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皇上原來是舊識
靳墨梅款款走進(jìn)錦繡宮。
赫連軒正凝眸看著眼前這個丑丫頭給太后把脈,她的眸子微垂,裸露的肌膚都是黑不溜秋的,不過那種專注的模樣有些吸引人,因?yàn)檎J(rèn)真的女人真的不會丑到哪里去?
赫連軒其實(shí)還有些疑惑,從這個小錦進(jìn)了錦繡宮,他弟弟的眼神似乎再也沒移到別的地方去,一直圍著這個丑女人打轉(zhuǎn),開始他以為赫連澈可能是關(guān)心太后的病情,才會這么關(guān)注這個丑丫頭,可是他越來越覺得不對勁了。
赫連澈的眼神幾乎是凝在了這個小錦的身上,而且里面的東西讓他這個過來人完全讀的懂的,怎么可能?他甚至開始質(zhì)疑赫連澈的眼光,這樣的一個丑女人讓凌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爺露出溺到斃的眼神,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太后此刻沉沉睡去,但是她睡的并不安穩(wěn),滿臉的痛苦不說,時不時身體抽搐,似乎夢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小錦本是寧靜如水的心突然蕩漾起來,眼前這個四十多歲的婦人就是自己母后的親姐姐,她們長的有幾分相似,因?yàn)樗娺^她母后的畫像。
她母后生她難產(chǎn)而死,皇宮隨處可見她母后的畫像,可以說她母后是她見過的最美的女人,哪怕眼前的靳墨梅也不曾有她一分的風(fēng)華,要不他父皇也不會因?yàn)樗负蟮乃老癔偰Я艘话悖寄畛杉玻灾劣谌畮讱q就跟她母后而去,甚至臨死的時候可能因?yàn)橐吹剿负罅耍母富首旖侨菨M足,愛一個人,到他父皇那種程度也沒誰了?
眼睛有些發(fā)澀,再強(qiáng)的人也有她的軟肋,她的軟肋就是她的父皇跟母后,只要提及他們總是讓她無法控制自己的心緒。
太后屬于焦慮成疾,憂思過重,加上睡眠不好,所以并不兇險,每天下一次針,三五天就會痊愈,她低眸微微放開了安太后的脈絡(luò),這個跟自己有血緣牽絆的人,本來以為自己會無動于衷,卻沒想到看到她的那一刻,心里竟然酸澀不已,這個人心真是人力不可控制的。
“怎么樣?”看見小錦放開了太后的脈絡(luò),赫連軒低聲問道,轉(zhuǎn)頭的瞬間看見靳墨梅端著藥碗應(yīng)該是進(jìn)來有段時間了,眸中一柔:“愛妃辛苦了。”
“不辛苦,是臣妾應(yīng)該做的。”靳墨梅淡笑道,一看就十分的賢惠。
“一起來聽聽小錦姑娘怎么說?”赫連軒握住靳墨梅的手,柔情蜜意地道。
小錦磕了一個頭,垂眸回稟:“稟皇上,太后娘娘屬于焦慮過重,心思太多,奴婢有把握給她清除病癥,但是主要在養(yǎng)護(hù)上,以后不能讓太后娘娘再操心勞累了。”
赫連軒點(diǎn)頭,攬著靳墨梅坐下沖小錦道:“抬起頭來。”
靳墨梅剛才在門口也沒好好看看小錦,只是撇了一眼,反正像是挺丑的,所以也把專注目光放在了小錦的身上。
小錦對凌國的皇帝還是很好奇的,她想知道這個被人定義為明君的凌國皇帝赫連軒到底是個什么樣子,所以她微微抬頭,不敢跟他凝視,把目光平放到赫連軒的嘴巴之位置。
失望的不僅是赫連軒,靳墨梅也有些大失所望,這樣的人怎么可能用美人計(jì),似乎從路邊隨便拉一個女人也比她強(qiáng)。
小錦的心里突然波濤翻滾,怎么可能?眼前的人哪怕過了九年,以她過目不忘的本事還是讓她瞬間就把他認(rèn)出來了。
九年前他就是云國眾多俘虜中的一員,被士兵鞭撻做苦力,還是她給他送過餅,最后讓她的父皇靳玉寒放了他們,這個人當(dāng)時竟然是凌國的太子,真是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當(dāng)小錦的目光似乎要跟赫連軒攪在一起的時候,她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迅速垂眸,又磕了一個頭低聲道:“奴婢丑陋驚嚇到了皇上,肯請恕罪。”
說完她的心微微跳了起來,她可不想引起赫連軒的注意,一旦他知道自己就是幫他的女孩,弄不好會讓自己留在皇宮,這個地方比王府更難逃,所以說,她絕對不能讓赫連軒認(rèn)出自己來。
赫連軒剛才很失望,不相信赫連澈會喜歡這樣一個丑女人,但是有一瞬間這個丑女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似乎有些震驚,難道說自己長了一張比她還丑的臉,讓她驚訝萬分。
那一刻這個丑女人的眸子中似乎活了過來,里面像是有流水在淌,整個臉?biāo)坪醢l(fā)了光,當(dāng)他剛要撲捉的時候,她迅速移開了眸子,整個臉又黯淡了下來,令他有些恍惚,似乎有那么一瞬間他撲捉到了什么重要信息一樣,但是瞬間一切恢復(fù)常態(tài),他也想不到自己到底丟掉了什么信息?只是微微擰眉。
赫連澈突然間將小錦拉起:“你起來回話,太后幾天會痊愈。”
小錦趕緊定了定神,稟道:“稟王爺,五天,太后五天就會痊愈。”
“好,很好!什么時候下針?”赫連澈十分的激動。
“每天的早晨。”小錦越發(fā)恭敬道。
“哦,既然如此,你就住在宮中吧!隨時給太后下針。”赫連軒提議。
“皇兄不用,反正臣弟每天都會上朝,帶她過來一樣。”赫連澈突然反駁道。
赫連軒有些失笑,什么情況?不是說喜歡白小姐嗎?但是赫連澈這個占有欲可是針對的是這個丫鬟,還是丑丫鬟,真是有些搞不懂他了,赫連軒的目光瞬間有些輕佻起來。
“皇兄你那是什么眼神,她是臣弟王府的人,總得回臣弟的王府,住皇宮算什么事?”赫連澈有些不滿道。
赫連軒越發(fā)有些失笑:“朕可是什么都沒說,看看你這個樣子,朕不是為了方便治愈母后的頭疼病嗎?再說,她在這盯著朕也放心不是。”
赫連澈似乎覺得赫連軒說的有些道理,他垂眸思量,突然道:“既然母后身體有恙,那么臣弟也一并住入皇宮怎樣?這樣臣弟也可以隨時照顧母后。”
“哈哈”赫連軒放聲大笑,難道說這個弟弟喜歡這個丑女人,不管怎樣,他要在宮里住,誰能管他,于是道:“沒問題,朕讓他們給你準(zhǔn)備地方。”
“臣弟謝過皇兄了。”赫連澈躬身道,小錦微微蹙眉,怎么回事?逃不了這個赫連澈了,自己去哪他跟到哪?什么意思這是?
靳墨梅微微垂眸思量,皇家很少像赫連軒跟赫連澈這樣的兄弟,按理說赫連澈功高蓋主,赫連軒早該忌憚了才是,但是從他們兄弟之間真看不到一點(diǎn)的隔閡,凌國最關(guān)鍵的人物就是赫連澈,一旦挑起他跟皇上的矛盾,凌國絕對不會是這個樣子,但是他們兄弟之間的關(guān)心似乎是固若金湯,如果自己出面挑撥說不上會把自己搭進(jìn)去,但是怎么能讓他倆之間有隔閡呢?
其實(shí)女人最是能讓他們產(chǎn)生隔閡的武器,但是赫連澈跟赫連軒似乎沒有相同喜歡的女人,而自己,赫連澈她不敢試,更何況她總覺皇上是寵她,但是總覺得哪里不對一樣,就是沒寵到交心,一切似乎都在面上。
如果自己有惠皇后的容貌就好了,但是她卻屬于紅顏薄命,本來自己的妹妹初云公主靳墨蕓,小小年紀(jì)已具風(fēng)華,未必不能有她母親的那樣的容貌,可是自己的皇兄竟然不能容她,小小年紀(jì)早早去了,不能不說是遺憾的。
紅顏禍水,只有安惠才有那個本事,讓兩個帝王為她早早殞命,而她去哪里找第二個安惠?
這個小錦能迷惑赫連澈跟自己的三弟靳昊奕,但是未必能迷惑住皇上赫連軒,他現(xiàn)在似乎連正眼都不瞧小錦一眼,不得不說有些人就是有些重口,但是讓赫連澈還有靳昊奕兩個人同時看重她也不能說是巧合,畢竟這兩個人都不是俗人,難道說這個小錦真有什么過人之處。
靳墨梅突然向小錦看去,她正好也向靳墨梅看去,靳墨梅的目光有些探究,但是小錦卻很平淡,可是覺得自己不禮貌,她微微沖靳墨梅點(diǎn)了點(diǎn)頭。
靳墨梅心中似乎是有思忖,她突然面露微笑沖赫連軒道:“皇上,本來臣妾在云國的時候都沒有什么朋友,就跟白將軍家的白小姐甚是投緣,聽聞她在榮王爺?shù)母希噬夏芊褡屛覀儐为?dú)見上一面,臣妾就是有些想她。”
赫連軒微微一笑:“愛妃,白小姐既然在榮王府,朕可是說的不算,你給王爺說一下,讓他通融通融你們見一面。”
靳墨梅萬萬沒想到,一個皇上竟然在王爺眼前說自己說話不算,這個王爺顯然不僅僅是王爺那么簡單了。
靳墨梅有幾分尷尬,但還是沖赫連澈淡笑道:“王爺,能否通融一下。”
赫連澈微微一笑:“梅妃娘娘說笑了,隨時都可以見,不過梅妃娘娘是讓白小姐進(jìn)宮呢?還是您去本王的榮王府?”
靳墨梅還沒開口,赫連軒道:“還是讓白小姐進(jìn)宮來吧!能讓王爺如此看重,還佩服萬分,朕也想見見她是什么樣的奇女子?”
靳墨梅咬唇,什么時候這個赫連澈成了登徒子了?見一個愛一個?怎么聽皇上的口氣他是喜歡白茉雪的,那么他這樣對小錦又是怎么回事?真是令人費(fèi)解。
“那就進(jìn)宮見面,梅妃娘娘想什么時候見白小姐?”赫連澈問道。
“明天上午可否?”靳墨梅低聲道,臉上的表情一直很恬淡。
“可以,明天本王讓下人將她送入皇宮,梅妃娘娘可以隨時召見。”赫連澈很痛快道。
靳墨梅點(diǎn)頭道:“多謝王爺成全!”
赫連澈擺手:“梅妃娘娘不用客氣。”
赫連軒總覺得自己的這個弟弟不太對,他到底是喜歡白茉雪還是這個小錦,剛才她跪了那么一下,似乎他的弟弟就不樂意了,直接將人拉起。
赫連軒甩頭,卻發(fā)現(xiàn)赫連澈的眼神又凝在了小錦的臉上,似乎對那張丑臉欲罷不能,赫連軒的嘴角一勾,真是有點(diǎn)意思,以后可是有話題調(diào)侃他這個王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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