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愛人的渴求
這番思緒回籠,方才那人影更是再難尋覓,程橙便也打車回家。
坐上車,點開手機,發現啾啾給自己發了兩條消息。
“橙子,巡演在外注意安全。”
“以后,我一定會到現場去看你的舞臺表演。”
程橙鼻尖微酸,想著上次見面吃飯還是年前,干脆這次就再去找啾啾玩。
而且他跟今辭搬到鷺洲別墅,他還沒去認下門呢!
就這么定!
今日,橋生要去岑西醫院復診。
上一次去醫院的他,怎么也想不到這一天是今辭陪他一起去。
坐上車,橋生有些懨懨的。
今辭將小孩摟在懷里,安撫地親了親他的鼻尖。
而橋生雖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手卻緊緊拽住他的衣袖。其實,早上起床時,橋生就怔怔地看著天花板,雙眼失焦。直到今辭叫他,好一會兒,才像是回神。
“橋橋,還好嗎?”橋生并未及時給出回應,只是拽緊今辭衣袖的纖細手指又緊了些。今辭擔心小孩出狀況,本來由著小孩去醫院的想法,此時也改變立場。
他迅速讓司機調頭回別墅,并派人去聯系了橋生的主治醫生周州。而等周州到鷺洲的時候,橋生已經被今辭安哄著暫時睡去了。
“您好,今先生。我是橋先生的主治醫生周州。”
“很抱歉,因為小孩今天的狀況,我實在擔心,就只能請周醫生來一趟了。”
“無妨。”
宋管家已在會客廳準備好茶水,等今辭和周州進來談事時,才恭敬地退出去。
坐上沙發,周州道:“今先生,我知道您。當然,不是因為您的職業與成就。而是通過橋先生,以一種更為深刻的方式。”
他伸手推了下眼鏡接著道:“他是個特別的病人。”
橋生第一次與他說他想再一次見一個人的時候,正是從自殺清醒過來以后。
其實,他能知道橋生口中的那個人是誰,因為他總是喃喃那兩個字“今辭”。
他說:“周醫生,我能有機會再見他一面的,對嗎?”
周州垂眸,看著病床上脆弱的仿佛一折就斷的漂亮少年,鄭重承諾:“一定有機會。”
他談及今辭時,眼里有光。
病痛的折磨與治療的過程,煎熬而又漫長。
醫院病房外不遠處也有木香花,雖不及天清湖半分,可總歸讓他心安不少。
有時候,他會覺得今辭就在那里,于是他赤著腳趁護士一個沒留意就往那跑去,生怕慢了,今辭就不見了。
“今先生,橋生目前的病情其實相較于那時候,好了許多。目前的反復其實在可控的正常范圍之內,而您的陪伴就顯得尤為重要了。”
少了面對小孩的溫柔,今辭聲音極淡有些冷,只是能察覺到因橋生而帶來的沉啞:“小孩怕鏡子,會把空調溫度調很低,是因為什么?”
“因為,他曾一度恐懼自己的那張臉,誘因是他母親。”
橋櫻發瘋地拿煙頭燙他的臉,嘶吼崩潰地說著程楓的名字,怨懟他為何與程楓眉眼如此相像,才讓她一遍遍想起那死在大火中再也回不來的男人。
“那次,他在醫院木香花藤架下說看到了您,他伸手摸自己的臉說今辭喜歡,說今辭不討厭自己。他會產生幻覺,會出現那個擊潰他心神的幻覺,進而誘使他做出違背常理的瘋狂事。所以,他始終認為,冷會讓他清醒。他曾經凍得近乎失去意識體征,要是晚一步......”
周州并未說下去,他想,那些并不是“好話”,也無需多言去贅述。
“我想,不用我去揣度他與您的坦白,只是每一個病人或許都不愿愛人知道自己是如何自傷,或者說自我毀滅。”
笨小孩。
一向自持冷靜的高大男人并不想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此時的脆弱。
他的心口被壓得疼,而坐在這兒,心中的郁結無法找尋到出路。
他眼底晦暗不明,須臾,淡聲道:“周醫生稍等片刻,我去看看他。”
說罷,轉瞬出了會客廳。
留下仍舊坐在沙發上的周州默默感慨:原來,再怎樣強大自持的男人,都會有軟肋。
離開的今辭剛將臥室門推開,懷里就撞進一團軟綿綿。
“今辭,你去哪兒了?”聲音里有些小委屈和撒嬌。
而今辭瀕臨失控的情緒,在將小孩擁進懷里的那一刻。
落定人間。
今辭有些說不出話來,言辭匱乏。
他用下巴蹭了蹭橋生柔軟的頭發,感知小孩的存在。
可他卻覺得他的身體不滿于此。
于是,他猛然托住橋生的皙白脖頸,吻上對方的唇。
不帶情欲的吻,是溫軟的卻又酸澀悱惻的——愛人的渴求。
他應了他的渴求,他于悱惻里去觸碰,被淋濕,復而又被燃燒。
“笨小孩。”唇齒相依,幾番低語。
良久,今辭緩緩放開他,唇珠擦過他的臉頰。
這是今先生的柔軟,橋生心弦一顫。
而緊接著,那氣息尋至他頸窩處,化作纏綿的嘆息與呢喃。
他聽見今辭沉磁的聲音響起:“但笨小孩,是我最珍愛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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