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青年手掌之下是少年細嫩溫熱的軟肉,他用略微粗糙的手指捏了捏,帶著幾分迷戀卻還是艱難地挪開了手:“公子身嬌體貴,不像屬下,常年在行伍之中,向來都是糙慣了的。”
“唉。”少年嘆了口氣,隨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穿著一雙木屐啪嗒啪嗒地跑走了,又啪嗒啪嗒地一路跑回來,手里帶著一個木質的長盒子。
將木盒子遞給青年,少年郎臉上帶著幾分喜悅:“今天是你的生辰,這個是我送給你的生辰禮物。”
青年呆愣愣地接過木盒,在少年的催促下打開,里面放著一把玉質的長笛,玉笛上面還雕刻了一把小小的劍,看起來可愛得緊。
“謝謝公子送的生辰禮物。”雖然他并不會吹笛。
“哈哈。”看著青年望著那玉笛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少年帶著幾分病氣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壞壞的笑容,他直直地望著青年:“看著本公子送你禮物的份上,這位公子可否為在下吹上一曲。”
少年明明知道青年不會樂器,偏偏就想逗逗他,終于在青年那副滿臉苦悶的表情下,少年拿過玉笛:“還是本公子為你吹上一曲吧!”
少年郎豐神俊逸,模樣精致嬌氣,合該是嬌養著的貴主,臉上卻帶著永遠都去不掉的孱弱病氣,他拿起玉笛,放在紅潤的唇邊慢慢吹起,青年癡迷地望著他,久久挪不開眼睛。
卯時剛至,驛站床榻上的薛清淵警覺地睜開了眼睛,光線透過窗欞射進來,帶著一股溫暖又夢幻的感覺,他隱約記得自己昨夜應是做了一個夢,但是睜開眼睛之后卻又什么都不記得了,只覺得心口有種悵然若失的痛感。
攝政王今日就要凱旋歸京,整個皇城都熱鬧了起來。
對于大齊的老百姓而言,攝政王薛清淵就是他們心中的戰神,手掌邊關三十萬大軍,一路南征北戰,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老百姓的心愿很簡單,就是能夠安安分分的過著自己的小日子,發不發大財都不重要,想想以前那種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日子,就知道現在有多幸福了。
不過,那群朝中大臣想得可跟老百姓不同,老百姓想得是過上安穩的小日子,而朝臣權貴們卻擔心這個手掌大軍的攝政王隨時都會謀權篡位,擋了他們的道。
小皇帝哪怕是暴戾恣睢,任性妄為可到底尚在朝臣們的可控范圍內,他們世家里面到底還有個能夠讓小皇帝乖乖聽話的首輔大人,可是那位桀驁不馴,殺伐決斷的攝政王可不是個好惹的主兒。
如今小皇帝又對薛清淵處處看不慣,朝臣們并不打算加以阻攔,陛下要是真得看重攝政王那才要命哦!
朝臣們肚子里打著什么樣的算盤,楚明翎這幾日里已經摸了個一清二楚,原身不愧是個蠢笨的主兒,如今大齊內憂外患,那位攝政王要是打算篡權奪位何不趁著小皇帝剛繼位的時候就下手,難道還要等著小皇帝翅膀硬了再做謀權不成。
“陛下,這些都是有關攝政王的資料,攝政王身邊能人志士很多,我們的人不敢過分接近,還請陛下恕罪。”黑衣暗衛是先皇留給楚明翎的唯一助力,這些經過特殊訓練的隱龍衛們只聽從皇帝一人指揮,忠心耿耿,別無二心。
楚明翎接過侍衛遞上來的資料,薛清淵出身貧苦,年少時期曾經落草為寇,一身匪氣無人可擋。柱國大將軍就曾想要將薛清淵的賊窩拿下來,可惜最終還是鎩羽而歸。
后來,山河動蕩、邊關戰亂,柱國大將軍又跑了一趟薛清淵的賊窩,跟薛清淵打了一架,勝沒勝不知道,反正從那之后柱國大將軍成功將薛清淵帶出了山,并讓薛清淵做了自己的得力先鋒官。
后來柱國大將軍死在了戰場上,先皇便任命薛清淵擔任大將軍的位置,能夠看得出來先皇對薛清淵很信任,否則后來先皇逝世也不會托孤于他。
“朕現在對這位大將軍是越來越感興趣了。”楚明翎摩挲著下巴,精致的面容上掛著一抹興致盎然的淺笑:“一個瀟灑肆意的人究竟是為了什么才會被困在這荒唐腐敗的皇城之中?”
原劇情中葉笠修是男主,根據他多日對羅懷慶的旁敲側擊,可以看出這位“男主”跟薛清淵的關系怕也不是很融洽,也就代表著薛清淵這位攝政王在原劇情中的結局怕是不太好。
“宿主怎么對這個薛清淵這么……感興趣?”一個還沒有見過面的人,已經引起了宿主的太多關注度,系統覺得有些神奇,畢竟大魔王宿主對什么都表現的很不在意,哪怕是對身為“男主”的葉笠修也是不冷不熱。
“可能就是感覺這么個人很對朕的胃口吧!”楚明翎眸中閃過一絲肆意。
——
“來了,來了,已經看到攝政王的隊伍了。”
“歡迎英雄回家,攝政王萬福!”
“天啊,攝政王真的是太威武了,我什么時候才能成為攝政王那樣的大將軍!”
“做什么白日夢呢,就你,做個狗熊將軍才最適合你!”
城門大開,整齊的隊伍騎著馬一路走來,馬蹄踏在路面上發出“噠噠”的聲音,一匹馬不顯其威武,一種整齊劃一的軍隊,看起來真真是壯觀極了。
今日整個皇城都處在一種特殊的亢奮之中,老百姓們紛紛自主列隊相迎。
高頭大馬上的男人身形壯碩,棱角分明的臉龐英武俊美,他坐在馬背上手中握著韁繩目視前方,眉眼威嚴冷冽,全身上下透露著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攝政王真是太威武了,簡直就是我輩楷模。”身為攝政王的小迷弟羅懷慶趴在欄桿上,望著樓下的軍隊一雙癡迷的眼睛里直冒星星。
他也顧不上陛下不喜攝政王的事情了,這個時候他被這壯觀的場面激得熱血沸騰,恨不得能夠立刻跑下去,投身于攝政王的親兵隊伍之中。
楚明翎站在羅懷慶的身邊,他身上穿著一身白色的錦衣,手中搖著一把扇子,就像是個溫潤如玉的翩翩少年郎。
一雙多情的桃花眼落在薛清淵的身上,這個薛清淵不僅個性對他胃口,就連長相亦是非常合乎他的眼緣。
因為是在皇城之中,軍隊行得很慢,將士們身上掛了好多姑娘們扔過來的絹花、荷包,薛清淵因著一身威嚴的氣勢,倒是沒人敢往他身上扔東西。
行至一處酒樓,薛清淵對著二樓抬起了頭,大概是因為總有人故意接近的緣故,薛清淵對于別人的目光格外的敏感,打進了城門,他便察覺出有一股打探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這股目光不同于老百姓們的熾熱、憧憬,反而是帶著幾分不加掩飾的打探。
二樓上的人很多,伴隨著一陣又一陣的呼聲嚷嚷,唯獨一個白衣少年郎手中拿著扇子擋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含情帶笑的眼眸。
那雙眼睛很漂亮,薛清淵卻皺起了眉頭,怕又是一個故意接近的少年郎,少年郎那副打扮像極了京中的風流公子,但是卻無端給他一種莫名的違和感。
羅懷慶見著攝政王朝著這邊望過來,肉乎乎的身子興奮得在顫抖,他舉起一只手臂瘋狂的搖晃,臉上累出了一層汗珠。
楚明翎拿著手中打開的扇子在自己挺翹的鼻尖前輕輕地扇了兩下,這把扇子是他從皇宮里隨手拿過來的,上面帶著一股熏香,味道還挺好聞,在薛清淵的高頭大馬快要行過去前,楚明翎抬手將手中的扇子“唰”的一合,然后朝著薛清淵扔過去。
“將軍小心。”薛清淵身后一個侍衛眼看著一把“利器”沖著他家將軍擲過來,尚不等他阻攔,那“利器”已經被薛清淵握在了手中。
二樓的少年郎已經消失不見,薛清淵一手握住手中的扇子,一手拉著韁繩慢慢向著皇宮的方向駛去。
羅懷慶被小皇帝拉著在椅子上坐下來半天了,整個人還是沒有反應過來,剛剛他看到了什么,剛剛那個朝著攝政王扔扇子的人真的是他家視攝政王為仇敵的陛下嗎?還是說陛下覺得一把扇子可以把攝政王從馬背上砸下來?
“想什么呢,走了!”楚明翎手指敲了敲桌子,在桌面上留下一塊碎銀,起身瀟瀟灑灑地走開。
終于反應過來的羅懷慶連忙起身向著小皇帝的背影追了上去。說起來他今天又不該受不住小皇帝的威逼利誘將小皇帝偷偷帶出門,萬一被首輔大人或者其他大人們發現,他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
將士回京首先就要先去向皇帝述職,但是薛清淵卻被小太監攔在了御書房外面。
小福子顫顫巍巍地跪下行禮,整個人都在忍不住顫抖:“陛下他這會兒身體不適,說讓王爺您在門外等上片刻。”
小太監垂著頭不敢看薛清淵,更不敢讓人進御書房,這會兒那位任性妄為的小皇帝早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他又豈敢將人放進空無一人的宮殿。
葉笠修站在薛清淵身邊,看了一眼御書房緊緊關閉的大門眉心緊皺,小皇帝平時里荒唐些也就算了,今日攝政王凱旋的日子,又豈是小皇帝耍小孩子脾氣的時候。
“陛下這是看不慣臣,所以干脆讓臣吃個閉門羹不成?”薛清淵冷厲的眉眼帶著一股肅殺,他扭頭對著葉笠修,語氣里仿佛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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