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4 章
惠惠覺得你的訂閱率不行.jpg現(xiàn)實和電影不一樣,人的死不會給你半點緩沖時間,而是在某一天就突然的停止了呼吸,讓留下來的人彷徨不安的面對再也無法和對方相見的殘酷事實。
甚爾帶著年幼的兒子去殯儀館撿了妻子的骨灰,然后將其埋葬在城市位置最好的公墓里。
繪理的雙親早逝,也沒什么親戚,她職場上的朋友甚爾不認識,他也就干脆沒有通知任何人。
他只在繪理下葬后當天抱著兒子盤腿坐在妻子的墓前,沉默的呆了數(shù)小時后就離開了。
沒有了繪理的家仿佛在那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生氣。
禪院甚爾在很長一段時間里什么都不想管,每天就顧著抽煙喝酒,只是因為天與咒縛賦予的強悍身體的關系,他無論怎么都喝不醉,最后氣的把酒瓶砸碎在地上,再也沒有碰過了。
除了每天三餐勉強還記得給快兩歲大的兒子喂食之外,甚爾什么事都不干。
家里的東西亂七八糟,衛(wèi)生也沒有再打掃,衣服也是東一件西一件的到處都是,墻上甜蜜幸福的一家三口的照片刺眼的很,統(tǒng)統(tǒng)被摘了下來丟到了一邊。
禪院甚爾昏昏沉沉的躺在地上,數(shù)量可觀的煙頭散落在他周邊。
屋子里的燈都沒開,只有一點點月光透過陽臺玻璃窗照進來。
被關在房間的伏黑惠奶聲奶氣的喊了好幾聲爸爸都沒有得到回應,最后他呼出一口氣,小心翼翼的爬下嬰兒床,摸著黑走到房間門,然后踮起腳尖,努力的用手抓住門把,用體重把門把吊開。
“……”外面也是黑漆漆的,酒的味道和煙草的味道夾雜在一起,非常難聞。
走廊到處都是散落的垃圾,甚至還有玻璃碎片渣子,和伏黑惠印象中那個溫馨的家完全不一樣。
如果是只有兩歲不到的自己,現(xiàn)在大概已經(jīng)惶惶不安又不知所措了吧。
以前那個溫馨的家突然就消失不見,父親忽然就頹廢了下來,對他不管不問了。
正常的一歲多的孩子應該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伏黑惠沒辦法指責甚爾。
因為繪理媽媽逝世后的痛苦他也能夠理解,但和隱隱有著心理準備的自己不一樣,這個男人是突然遭到了噩耗,他們之間的痛苦并不同等。
甚爾要比我痛苦絕望的多。
習慣性忽略自己的痛苦,將自己放在次等的位置上的惠這么想著,一面摸著墻邁開步子,小心翼翼借著窗外的光繞過地上的玻璃碎片,緩慢的走到客廳。
他歪著頭看著地上側(cè)躺著的黑影。
伏黑惠走過去蹲下來,伸手在男人結(jié)實的后背上推了推。
“爸爸。”
快兩歲的他已經(jīng)能夠用稚嫩的嗓音很清晰的喊出這兩個音調(diào)簡單的字了。
但是甚爾一動不動,沒理他。
“……”
伏黑惠很想要說些什么,但是看著遍地的煙頭和酒瓶,他最后還是抿著嘴沉默了下來,收回了手。
又大又圓的綠眼睛低落的垂著。
[甚爾他是個不會愛自己、還總是想要自暴自棄的老小孩,如果沒有人拉著他的話,就一定會走到錯誤的道路上。]
[小惠,快點長大吧,爸爸就拜托你了。]
母親去世前的遺言在腦海里回蕩在耳邊。
從未來重生到現(xiàn)在的伏黑惠證明了繪理說的話的準確。
實在是太準了,他的繪理媽媽的確十分了解禪院甚爾這家伙的性格。
伏黑惠曾經(jīng)很討厭他的父親。
因為在他過去的記憶中,那個家伙就是個不折不扣的人渣,沒有半點盡到父親的責任。
直到重生之后,他才發(fā)覺并不是這樣,至少不全是。
過去真正年幼的伏黑惠是不會理解[自己看到的東西并不是全部真相]這件事。
只有在重生之后擁有更加年長的靈魂的伏黑惠才知道,甚爾曾經(jīng)真的很努力的成為一個合格的丈夫和父親。
僅此一次的努力過。
伏黑惠揪著自己的衣服,回憶著母親最后的遺言,眉頭緊皺,小小的臉都揪成一團、
要看住甚爾,不要讓他變成記憶里的模樣……伏黑惠感覺自己實在是任重道遠。
這家伙墮落的太快了。
似乎他本身就是為了繪理才改變,在失去對方之后幾乎沒有半點掙扎就重新墮落了回去。
年幼的惠在甚爾身邊坐下,抱著腿縮成一團,他靠著父親厚實溫暖的背,軟軟的下巴搭在膝蓋上,認真的整理思緒。
現(xiàn)在自己是一歲零十個月出頭,而甚爾在未來人間蒸發(fā)的時間是……自己小學一年級,不,他小學一年級的時候甚爾已經(jīng)很久沒回來了,所以時間應該是更早一些。
他記得那個時候還在咒術高專上學的五條老師找到了自己,對方告訴了當時年僅六歲的他有關自己被甚爾賣給禪院家的事。
他相信了,畢竟這的確是他印象中的父親能夠做得出來的事情,為了錢賣掉有咒術師天分的兒子什么的……雖然現(xiàn)在看來或許并非那么簡單,但自己被賣掉這件事應該不會作假。
五條老師沒有欺騙他的必要,而他在覺醒術式之后也曾經(jīng)被五條老師帶回過禪院家炫耀過,他還記得當時禪院家的人在看到自己的術式之后的表情。
所以他可以肯定這件事是真的。
自從五條老師成為他監(jiān)護人之后,甚爾也的確沒有再出現(xiàn)過。
如果只是拿著賣掉自己的錢去逍遙就算了。
伏黑惠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在上一世涉谷一戰(zhàn)時見到的那個亡靈,神情沉重了幾分。
……但如果是因為[死亡]所以才再也沒出現(xiàn)自己面前的話,那他無論如何都要做些什么。
離甚爾人間蒸發(fā)的時間還有幾年,那個時候稍稍長大的自己……總不會和現(xiàn)在這樣,眼睜睜看著繪理媽媽痛苦,卻什么都做不到了吧?
伏黑惠是很容易被一點小恩小惠、一點點善意就說服的孩子。
只要是他認定的人和事,就幾乎不會更改想法。
上一世那個不負責任的伏黑甚爾的形象漸漸淡去,禪院甚爾輕柔的抱著只有幾個月大的自己,用低啞的聲音耐心哄他睡覺的記憶反而越發(fā)鮮明。
父親……
伏黑惠抿了抿嘴,搖了搖腦袋,把那一點溫馨的碎片甩出腦海。
不,是為了繪理媽媽的遺言。
無法拯救媽媽,那就一定要守護媽媽的遺言,把甚爾這家伙看好。
“阿嚏——”
一陣風忽然從窗外吹過,一歲多的伏黑惠縮了縮身體,忽然打了個小小的噴嚏。
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月份了,晚上的氣溫有點涼,特別是躺在冰涼冷硬的地板上,寒意就更重了。
因為自己開始感覺到冷,伏黑惠后知后覺的看向身后的男人。
就這么躺在地上很可能會感冒。
對疾病有些反射性不安的伏黑惠下意識遺忘了他父親能夠手撕特級的超規(guī)格體質(zhì),他站起身,拉了拉甚爾比他腿還粗的胳膊,他憋足了勁往房間拽,沒拽動,自己反倒是腳滑摔了一個屁股墩。
腮幫子本能的鼓起,他皺著眉歪著頭思考了一會,最后慢吞吞的爬起來,把甚爾周邊的煙頭全部撥開,然后又把走廊的玻璃碎片一點點掃到一邊,最后邁著不太穩(wěn)的步伐,搖搖晃晃的回到房間,從床上用力把被子拽下來。
伏黑惠兩只手勉強抱起棉被的一角,用盡全身力氣使勁把它拖到了客廳。
然后認認真真的拽著被子,把它蓋在了甚爾身上,忙忙碌碌的一個角一個角的拉平。
側(cè)躺著的甚爾微微睜開眼睛,他沉默的聽著身后那個小家伙忙活的動靜,視線沒有聚焦,放空的盯著眼前的空氣。
柔軟的被子蓋在了身上,沒多久之后,屬于孩子小巧柔軟的身體也鉆了進來。
靠的緊緊的,無聲的蜷縮在了他身后。
一歲多近兩歲的小孩子體溫往往要比成年人高一些,擠在同一張被子下面,暖意很快就驅(qū)散了深秋夜晚的冷寒,棉被包裹著父子倆,兩人的體溫交雜在一起,甚至能夠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酒味和煙味沾染在禪院甚爾的衣服上,一點也不好聞,伏黑惠挨著父親的身體,皺著眉發(fā)出軟乎乎的嘟囔聲,卻沒有拉開距離,反而迷迷糊糊的往父親的后背蹭了蹭,在煙酒味當中,很快就因為精力不支的關系睡了過去。
甚爾在半個小時之后,終于慢吞吞的、小心翼翼的轉(zhuǎn)了個身,從背對著惠的姿勢變成正對著的狀態(tài)。
伏黑惠順理成章的蜷縮在父親結(jié)實寬大的胸膛里,像只小兔子一樣縮成了一團。
沒有因為父親這段時間的自暴自棄而疏離,也沒有半點嫌棄。
“……”
禪院甚爾沉默了很久很久,最后才伸出手,輕輕搭在了年幼的兒子的身上。
然后稍微用力抱進懷里。
近乎一米9的大男人把腦袋搭在了兒子的頭頂,惠和母親相似的一頭翹發(fā)蹭過他的臉,癢癢的。
鼻尖都是奶粉和米糊的味道。
[惠就拜托你了。]
我不行的,繪理,我做不到的。
我現(xiàn)在滿腦子就只剩下了[算了,人生就這樣吧]的想法,已經(jīng)沒辦法和你還在的時候那樣,擔起父親的責任了啊。
禪院甚爾抱著兒子,平靜的想。
說到底,他這種人渣其實根本就不配擁有那樣的生活吧?
只有他自己一個人的話,是不可能照顧好惠的。
當初為了賺繪理的醫(yī)療費而再度和咒術界扯上關系,禪院甚爾就無法再和以前一樣過普通人的生活了,過去亂七八糟的人和事都隨著天與暴君的回歸接二連三的涌出來,再加上他得去賺錢,而禪院甚爾不會去找普通人那邊的正經(jīng)工作,他只能繼續(xù)接術師殺手的活干。
——沒了繪理,禪院這個姓氏無比諷刺的散發(fā)著存在感,被咒術界徹底否定人生價值的不甘開始反彈式的瘋狂叫囂。
這種再度冒芽的仇恨和不甘,注定了甚爾的未來不會再回到過去那段平和的日子。
血脈相連的孩子?不,算了吧。
與其跟著注定沒有好下場的自己,還不如送到禪院家。
起碼和身為廢物的自己不一樣,年僅一歲多就有著超出肉/體承受范圍的咒力,惠不出意外一定能夠覺醒很強的術式……哪怕不是那么強也沒關系,只要有咒術師的天賦,就一定會得到很好的照顧吧。
那邊雖然也是個垃圾場,但至少比跟著已經(jīng)放棄的自己要好一點。
但是,就在甚爾腦海里冒出這樣的想法之后——
懷里柔軟的熱源仿佛察覺到了父親不妙的想法似的,忽然軟軟的唔了一聲,皺著眉在甚爾懷里縮了縮。
惠用小小的手抓住了父親的衣服,似乎有了實感,不自覺的蹭了蹭之后才安心的睡了回去。
“……”甚爾噎住了。
哈……
這算是什么?
信賴嗎?哪怕他變成這個頹廢的模樣?
在那一瞬間仿佛看到了妻子笑容燦爛的說“我相信你。”的表情,禪院甚爾嗤笑了一聲,手卻誠實的拍了拍伏黑惠的背。
就好像還在過去那段日子,初為人父的他耐心的哄著年幼的兒子睡覺一般。
父子在一片狼藉的家里,像兩只被飼主拋棄、只能相依為命的流浪貓似的蜷縮在了一起。
并不寒冷。
彼此的體溫溫暖了一切。
虎杖悠仁,他的同級生。
那個當初因為自己無能的過錯,害的對方為了救他這個咒術師而吞下了劇毒的咒物,最后意外成為宿儺容器的男子高中生。
后來還被膽小怕事的咒術界高層判處死刑,盡管五條老師為虎杖爭取到了緩期。
——當然,那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重生回來已經(jīng)十二年多了嗎?
伏黑惠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已經(jīng)布滿了因為練習各種咒具而產(chǎn)生的繭子,越來越和十五歲的自己靠近。
時間過得真快,他有點感慨,明明記憶已經(jīng)因為足足十二年的間隔有點模糊了,但一些人卻依舊深刻的刻在腦海里沒有褪色。
然后微微垂下眼瞼,最后重新閉上了眼睛。
這次的話……是不是讓虎杖離咒術師遠一點比較好?
伏黑惠不可避免的冒出這樣的想法。
虎杖那家伙太溫柔了,是個極容易給自己背上愧疚感的典型的善人。
當然并不是說這種品質(zhì)不好。
只是太過溫柔善良的人成為咒術師的話,會比絕大多數(shù)人更容易感到痛苦。
你拯救的人不一定會感激你,你拼了命去祓除詛咒或許還會被你拯救的人倒打一耙,你傷痕累累拯救的對象或許對社會來說就是個蛀蟲般的存在。
也有無論如何都拯救不到的人,拼了命也抓不住想要拯救之人的手,經(jīng)歷無數(shù)次眼睜睜目睹無辜者死去自己卻無能為力的自責。
說到底,在吞下宿儺的手指之前,虎杖就是個體能好過頭的普通人,還是個太過容易共情、年僅十五歲的高中生。
咒術師沒有正常的死,這可不是個什么好工作,原本就屬于普通人的虎杖,在有別的光明未來可供選擇的前提下,沒有必要再踏入這淌渾水,還要面臨本不該屬于他一個少年的死亡威脅。
盡管那家伙作為同伴的話讓人無比安心。
但伏黑依舊希望對方能夠離咒術師遠一點,能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幸福平和的活下去。
而宿儺沒有在虎杖體內(nèi)蘇醒的話,其他手指也不會因此解除了對力量的壓制、從而產(chǎn)生[共振]的效果,圍繞著宿儺的手指而產(chǎn)生的一系列事件,大概也能得到緩解,或者說不會發(fā)生吧。
虎杖也不用背負不應該施加在他身上的責任。
這一次,我有變的更強了嗎?
會選擇拯救對象的我,背負的東西最少的我,這次能保護好自己想要保護好的人了嗎?
可以的吧?伏黑惠想。
不過現(xiàn)在考慮這個還太早了。
離虎杖接觸到咒物……應該還有兩到三年的時間。
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這一世到底能不能順利加入咒術高專,畢竟甚爾似乎和五條老師結(jié)仇了,伏黑兩邊都不想敵對,他不知道自己的價值能不能讓這個世界和自己不相識的五條老師收手……如果實在不行的話,他也只能帶著甚爾離遠一點了。
如果沒辦法加入東京的咒術高專,那……京都的?不,那邊氣氛太奇怪了,如果有別的選擇的話,說什么都不想去那邊。
或者干脆就和甚爾在黑市當個自由的雇傭兵好了,畢竟一年比一年增長的咒靈數(shù)量已經(jīng)遠超出了咒術師們處理的范疇,雖然絕大多數(shù)委托人很討厭,但至少絕對不會失業(yè),還能自由選擇接不接委托。
閉著眼的少年一路在心里嘀咕。
。
車速開始降低,從高速駛?cè)胫鞲傻赖臅r候,已經(jīng)是晚上一點半了。
伏黑惠早就已經(jīng)睡著,姿勢從靠在甚爾手臂變成了躺在對方大腿上。
雖然不想承認,但如果是在甚爾身邊——雖然是爛人父親,惠的確會很容易放松下來,這是血脈的羈絆、或者說是在十二年的相處建立起來的默契。父與子的實際關系要遠比表面上好得多。
孔時雨從車內(nèi)后視鏡看著后排的頗有一副歲月靜好氛圍的父子倆,下意識勾起嘴角。
然而等他把人送到了仙臺古沢家的別墅,甚爾叫兒子起床的方法讓他默默把這種錯覺收了回去。
甚爾惡劣的伸手扯惠的臉,那手勁看得人生疼,然后又去捏人家鼻子,硬生生把人家憋醒。
“你干嘛啊!”
“叫你起來啊。”甚爾指了指窗外已經(jīng)在等他們下車的古沢家傭人,“已經(jīng)到了。”
“……你就不能直接喊我嗎?我聽得到!”
伏黑惠憤憤的炸毛,他嘁了一聲拉開車門下了車,揉著腦袋打了個哈欠,跟著甚爾和孔時雨身后往前走。
傭人給他們開了門,一路將三人引到會客廳。
委托人古沢健吾帶著一副看起來有點土氣的黑框眼鏡,和他雇傭的詛咒師早就在那等著了。
交涉的事情一貫是孔時雨負責,伏黑父子就看著對方老練的和委托人打交道。
無聊的客套話結(jié)束,古沢健吾挑剔的挑眉,看向了身旁的詛咒師。
“詛咒師的同行?姓氏是伏黑?我好像沒什么印象啊,小的那個有咒力,實力姑且不論,但是那個男人完全感覺不到一丁點咒力,喂,你真的看得到詛咒嗎?”
那個詛咒師打量了很久,懷疑且下意識帶著對無咒力者的輕蔑。
古沢健吾聞言也不滿了起來。
“孔先生,我應該說要找最強的那一個來吧?”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鏡,“不要妄想隨隨便便找個人來騙錢啊!”
孔時雨挑眉。
自從天與暴君禪院甚爾[消失]之后,平日里僅僅以伏黑這個姓氏接委托、還更加注意處理自身行蹤的男人名氣的確沒有原先的身份那么高,但每每聽到有人質(zhì)疑,孔時雨還是感到好笑。
那可是甚爾。
那個可怕的暴君,無往不利的術師殺手。
“騙錢?不,做我這一行的最講究誠信,你要找最強的那一個,我也的的確確將人帶了過來,他們倆人的確是我手中最強的存在。”
“我要的是詛咒師!不是光有力氣的普通人!你知道什么是詛咒吧?”古沢健吾有些暴躁的強調(diào),他給身旁的詛咒師使了一個眼色,對方拍了拍衣服站了起來。
“我既然花了大價錢找你們來,至少要比我現(xiàn)在雇傭的詛咒師更強一點才行……吧?”
轟——!!
古沢健吾不討喜的話未說完,就在一聲巨響當中神情凝滯,他張著嘴,眼睛猛地緊縮。
他頭發(fā)都被吹起,半晌之后才生硬的轉(zhuǎn)過頭,那個原本得到雇主的示意,想要做些什么的詛咒師在猝不及防之間就被打飛,狠狠撞在了墻壁上,堪稱恐怖的力道讓墻壁凹陷出了可怕的蛛網(wǎng)狀裂紋,那人也鮮血淋漓的張著嘴翻了白眼,抽搐了兩下之后,就徹底失去了意識,陷入了重度昏迷。
要知道,術師一般都會用咒力來保護身體,肉/體的強度要遠比正常人高得多,哪怕被鋼筋水泥砸到都不一定會昏迷。
然而現(xiàn)在卻在短短一瞬、沒有絲毫預兆間就徹底失去了戰(zhàn)斗力。
“啰里吧嗦的,煩死人。”
以快到看不清的速度出現(xiàn)在委托人面前的甚爾漫不經(jīng)心的拋玩著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小刀,完全不知道什么時候出手的男人居高臨下的看著說不出話來的古沢健吾,“想要看實力是吧?那就睜大眼睛看清楚吧,大明星。”
嘴角有著疤痕的男人嗤笑著,“雖然有在接祓除詛咒的委托,但我也的確算不上什么詛咒師,不過弄死連特級都不到咒靈或者這種水平的術師還算是綽綽有余,另外——”
小刀被甚爾隨手投出,破空聲炸響,小刀猛地刺到了墻壁上,連帶著似乎是刻意留下來考驗來者、緩慢爬過的四級詛咒也被釘住了,眨眼間消散。
“我的肉/體是特別的,看得到詛咒,也的確能祓除詛咒,更何況,你真正想要解決的不是那源源不斷的詛咒,而是試圖殺你的那個幕后人吧?”
甚爾重新坐回沙發(fā),翹著腿,眼眸瞇起,聲音低啞:“目標是人類的話……這方面我可是專業(yè)的啊,雇主先生,如何?滿意了嗎?”
古沢健吾看著辛辛苦苦保護了自己大半個月的詛咒師慘不忍睹的模樣,咽了咽唾沫。
“啊,對了對了,那家伙的話抱歉,不過我不喜歡和不熟的家伙共事,搭檔有這個小鬼就足夠了。”
甚爾勾起嘴角,身體后仰,手搭在身旁的惠上:
“所以沒忍住下手重了點,不過就那種實力的家伙,要不要都無所謂了吧?”
。
原本負責保護他的詛咒師重傷昏迷了,古沢健吾有意見也不敢開口。
更何況雖然那個大塊頭男人脾氣討人厭了一些,但至少實力的確是貨真價實的。
因此他最終還是簽訂了合約,將委托交給了伏黑父子。
但是在詢問詳細情況,例如最近有沒有做了什么得罪人的事情,或者和什么人接觸過的時候,古沢健吾卻開始支支吾吾了起來。
“我不記得了啊!我這種有權有勢有錢的大明星,被人盯上也不奇怪吧!?”他最后暴躁盤著手,扭過頭粗聲粗氣的說。
嘛,最初也猜到對方不會老老實實開口了,大概是干的討人厭的事太多,他本人也不知道是哪件事得罪了詛咒師,又不想暴露,所以干脆裝模作樣什么都不講——選擇請他們這種只認錢辦事的亡命之徒就是為了這樣吧。
雖然就算不問,甚爾也有找到人的辦法。
對付身為人類的詛咒師是甚爾的專長,惠則是留在委托人身邊,作為保鏢防止委托人被詛咒殺害。
“這小孩沒問題嗎!?”
古沢健吾不放心,畢竟和甚爾不一樣,年幼又纖細的惠的外表欺騙性太強了。
“哈?他可比你先前雇傭的那廢物強多了。”
甚爾睹了他一眼,冷笑的拉開嘴角,“安心吧,委托沒完成之前不會讓你死的,畢竟你死了我們就拿不到錢了。”
說著死認錢但至少讓古沢這種人放心的冷酷話語,甚爾拍了拍惠的肩。
他彎下腰,目光沒有相遇,卻默契的壓低了聲音。
“惠,沒有必要的話,不要使用術式。”
“嗯,我知道。”
父與子擦肩而過,惠雙手插在外套的口袋里,安靜的站在了委托人身邊。
黑發(fā)的少年睜著眼,看著父親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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