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聽剛才自家王妃將自己和她綁在了一起，也明白了王妃為她撐腰的決心。此時說話也便有了幾分的底氣。她跪了下來，回道：“啟稟大人，民女正是彩云。”

甄昱問道：“魏向賢指認你是彩云閣的紅兒姑娘，你可有話要說？”

彩云目光堅定地看著甄昱，大聲說道：“回稟大人，我乃是宣王妃的婢女。目前在胭脂扣做事。我不知道這公子指認我是何居心，請大人明察！”

判案還是要有證據。他緩聲問道：“你既然說你是宣王妃的婢女，可有憑證？”

彩云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奴婢有身契在宣王妃手里，身契在官府也有備案。”

甄昱看向了蕭洛菲問道：“宣王妃，可有此事？”

“是。”說著蕭洛菲將才彩云的身契拿出來交了給竹心，由竹心給了甄昱檢驗，并且讓大理寺丞做了記錄。

“魏向賢，你說彩云是彩云閣的姑娘，你可有憑證？”

“是不是彩云閣的姑娘，只要彩云閣的老鴇過來一看便知。至于憑證，也不是要我提供。或許宣王府里的確有個叫彩云的姑娘！但是眼前的這個絕對是彩云閣的紅兒姑娘。她在彩云閣已經有四五年了。只要是彩云閣的客人，應該有不少人認識！”這魏公子說道。

“你的意思是本妃提供了假的憑證？”蕭洛菲厲聲問道。

“這個我如何得知？你是王妃，就算是拿來個假的身契，甄大人也會顧念你們宣王府的勢力，不敢追查！”魏公子說道。

啪！就聽著甄昱臺上的驚堂木一拍，道：“大膽狂徒，居然當庭質疑本官的公正！當庭侮辱朝廷命官！藐視朝廷律法！拖出去打十大板之后再回來問審！”

“住手！”就聽著外面一個渾厚的聲音傳來，一個頭發花白，身穿朝服的年逾五十的男人闊步走了進來，道：“都說甄大人斷案嚴明，我兒的話您都不加以驗證，就拖出去打板子，只怕有失公允。”

甄昱數年斷案，看著兩方的爭執，內心自然明白一二。若真的不是紅兒姑娘，這宣王妃又何必為了一個侍女來到大理寺？不過魏向賢當街的猖狂實在該受點教訓！甄昱朝著皇宮的方向拱手行禮說道：“魏太師。本官已經驗明了這身契，上面有官府的印鑒，斷然不可能為假。太師若是來庭審，本官歡迎，但是若是袒護幼子，影響本官斷案。那本官只能將此事奏于朝廷。”

“本太師向來公正，大人是看了身契，但是我兒說的清楚，那身契可能是真的，但是這身契卻未必是臺下跪著的這個人的。此事我兒沒錯，只是訴說案情，為何要挨板子。”太師淡淡地說道，隨即一個挑釁的眼神看向了蕭洛菲。

蕭洛菲此時坐在椅子上，淡淡地說道：“本妃不為難甄大人，太師既然想驗，那驗明了之后若是一致，是否就證明了我婢女的身份？”

“來人，取彩云姑娘的手印做對比。”甄昱吩咐道。堂下立馬有官差將彩云的指紋采集了過來，對比之后，甄昱說道：“確認無誤。太師可還有話說？”

“這不可能。她肯定是紅兒。怎么可能是彩云。我在彩云閣曾經找過她數次，她的樣子我化成灰也能認識。”魏公子說道。這去花柳巷的事情，雖然不少人都有，但是在大堂之上的每一句都會記錄在案，所以誰都不可能說自己曾經去過哪些地方！魏公子已經從內地里已經壞掉了，哪里還有這些顧忌！

“閉嘴！”太師看著魏公子道。

魏公子平素里最怕的便是自己這個老爹，看著老爹發怒，他立刻住了聲。只見太師望向甄昱，緩聲說道：“這紅兒姑娘是彩云閣的姑娘，彩云閣的老鴇自然認識，本太師今日來之前，正好路過彩云閣，便將老鴇請了過來。目前正在大堂之外。大人何不傳這老鴇過來問話。”

“之前只是聽說了太師的威名，卻不知道太師這辯論也是一把好手。太師的眼里，這紅樓老鴇的話可是勝過了這朝廷簽發的身契。改日我見了父皇，便是要問上一句。什么時候朝廷的文書這般沒用了？今日這案子若是不判魏向賢無罪，這甄大人的案子是結不了了呢！甄大人，您慢慢審！本妃只要公正！”蕭洛菲面上平靜，心中卻十分緊張，這老鴇若是一會兒上堂，若是指認彩云，說出來了彩云是怎么買來的，自己該用什么話堵上呢？

“王妃莫不是怕了不成？本太師從來也沒說過這身契沒用。但是這婢女說不定是王妃從彩云閣買回來的。”太師說道。

“笑話！你不僅是侮辱本妃還是對我宣王府和皇家的質疑！宣王府里的任何一個奴才，入府便要經過審查！這是皇家的規矩！太師好大的膽子！”蕭洛菲厲聲說道。

蕭洛菲的怒意散發，太師也震了一震！這氣勢居然和當朝的太后有了幾分相像！臺下跪著的彩云這才知道為什么當時彩霞贖回了自己，大家都呆在了醫館。原來王府里居然有這般規矩！可是即使這般，王妃還是將彩霞贖了回來，而且也救了自己和紫霞！

太師畢竟是見過風浪的人，很快就緩了過來道：“本太師自然不敢質疑皇家規矩！但是這人守不守規矩便是另外一回事了。宣王妃自然是個厲害的人，怒闖上書房，逼著皇上收回圣旨！皇家的規矩在您面前算什么！”

蕭洛菲被堵得無話可說，自己的確闖了上書房，而且還威脅過皇上！她望了太師一眼，道：“我若是真的如此跋扈，也不見太師有半分的退讓，可見太師是比我有過之而無不及。然我相信朝廷法度嚴明，定然不會放過有罪之人。”說著她看向了甄昱道：“甄大人，您是這個案子的主審，此事事關本妃的清譽，若是大人不能給本妃一個交代，本妃明日便進宮要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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