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初夏的邊塞夜里帶著一股冷冽的寒風,像是一夜回到了初春時一般。
燒刀子一口一口地灌進嘴里,將士們忍不住湊在一起閑聊:“聽說將軍快要回京了?”
“將軍本來就是為了南蠻入侵而來,如今南蠻被打得落花流水,倉皇而逃,將軍又貴為攝政王也不好在邊塞久留,要不然朝中那些吃飽了飯沒事干的老頭子們又該抓著將軍逼逼賴賴了!”不得不說邊關的這些將士們對京城那些無病呻吟的言官們那叫一個深惡痛絕。
一個眼尖的將士看著恨不得將自己裹起來的諸樂山,忙快步上前一把將人拉住:“哎,軍師大人別急著走啊,看你這一身穿的,都夏天了,怎么還跟過冬似的!”
諸樂山苦著一張臉,看著這群渾身恨不得只穿短打的將士們,眸子里充斥著一股濃濃的羨慕,誰讓他天生就這么怕冷呢!
“你們喝你們的酒,我還有要事要處理,別在我眼前瞎晃悠。”情緒上頭的諸樂山怒氣沖沖地哼了一聲,目不斜視地在一群將士的注視下往主帳那邊走去。
“切,軍師就這德行,一點都不禁逗。”
“所以說你問出什么了?”
“草他娘的,老子只顧著逗軍師了,哪還記得問他將軍的事情!”
“王爺,那群糙漢子竟然在外面喝酒,軍中飲酒可是大忌,您也不管管。”一路氣哼哼走進主帳的諸樂山,一看到書案前坐著的高大男人就忍不住上去告了那些將士們一狀。
主座上的男人穿著一身簡單的粗布衣裳,左邊肩膀裸露出來的地方綁著一圈厚厚的紗布,隱隱還能夠看到一點兒沁出來的血跡。
“又不是第一次看到他們喝酒了,他們哪兒又惹到了軍師。”男人俊郎的眸子里帶著幾分凌厲,緩緩活動了一下酸痛的肩膀,薛清淵放下手中的筆,隨意扔在筆架上,筆尖晃了晃,一滴濃黑的墨低落在筆架下面的小托盤上。
前段時間薛清淵帶兵直搗南蠻軍隊的駐扎點,打得南蠻整個四下潰散,卻不經意被人從背后放了冷箭,還好他反應及時,要不然那支箭怕是要正中他心臟了。
紗布沾了沁出的血,薛清淵皺了皺眉頭,拿過桌子上軍醫送過來的藥,單手快速給自己換上新的紗布,諸樂山也沒心情去計較那些糙漢子招惹他的事情了,從衣袖里拿出一封信:“王爺,這是最近有關京中的密信。”
說起來諸樂山實在是弄不明白,雖然他家王爺遵照先皇遺旨,跟朝中大臣互相制衡,扶持小皇帝坐穩皇位。可是如今小皇帝高坐在龍椅之上,對王爺更是處處看不順眼,王爺又何必還對小皇帝如此盡心盡力。
若是依照他的意思,王爺就該放下攝政王的枷鎖,帶著他們這群下屬待在邊關瀟灑快活,這邊雖然條件是差了點,最起碼在邊關的王爺是自由的。
諸樂山心里的那點小心思,薛清淵自然是一清二楚,他伸手接過密信,打開快速地掃了一眼,眉心緊緊蹙起,漆黑的瞳孔里帶著一股不加掩飾的不悅,小皇帝如今行事作風是越來越不受約束了。
打殺宮人,懶怠政務,甚至是還想對首輔下藥,薛清淵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一雙黑瞳沁出入骨的森寒。
“陛下如今年紀也大了,著實是越來越不服管教。”薛清淵這句話說得很輕,但是一旁立著的諸樂山卻無端產生一種渾身發麻的恐懼感。
這種恐懼被諸樂山強行壓了下去,等他反應過來又有些興奮,他真的很期待看到有一天小皇帝真的惹怒了他家王爺,然后被王爺收拾一通的場景呢!
小皇帝視攝政王大人為眼中釘肉中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朝中眾位大臣皆是心知肚明。
故而攝政王大人將要班師回朝的消息傳進京城,眾位大臣們就陷入了僵局之中,按理來說這事情應該第一時間稟告陛下……
“君相,您看此事到底還如何是好?”寫好的折子還未呈上去,禮部尚書已經開始頭禿。
君相皺著眉頭像看傻子一般瞥了一眼禮部尚書:“如今的陛下已經不再是那個事事需要群臣做主的幼童,陛下現在已經有了自己的主意,這折子還是越早呈上去越好。”
說到底這大齊江山終究是楚氏的江山,朝中還能有什么事情能夠直接越過陛下嗎?
禮部尚書幡然醒悟,誰說不是呢,大齊到底是楚氏的江山,他們身為人臣,有什么事情是能夠越過陛下。
于是乎,攝政王攻下南蠻,不日就要班師回朝的折子就雪花般的送到了楚明翎的案前。
“難得這些折子能夠一個不落的送到朕的案前。”楚明翎修長白皙的手指落在那案前的折子上,葉笠修這是已經覺察出了他的不對勁,所以這些折子就是試探。
小皇帝今年剛滿十六歲,為了防止大齊的皇權旁落,十六歲的少年已經開始親政,不過很可惜小皇帝純粹就是個酒囊飯袋,不知怎么的就把攝政王給得罪了個干干凈凈。
所以葉笠修為了防止攝政王令起他心,沒少幫著小皇帝收拾爛攤子,可惜小皇帝□□熏心,不僅不感激自己這位鞠躬盡瘁的老師,反而還想把人給弄到龍榻上去。
也難怪在原文中小皇帝會死在葉笠修的手上,置身處地想想,若他是葉笠修,定然也要將小皇帝抽筋扒皮,折磨至死。
書案上的折子不少,不過內容都大同小異,不外乎就是要恭迎攝政王回宮,為攝政王舉辦慶功宴之類的。
說實在話,群臣對攝政王那叫一個又敬又怕,攝政王出身行伍,為大齊打下血馬功勞,使得外敵聞風喪膽。這么一個對外殺伐果斷的人,對內的手段自然不會有多溫和委婉,同時或許是因為攝政王的身份過于尊貴,群臣也在提防,提防著這位手握兵權的攝政王篡權奪位。
楚明翎翻來攝政王呈上來的折子,對方言簡意賅地匯報了一下南蠻的情況,最后又來了一句“不日將歸”,看起來就是個冷冰冰的性子。
“宿主,我感覺這攝政王語氣怎么奇奇怪怪的。”宿主最近做任務佛系的很,系統干脆神隱了好多天,說起來楚明翎確實有段時間沒聽到系統嘰嘰歪歪的聲音了。
手指敲打在那攝政王的折子上,楚明翎輕輕地笑了笑,精致的眉眼在這笑意的渲染下竟帶上了幾分不同尋常的凌厲:“薛清淵這是在警告朕,怕是他已經得知了小皇帝近來的一些荒唐行為,又怕小皇帝真的會做出一些無法挽回的事情,所以才會在折子里暗帶威脅。”
“滴,宿主請注意,現在發布第一個主線任務,請在三日后的慶功宴上阻止原書中女主從小皇帝手中救下男主的劇情。”
劇情終于有了進展,系統松了口氣,畢竟宿主實在是太佛系了,它這一顆虛幻的小心臟始終安定不下來。
原書中小皇帝故意在慶功宴上喝多了酒,然后讓葉笠修送他回宮,葉笠修雖然知道小皇帝對他心懷不軌,但是當成群臣的面他也不好違背小皇帝的話,只能起身將小皇帝送回寢殿。
小皇帝早就派人在房間里點了加料的熏香,引得葉笠修進入寢殿后,又給葉笠修灌下了他從羅懷慶那里得到的□□。
不過,葉笠修畢竟是男主,小皇帝自然不會輕易得手,身為小皇帝侍茶宮女的女主及時發現了寢殿里混亂的場面,她鼓起勇氣拿出隨身攜帶的銀針刺暈了小皇帝,救下了還有一絲理智的男主。
女主將小皇帝扶上床,偽裝成已經休息了的模樣,這才將葉笠修帶到了一處偏僻的宮殿。
這一夜葉笠修雖然沒有被小皇帝拉上龍床,卻在這處偏僻的宮殿里跟一個陌生的宮女帳里翻紅浪,荒唐了整整一夜。
楚明翎一目十行飛快地看完這部分的劇情,接下來的劇情依舊是沒有查閱權限,估計要等系統下次頒布任務才能打開權限。
“侍茶宮女?”楚明翎把玩著手中的茶盞,一個普普通通的侍茶宮女自然沒有膽量拿針去戳小皇帝,看來這個所謂的侍茶宮女身份也不簡單。
“宿主打算怎么做?”系統在楚明翎腦海里好一番上躥下跳,忍不住瞎出主意:“要不然,咱們一鼓作氣找出女主,把人干掉。”
“呵呵!”楚明翎笑了一聲:“如果女主能夠這么容易被干掉,那還算得上是女主嗎?”
所有沖動的行為都會打草驚蛇,楚明翎倒想看看這個所謂的女主到底有哪里特殊,能夠將原劇情中的葉笠修玩弄于股掌之中。
“人家男女主那是沉淪于神圣的愛情之中,到宿主口中怎么就成了女主把男主玩弄于股掌之中呢?”系統覺得宿主純粹就是沒情商,也不知道宿主之前跟他那個失蹤的愛人是如何相處的。
“小傻子,你覺得女主真的是誤打誤撞才救下了葉笠修嗎?”有目的的故意接近,有目的的一場歡好,如果這也能夠算的上的愛情,那這個世界上的情感未免也太過于廉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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