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
言語間來往的試探,謝玉真實的目的,早已顯露無疑。
但心中早有定論的夙羽,自是不會被牽著走。
“夙羽今日前來,多有打擾。”
“如今清茶已飲,便也不再打擾侯爺了。”
言罷,起身輕施禮,即轉(zhuǎn)身離開。
等候在外的苜靈瞧見自家姑娘出來,緊跟上步子。
剛出這候府的大門,就瞧見苜雨神色有異的等候在馬車旁。
待坐上車,離開了候府的大門。
苜雨讓車夫小心著些,動作翻動進(jìn)了車廂內(nèi)。
“三刻鐘前,蕭少爺報了京兆府,蘭園中一枯井有尸骨。”
“蕭少爺,言公子及那位蘇先生,如今都在京兆府衙呢。”
苜雨稟報的鄭重緩慢,抬眼打量一下夙羽的神色。
夙羽毫無血色的指尖,輕輕的敲點手爐壁,低垂著眼眸,瞧不清楚眼底的神色。
抿著嘴角安靜,苜雨側(cè)過臉,小動作的看向旁側(cè)的苜靈,眼睛轉(zhuǎn)動示意。
“姑娘,我們可是要過去看看。”苜靈添了下嘴角開口。
“那枯井里的尸骨被發(fā)現(xiàn),也不知道是誰下的井中發(fā)現(xiàn)的。”
敲動的手指一頓,夙羽垂下的眼睫輕輕眨動,好一會才看口:“去京兆府衙。”
旁的或許無關(guān)緊要,可事關(guān)蕭景睿,夙羽是如何都放心不下。
這蘇哲引著兩人前去蘭園,就揭開那枯井里埋藏的污穢。
掩埋的尸骨,其背后的冤情所牽連出來的人,足夠讓現(xiàn)在的朝廷傷筋動骨。
想到此,夙羽扯起一側(cè)的嘴角,無聲的笑著。
如今的朝政,看上去還算清明一片,可也只是看上去罷了,內(nèi)里早就不知道腐朽成何模樣了。
蘇哲才入金陵幾日,翻騰出這么多事情。
“苜雨,你過兩日去趟瑯琊閣。”抬眼正視這前方,夙羽心下有了決斷。
“自古上瑯琊閣為求一答案,姑娘要問何問題呢?”
苜靈歪頭,帶著疑惑不解的看向自家姑娘。
她之前在江湖上玩耍過一陣,對瑯琊閣的事情,還是知道些許的。
夙羽沒回答,反而沙啞的開口問起別的:“蘇哲是誰?”
兩個人一愣,不明白姑娘這個問題要說明什么。
苜靈還是老實的回答了:“蘇哲是江左盟宗主梅長蘇進(jìn)金陵后的化名。”
“那梅長蘇呢,他又是誰?”夙羽的目光落在手里的手爐上,眼底的神色暗了暗。
“梅長蘇當(dāng)然是……是……”正欲高聲回答的苜靈,此刻好似被掐住的脖子。
在旁側(cè)一直聽著的苜雨,心下也算明白這樣瑯琊閣之行的含義。
“瑯琊閣曾評價梅長蘇是麒麟才子,他到這金陵,外界更傳是太子與譽王雙方的緣故,是不得之舉。”
苜雨對金陵城中的事態(tài)變化,了解甚多。
車外百姓叫賣的熱鬧,馬車走的平緩。
對于苜雨說的話,夙羽自然是清楚的。
從初見梅長蘇時,懷疑他的用心,到如今聽聞坊間的傳聞,是因太子譽王雙方所迫不得已才入金陵。
這些話她也就聽聽而已,應(yīng)付世人的傳言,能有幾分是真的。
“我可是聽說瑯琊閣不管想知道什么,都要帶足夠銀子,才能買到一個答案。”
“姑娘要問的問題,要是那瑯琊閣開出天價數(shù)目怎么辦?”
這要是付不起怎么辦?那要是付得起,卻要傾家蕩產(chǎn)怎么辦?
“出的價格高,越是好事。”她需要的就是這個出價。
苜靈張嘴還想再說謝什么,可前行的馬車這會停了下來。
馬車這會已經(jīng)到了京兆府衙,三人也沒有接著往下說。
才下馬車,就瞧見心蕭景睿他們?nèi)藦母美锍鰜怼?
豫津倒是眼尖,最先瞧見夙羽,“羽姐姐,你怎生來這府衙。”
“可是專程來接我的啊。”
“唉,說來也是有些晦氣,不過是去瞧園子,哪成想,那園子里竟藏了尸骨。”
說著還不忘搖頭嘆息,伸手扯著掛在身側(cè)的翠玉玨。
夙羽順勢看了眼,看那玉佩上還沾著些許濕潤的泥,衣擺上更是污泥臟亂的。
多少也能猜測處三人在蘭園發(fā)生些什么。
“方才去侯府,小廝說你們不在。”手爐塞給苜雨,夙羽從衣袖力拿出手帕。
走上前兩步,交到豫津手里。
“擦擦,瞧你這貴公子的形象井然全無了。”
景睿扶著蘇哲走過來,他也沒想到夙羽此時會在這兒。
“羽姐姐不必?fù)?dān)心豫津,他這會還能說笑呢。”景睿拍了下豫津的肩膀,臉上的神色倒也還算是輕松。
“去去去,我今日也是受了不小的驚嚇,我回去可得好好喝完壓驚的湯藥才行。”
言豫津抖著肩膀,把蕭景睿的手抖開,臉上寫滿了不高興。
夙羽看他們兩人,彎著嘴角淺笑,“坐上馬車,我送你們回府吧。”
“那便勞煩姑娘了。”蘇哲沒有推脫,言說了聲謝。
可然人還沒上馬車呢,高升身邊的侍衛(wèi)出來便喊住了景睿。
今日發(fā)生的事情,還有些許細(xì)節(jié),要再好好細(xì)對一下。
這下子,景睿一時半會走不了。
夙羽他們只好先行,送豫津跟蘇哲回府。
言府倒是離得近些,言豫津下了馬車后,車廂里就直剩下夙羽同蘇哲面對面的坐著。
天色漸漸暗下,街道上的百姓漸少,此時倒是少了些白日里的喧鬧。
馬車搖搖晃晃的,車廂內(nèi)沉靜一片。
到候府的時候,門上掛上了燈籠,燈火昏暗。
“先生今日蘭園一行,驚險萬分,就寢前喝碗安神的湯藥,好生壓壓驚才好。”夙羽淡聲開口,低垂眼眸。
話中暗含的意思,想來這位麒麟才子定然明白。
“景瑞同豫津今日估摸也是好生下了一跳,心中難免驚恐生懼,先生身體疲弱,更要好生注意著才是。”
蘇哲雙手作一揖,燈火昏暗中,他臉上的神色隱約,瞧著卻也還算輕松。
“有勞夙羽姑娘相送,亦也多謝姑娘關(guān)懷。”
說罷,便下了馬車。
出來迎的飛流,夙羽這才想起,方才在京兆府衙外,確實不見這孩子。
“回了。”收回目光,夙羽聲音愈發(fā)的沙啞。
馬夫揚鞭趕車,夙羽卻又出聲喊了停。
毫無血色的手提著個食盒遞出來,沙啞的聲音響起:“苜雨,給那孩子送過去,本就是為他備的。”
接過食盒,苜雨動作放快的追上剛進(jìn)候府的蘇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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