rèn)罪了,那說說吧。”
王之心命人拿出紙筆,在旁邊記錄。
一刻鐘后,薛濂將自己的罪行交代完畢。
霸占民田,賄賂宦官。
除了這兩項罪證,其他的一概不認(rèn)。
“薛濂,有膽子做沒膽子認(rèn)是嗎?”王之心拿著口供,眉頭緊鎖,“此前你賄賂我時說的清清楚楚,要我將那些百姓放回家,你則趁著他們回家的時候派兵屠戮消滅證人。”
“為何不敢承認(rèn)?”
“做了的事我認(rèn),沒做的事我憑什么認(rèn)?”
“用刑!”王之心懶得廢話,直接動用刑具。
陽武侯薛濂也算個人物,愣是挺過了三種刑具都沒承認(rèn)。
王之心怕薛濂挺不住死了,便不再用刑,而是用各種言語刺激他。
薛濂還是不承認(rèn)!
一天后。
京師勛貴們陷入到恐慌之中。
因為定國公和陽武侯府上死了兩個人,死法與周皇后的侍膳太監(jiān)一樣,都是上吊而亡。
太詭異了!
京師一座不起眼的宅邸里,咆哮聲驟然響起。
“到底是誰干的?”定國公盯著永康侯問。
“不是我,我沒那個本事!”永康侯徐錫登回答道。
“也不是我!”定西侯蔣秉忠一臉認(rèn)真的回答道。
武安侯鄭之俊,臨淮侯李弘濟,安鄉(xiāng)伯張光燦等人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如果不是你我,那么兇手就只有他了...”
“誰?”
“薛濂!”徐允幀擦著額頭上的冷汗:“薛濂不是要拉我們下水,而是已經(jīng)把我們拉下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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