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兩花農都沒想到老太君會出來走一走，更加沒有想到這些閑話還被人給聽見了。

        放下手里的工具，就滾出來，趴在地上，做膽戰心驚之狀，低頭不語。

        老太君道：“你們從實說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家小孫孫怎么跟小廝混在一處。”

        兩人只是不語。

        小春在旁道：“還不老實交代，不然問責下來，造謠生事，打你們幾十板子都是輕的。”

        那兩個花農沒什么見識，一聽說要打人，趕緊道：“老太君不要見怪，小的也是聽府里的人說的，真假不知。”

        老太君道：“這就更加該打了，不知道真假還敢胡說八道，要不要我叫乘風過來對峙，免得你們暗地里壞他的名聲。”

        “不敢，不敢，是小的胡說八道，老太君大人大量，不要跟我們一般計較。”

        “哼，以為我會為了這點事為難你們？也太小瞧賴府了，算了，念爾等初犯，就不追究了，干活吧！小春哪，我們走。”

        等兩人走遠了，兩個花農彼此嗔怪。“你看你，看你胡說八道，被抓了現場不是？惹老太君生氣，這里的活就沒得干了。”

        “還說什么，誰知道她會出現在我們身后，嚇死人了，好了，干活吧，什么都別說了，免得被人聽見，又是好一場麻煩。”

        老太君回屋，哪里能坐得主。當下就發號施令，“小春，去把小九叫過來，我來問問。”

        曹曉軒到場，請了安，立著等老太君示下。

        老太君和藹道：“好孩子，我問你件事，你只管如實回答。”

        曹曉軒道：“是。”

        “府中似有不利小王爺的傳言，你聽說了沒有？”

        “奴才只管干活，旁的事一概不知，不管。”

        “不是，我就是問你，有沒有，是不是說小王爺跟小廝打的火熱，你在小王爺身邊，應該很清楚才是。”

        曹曉軒心道：“原來為這件事，到是問著人了。”她道：“沒有，奴才們都很規矩，小王爺再和氣不過，想來是有人不忿，多添口舌，要挑撥離間。下人間爭風吃醋的事，也是有的。”

        老太君點了點頭，又將賴乘風叫來問話。賴乘風回答的也很從容，“不知道謠言為何這樣說，我待人并不薄啊！老太君何必理會。”

        “空穴不來風，你婚事在即，萬萬不可多生枝節。”

        賴乘風抱拳道：“多謝老太君教誨。”

        這兩個自去了。

        老太君道：“小春，你怎么看？”

        小春道：“真假不論，要不奴婢替您訪一訪，總要自己親自調查過，才值得信任。倘若真有此事，也好防范未然。”

        老太君點點頭，“此事你替我留心。”

        “是。”小春暗想：“這個小九……”

        ……

        成功在老太君面前渡劫成功，賴乘風走路生風，一面喋喋不休的跟曹曉軒道：“你有沒有看見我剛才那從容不迫的樣子，是不是很聰明，不動聲色，又充滿了貴族氣質，這次你可要好好謝謝我，都是你搞出來的風波……”

        跟著賴乘風身后的曹曉軒幾次卷起了自己的袖子，想給賴乘風一頓暴揍。

        這樣嘚瑟真是看不出來！

        突然，意外發生了。

        一直往前走的賴乘風轉過身來，與要向前邁步的曹曉軒撞在一起。

        “你——”曹曉軒住聲。

        四只眼睛默默的注視著，一陣陣熱氣往上涌，空氣稀薄，幾乎讓人窒息。

        賴乘風有點尷尬，沒話找話道：“你是故意的，又想勾引我，你可以早一點說出來，我會配合你的。”

        曹曉軒嫌棄道：“您可真夠無聊的。”然后繞開了賴乘風，剛才真是被驚到了，一顆心跳的噗通噗通的。

        曹曉軒呼氣，該死的。

        賴乘風轉身追了上去，“你到底有沒有自覺，到底得罪誰了，這樣整你，連我都被拖下誰了，不過小王爺可不是誰都能誣蔑的，我非揪出那個家伙不可，俗話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她已經有了一個絕妙的計劃，不過計劃還需要有個人配合，賴乘風拉住了曹曉軒的手，“你要不要看看是誰在找茬？”

        “放手。”曹曉軒掙脫。

        “不要啦，你偷偷的看看是誰在注意我們。”

        “周圍根本沒人好不好？”

        “太不像話了，我這樣一個美人放在這里，都沒有人注意嗎？”

        “……”

        小天一直在注意著二人從老太君那回來的事，不過見二人若無其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他少不得暗中觀察，此時，小春奉著老太君的命令，也是暗中觀察，兩人卻在暗處碰了頭。

        這一驚之下，非同小可，都當對方是賊，要喊出來。

        “什么人？”

        這一照面，看的清楚了。小天忙扶起小春，“小春姐，你躲在這里鬼鬼祟祟的。”

        小春道：“你才是。”轉念之間，小春已有了主意，她不能老是出現在賴乘風的院子里，目標太大，容易被發現，需要發展一個可靠的內線，而這個人……

        她將目光落在小天的身上，微微一笑，“小天，我有個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辦，不過這事你不能告訴小王爺，以及他身邊的任何人。”

        小天心思靈敏，已經嗅出了點不一樣的東西，點頭哈腰道：“小春姐你放心，我是站在你那邊的。只要是有利于賴府的事，肝腦涂地，在所不惜，這不就是咱們做奴才的本分嗎？”

        小春點頭，“說的不錯。”招手，要小天湊過去，她附耳如此如此一說，并且再三的囑咐，“你一定要低調，這件事辦的好了，老太君那邊自有你的好處。”

        小天道：“是是。”

        他想不到竟然有好處從天上落下，可以讓他光明正大的監視小九，心中竊喜，表面上只做一個聽候調遣的忠誠嘴臉。

        小春交代完了，自去了。

        小天一雙眼睛，把賴乘風跟曹曉軒盯的更緊了，一連好幾天，這兩人都沒什么動靜。小天暗道：“可能是安分幾天，等松懈了，自然會做出事情來。”

        事情果然如他所料一般發生了……

        那一日早晨，他起的早了一點兒，就見賴乘風與曹曉軒出來了，兩人四處望一望，不見有人，兩只手便抓在了一起。

        臉上是兩人才能懂得的竊喜。

        小天心中暗想：“出來了！”他尾隨其后，心道：“這兩個趁人不在，不曉得要做出什么勾當來，今日也是我運氣好，天叫二人撞在我手里。”

        賴乘風與曹曉軒有說有笑，還避開人群，往花園里去，兩人捏花嬉笑。

        賴乘風摘一朵花鬢在曹曉軒的耳朵上，再四的看了，夸道：“人面跟花相映成趣，果不其然，是個美人。”

        她手指托著曹曉軒的下巴，兩人靠的越來越近，就此熱辣辣的吻起來。

        小天冷笑一聲，“兩個臭東西撞在我手里。”他悄悄隱退了，跑著去告訴小春，說是發生了這樣那樣的事，“小春姐快去瞧，晚了，又要被小九那個畜生賴掉了。”

        小春稟告了老太君，老太君一聽，腦袋都要炸了，顫聲道：“有這樣的事？”

        小春道：“老太君一見就知，不然小九那臭東西的真面目就揭發不了，他害的小王爺不成體統成這個樣子，不是毀了他的前途？”

        老太君定一定神道：“這就去。”

        三人同去，要抓曹曉軒一個不是。遠遠的就聽見賴乘風的聲音在說笑，老太君一個箭步沖上來，要打曹曉軒一個巴掌，讓這個賤人帶壞了自己的小孫孫。

        可是張眼一看，哪里有曹曉軒的影子。賴乘風正跟隨意、隨便兩個在賞花說笑，一見到老太君，便迎上來道：“老太君起的這樣早，今日正有好花可賞，不如一起走走？”

        老太君面色如霜，“小九呢？”

        隨便道：“小九正忙著干活，老太君找他有什么事嗎？”

        “沒有。”

        她哪里有心情賞花，走了走就離開了。回到屋里，自覺顏面全失，一個都沒有抓到，還懷疑了自己的孫子。

        問著小天，“你是怎么回事？”

        小天也不明白事情為何突然變成了另外一個樣子，再三強調，“奴才親眼所見小王爺跟那小九做茍且之事……”

        “可現實呢？”

        “奴才不明白……”

        “你造謠生事，敗壞主子的品行，差點讓我祖孫二人產生不必要的矛盾，像你這樣的蠢東西，我不敢留你，從今起你去吧！小春，請他走。”

        小天還想分辨幾句，就被掃地出門了。

        “沒用的東西！”小春也自感臉面全失，少不得要在老太君面前道歉再三。

        看著丟在地上的行李，關上的朱紅大門，小天心中生出一股怨恨，“此仇不報非君子！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等著瞧好了。”

        院內，隨意匆匆跑來向賴乘風報告好消息，跑的氣喘吁吁之余，還不忘斷斷續續的回復：“小王爺，大功告成，真是想不到竟然是小天。”

        賴乘風道：“這次借著老太君之手，除掉了身邊的禍害，大快人心，我準備做一個小宴席，請大家吃一頓。”

        隨意手舞足蹈的歡呼起來，“好耶，又可以吃到小王爺做的‘豬食’了。”

        “喂，有的吃就不要亂說了，免得動搖軍心。什么豬食，這叫做傳遞了食物本來味道的做法，不懂就不要說人家的壞話。”

        “好吧，是是是，不過有一件事奴婢要請教小王爺，您什么時候吻技了得，把人家小九的嘴巴都吻破了，都不會不好意思嗎？”

        隨便更是張大了無辜的眼睛，希望賴乘風給一個合理的解釋。

        “哪有這種事，這叫‘借位’，我其實是這樣子親的……”

        賴乘風稍作演示，她們也就明白了。就見賴乘風把手背對準自己的嘴，然后嗯啊嗯啊的啃自己的‘豬蹄’，“他又看不到，哈哈哈，是不是被我精湛的演技給欺騙了呢？”

        隨意看了隨便一眼，驚嘆道：“哇！小王爺你也太厲害了，是不是啊隨便姐姐，你是不是也被欺騙了。”

        隨便卻被欺騙了，在生賴乘風的氣，不過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到也不怎么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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