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承認自己的身份
看著還能在這個時候對自己提出問題的文雨霜,沈燦燦一聳肩,表情輕松,“問吧。”
文雨霜的目光在趙儀的臉上掠過,最后,落在沈燦燦的臉上,“罪臣之女想要請教娘娘,以色侍君,又能堅持多久?”
“大膽!你一個逆黨之后,也敢對皇后出言不遜。”
聽著唐毅的斥聲,趙儀明顯也蹙了下眉頭,同時,將手中牽著的手抓的更緊,無聲之中向自己心愛的人表露著自己的真心與關心。
文雨霜看著跳出來的唐毅,笑道:“唐統領何必這般緊張,瞧,皇后都沒有生氣,您在這里氣什么?京城人人都說,謝家嫡出的姑娘不僅從小生在福窩之中,就連長大之后,都能嫁入后宮,成為大周的皇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是,事實的真相是怎樣的,她最是清楚;那座皇宮對她來說是福窩還是噩夢,她也最明白;娘娘當著罪臣之女的面炫耀您與皇上的情誼,可是自古以來帝王皆是薄情之人,待您年華老去,青春不在的時候,你還敢說,依然能夠獨得圣寵?沒錯,罪臣之女現在是輸的徹底,可是皇后娘娘,請容罪臣之女說一句大逆不道的話,今日我的處境,很有可能就是你的明天啊!”
香梅也聽不下去了,“荒唐,我家娘娘與皇上情比金堅,又豈是你一個外人能夠知曉的?文姑娘,你最好還是管住自己的嘴,免得讓自己死的更快。”
“哈哈哈哈!死?你們覺得落到今天這般地步,我還會害怕死嗎?”文雨霜眼中含淚,朝著趙儀看過去,“我已經經歷了比死還要痛苦的事,試問,還有什么能將我擊倒?”
香梅胳膊一耿,“你……”
“香梅,咱們的文姑娘伶牙俐齒,你一個笨嘴拙舌的小丫頭,又怎會是她的對手?”沈燦燦叫住香梅,看向文雨霜,“以色侍君,文姑娘不愧是出身書香門第,這書讀得多了,說話的水平自然也高;最起碼比沈馨強,那個笨蛋在被嫉妒沖昏眼的時候,只會嚷嚷著什么狐貍精,小妖精之類的,她才不會說出一句以色侍君這樣的話。但,可惜啊,文雨霜,本宮何時同你說過,本宮是靠著這張臉上位的?”
說著,沈燦燦就扭頭看向趙儀,身處食指戳了下他的胸口,“你說,你當初喜歡上我的時候,最喜歡我什么?”
趙儀被她的古靈精怪打敗,按理說,他才不會在外人面前訴說二人的情意,本來這就是屬于閨房之樂嗎,沒道理拿出來同他人分享。
可是,既然他的心肝兒都要求著讓他講了,他自然不會拒絕,“當年朕初始你的時候,你就是個混世魔王,京城里人人都知道你是個闖禍精,奈何家世強大,又頗得家人寵愛,這才將你驕縱的既能上房揭瓦,又能跳著跟王孫貴族干架。總之,當時的你著實是個鬼見愁,朕也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喜歡上你這樣一個人;可是,當意識到自己喜歡上的時候,連自己都不清楚究竟喜歡的是你的哪里。總是感覺,你的一切都是那么獨特溫暖,鮮活耀眼,就算是他人口中的缺點,在朕的眼中也成了一道獨一無二的風景線;當然了,你的這張臉的確生的也很美,就連先帝后宮中最漂亮的美人,也不及你萬一。”
沈燦燦對趙儀給出來的這個答復當真是滿意極了,不錯不錯,這小子還真會領會他的意思;瞧瞧他看自己癡迷的小眼神,那叫個沉醉啊,這個樣子的他讓文雨霜看見,豈不是跟挖那小姑娘的心肝沒多大區別了?
沈燦燦回首看文雨霜,果然見這丫頭一臉的灰敗,兩行眼淚不自覺地從眼眶里墜落下來,瞧上去當真是楚楚可憐、動人無比啊;只可惜,小丫頭是對她的對手,不然,她真的不吝嗇走上去,將自己的肩膀借給她靠一靠。
文雨霜吸著自己的鼻子,傷情的看著站在對面不遠處的一對男女,他們看上去是那般般配,可是,心愛之人口中說出來的話,卻是叫她最為痛苦,“你們騙我,你們都是在騙我。謝芳菲是謝家嫡女,從小到大出府的機會屈指可數,這樣的一個人,又怎會是京城里的混世魔王?謝芳菲,你聽見了嗎?在皇上的眼中,你就是一個人的替身,用以色侍君四個字來形容你,已經算是對你最大的客氣了。但事實上,你連這四個字都配不上,因為在皇上看來,他就算是看著你,也是通過你,再看別的女人。”
聽到這誅心之言,沈燦燦真心覺得這丫頭的口才夠毒啊。如果她不是真正的沈燦燦而是謝芳菲的話,只怕聽到這些話,當場就能被氣的吐血死過去。
但只可惜,命運就是如此,讓她千帆過盡、兜兜轉轉之后,還是做回了自己。
“你怎會知道,我就不是沈燦燦?”
文雨霜一愣,訥訥的看向她,“什、什么?”
沈燦燦笑著,“真的是要感謝你,要不是你,本宮也聽不到皇上對我的真情告白,你不知道,他雖說在私底下也說過不少情話給我聽;可是女人嘛,哪里煩膩聽好聽的情話的?況且,今天還有他人在場,你們正好都能給本宮做個見證,皇上以后要是敢辜負本宮,你們可要配合著本宮,一起來討伐他。”
趙儀哭笑不得的捏了下她的鼻子,語氣寵溺,“原來在你的心里,還打著這樣的主意?真是個小狐貍,分分鐘都在算計。”
沈燦燦揉著被捏酸的鼻頭,嬌嗔著朝著他皺了皺鼻頭,然后就又看向文雨霜,“怎么?還不明白?文雨霜,本宮到底要把話說的有多清楚,你才能聽明白本宮的意思?沒錯,本宮不是別人,正是你們口中所言的那個已經死去了三年之久的沈家嫡女,沈燦燦。”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看著撕心裂肺大喊的文雨霜,沈燦燦摸了摸自己的臉,“怎么不可能?本宮得上蒼憐憫,再活一世,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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