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他們在等鐵樹開花
紅月狐仙美眸流轉(zhuǎn)著,看向牢牢系在凌塵尾指的紅繩。
她能看見系在別人手上的紅繩,更能瞧清楚紅線的那端與誰牽扯在一起。
但即便如此,紅月狐仙還是賣著關(guān)子,“你的姻緣千年前就已經(jīng)注定了,想知道前因后果嗎?”
乍聽此言,更加激起了凌塵濃厚的興致。
他黑眸中閃過幾許亮光,“想,當(dāng)然想了!”
“那我……”看著他眼中明亮的光芒,紅月狐仙深吸一口氣,接著話鋒一轉(zhuǎn),“偏不告訴你。”
瞧著凌塵瞬間蔫頭耷腦的,紅月狐仙忍不住掩嘴輕笑,意有所指道:“你還是少折騰些有的沒的,先把欠下的情債償還了吧。”
“情債?”凌塵眨著雙眼,奇怪地問,“什么情債?”
但是紅月狐仙只是留給他諱莫如深的笑容,轉(zhuǎn)身揮揮手不帶走一片云彩。
這日,凌塵在小木屋中看著歷經(jīng)七七四十九天喂養(yǎng)精血,終于破繭成蝶的靈蝶,他興致昂揚的來到了白靈汐的身邊。
沒有注意到她眉眼間的愁云,歡欣雀躍的喊著,“師父!追蹤蝶全部破繭而出了!”
話音剛落,白靈汐就將手中的一本秘籍遞給了他,“這個給你。”
凌塵下意識的抬手接過,翻開看了幾頁,“這是修習(xí)紫玉蕭的曲譜?”
他轉(zhuǎn)眸望著白靈汐,看著她慢慢地點了下頭。
凌塵垂眸看著手中的曲譜——他實在是不想繼續(xù)吹 簫了啊!哪個杰出人士不是仗劍縱橫九州界的?這些吹 簫啊,吹笛什么的,不都是閑暇時候的消遣嗎!
想到此處,凌塵有些艱難的說,“師父,您真想我去擺攤賣藝啊?我覺得吧,還是修習(xí)劍法比較適合我。”
白靈汐冷眼望他,“愛學(xué)不學(xué)。”
不對勁!
凌塵忽然湊近瞧著白靈汐,雖然平日里師父也是這幅生人勿進(jìn)的樣子,并且對人愛答不理的,但是也沒有今日這般不對勁!
只見白靈汐嬌顏上似乎帶著一抹慍色,這讓凌塵更加百思不得其解了。
莫非是姑娘家每個月都有那么幾天?
可不對啊,他師父是靈狐好不好,他師父不是人啊!
他吞吞吐吐的問著,“師父……您是不是生氣了?”
凌塵的突然湊近,只是讓白靈汐施舍點目光看向他而已,她冷聲否認(rèn),“并沒有。”
即便白靈汐嘴上這么說,但凌塵知道一般姑娘家這般賭氣的說話,那鐵定就是不對勁的了!
因此,他繼續(xù)不怕死的追問,“您這樣子分明就是生氣了,哪個不開眼的居然惹您心情不悅了!告訴我是誰,我把他揍到生活不能自理!”
聞言,白靈汐只是無奈的搖搖頭——就是你啊,難不成你還能把自己揍到生活不能自理了?
白靈汐知道要凌塵自己動手痛揍自己一頓,這是非常不切實際的,因此她只能無奈的輕嘆一聲。
凌塵見狀,不知為何,瞧著師父心情不佳的樣子,他方才的歡欣雀躍瞬間煙消云散了。
忽然覺得明媚的陽光瞧在眼中,竟令人提不起半分的興致來。
他坐在了白靈汐的身側(cè),接著問,“師父,您要怎樣才能消氣啊?”
這個呆木頭。
白靈汐思忖了片刻,這才偏頭看向他,“如果你不娶她,我便能消氣。”
這句話一出,直接把凌塵整得一臉懵逼了。
這兩者之間有關(guān)系嗎?
少頃,凌塵才奇怪的問他,“師父在開什么玩笑呢,我娶不娶歸荑,跟您生不生氣沒有關(guān)聯(lián)吧?”
而且那件事情不過是各取所需,為了得到鬼域冥火的碎片,什么拜堂成親都是做不得數(shù)的!
不等凌塵繼續(xù)說些什么,就聽白靈汐一字一句道:“如果我說有呢。”
耳邊明明還是那如空谷幽蘭的聲音,可聽在耳中,分明是較了真的。
凌塵情不自禁轉(zhuǎn)頭看向白靈汐,柳葉彎眉,秋水剪瞳,紅唇正微微上揚著。
鼻息間還能聞到若有似無的白梅熏香,那般清冷矜傲。
看著看著,凌塵就出神了。他知道師父是長得極好看的,雖清冷如白梅,但往往驚鴻一瞥之下,心頭為之狠狠悸動著。
銀霜苑早就不復(fù)初見時的風(fēng)雪覆蓋,此時明媚的陽光正暖洋洋的灑在她的身上,她身穿一襲月白色的衣裙,宛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就在相顧無言之中,凌塵沉吟了下,才恍然了,“師父……您不會……”
聽他忽然這么說,白靈汐沉寂了千年的心忽然加速跳動起來——他是不是發(fā)現(xiàn)什么了,是不是不會繼續(xù)遲鈍下去了?!
就在白靈汐各種期待的時候,凌塵想也不想就給她潑了冷水。
“您不會是看歸荑不順眼吧!”
此話一出,凌塵就清楚的瞅見自家?guī)煾傅哪樕兊秒y看起來。
奇了怪了,剛剛明明還和顏悅色來著!
凌塵正暗忖狐貍心思真難猜時,耳邊傳來了白靈汐清冷的聲音,“我心悅你不是一時的見色起意,而是我蓄謀已久。”
乍聽此言,凌塵就這么呆呆的看著身側(cè)的白靈汐。
師父怎么突然就說出這種令人臉紅心跳的話?
不會是在對他表明心意吧!
思及此處,他竟覺得心情愉悅,歡欣雀躍,特別特別想直接把師父摟進(jìn)懷里。
但是!
這話琢磨來琢磨去,好像在哪里聽到過。
凌塵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師父……這話我聽著很耳熟。”
白靈汐見他這幅云里霧里的樣子,便冷言冷語諷刺著,“為師倒是沒看出來,你也是個情種!”
說完之后,再也不顧愣在原地的凌塵,站起身就走進(jìn)屋子里。
留在凌塵獨自一人,在那里琢磨了半天。
好在他沒有像蕭琉璃那樣年紀(jì)輕輕老年癡呆,他很快就回過味了——這句話可不就是很耳熟,他曾經(jīng)對李夫人說過來著!
當(dāng)時好像只有蕭琉璃在——好啊,這廝回頭就去告他的刁狀了!
不過他說不說這話,勾不勾搭姑娘家的,好像也跟師父沒有半點關(guān)系吧。
這廂,蕭琉璃看著走在前面的洛言風(fēng),高聲大喊著,“洛言風(fēng)!叫你呢!你怎么不理我!”
她疾步追上前去,一把拽住了洛言風(fēng)的手臂。
洛言風(fēng)這才停了下來,低頭看向手臂上多出來的小手,他抬眸望她,“何事。”
見洛言風(fēng)仍是這幅愛搭不理的樣子,關(guān)鍵是他對別人雖不是熱忱,但至少也是談笑風(fēng)生的!
怎么獨獨面對她的時候,就變成萬年冰山臉了?
蕭琉璃思來想去,她好像也沒做過什么過分的事情,或者說是得罪他的事情。
在發(fā)覺自己并沒有理虧之后,她也敢鼓起勇氣去控訴洛言風(fēng),“你最近怎么回事啊,我喊你你都不理我了!我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
看著蕭琉璃眼中的慌張,洛言風(fēng)淡淡的說,“我們不是。”
他突如其來撇清的話語,竟讓蕭琉璃心間微微發(fā)酸,“你說什么?”
洛言風(fēng)甩開了她的手,輕嘆了一聲,這才問她,“我聽說你喜歡凌塵。”
乍聽此言,蕭琉璃那是呆若木雞的。
她抬起眼無辜的瞅著他,卻見洛言風(fēng)眼中似乎帶著一抹慍怒。
她正有些莫名其妙呢,接著才做賊心虛的東張西望,驚呼道:“你可別亂說,師父知道了得弄死我!”
被洛言風(fēng)孤立著還算不得什么,但是如果被白靈汐惦記上了,那么她這條小命還要不要了?
后知后覺的蕭琉璃才發(fā)現(xiàn)事情的源頭,“你是因為這個才不想理我的?不會是……”
不等蕭琉璃說完后半句話,洛言風(fēng)立刻答道,“我就是。”
蕭琉璃被洛言風(fēng)的目光灼灼盯得渾身不自在的,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話時,面露駭然之色。
“我去,咱們認(rèn)識了這些年,我怎么不知道你是這樣的人!”
這突如其來的控訴,倒讓洛言風(fēng)有些大惑不解了,“我這樣的人怎么了?”
蕭琉璃看向身旁路過的人,她靠近洛言風(fēng),壓低聲音,“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因為凌塵才不想理我的?”
“……”
凌塵正欲說些什么,因為他心頭忽然涌動著一絲不祥的預(yù)感來。
果不其然,蕭琉璃下一句話一語成箴。
“難怪這么多年也不見你和哪只狐貍雙修的。”蕭琉璃意識到這點的時候,只是感嘆著洛言風(fēng)心機(jī)頗深,居然藏了這么多年!
接著,她好言相勸,“我跟你說,你趕緊從歧途上走回正軌!”
她想起了冷若冰霜,修為高強(qiáng)的師父,身子本能的瑟縮了下。
“而且就師父那逆天的修為,隨便一招就能把你秒了!你活得好好的,沒事干嘛找死啊?!”
最后,她總結(jié)道:“生命誠可貴,遠(yuǎn)離凌塵。”
多少次的試探,多少次的落空。
洛言風(fēng)眼中染上一片陰霾,他不知道要如何去暗示,才能叫眼前之人明了他的心意。
之前誤會他喜歡靈汐尊主,而這一次干脆認(rèn)為他是斷xiu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洛言風(fēng)最后朝蕭琉璃冷聲道:“我巴不得遠(yuǎn)離你!”
說完之后,轉(zhuǎn)身便朝前走去,而這一次,蕭琉璃再也沒有追上來。
她目光怔怔的看著洛言風(fēng)漸行漸遠(yuǎn)的身影,她忽然覺得一顆心沉寂下來,甚至有點莫名的鼻酸。
就連她也不知道為什么一顆心會突然之間這么的難受,洛言風(fēng)不搭理她,再也不想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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