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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一章 出爾反爾


  “反對帝制!”

  “反對合并!”

  “反對加稅!”

  “反對增加稅種……”

  金陵,一棟洋房內,黃克強正看著正在大街上橫沖直撞的人群,大發雷霆。

  “這群人,真是給了他們臉了!”黃克強鐵青著臉。

  俗話說得好,屁股決定腦袋,在各種位置上坐久了,黃克強用屁股都能猜到這場鬧劇是誰搞出來的。

  對,鬧劇,因為這次在大街上舉著牌子歪七扭八的人,幾乎都是一些地痞流氓和二皮臉,沒好處他們動都懶得動,指望他們上街?

  “派人,問清楚他們的訴求,問清楚了,說不清楚的通通帶走,總不能啥都不清楚就出來湊熱鬧吧?你湊的起嗎?!”黃克強摸了摸腦袋,咬牙切齒的說道。


  君子可以欺之以方,這句話用來說理想主義者最合適不過,曾經的黃克強就是這樣一個人。

  不過在多年的革命和工作中,黃克強逐漸轉變成一個現實主義者,雖然現實了,但有人要是踐踏他的理想,他還是忍不住。

  法,就是他的理想。

  而這群地痞流氓,在他眼里,根本不配碰這個字眼,所以即便這是合法的,在他眼里也無法接受。

  整人,還是合情合理的整人,黃克強早就學會了。

  你不是有訴求嗎?很好,我們聆聽你的訴求,但是你的訴求要是說不清楚,那就有意思了。

  怎么,難道你連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笑話,天下怎么有人會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

  四月中旬,帝國法院投入運行,開始修訂帝國憲法,同時各項法典也在修訂委員會的主持下開始修訂,其中包括稅收。

  五月,修訂委員會提出了一個議案,提出要在整個帝國境內推行財產稅。


  對于資產和收入都不高的平民來說,這一年也收不了幾個錢,而且這是綜合幾個稅種形成的一種稅,所以實質上還會減稅。

  但是對于那些手握大量資產的人來說,這可不算一個好消息。

  例如針對土地的糧稅丁稅徭役等被整合為土地稅,個人擁有土地五十畝以下的,稅率被固定在8%,而且是收取所得,而非固定金額。

  這個稅率比青帝國表面上的稅率高,青帝國約4.3%,但是都說了是表面上的,青帝國時期,因為永不加賦的影響,收的是固定金額。

  也就是說無論你種的糧食收了多少,最少都要交這么多——這是朝廷的規定,給朝廷的。

  最重要的一點是,青帝國的稅收是有長期擔任的地方稅收官員負責收取,而這一部分,在永不加賦后是不變化的。

  也就是說,如果能多收,那這個油水可就多了去了。

  青帝國只是永不加賦,沒有說不加其他的,例如徭役、菜稅、酒稅、甚至糞稅,還有攤派。

  朝廷可能就用了一次,但是地方上顯然不會就只收一次。

  而根據華夏帝國新規定,擁有土地五十畝至一百畝的,征收12%,一百畝至兩百畝的,征收20%……


  對于小地主來說,這個東西影響不大,畢竟攏共幾百畝地,家里七八口人還是有的,分攤一下,8%爭取不了,12%還是可以的。

  12%,可比那個名義4.3%實際43%的稅率好多了。

  但是對于那些還在支撐的大地主(孫載之推行了減租減息、丈量土地、平抑市場等,對他們有些影響)和新生的農業資本來說,這簡直是平地驚雷。

  提案中,對于個人擁有一千畝土地以上的,每年征收產出價值的56%。

  劉一鳴知道,農業生產的未來趨勢是大農場,只有這樣才能讓足夠多的人手流入工業生產中。

  但是,各國有不同的行情,適合美國的大農場,并不適合在華夏全面推廣。

  頂多是建設兵團自己搞一搞,保證糧食安全。

  除了土地,其他諸如房產等財產也是如此,每年都要征收賦稅,稅率隨著資產的增多而逐漸增加。

  沒錯,這個東西是劉一鳴一手推動的。

  與南華一張白紙,劉一鳴可以任意繪畫不同,華夏已經存在了不少勢力,他們陳舊,保守,而且阻礙著發展,但是劉一鳴卻動不得他們,因為他們合法。


  他們是舊時代的遺留,掌握著大量社會財富,培養了多數社會精英,自數千年以前就是如此。

  他們的存在支撐著一個龐大帝國的運轉,也讓這個帝國衰敗下去。

  如果劉一鳴任由他們存在,他們會以他們最熟悉的方式,重新取得權利。

  所以,劉一鳴打算從根子上拔出他們存在的基礎,首先是人口。

  發展工業,提供新的就業機會,讓人口流動起來,讓他們無法掌控人口。

  然后推出財產稅,征收高額財產稅,以此杜絕洛克菲勒用機槍掃射工人的情況發生。

  這個想法還有很多問題,有很多漏洞可以鉆,畢竟這并不能杜絕大資本集團的出現,但短時間內不會出現,且會降低他們的影響力。

  畢竟,劉一鳴針對的不過是一群還不清楚資本運行方式的新興資本家,或者干脆就是地主。

  至于發展問題,非常簡單,對高新技術產業進行退稅和扶持就能解決。

  想清楚后,劉一鳴立即開始了“折騰”。


  一戰進行到現在,英法的物資差不多打完了,開始到處買買買,華夏帝國開始接到各種訂單。

  五月,華夏帝國出口額達到4.6億元,去年同期,華夏的出口額是三千四百萬兩白銀,南華帝國的出口額是1.2億元,同比幾乎翻了三倍。

  而且由于戰爭影響,物價上漲,最低都有100%的利潤,最高如軍火,超過1000%也不稀奇。

  在如此巨大的利潤之下,劉一鳴有信心將一切矛盾壓過去。

  畢竟現在的華夏人十分質樸,或許是因為苦日子過多了的原因,你要是讓他們吃飽,他們鐵定跟著你。

  你要是讓他們吃飽的同時穿暖,甚至吃上肉,他們會十分擁護你。

  你要是能給他們一份工作,不需要多么體面,但是能掙到錢,讓一家人過上體面的工作,小孩兒能上學,能健康的成長,老年人能正常的死去。

  沒的說的,這四億多人口會心甘情愿的給你擋槍。

  現實情況就是,華夏現在就是一個大工地,到處都在有工廠立起來,訂單多的根本做不完,勞動力供不應求。

  即便沒有出去工作的,劉一鳴放到基層的幾萬名干部已經發揮起作用,給他們減稅,監督減租減息的執行。


  曾經,地主士紳是傳達帝國政策、稅收信息等消息的最后一環,鄉村地區,所有話語權都在他們手里。

  他們想怎么樣,就能怎么樣,即便皇帝沒加稅,他們也能私自加,大不了分三成給縣太爺,反正都是一伙的。

  現在,這個權利到了劉一鳴和干部們的手里,保證權利執行的,是帝國軍隊和干部們手里的民兵。

  如果有混亂,解決就是。

  只要資源分配的問題解決了,那社會將在短時間中煥發令人驚訝活力,實現第一次飛躍。

  當然,這其中有些人會流血,也許還是“無辜”的。

  …………

  六月,蘇門答臘漁民在莫吉島附近打魚的時候,撞上了一艘走私船。

  走私船很小,撲通一下就翻了,六七個人掉下去,漁船只撈起來一個人,還暈了過去。

  本來漁船上的人正人心惶惶,觀察附近有沒有目擊證船的時候,船上的廚師發現這人長得很像通緝犯。


  “你確定,這是劉金寶?”船長沉著臉。

  對他來說,這次出來,太不吉利了。

  “我確定,和照片上長得差不多的人或許有,長得差不多還是走私犯的人,應該不多。”廚師看過照片,畢竟通緝金額八百,一年的收入。

  “行吧,也是一條命,調轉航向,去椰城。”船長的手捏了又捏,最終想到,劉金寶和襲擊有關,還是沒把人套上石頭扔下船去。

  于是,警察和情報部門抓了三百多走私犯都沒抓到的劉金寶,就這樣落網了。

  ……

  “劉金寶,皖省人,農民,1901年抵達椰城,作為新移民,在椰城市六道溝鄉安頓下來。”

  “父母不詳,親屬關系不詳……”姜旺頭疼的看著身份資料。

  移民國家后遺癥,此時可沒有互聯網檔案,管理不嚴的地方,犯了事,改名換姓換個地方一樣生活。

  南華管的再嚴,也就只有南華這一塊兒,像這個劉金寶,父母只有一個名字,沒有填寫親屬關系,也沒人追究。


  畢竟移民的主力主要就是難民、流民、以及被抓來的,除了被抓來的,其他的都不好查。

  “以你的能力,經營這樣一條秘密渠道我是不信的,說說吧,你后面是誰?”姜旺看了看劉金寶的其他信息,主要是平時的舉動,沒什么特別的。

  這就是最大的問題,一個沒有親屬關系,平時也不是很特殊的人,竟然能支撐一條隱蔽的走私渠道?

  “這位大人,我招,我都招。”劉金寶頭上戴著黑色頭罩,能聽到聲音,但是什么也看不到,此時正在瑟瑟發抖。

  姜旺來之前,他已經被關了二十八小時了,期間沒人理他,更別說吃飯喝水了。

  “我問,你答。”姜旺皺了皺眉,小黑屋的作用有些大呀。

  “誰帶你走私的?”

  “一個日本人,井上村樹,以前在椰城做過生意,后來和美國人合伙做生意,他帶我走私的。”劉金寶戰戰兢兢的說道。

  這段時間他過得都顛沛流離,本來準備強硬一些,二十八個小時,聽不到聲音,看不見東西,沒吃沒喝,說話沒人聽。

  他甚至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現在能聽到聲音,他就很滿足了。


  “日本人?”姜旺覺得這件事情有點復雜了。

  本來以為是美國那邊的事兒,結果又牽扯到日本人,那這背后是不是代表著,日本和美國勾結起來了。

  “你和日本人什么時候扯上的關系,什么時候開始走私,走私了多少東西?”姜旺問道。

  問題有點多,劉金寶想了想才結結巴巴的回答。

  “大概兩年前,我被井上村樹做局,欠下了賭債,然后又給我灌酒,酒后我失手殺了一個牌友,后來反應過來,應該是他殺的,但是嫁禍給我,為了控制我。”

  “走私是去年開始的,但是量都不大,走私一些小東西,藥品,消炎的藥,不是毒品,還有絲襪、零件什么的。具體多少,我有個賬本,在六道溝小學的旁邊埋著。”

  “這批武器,我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井上村樹讓我去運,運來后就丟給了一個不認識的華人。”

  “我也是不小心摔破一個包,看到了手槍,才知道是軍火,我以為他們只是打獵的,沒想這么多,畢竟買槍又不難。”

  “大人,我是真不知道它狗日的是要做這個呀,要是知道,借我幾個膽子我也不敢呀!”

  劉金寶說著說著,越發頹廢,身子漸漸軟了下來。


  姜旺走上前去,扯開他頭上的黑色袋子,探照燈的光線讓他一時不能適應,瞇著眼睛流淚。

  好一會兒后,他才看清姜旺的樣子,然后擺出一副悔過的模樣。

  一直以來,南華對華人犯罪只要不是殺人放火**擄掠一類的罪行,懲罰都不是很重。

  按他的想法,他只是走私,沒做什么,也許能活呢?哪怕坐牢呢?他有錢,活著就有機會。

  “那個井上村樹在哪里,和他做生意的美國人是誰,在哪兒?”姜旺好笑的看著他。

  賭徒就是社會渣仔,做出什么都不稀奇,但是做出這幅后悔的表情,可就稀奇了。

  “這……不知道,刺殺的消息傳出來,他就跑了,我去找他沒找到,也跑了。”劉金寶搖搖頭。

  “大人,我在六道溝小學的單杠下埋了一萬塊,您要是……事后還有五萬送達。”劉金寶小聲的說道?

  “把你知道的都交代了,包括那些人的身份,你能得到一個公正的處置。”姜旺不可否置,微笑著點了點頭。

  轉身,姜旺在手下耳邊輕輕說了句:“把他的錢榨干,然后交給警察。”


  活著?叛國罪,可沒那么容易活著。

  至于收錢?姜旺是誰?情報頭子,出爾反爾不是正常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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