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都結(jié)束了
“許岑，你還真是個不要臉的貨色，自己是個什么樣子的黃臉婆也不打著鏡子照照……”這樣類似的短信，這個月我已經(jīng)收到了第四封了。
短信是個陌生的號碼，打過去沒有人接，我沒將這樣的小事情跟我的廖然說。
我不是那種在老公面前哭唧唧的女人，我不想叫他擔心。
和廖然結(jié)婚那年，我正好二十四，本命年結(jié)婚都說是會犯太歲的，結(jié)婚之后很多事情都不順遂，只是我倆都不信，偏就是在那一年成了家。
廖然長得并不英俊，可也算得上精神，一米七八的身高，眼睛微微狹長。但是對我特別好，好男人并不多，所以我早早就篤定要跟他過一輩子，他鼻梁很高，那是他那張臉上我最喜歡的地方，都說鼻梁高的人，性欲上很旺盛，只是廖然好像并沒有。
尤其我懷孕之后，就連平常的接吻也少有了。
原本，我也是有個很不錯的工作，申城電臺的策劃，算的上個光鮮亮麗的職業(yè)，只是廖然說，這樣的工作太過奔波，現(xiàn)在又有了身孕，讓我安心養(yǎng)胎。
我雖然不是很認同，卻還是做了全職太太，平常寫一些散的文章賺些外快，不是我不想清閑，只是我母親在我和廖然結(jié)婚的前一年就得了尿毒癥。
那是個很難治好又燒錢的病，每個星期的透析都要要花上不少的錢，加上定期的生活用費，營養(yǎng)補品這些年我存的錢基本上都花在了這個上頭。
七月的天總是格外悶熱，我挺著五個月，還有陣陣孕吐。廖然的母親不喜歡我，有了身孕也很少過來。
洗衣做飯買菜也都是一個人做。只是廖然回來吃飯時候越來越少，我每天晚上都要等到深夜。
“今天，幾點回來？”桌子上排骨玉米湯已經(jīng)有些涼了。我打電話過去的時候，那邊有些亂。
“今天不用等我，公司有大客戶應酬，會晚一些的。”廖然原來總是會帶我著見一些朋友，自從有了身孕之后也基本沒什么交際了，他總是說酒場上污污慥慥的對孩子不好。
“那大概呢，會到多晚？”這其實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還沒問完就聽見電話那頭被掐斷。
但是我剛才隱約好像聽見一陣女人的喘息聲……
桌子上的菜，很豐盛，但是沒有一個是符合我口味的，廖然喜歡吃肉，所以每盤菜都會沾著葷腥。而我好像只喜歡吃些兔子喜歡吃的蘿卜青菜，重新溫過一遍的肉有些腥氣。
我喝了半口，胃里頭就涌上了一陣惡心。還是倒掉了所有……
鐘表點滴游走的聲音都沒能勾起我半分的睡意，聽著門響，我瞇了一眼時間，都已經(jīng)兩點。
聽著廖然甩鞋的聲音，我心頭頓時有些空，蜷著身子將臉縮進被子里。
又一會兒，廖然的呼吸聲漸漸重了起來，我探出頭，酒氣并不大，他朝著另一頭睡著。只留了個后背給我。
迎著窗外的光。那個寬闊至極的肩膀，橫七豎八都是些劃痕，沁著紅色，新鮮的很。
我是女人，又是有了孩子的女人，有些事情我怎么會不知道？
忍著鼻酸。我點著腳下了床，女人的直覺已經(jīng)告訴了自己，我的男人在外頭已經(jīng)不單純了。
而真的讓我心涼的是廖凡的襯衣……
脖領(lǐng)上頭好幾處紅痕，像是口紅印擦過的痕跡，襯衣上帶著噴香的氣味，像是嘉柏麗的味道。這衣服上都站著這么嗆鼻子的味兒，跟外頭賣的野雞有什么區(qū)別。
我剛靠在衛(wèi)生間的墻上，心疼的像被人攥在手里一樣，連帶著肚子好像都跟著疼了起來，我手上淡淡的撫了撫。
孩子的胎動越來越明顯，我現(xiàn)在不是一個人，還有孩子，我不想他一出生就沒有父親。
擦干了淚珠，如果廖然只是在外頭玩玩這一次，我愿意強忍著當做此時沒有發(fā)生過，僅僅是因為孩子。
渾渾沌沌睡著的時候已經(jīng)是黎明。盛夏的日頭總是出來的早。
“許岑，我的襯衣呢？”廖然皺著沒有，看這樣有些慌張。
我撐起了身子，強忍著口中的苦味：“上廁所瞧見就給你用洗衣液泡上了，怎么？是有東西在兜里？”
廖然長嘆了一口氣，語氣有些緩和：“沒事，不是什么重要的東西，你別碰水，我自己洗就行。”
我尷尬的笑了笑，多么拗口的借口，廖然出去不久我就聽見搓洗的水聲，又一會，伴著門關(guān)上的聲音，只有他的一句“去上班了。”
手機一聲短信聲，我以為廖然要跟我解釋些什么，顯然是我多想了。
“許岑，今天一起去逛街啊……” 發(fā)短信是我大學的同窗李姿，當年甚是要好，只是我跟廖然結(jié)婚之后，聯(lián)系就越來越少了。
出去走走，總好過再家里悶著，我瞧著衣柜里的衣服配飾，現(xiàn)在已經(jīng)大多都帶不上了。我們剛結(jié)婚那會兒，我才九十五斤，一六八的身高，讓很多人羨慕。
現(xiàn)在懷了孩子，整個人都胖了一圈。
我已經(jīng)很少上街走動，總覺得別人都好像用異樣的眼光在瞧著自己，甚是還老覺得有人跟著，多虧了李姿這一路帶著才覺得尷尬。
“是不是有些累了？”李姿撐著我的肩膀，大概是太久沒見。不知為什么總是看的有些不真切。
“有一點。”
“那我們?nèi)プ雒兰缀貌缓茫阏每梢宰菹⒁粫！崩钭藥サ氖且粋�商場樓上的工作室，看著裝潢就知道這家美甲店價格不菲。
“你先坐一會，門口的鮮榨果汁很棒，我買兩杯回來，多喝些維生素，對寶寶也是好的。”李姿說完話就溜了出去。
我心里頭有些感動，我記得大學的時候，她最喜歡吃壽司，晚上就請她去申城最棒的懷石料理，當做闊別重逢的相聚。
李姿手上遞過橙汁，走了一路確實也有些口渴，我大口的喝了半杯，總覺得味道有些怪，回口發(fā)苦。
不一會，肚子也有些攪動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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