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沈二爺
她連忙往后倒在床上,躲過這一擊,那泛著殺意的匕首貼著她的鼻尖擦過去,將多余的發(fā)絲給削斷了幾縷。
她面對過無數(shù)次的刺殺,但是這一次沒有衍之,沒有沈安合,就連商溫給她準備的袖箭都被衙役給拿走了。
只有她一個人,躲閃之余,對著牢門外求救。但平日里坐在牢門外嘮家常的衙役現(xiàn)如今就像是死了一樣沒有半點聲音傳來。
她看著面前偽裝成送飯衙役的刺客,水眸一沉,現(xiàn)如今想讓她死的,唯有沈家。
知曉不管自己說什么也無用,開出的條件也不會比沈家還有豐厚,她沒有浪費力氣說話。
到底比不上訓練有素的殺手,一個躲閃不及,腹部就被匕首刺了一刀,劇痛傳來讓整個人倒在地上暫時沒了還手的力氣。
那人拿著匕首再次朝著她的心口刺過來,她伸手抓住刀刃,哪怕鋒利的刀刃將皮肉割開,砍到骨頭上也不肯松手。
任由鮮血順著刀柄一點點滴答在地面上,她看著面前的刺客,眼中是從未有過的強烈求生欲,她可以死,但是絕對不能死在沈家人手中。
她在死之前,還想要看到沈家覆滅。
許是心中的念頭太過強烈,她死死攥著那朝自己心口刺來的利刃,竟真的讓那利刃再也近不了半分了。
刺客皺眉,手中力氣再往下壓,利刃再次朝著心臟刺來,手腕酸軟,力氣在一點點消耗殆盡,讓人心生絕望。
既然不能阻擋利刃刺來,那就不阻止了,想到此,她松開了手,任由匕首朝著自己刺來。
只不過在松開手的時候,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把匕首刺來的方向輕微改變。躲過要害,刺到了肩膀之上。
那刺客用的力氣極大,故而這匕首刺的也十分深,一時間根本就拔不出來,顧不得肩膀上的疼痛。
趁著匕首卡在肩膀上,那人手中沒有武器的時候。她站起身來,快速朝著牢門跑去,想要借機逃出去。
但頭發(fā)被人抓住,又拽了回去,整個人被重重地砸到了墻上,內(nèi)臟傳來劇烈的疼痛,痛得她臉色煞白,鮮血順著嘴角留下來。
現(xiàn)在她雖然依舊活著,但只剩下半口氣了。
隨便有人踩上一腳,便能將她給碾死。
她看著那人朝著自己一步步走過來,心中絕望無力的同時,視線模糊,嘴角竟然浮現(xiàn)一個笑意,她知道自己這次躲不過了,反倒是揚起笑容,如同鬼魅一般看著那緩緩靠過來的人。
聲音有氣無力,但是這無聲的死牢太過寂靜,顯得聲音格外清晰。
“告訴沈璟,我就算是死了,做鬼都不會放過他。”
說完這句話之后,她垂下眼睛,靜靜地等待自己的死期來臨,但是想象中的事情并未發(fā)現(xiàn)。
那人的腳步聲在走了幾步之后,忽然消失,耳邊傳來重響。
她抬頭看過去,這才發(fā)現(xiàn)剛剛還拿著匕首一步步朝著她逼近的人,現(xiàn)在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大理寺的人這才涌了進來,為首的是個朱紅色裙裝的女子,商苑的眼神在眾人臉上一一劃過,入目皆是陌生。
強撐了這么久早就到了極限,此刻得救之后,她合上眼睛,徹底暈了過去。
宋仁意看著面前的畫面,心中一陣后怕,若是再晚來一會,那真的就讓沈璟毀尸滅跡了。
今日焦左然進宮到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大理寺的衙役各司其職,是宋仁意突然騎馬趕到,要去看謀反一案的證人。
大理寺和御史臺雖然都是三法司。
但是,他們是大理寺的衙役,只聽從焦左然的命令,就算是御史大夫也命令不到他們的頭上。
“宋大人,此女是我們大理寺的犯人……”
但是當時那位接待宋仁意的衙役話還沒說完,就見宋仁意將腰間的劍抽了出來,放在那人的脖頸處,冷聲道:“謀逆案事關重大,理應三法司共同審理,若是證人出現(xiàn)什么意外,你們大理寺?lián)米??
“開門!”
若不是宋仁意拿著劍要挾,今晚商苑就真的死了。
宋仁意的眼神落到商苑的身上,只剩下半口氣,再不救就來不及了,于是連忙吩咐道:“快救人!”
那衙役此刻也被嚇到了,忙讓人去找大夫。若是商苑今晚真的出事了,那今晚在大理石當值的所有衙役都難辭其咎。
等到大夫趕來將人給保下之后,宋仁意這才松了一口氣。
她能及時趕來是因為有人傳信,提醒她謀逆案的證人有危險。
此事事關重大,就算是消息有誤,她也會帶劍硬闖上一趟大理寺。
但究竟是誰會知道沈璟的計劃,還及時給她送來消息?
——
此時,沈安合腳尖輕點,掠過墻頭回到了自己院子中,月牙白的袍子在月光下微微發(fā)光,而他的眉頭卻緊緊皺起,這段時間他想過不少法子想去見商苑一面。
但是尋求無果。
讓他去給宋仁意送信的是沈家二爺沈熠,當時沈熠看著他說道:“沈璟絕對不會放過商苑的,今日焦左然上門拿人他攔住了,但是擋得了一次擋不了第二次,今晚沈璟必定有所動作!
沈熠和沈璟是兄弟,作為兄弟,他們兩個是極為熟悉對方的,沈熠能想到今晚沈璟的行動沒什么好稀奇的。
但,想到沈熠對沈璟的態(tài)度,他忍不住皺眉。
他自小跟在沈熠的身旁,沈熠雖然大多數(shù)時間瘋瘋癲癲的,不過他還是能察覺出來沈熠對沈璟的態(tài)度,淡淡的,就像是對一個陌生人一樣。
起初他只當沈熠是個瘋子。
但沈熠就算是瘋了,也不應該殘害自己的兄長才對,畢竟他們都姓沈,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系。
更何況沈熠根本就沒瘋。
而此刻的沈熠,正抱著酒壺,不知道醉倒在哪個花壇當中,對著天上的月色吟詩,渾然不在意沈家的下場會如何。
沈安合揣著心中的疑惑,抬步進了自己的屋子當中,剛剛走進屋子,便看見白林坐在屋中,見他進來,忙站起身走了過來。
“公子,信!”
白林將手中的信送了過去,商苑出事,初兒和孟青也跟了過來,現(xiàn)下他剛剛將在客棧中快要哭暈的初兒哄睡著,回到府中便接到了這封信。
是南詔送來的。
——
焦左然一個晚上都沒有回來,宋仁意便在大理寺守了一個晚上,看著那大夫?qū)⑸淘方o包扎好。
擔心商苑再出事,宋仁意這次不敢再離開半步。
手中劍就一直都沒放下。
嚇的那包扎的大夫頻頻擦拭額上的冷汗。
等到將傷口包扎好之后,又留下一張內(nèi)服的藥方,那大夫便逃也似地離開了,不敢再回頭看宋仁意一眼,唯恐多看一眼,下一秒那手中的劍就朝著自己的喉管割過來了。
等到那大夫離開之后,大理寺的衙役湊上前來,想將商苑帶回去,再關進牢房之中。
宋仁意突然開口制止了那人的動作:“人我?guī)Щ赜放_!
見此,那衙役一愣,旋即問道:“大人可有陛下的調(diào)令?”
把犯人從大理寺帶走需要陛下下旨的調(diào)令才可,但是宋仁意顯然沒有,她抬眼看著那衙役,說道:“人先帶走,調(diào)令隨后就送來!
說罷,宋仁意彎腰想要將商苑給扶起來。
但那衙役再次攔在宋仁意的面前,語氣強硬地說道:“若是沒有調(diào)令,宋大人不能將人從大理寺帶走,宋大人還是等調(diào)令批下來了,再來大理寺要人吧。”
見此,宋仁意手中劍再次舉了起來,冷聲道。
“等調(diào)令?今日是我及時趕到,證人才無虞,我人在御史臺也不能時時刻刻操著你們大理寺的心,焦左然手底下的人混進了別人的眼線,此事若是上報陛下,別說調(diào)令了,革了你們的職都是輕的!”
此言一出,那衙役臉色一白,再不敢伸手攔著宋仁意。
她說的對,今日算是大理寺重大失職,就算這次攔著宋仁意,那要不了多久調(diào)令就會送來大理寺,他現(xiàn)在攔著也是平白得罪了宋仁意。
見沒人再敢上前攔著,宋仁意這才順利攙扶起商苑,帶著商苑往外走去。
——
焦左然進宮根本就沒有見到陛下,被晾在偏殿中晾了一個晚上,見此,焦左然心中越來越焦急,忍不住想起沈璟那番話,難道說現(xiàn)在勤政殿中住著的當真是一個閹人?
正當焦左然坐不住,想要帶人硬闖的時候,蘇安的身影這才出現(xiàn),走到偏殿微微彎腰,對著焦左然說道:“焦大人,跟咱家來吧。”
見此,焦左然也才沉下心來,跟著蘇安往正殿走去。
他站在正殿一旁,看著層層屏風后面的那道身影,剛想要說些什么的時候,大殿外突然響起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陛下,五皇子現(xiàn)在就站在殿外!
五皇子?
焦左然皺起眉頭,隨后就聽見屏風后面?zhèn)鱽肀菹碌穆曇簦骸白屗M來吧。”
聞言,焦左然站在大殿一旁,低著頭,將自己想要說的話,先存而不論。
孟杲卿抬步從殿外走來,最后跪倒在殿中央。
那在下陵城誣陷商苑和孟成昱往來的書信,被商苑給燒了,沒想到現(xiàn)在還是用上了,他將那些讓人偽造的書信遞給蘇安,再由蘇安呈給陛下。
“這些書信兒臣從下陵城回來本就該交給父皇的,但是當時兒臣念及手足之情,想要私下里勸二哥滅了這荒唐的由頭,卻不想孟成昱表面答應,私底下卻依舊讓商苑秘密鑄造兵器。”
話音落下,焦左然眸子微微放大,看著陛下手中那沓子書信,眼神炙熱無比。
現(xiàn)如今,有皇子做人證,加上這些書信,他再去沈家拿人,那沈璟還能如何搪塞他!
焦左然心中暢快,隨后把握時機,站出來將去沈家拿人被沈璟擋下的事情說了出來。陛下暴怒,再次下旨,讓焦左然去沈家拿人。
焦左然進宮的時候臉色有些難看,那出宮的時候臉色就有多好看,簡直是揚眉吐氣。
(https://www.dzxsw.cc/book/42814654/32983688.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