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橘子
網上輿論的發酵,今辭自是安排李瀾和小千去回應處理了。只是,在第二天,他接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電話。
“今辭啊。”
電話那頭是岑蕭肅——S大藝術學院教授,也是曾經極其欣賞橋生天賦的授業師長。
“岑老,您好。”
“是這樣的,我想問問...”岑蕭肅雖上了年紀,但聲音聽上去依舊精神頭十足,他似是在斟酌說辭,繼而接著道:“小橋生是不是在你那里?”
今辭有些訝然,轉念想到昨晚的“直播事件”,倒也合理起來。
“是的,我找到他了。”
得到今辭的肯定,岑蕭肅反而淡定不了了,聲音帶著些焦急又怕覺得太過:“那孩子現在還好嗎?”
“我會照顧好他。”看似答非所問,岑蕭肅哪能不明白,只是現在電話里也不好談及更多具體的情況。
教學樓外木香花藤架已然覆滿庭蕪綠。
他對今辭道:“春候的時候要是能帶小橋生回學校一趟,就回來一趟吧。”
春候,天清湖邊,木香花會綴滿花枝,如振翅的蝶群。
今辭想,是個好時節。
“好。”
“老師?”岑蕭肅那邊看樣子有學生找,便也不再多說什么,他對今辭叮囑道:“那說定了啊。”
掛斷電話,岑蕭肅看向來人。
一雙戴著錦鯉吊墜手環的手將一疊資料放在辦公桌上。
“老師,沒有打擾您吧?”
“哎,沒,褚野找我什么事啊?”
“是這樣的,這個月月中的寫生我參加不了了,家里有急事,想過來跟你說一聲。另外,桌上的資料是曲老師拜托我送過來的。”
岑蕭肅皺眉,他這個學生年紀輕輕,優秀勤奮,卻也神秘。
“有什么難處或者需要幫忙的事,記得跟老師說,聽到沒?”對方不是少不更事,因此,他也只是委婉地表達自己的態度。
“知道啦,岑老師,這些天最容易感冒,您老要注意身體。”
二人說罷,褚野轉身出了辦公室,上一秒還陽光活力的模樣,此時已經帶上幾分狠厲與陰郁。
小橋生?
這不是將那位愚蠢至極之人送進去的人嗎?他晃了晃手腕的吊墜,只身走進長廊的陰影里。
年后,程橙就去巡演了,這兩天得空休息,買了機票回南城。
飛機落地,剛拖著行李走出機場,就在人群中看到了跟舟以禮很相像的人。他有些不確定,又朝前走進了些,但此時人流量較大,稍微一晃眼,就不知道人去哪里了。
他停下腳步,有些失望,垂著腦袋顯得可憐巴巴,好在來往的人并不會過多留意身邊的情況,再加上他戴著口罩,倒也沒被人認出來。
此時,他想起一個星期以前,他給舟以禮發的舞臺表演照。
自從二人認識且加了聯系方式以后,從舟以禮帶他去買糖炒栗和烤紅薯的那天晚上起,兩人就“極限拉扯”了起來。
首都巡演結束那天有些晚,他打發掉助理,想一個人出去透透氣,在外面嗦了碗雜醬面才回到酒店,洗漱干凈躺床上閉目養神的時候,不自覺就想起了舟以禮。
他想起舟以禮讓他稱呼他的字。
“應淮。”
“舟應淮。”
五個字,帶著他自己都未曾去過多察覺的繾綣,只剩下心跳聲,昭示著他的心思。
程橙有些煩,他翻了個身想掩飾此時的心跳。
可片刻,他就從床上坐起,拿過柜子上的手機,迅速點開微信里和舟以禮的對話框,刪刪又減減,然后想著配圖發過去。
結果,手滑先發了張表演照的圖片過去。
啊啊啊啊,他自己都還沒仔細看看有沒有什么不妥呢?萬一不好看呢?他手忙腳亂地撤回。
剛一撤回,對方就發了張截圖,赫然是他剛剛撤回的圖。
丟臉。
程橙再三表示。
“撤回干什么?這么好看的橘子,我得好好收藏。”
收藏二字,曖昧極了,這句話總有種收藏的并不是照片,而是人的錯覺。
當然,不出舟以禮那廝的預料,程橙炸毛了。
剛才的扭捏此刻早已拋到九霄云外,他迅速打字:“我叫程橙,不是橘子!”
“橘子多可愛啊。我覺得蠻好聽。”
圖中的程橙在舞臺上,燈光傾瀉,落在他眉眼間,又流連于修長白皙的脖頸處,他繃直腳背,優越的肌肉附在為之情迷的脊骨上,他向上伸展,歡愉而又自由。
舟以禮將圖片保存,立即又回復道:“大家都叫你橙寶,咱不得找個特殊點的稱呼。”
秦恪說的沒錯,他舟以禮“幼稚”。
老來幼。
程橙臉皮臊得慌,他看了眼空調溫度,決計不承認是因為羞惱。
于是,他決定扳回一局。
他摁住語音:“舟應淮。”
氣氛曖昧,他故意停頓,然后發出第二段語音:“我允許你叫我橘子。”
說完,還“哼”了聲,只是他并未注意這一音節,被錄下來發送給了對方。
他放下手機,將自己蒙在被子里緩和緩和,結果這一緩和直接把自己給緩和睡了。
“舟哥,你盯著手機笑什么?”
秦恪今天辦事的地方,離舟以禮家近,索性來他家休息下,剛睡醒想出去買吃的,結果就見舟以禮杵在樓梯拐角,說實話,那樣子有點神經。
舟以禮睨了他一眼:“笑你蠢。”
我!!!!!
秦恪罵罵咧咧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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